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如果不健忘的话应该记得此时这书中的男主角叶砚霜君尚在好梦方酣之中他翻了一个身眨眨眼睛那强烈的日光照得他不得不醒过来。当他睁开眼竟已是烈日高照的中午时分不由暗骂自己一声好糊涂!他勉强下了地走了几步觉得已好得多了不由心中暗喜低唤:“兄弟。”却不见那小兄弟答应心想他一定到街上去了。不由想到了这小兄弟昨夜和自己的谈话真难得为了自己的事竟把他伤心成那样这世上还真有如此的好人!正在想着这事不由一怔自语道:“奇怪……我这剑是谁给我放在桌上的?”忙走过去把自己那把剑拿过来看那剑鞘好好的合着不知怎么总觉这剑不大像了似的剑柄上那两个篆字“玄龟”明明雕在那儿不是自己的又是谁的?忽然啊了一声才现原来那剑穗儿竟变成了碧绿颜色暗忖这是怎么回事?而且自己剑上明明是垂的玉玦此时竟也变成了一块圆形玉石不由绰起那丝穗儿仔细一看愈看愈奇怪再把那块玉石翻起来一看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那玉石上竟明明雕着三个小字:“李雁红”暗忖这李雁红那小兄弟不是说是自己的那位未过门的妻子么?这一想哪能不惊?她的东西怎么会跑到自己剑上来了?愈想愈怪心想这事情八成是那小兄弟做的他既是那李雁红的亲戚自己又没跟那李雁红见过面不是他是谁?心想这小东西倒挺会给人穿针引线不用说自己剑上那原有的剑穗和玉玦一定是他解下来去做人情送给那李雁红去了。这一想只急得满头出汗心想自己现在躲还躲不及怎可再去惹这麻烦?只急得拉开门踱到房外看看那小兄弟到底在哪里?他在门口看了一阵也不见他半个人影正想转回屋去却见那店房掌柜的由柜中笑着走出朝自己又哈腰又点头地道:“我说爷你起来了?……有什么事没有?”

叶砚霜道:“事倒没有你可看见我房中的小兄弟到哪去了?”

这掌柜的一拍脑瓜道:“您不说我都忘了今天早上那位李相公告诉咱说说他有事先走了还说叶相公您有病叫咱们好好照顾着赏了好些钱……真太客气了。就是不赏钱我们对您还错得了?”

叶砚霜听后一怔也不顾听那些废话忙插嘴问道:“他到哪去了?”

那掌柜的一怔道:“这……我忘了问他了。怎么着还有什么事?”

叶砚霜不由一跺脚道:“糟了!他把我的东西给带走了呀!”

那掌柜的双目直慢慢道:“他是贼?不会吧!”叶砚霜哪有工夫给他闲聊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只好转身回到自己房中进房后愈想这小兄弟办事荒唐这事日后要叫那铁守容知道不知又该生出多大风波直气得往床上一倒这一倒就见有一绸包由衣袋中滑出再一细看不由触起了无限伤情伸手拿起那绸包守容的影子跟着就来了想到那日小林比剑的一节往事历历在目竟在眼前一般。

他慢慢打开小包儿却见内中分包着两个小包心想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怎么净生这些怪事?……不由翻身坐起先把那小包细细观察了一番见是一条粉红色小汗巾包着这才打开来一看直惊得瞠目张口见内中竟是一缕黑酥酥的秀比自己由铁守容头上所削下来的要长的多……

叶砚霜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心想这决不是那小兄弟所为。这一想到小兄弟不由忽然灵机一动莫非这小兄弟就是那李家姑娘吧?……

这一想不禁越想越觉得有理由是联想到那小兄弟一举一动说话姿式不是个姑娘是什么?……再一想他与自己说的话、句句都含着深意不禁啊了一声用手捶了一下头道:“你好糊涂!他就是那李雁红姑娘啊!你怎么当时就不知道?……唉!”又想到自己只顾想那铁守容竟对那李雁红句句都带冷淡这不伤透了那李雁红的心么?自己还不知道竟把和铁守容的事情绘影绘形地告诉她。想到这里那一张俊脸直变得通红过顶……

不由得把那李雁红的头和铁守容的一起拿在手里一比竟是一样的黑一样的细那上余芬丝丝都传入鼻中。这多情的叶砚霜一时泪眼迷离差一点又流下泪来他用那英俊而微微清癯的脸一会儿挨挨这边青丝一会儿又亲亲那边……

