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动嘴角,笑得冷清。说来也有趣,绣姑失踪,并T讶。
“她就这么一走了之,把世子丢下不管了?”

吴鸿愣了一愣,似是不曾料到我会有如此一问。“……苏夫人对世子,倒是在意得很。”

“不错,”强抑下心中涌动的情绪,我淡淡道:“那个孩子是无辜的。殿下怎么做,王妃怎么做,都与那个孩子无关……他只是想要保护他的娘亲,他没有错。”

“世子是没有错,不过他身为安虞王府的世子,便有他应当承担的责任。”吴鸿神色冰冷,“依在下看来,这虽与对错无关,然世子亦无法置身事外。”.=|.,心头腾起浓重的酸涩滋味。

若那时宇文锐不曾去浣.衣镇,没有遇见绣姑,那么如今,钏儿也不会被卷入此事。

若当年我.不曾抛弃钏儿,那么如今,钏儿将会得来另一番光景。

若十年前我不曾邂逅宇文锐.……

若我,不曾那般不甘。

“.……世子他,还是个孩子。”我缓缓地开口道,“殿下欠他十年呵护,而眼下帝都局势纷杂,若是殿下仍旧无法护他周全,王妃亦弃他离去……妾身不介意代替安虞王府,照顾世子。”

吴鸿哂笑一声:“只怕夫.人还没那个资格照顾世子罢?”

闻言。我抿紧了唇角:“哦?敢问御史大人。有资格照顾世子地人。现下又在何处?”

吴鸿又是一怔。随即苦笑起来:“这话。怎么说着说着就歪去了世子身上……在下想知道。那枚崇武军地兵符。可是在您手上?”

“是殿下遣你前来盘问妾身地么?”我眼波轻转。眸底清冷薄凉。凛冽如冰。方才掷来地讥讽。我原原本本地回敬给他:“……只怕御史大人还没那个资格罢?”

他被这话噎得脸色一沉。登时撤去了嘴畔上扬地弧度:“苏夫人。在下念您是丞相夫人。位尊身贵。这才对您好言相劝。如今假兵符尚在您地手中。一旦在下将此事告知了皇帝陛下。您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御史大人。你以为收回了假兵符。此事便可了结了么?”我睨着他。

宇文锐这个套下得不够高明……四殿下这样心思透彻的老狐狸,岂会不明白你的如意算盘?

那些个在帝都西郊外追击我的弓箭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防止我物归原主,顺带挑起相府与安虞王之间更大的矛盾。

宇文铠……他迫不及待地要离开帝都,远离老皇帝和宇文锐对他的钳制。

“苏夫人,”吴鸿的眉心紧蹙,“只消您将假兵符交与在下,其他的事,在下自有法子处理妥当。”

我扫他一眼,“你能保证相府内众人的安全么?”

原本是打算用假兵符与崇武军的将领谈判,令其佯装以偷盗兵符的名义包围相府。安虞王何等军威,谁人敢犯?如此一来,相府尽管看上去危在旦夕,而事实上却是最稳妥最安全的。

所以,想要我交出假兵符,就得满足我开出的条件。

吴鸿眸中现出不屑之色:“苏相已死,而外面大多也认为苏夫人下落不明……您说,失去苏相与您的相府,还有人将它当做威胁么?”

这话是否意味着,相府内暂时是安全的呢?

眨眨眼,我轻声问道:“我何时才可离开别院?”

“依夫人的伤势看来,还得静养上一阵子呢。”他负起双手,眉间这才稍事舒展。半晌,他挑眼看来:“只是,在下尚有一事不明。”

我闭上眼。大约是重创未愈,气血虚弱,说了这么一会话,便觉着累极:“……何事?”

“苏相……”他迟疑片刻,“真的死了?”

我的嗓音平静无波:“……御史大人不是已亲眼见过了他的遗体么?”

吴鸿语间似是恍然大悟:“是在下愚钝了。”

如今绣姑失踪,宇文锐临危相救,钏儿尚且滞留在相府内……帝都的局势被悄然破坏,而吴鸿的御史身份来得蹊跷,我怎么会透露闻笛的真实消息呢?

于是,他又说了一席节哀顺变之类的玩意,便先行退下了。

我伏在榻上,发间的清淡香气涌入鼻端。前些日子的血腥味道已然淡去,除去背后痒痛的伤口,倒是并无其他不适。

身上的衣裳显然换过了新的……不晓得那只装有参商毒丸的香囊,是不是被她们取走了?

不多时,小婢前来通报,说是王爷回来了。

他推门而入时,面上尽是戏谑阴郁之色。玄衣如墨,凤目含冰。虽说趴伏的姿势不甚雅观,我却并未避开他的视线。他缓步走近床榻,暗褐的眸中浊浪翻涌。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弯儿,伸出一只手来,覆上我的脖颈。

被他手心的肌肤烫得一震,我猛然抬眼瞪去,却迎头遇上了一张残忍的唇。

他扣住我的脖子,迫我贴近他,与他的唇舌两相纠缠。暴虐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侧,制在咽喉的手指如同伺机而动的兽。

他的唇上灼热,这片柔软慢慢移至我的耳畔,我咬牙低喝:“……请王爷自重!”

