那女子手拍大腿道:“其实你有所不知,我乃江湖上有名的散花女侠。只因江湖险恶,不幸中了奸人的暗算,导致面貌如此,我若要恢复本来面目却要七七四十九天勤练内功,只是这四十九天内脸上不能近水,我已经二十多天没有洗脸了,才练到如此好看的模样,此时被你淋湿了脸颊,虽然好看些许,但恢复我以前俊俏的面容,想来是无望了。”说着竟伏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范剑频见他哭相甚伪,心道:“鬼才信你,似你这般模样,便练到一百零八天也不会好看几分。”范剑频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是很仁厚,说道:“姑娘不要太伤心,小心苦坏了身子!”

“那倒是,这样吧,我走不了,你背我吧。”

范剑频这才发现那女子一直还在地上坐着,诺长时间竟未站起。这事说来不禁奇怪。

那女子一伸双臂道:“我中了那斯的迷毒,虽然醒了,但是身子软得不行,走不了路了。”

范剑频一想到也是,白云扇是江湖上有名的使毒行家,他下的毒,岂是一口清水就能解的。想到此,一拉女子,已经将她背上了肩头。

一路上那散花女侠见范剑频背了她疾行,却是下山的路。散花女侠急忙问:“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范剑频却是不说,一路向山下走去,一直走到了一个客站,租了一间上房,将她安置了下来,又到市上买了一个斗笠急急忙忙的上山去了,原来被这个女子耽误了许多时辰,范剑频心里想着通性的托付,于是急急的上了山,见了看门的僧人,将信递与了他,那看门僧见是通性的信件,于是不敢怠慢迅速禀告了方丈,少顷,请范剑频进了寺内……

白马寺外,十几个棍僧排成一排,个个剑拔弩张,将几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围在了当中,但这几个人一点都不慌张,倒是几个僧人个个紧张。

一旁,通性和尚望穿了秋水,这已经是范剑频走后的第二天了,可少林寺的援军还没来,敌人到先找上门来了。只见那几个白衣人中,一人手持折扇,竟是与范剑频树中交手的白云扇。白云扇大大咧咧的在几个僧人中一站,对通性说道:“通性,快叫仁智老儿出来,要不然我要将他的徒子徒孙全部杀了。”说着左手一指向身边的一名和尚,那和尚武功不是很高,当即用棒头来打白云扇的手腕,白云扇竟是不理,“啪”的一声棍子打在白云扇的手腕,棍子竟自折了,同时白云扇的手指也点到他身上要穴,那和尚扑通倒地,白云扇一脚踩在他头上,轻轻用力,那和尚便口吐鲜血死了。白云扇扇子轻摇,随着他的一男两女不禁笑出声来。白云扇说道:“白马寺妄称千年古寺,仁智妄称武林人士,今日徒子徒孙毙命竟不敢出来挽救?”说着顷刻间与身边的一男两女各打到一名僧人。地下已经有了七八具尸首,剩下的十几名棍僧见敌人如此彪悍不住后退。

这时的通性已经再也按耐不住起身跳到白云扇面前,双手成爪便向白云扇挑战。白云扇身边一名白衣女子一晃宝剑与通**上了手,通性原本武功远胜于她,但那女子并不与通性硬拼,只是宝剑护住全身,通性虽然性急却也攻不进去,两人堪堪打个平手,这时旁边的另一名女子见前面一名女子久战不胜从白云扇身后跳了出来,一挥剑双战通性。通性空手与二人接招,竟也不落下风。双爪舞成龙形向两名女子的剑上抓去,竟浑不怕剑刃,将两柄剑逼出自身半尺之外,两女子虽然剑法凌厉,也攻不进来。这一来虽然攻守互变,却依然是个平手。顷刻间数十招已过。

两女子见一时无法获胜,左首女子忽然卖个破绽,剑、掌同时向同性打来,这一来胸口门户打开,同性见有机可乘,突然单手变爪为掌,直击左首女子的胸口,同时右爪护住门户将左首女子的剑、掌同时架开,右腿猛的一个扫堂腿踢向右首女子,这一招干净漂亮,右首女子躲开通性的扫趟腿同时,通性左掌也打在了左首女子的前胸,这一掌通性用了十成的功力,那少女被打的直飞出去。白马寺众僧大声叫好。哪知那女子被打飞出去后,竟一跳而起,通性却捧了单掌跪在地上,右首女子的宝剑已架到了他的脖颈。通性满脸通红,掌心乌黑。左首那女子过来一脚将他踢倒在了地上。

这一来,白马寺这边群龙无首。白云扇对地下的通性说道:“少林龙爪手,今日成凤爪手了。”接着对着通性将左边女子的前胸衣服尽数撕去,那女子微微一笑,却不作声。原来那女子胸前穿着一个黑漆漆的铁甲,甲生外刺,通性竟是一掌打在了刺上,甲前还留着一个血手印,只是那血已经乌黑。

白云扇说道:“佛门的和尚总是同气连枝,我本来白马寺寻仇,少林寺的和尚却争相来送死。”话毕,一脚将地上的通性向其他和尚踢去,众和尚忙去接通性,却听扑通一声接通性的几个和尚同时摔倒,双手全被震断。这一来其他和尚再不敢动手。白云扇身后的两名白衣女子立时抢上前去,瞬间又有两名僧人被刺死。待再要杀人,却见空中飞来一口大钟,两人剑招全刺在了大钟之上,剑身折断。同时庙门打开,手持木棍、笤帚冲出一百多名和尚来,中间一名和尚眉须皆白,双手合什说道:“白施主,不可作孽太深,毁了佛门的清静。”老和尚旁边两、三名武僧,或拄着拐杖,或绑着臂膀站在老和尚两侧。

白云扇见正主儿出了来,忙也双手合什,说道:“老和尚一向可好?”