忽然他把那两缕青丝往床上一掷双手抚着脸自对自地喝道:“你这是作梦!你还想一箭双雕?……你凭什么?……你!你已经伤透了一个的心还不够?还再去伤…个……”最后他冷静地放下手擦干了泪自言道:“我是不会再去找你们了。我要坚强去走我自己的路!守容雁红你们谁也不会骂我。如果你们伤心你们只伤这一份我比你们更痛苦更伤心!世上没有谁再比我了解自己我内心知道我对你们的忠实。我并非有心要使你们其中一人伤心这是天意!

第二天他已能随意走路但是他并没有出门一天都在房子里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再不就是做那“调元固神”坐功因此到了晚上他便已经痊愈了。一个人闲极无聊正在对空惆怅却听得门外茶房一阵敲门道:“叶相公有人找你请开门。”叶砚霜一听又惊又喜心想别是那李家姑娘吧!正要去开门。忽然脑中闪出一个念头要是她你怎么办?你还能与她……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那铁守容?

他终于一狠心倒床便睡鼻中有意出极大的鼾声。那茶房在门外叫了一阵不听回音再仔细听了听就听他对那来人道:“你老人家请回吧明天再来你没听他还在睡觉么?”

接着有一苍老声音笑道:“喂兄弟别装了老哥哥来找你啦!”

叶砚霜闻音大惊心想这不是那南荒双怪中纪商的声音么?这一惊可吓得不轻鼾也不打了随听那纪商对茶房道:“他这不醒了么。你走吧没你的事了。”

叶砚霜可不能再装了只好在内应道:“是大哥么?我这就给你开门。”

纪商在门口哈哈笑道:“你还认识你这老哥哥?哈哈快开门吧!”

叶砚霜右掌蓄式左手把门一开却见那纪商双手袖着一双黄眼看着自己点头道:“好兄弟不告而别想是对我这老哥哥还不放心?”

叶砚霜让纪商进得屋后才红着脸道:“小弟岂敢对大哥不放心?只是有一故友执意将小弟救出小弟正待等两三天亲自去看大哥呢!”

纪商闻言微笑道:“兄弟你说的可是真话?唉……这也不能怪你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叶砚霜点头道:“已经完全好了。大哥来此莫非还有什么事情?只请吐明来意小弟如能代劳万死不辞。”

纪商笑道:“我们的事都办妥了人都回去了我因还欠你点人情。不能不找你一下……”

叶砚霜一怔道:“大哥还小弟什么人情?……”

纪商龇牙一笑道:“当然现在你是不会随我回苗疆去了我也不会叫你再跟我回去。可是我既然答应传你两套功夫岂能食言好在这功夫在你学来也简单得很。我舍着六天的时间在这儿陪你把功夫传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以后谁也不欠谁你说好不好?”

叶砚霜闻言才知此老竟是一个守信义之人当时不尽感激道:“大侠真是守信之人小弟只好带愧受教了但不知这功夫如何练法。”

纪商一屁股坐在床上道:“你可别把大哥我看成什么好人告诉你我这个人就是任性而行我要喜欢什么都好不喜欢就杀两个人什么好人哈哈在我眼里是一个钱不值!”接着合上眼皮道:“今天我累得很有话明天再说我先休息了。”言罢真个倒身闭目不再出声须臾鼾声如雷。

叶砚霜心想此老倒是说睡就睡见他那副睡态可真不大高明张着大嘴露着五上四下的几个大牙再配上那一颗秃顶真是令人看着就笑。见他一人在床上像个大字一样的姿式自己哪还有地方睡不由皱皱眉心想他既睡着了自己怎好再叫醒他暗思凡练功之人就是熟睡中出一点声也能惊醒此老武功已到此地步怎么会睡得如此死呢?心想还是别吵他自己出去遛遛再回来看看。想到此不由轻轻一抬步才一粘地那纪商猛然一开目闪出奇光哼道:“怎么着你还没睡?上哪去?”

叶砚霜心想好厉害自己还正奇怪他怎么睡得如此死呢不想才一举足就把他给惊醒了。不由红着脸道:“我见大哥睡着了怕上床把你惊醒想出去遛遛再回来不想才一走就把你给惊醒了。”

纪商笑道:“你以为那样我就是睡着了别说老弟你走路你就丢个针在地下你看我知不知道?”忽然鼻子一挤一挤地乱闻道:“兄弟你这床上哪来这么股香味呀?你还擦粉呀?”