“自重?”他嗓音带笑,隐隐有怒意,“……本王自重得还不够么?”

“王爷,妾身到死也是相爷的女人。抑下满心恼怒,我学着他的腔调,正对着他的喉结

他的动作一僵,随即直起身子来,脸色有些难看,却还逞强似的伸出舌头来,意犹未尽地舔过唇瓣。

“他的女人又如何?如今不也在本王手中么……”

我绽开最妩媚的笑容,话音甫出口,心尖有痛楚倏然而至:“王爷说得不错,可世子也在本夫人手中呀。”

他不怒反笑:“‘世子’这叫法,是不是太见外了些?”

“那是因为王.爷方才的举动,太不见外了些。”我别过视线,盯着榻头一处兽首镂花。“如今您的王妃弃您而去,您就转而对本夫人不敬……不知此事若叫外间知晓,王爷的颜面何在?”

调戏臣妻,如此香艳淫.靡的罪名,只怕是要叫这位军功显赫、令众民爱戴的安虞王名声扫地了。

他静默半.晌,冷笑道:“看样子,吴鸿已经来过了。你们聊得还算愉快吧?”

“承蒙王爷关照,妾身不胜.感激。”语间薄凉,唇角微勾:“……被王妃抛弃的滋味如何?”

“……杜俪兮,看本王狼狈失控,.你很开心,对么?”他深吸一口气,话音虽软,额角却见青筋暴起。

我不甘示弱,笑问:“不知.王爷今儿个向着妾身撒气,又是为了哪一桩哪一件?”

他负手傲然道:“许多桩.,许多件。咱们不如……就先从你身上的这假兵符说起罢?”

“妾身正是前来交还此物的。”我微笑道。

“哦?”他眉梢一挑,“这倒是和吴鸿告诉本王的不太一样啊……你不打算拿兵符来用作它途么?杜俪兮如此伶俐之人,会无条件地将兵符奉还?”

“既是假的东西,妾身拿来又有何用?彼时相爷重伤,妾身担心有图谋不轨之人埋伏在侧,对相府和世子不利……妾身思及王爷是重情重义之人,这才决定冒险前来,以求寻得王爷相助。”

话虽这么说,然而我如何会不知,他的暗卫也在无时无刻地监视着相府呢?否则当夜怎会那么巧,恰好在我遇袭之时令崇武军赶到城西?

如是,心下弥漫开一丝苦涩。我的确是企图利用你,而你……防着相府,防着我。

这多有趣,不是么?

他并未觉察到我眼底的暗色,嗓音暗哑地说道:“……本王何德何能,竟令夫人冒死前来送还兵符?”

我叹了口气,觉着侧头趴着说话,脖颈酸痛难当,遂合眼歇息,闭口不答。

“怎么,说不下去了?方才不都还伶牙俐齿的么。”

“王爷过奖……”真是懒得回答了,“……妾身累了,想要休息一阵。”

他却并未放过我:“杜俪兮,你是想要本王协助苏相么?”

我慢腾腾睁了眼,嘴角一扯。

究竟是想要让他协助闻笛,还是想要拖他来蹚这个浑水,抑或是……

垂下眼帘,我心中冷笑:无论怎样都好,任君选择。

“呵,那为何你还带着这个?”

他的嗓音骤冷,而与此同时,一只青绿缎子面的小香囊,在他的手中出现。

我霍然瞪大眼眸。他的唇边笑意森冷,凤目下冷光浮动,似有隐痛之色。

只一瞬间,我便明白过来。

……原来,他是这样认为的,他是这样看待我的……他竟是这样看待我的!

“这香囊里头,装着何物,嗯?”他缓步逼近,口吻似是充满宠溺,“杜俪兮,你告诉我啊。”

“王爷不是已经知道了么?”我苦笑。

里头是什么?呵,自然是毒……而且,是曾经用来诛杀我,谋害老皇帝和璐宝的参商之毒。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凤目笑得万分暴戾。

“是要把它投进本王的茶里呢,还是饭食内呢,嗯?”他在榻前站定,挺拔的身影笼罩着我。“俪兮啊……我做错了什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我的命?……”

“如今就算我解释,你还会相信么?”我闭上眼。

是了,你……不会相信。

因为你是安虞王,大权在握的安虞王。而我,是你的敌人。

他只是定定地望着我,“上一次你被九弟喂食了这种毒,一觉醒来便什么也不记得了,对不对?”

我笑靥如花,嗓音温柔仿佛情人的耳语:“……王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我不会杀你。”他突然捉住我的双腕,紧紧制在榻头,单手扯下自己的腰带。我猛地睁大眸子,惊叫:“你做什么!”

腰带缠上我的手腕,他狠命一拽,腕上立时传来疼痛。而他的衣摆散开,覆上我的身子。

“……我不想恨你!”我几乎是尖叫着。

他伏在我的身后,动作粗鲁,却极小心地避开了我背上的伤口:“……我,想恨你。”

带子的尾端套上榻头兽首,我只觉颈上一痛,是他咬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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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某猫赶实践报告去了,木有更新。

跪地认罪ing……

据说一边H一边虐是虐的极致。嗯,于是明天某猫准备尝试一下=_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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