“白施主,多年不见,也很安康啊!”

“仁智和尚还记得五年前的今日吗?”

“不错,五年前,你在河南境内多次作案,被老僧撞见,追至少室山下曾被老僧用阴阳指废了武功。”

“五年了,这五年内你可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

“恕老僧不知。”

“在这五年之内,我走遍各地,上天山采雪莲,长白山伏虎,昆仑山采药,进漠北,进西藏,走遍了各地到处寻找灵丹妙药。但每逢初一、十五便浑身还要筋脉疼痛,但终于还是让我练成了这驻颜有术的麻衣神功,这都要拜你所赐,因此五年后,小弟还是回来了,想不到几年之间你比以前更老了许多啊。”

“呵呵……施主能练成绝世的麻衣神功,想来是要借贵寺上代高僧的佛舍利了。”

“不错,这麻衣神功若没有佛舍利守身,终有一日不免内功反噬,数十年功力尽失。因此贵寺的佛舍利,我是志在必得。”

“阿弥陀佛,为一己私念却要万千人受难,与我佛的大慈悲精神皆然相反,真是世间冤孽!”

“仁智!你快将白马寺大苦禅师的佛舍利交出来,否则将你寺庙铲平。”

“我寺上代大师,大苦禅师立身救万民水火,以身试药,做下108件大善事,终成圆满,坐化于禅寺之内,大师坐化后留的颈骨佛舍利一枚,留于本寺,供僧众瞻仰,此为镇寺之宝,岂能交于为恶之人手中。”

白云扇纸扇轻摇,说道:“佛家大无畏精神,只是不知若大苦禅师若在此,见到自己的弟子受死,不知是献也不献。”说着猛的窜至通性诸弟子旁,左手掌向一名僧人头顶打去。

仁智大师同时也纵身到那名僧人旁伸右掌接了这一掌。两人双掌一触,便各自跳开。白云扇纸扇摇动,不再说话,仁智禅师直向后退了三步,左右手各伸食指相对,调息用气,不一会头顶冒出丝丝白气,仁智禅师大喝一声,身上衣服尽皆被内力震碎,露出一身错节的肌肉。这时寺外一阵风起,仁智大师须眉尽张。

“玄天一气功加阴阳指,老和尚这么多年武功竟没搁下。今日也叫你看看本人的麻衣神功。”说着也不见白云扇怎么动作,手中纸扇飞起直奔仁智。仁智凌空一指,一道无形的指力击在了扇子上。扇子本来向仁智飞去,忽的受这指力,竟在空中打转,掉头向白云扇飞去,飞至半空,白云扇左臂一挥单掌画圆推了出去,那纸扇便在空中停了下来,既不下堕,也步前进。仁智大师此时已凭空手中换了五指,听得空中丝丝之声不绝于耳,每指力道想来不轻,但那指力只是将纸扇撞的一歪,扇子却依然前进不了半步,仁智大师的指力越换越快到后来无形指力竟可以看见一道白气,只是这白气的行动并不很快捷,白气在纸扇上轻轻一撞便即消散,仁智的指力发的快,前道指力刚到,后一道便也来了,此时看去倒象是看天体撞击一般。仁智周围头顶的白气也是越来越足,整个庙门周围都被他白气所包围。

白马寺众僧见方丈与白云扇比武大为异常,都不敢出气,只有原先在仁智周围的几个僧人却皱了眉头。果然,不一阵,仁智的招数慢了下来,指力越发越少,只是指力却大乎异常每一指均撞得纸扇不住摇动,到后来很长时间才发一指。众僧人见方丈似乎占了上风,不竟几个人面露喜色,只是原先在仁智周围的几个僧人依然皱了眉头。又过几时,仁智已经很久不发招了。众人知道胜负决出就在一时了,果然,良久,仁智大师将左右手并了一起,左右食指同发一道指力,只是破空之声甚小,两道指力走的很慢,慢慢的两道指力融成了一道指力向纸扇飞去,离纸扇只有半米左右时,仁智盘膝坐下,收起双手打坐于地,继而双手各发一指,两道指力并行而走,却走的十分快,“波”的一声与前面的指力向撞,一起撞在了纸扇之上,纸扇猛的凌空飞起,同时指力向白云扇猛扑,击在了白云扇左掌上。众僧人都瞪直了眼睛,先前在仁智周围的几个僧人这时才舒了眉头。

白马寺众僧人与方丈相处多年,虽知方丈有盖世武功,却从未见过,只道方丈定是掌力惊人或者拳术威猛,此时见了方丈全身贯注却只是凌空几指,不禁都佩服起来。

仁智耳内只听“波”的一声便闭了眼睛,低首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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