叶砚霜不由暗惊心想那李雁红只在这床上躺一夜事隔两天他就把味给闻出来了真厉害!不由一笑道:“大哥真会说笑话小弟怎会擦粉?那不成了人妖么?”

纪商一笑道:“我说呢不过这床上真有香味!老弟你也不小啦该说个亲家了。”只见他由床上一翻坐起也不睡了用手支着床栏撑着头眯缝着眼看砚霜道:“不是我夸兄弟你你这副相长得可真帅!兄弟你订过亲没有?”

叶砚霜心里真有说不出的苦才放下的事又被此老提起不由叹口气苦笑道:“老前辈别说笑话了我这一辈子是不想这回事了。”

纪商闻言一愣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早就看你这小子有点怪你得给我说说。”

叶砚霜苦笑着接口道:“大哥别多心小弟实无以奉告。”

这纪商一翻眼皮正色道:“你今天非给我说说不行别叫我心里别拗年轻轻的这样可不行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愁成这样?哼!”

叶砚霜知此老个性怪僻如果再装傻他或许马上翻脸拂袖而去不由皱眉道:“老哥既然非问不可小弟就厚颜吐露一二尚请不要笑我才好。”

纪商这才改为笑脸道:“这才对!别看老哥哥我一辈子是个光棍我可最爱管这男女私事。我听听这女的值不值得你如此要是不值干脆就别想了我指引你一条明路叫你去追这个女孩你要是追上手嘿!老弟那真是皇妃也比不上。你先说说。”砚霜一听只当纪商是说笑话也不在意这才略把和铁守容认识经过说了些。那纪商从床上一跳下地道:“兄弟你说的那女孩叫铁什么?”

叶砚霜一怔道:“她叫铁守容……大哥问这干什么?”

话还没完那纪商把桌子一拍叫道:“是她?”随着哈哈笑了一阵用眼瞧着砚霜笑道:“兄弟你可真行!我正想给你介绍呢不想你们早认识。这你可真问着人了老弟你别担心我前两个月才见过她。”

叶砚霜一听这话不由精神大振道:“大哥这是真的是假的?可别哄我!”

纪商笑道:“我骗你干什么?你先别急着问过几天我指引你一条路去找她她大概还没走。老弟说起来她还是我一个师侄呢!”

叶砚霜这一喜真比吃了人参果还高兴一年多来自己踏破铁鞋出生入死为的就是她不想已趋绝望的时候无意获此消息哪能不欢喜欲狂呢?本来还想把和李雁红订亲的事继续说下去这一喜也顾不得说了闻言直喜得眉开眼笑道:

“大哥……啊我看还是叫你老前辈好些……”

纪商用手一拍他背道:“小子你都昏了头了!不过我既是她师伯你就不能再叫我大哥了要不然这不是**了么?哈哈!”

叶砚霜红着脸也顾不得再不好意思又接问道:“老前辈你到底在哪见过她?她现在怎么样?”

纪商点点头浅笑道:“这丫头现在还得了!乌鸦岭剑斩赤仙怪蟒六旗山把冷面佛金七都给揍了!乖乖。”

叶砚霜一听又惊又喜道:“真有这回事?金七爷可是那施一对离魂子母圈的老前辈?”

纪商点头道:“不是他还有谁?他那旱烟袋都让铁守容给削了你说这丫头厉不厉害?”叶砚霜闻言张大双目心想她哪学来这么大本事?

纪商又接道:“自从她杀了那蟒以后江湖上都传开了管她叫云中雁要说她那身轻功真比老弟你还强呢!”砚霜心里暗暗奇怪心想从前她轻功和自己也差不多。还略比自己差一点呢怎么这一年时间她会进步如此神?

他哪知道云中雁自食千年赤仙蟒灵舌后功力已大非昔比如以现在叶砚霜的轻功和她较量起来不出十里就能把他拉下老远叶砚霜心里虽奇怪可嘴里也没说。闻言问道:“老前辈她到底在哪里?”

这纪商摇摇头道:“现在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你就没心练我的功夫了。要知道我是存心要叫你替我争口气到时候叫人家女孩子比下去那可就丢人了!”

叶砚霜无奈只好点头道:“好我不问。可是老前辈到时候你可得告诉我别骗我!”

纪商点头道:“你只要好好练功夫我一定告诉你。我可先告诉你那云中雁现在可跟着一尘子老尼姑在一块那老尼姑可难缠得很!”叶砚霜心想我也不是去打架不过闻言却不免暗暗吃惊心想铁守容这一年多时间奇遇可不少啊!由是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要乘这几天好好跟纪商学些功夫尤其是他那“三元开神”即“般若神功”和“无形掌”还有那“黑炁掌”自己也要学学将来我定要那乔平尝尝这掌的滋味!这时天已不早纪商由床上下来对叶砚霜道:“你睡吧我还是打我的坐。”叶砚霜闻言也不客气脱鞋上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一亮叶砚霜睁开眼却不见了那纪商踪影。心想这老人真是神出鬼没自己住在这儿也没出门就会给他现了现在又不知上哪去了。

正在疑心纪商已推门走进手里提了一个布袋往地上一放道:“为你练功夫我老人家还得亲自出马去买东西!”

叶砚霜一怔道:“练功夫还买什么东西?老前辈怎不把我叫醒叫我去买?”

纪商摇头道:“这东西你哪会买?何况份量多少都有关系少一点多一点都不行。今天我先教你练那‘无形掌’你先去吃饭吃完了再说。”

叶砚霜赶快出去洗漱一番吃了点东西再进门却见纪商在这屋梁上捆了根绳子绳下绑了一个铁锤这锤上满是三寸来长的短刃不由笑道:“老前辈!这可是要教我练‘油身掌’么?”

纪商道:“比油身掌可难练多了!”说罢抖开布袋内中竟是十几把钢刀和两大包药叶砚霜心想这么些刀干什么用?

此时纪商抬头看看那天花板对叶砚霜道:“你得先在这屋顶上钉上十一个大钉子按八卦方式钉。”

叶砚霜心想这是旅馆呀!给人家乱钉钉子人家也得答应当时也没说接过钉子一提气身子已窜起来了单手一抓那屋顶横梁身子就像四两棉花似的悬在空中低头问道:“老前辈这钉子从这儿钉起如何?”

纪商点头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这身轻功真不错!就钉在那儿你钉这乾坎二宫我钉其它的。”说罢一掖长衫也抓住屋角那边顶梁拿出那大钉子来只往木上一按就下去一半叶砚霜也用“大力金刚指”力把钢钉一一按八卦位置按下二人只一会儿已把钉子全部钉好。

纪商笑道:“这种地方本不适练功夫可是没办法先凑和着练练这五六天房间是不许进人来要不然店小二看见非报官说我们是白莲教不可。”接着由袋内拿出无数皮绳把每一刀柄都用皮绳绑紧对叶砚霜道:“现在你把每一钉上给缚一把刀一共是十一把。”叶砚霜遵嘱把刀一一绑好这时纪商含笑脱下大褂道:“我先玩给你看看你就知道这功夫不容易了。等我走到当中你用你所有能力把这十一口刀用各种姿式向我身上丢来看看能伤我不。”

叶砚霜闻言不禁暗惊心想只听过油身掌练时要用飞锤击身可只有一锤这无形掌竟要十几把刀以自己这身功夫要把这些刀都丢开了怕将是满室飞刀这纪商再高本事也不易躲过不由愣愣望着纪商不敢下手。纪商见状笑道:“你别怕呀!我既然叫你这样做自然有办法你只管把刀往我身上招呼没错!”叶砚霜无奈只好走近一口刀用掌心往那刀柄上轻轻一击这刀就像一道闪电似的往纪商当胸滑到心中正自担心不想那纪商喝声来得好只见他只一翻身也不跳也不躲竟顺着那刀刃口上滑了过去口中道:“快些再来呀愈狠愈好。别忘了这是教你无形掌的身形呀!”

叶砚霜见纪商如此从容就躲开了一刀心中始才大放宽心口中道声:“弟子得罪了。”身已轻滑至第二口利刀前伸二指一点那刀柄“哧”一声这第二口刀闪着一片寒光奔纪商左臂刺到就在这刀将出去的当儿身子已翻在第三口刀上掌心一吐用劈空掌力把这第三把刀也震了出去一左一右直奔纪商两臂插到。

好个云龙三现不慌不忙双手高举全身已拔起八尺高下正好让过这二刀却不想第三刀“金针踱线”竟由下往上奔自己心窝滑来透着极强的疾风。

原来这悬下钢刀由于皮绳长短不一所以高下参差不齐故此前后上下这刀飞开了哪里你也别想跑开了。纪商见此刀来势凶猛只见他在空中一收腿一个倒筋斗那收起的腿却在此时向外一踢不偏不倚正踢在这口刀侧面背上“当”一声轻响竟往回路上飞去吓得叶砚霜忙一抽身一招“脱袍让位”才让开这一刀。

那纪商在空中叫道:“好姿式!慢慢来不要怕就行了。”叶砚霜此时见纪商身形腾开真是轻同柳絮一样再快的刀也别想伤着他不由放心地施出绝学“紫阳大九手”全身时进时退忽左忽右在刀阵中就像一只大花蝴蝶。他身子挨到哪就有一口利刃应手而出一时刀光闪闪人影幢幢这小室中缀得奇光万道只见那纪商像一只小猿似的忽高忽矮忽前忽后时而吐气开声时而双掌齐这荡开的十一把刀就像百把以上的飞刀可要想挨着他衣服一下都是万难!

纪商见叶砚霜竟施出了武林绝学“紫阳大九手”也自一惊哪敢大意只有把一身小巧功夫尽力施出“无形掌”就在进退的当儿一一推出。

这小室中一时刀光闪闪二人身影就似穿梭似的在乱刀中时进时退时起时伏。叶砚霜这时展开身形连纪商也暗为之惊心暗道此子好俊的一身功夫。

他虽是奉命把刀一一递出可是现在他已觉得本身危险性并不少逊于那纪商因为这刀是悬在绳上有出就有回自己刀的愈快危险也愈大有几次都吓出一身冷汗总算自己当年随南天秃鹰习技时各式武功都有相当深的根底否则此时怕满身被刀扎成蜂窝似的了!

纪商一面躲闪一面口中不时喝道:“喂兄弟注意这一招看我怎么躲的!”“看看我这一跳!”

叶砚霜一面展动身形一面还得兼神注意他那身形这纪商只要一说完话定必照样把刀往叶砚霜身上像他掷自己的样子一样掷出也不管叶砚霜是否学会了那姿式总算此子天份极高聪明过人有时虽没太记清总能用别的姿式躲过去。纪商见状总是再照样做一遍一定要到他能用和自己一样的姿式躲过才行。

这一上午完全就在刀阵里过去了。到中午时分纪商跳出阵外笑道:“行了明天再来。”叶砚霜闻言直如皇恩大赦连忙跳出低头自顾却已满身大汗。纪商点点头笑道:“小子不错!我有你这徒弟也足以自豪了。你今天别看一上午其实你能学会五式就很不容易了!”言罢用手一指他身上的衣服道:“你自己看看。”叶砚霜此时已坐在椅上就剩喘气的份了闻言低头一看吓了个冷汗直流原来自己那套黑锻马卦上衣及裤管上少说有十来个透明窟窿都是紧挨着肉过去再差分毫非皮开肉裂不可不由望着纪商吐舌一笑。

纪商道:“今天只用刀还没用那五刃锤呢!明天锤刀一齐上你可要格外小心了。”

叶砚霜听后吓得摇头笑道:“老前辈这可不是玩的那玩意打上了就别想活了。”

纪商一瞪眼道:“怎么着害怕?要害怕就干脆别学没出息!”

叶砚霜被骂得脸一阵红叹口气道:“你老人家千万可别误会弟子哪会害怕……呢!”其实凭良心说心里可真有点害怕。

纪商见状才转怒为喜道:“这才像样我老人家一辈子就没有害怕的事我既然叫你这么做当然心里有数你怕什么?现在快帮着把刀拿下来吃饭要紧。”

叶砚霜虽心里狐疑不定可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把那绳刀一一由梁上解下包好套上一件大褂和纪商走出房外吃饭去了。

在路上纪商道:“我这无形掌一共二十五式今天你学会五式以后四天一天五式最后一天我考考你。”

叶砚霜一愣道:“还考呀?”

纪商点头笑道:“为啥不考?不考怎么知道你学会没有?”

叶砚霜道:“你老人家预备怎么个考法?”

纪商嘿嘿一笑道:“怎么个考法?叫你像我今天这样在里面我由外面刀你要乖乖地给我躲过去才行。”叶砚霜心想这不要命?自己今天用刀扎人家已弄成这样要让他扎我还会有命在?不禁皱着双眉也不说话纪商一面走着道:“又害怕?”

叶砚霜马上展眉笑道:“谁说害怕?”心内暗思这哪是练功夫简直是玩命嘛!

纪商点头道:“你别还觉得不愿意我老人家看上你教你这套功夫是多大的面子?你还不愿意学今天是非学不可!还非学会不可!我就是这怪脾气。”

叶砚霜带笑道:“你老人家可真多心我感激还来不及哪还会不愿意。您放心我一定学会它给你争口气。”

纪商喝道:“对!以后人家要问这是谁教你的?你就说是我教的我老人家一辈子还没收过徒弟呢!这小子又叫那南天秃鹰给先收了要不然倒满对我的胃口。”

叶砚霜一面带笑道:“这也不等于是你的徒弟吗?”内心可想要对你的胃口我这条命也快完了!

二人说着话已来至一食堂大吃了一顿。回来后那纪商催着他休息叶砚霜也确实累了心想你既叫我睡那我就不客气了不想才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被那纪商在背上一巴掌打醒打得头上金星乱冒不知出了何事忙翻身下地却见纪商咧着嘴道:“该起来了叫你休息一会儿谁叫你蒙头大睡?”

叶砚霜不由摇摇头笑道:“不睡觉干什么?又没事!”

纪商一翻那双黄眼道:“什么?没事?我来此是教你睡觉来的?”

叶砚霜一怔道:“不是练过了么?”

老人带气道:“那是上午的事下午有下午的晚上还有晚上的要不然这六天你光学一样呀?”

叶砚霜听后真是又喜又惊点头道:“只是太苦了老爷子你啦!”

纪商笑道:“别扯他娘的臊了。快脱衣服。”

叶砚霜一听吓一愣怔道:“脱什么衣服?这是练什么?”一面想这老家伙一高兴什么话都说得出只好吃个哑巴亏。

纪商道:“你不是想学那三元开神吗?还不把上身脱光了?”叶砚霜心里才放下一半心想要是全身都脱那我死也不学这功夫想着就把上身衣服脱下露出一身盘龙扎结的肌肉。纪商眯缝着眼笑道:“喝这一身白肉真跟面差不多!”叶砚霜一皱眉心想这是哪找的形容词!

老人待他上衣脱下后这才猛伸一掌叉着他后颈一用劲直痛得叶砚霜毗牙咧嘴心想这是什么功夫?简直是拿我当靶子打着玩嘛!不由哎哟道:“老前辈轻着点这是练什么功嘛?”

纪商道:“这条筋是人生最懒的一条筋我要先把这条筋给你整理整理!”叶砚霜简直哭笑不得心想反正今天把人交给你了你爱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

老人慢慢用手由他颈上叉到两肩再一出掌起先叶砚霜觉痛楚不堪渐渐竟觉软和和的舒适异常最后竟觉有一股热气直透肌肉痒得笑了起来。纪商闻言哼道:“现在怎么又笑了?我叫你笑!”当时一运劲双手似焚铁一样直烫得叶砚霜马上哎哟出声纪商笑道:“再笑呀哈哈!”叶砚霜一面忍痛心想这老怪物捣什么鬼?就这样时痒时痛时冷时热由颈下而两肩由两肩而后脊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好。

叶砚霜一看那纪商此时已是通身大汗比方才自己从刀阵中出来还累的模样不由心中大是不忍道:“老前辈还是睡会儿吧为我累成这样……”

纪商连嘴都懒得开闭着眼坐在椅上稍停了一会儿这才睁眼开口道:“小子我已把你背后二十四处筋都用我本身乾元阳劲给大大的清了二遍你今后为此受福不浅要是别人给我一万两银子我也不愿费这劲!以后你精神比从前要好得多了也不会老想睡了。”叶砚霜才知老人对己一番良苦用心并非捉弄自己不由暗惭不止。

纪商从位子上站起走到他面前一指床道:“上去盘膝坐好。”叶砚霜依言而行见纪商自己也脱鞋上床与自己面对面坐好伸出右掌指尖向上露出掌心他叫叶砚霜如此”两掌掌心平贴在一起他就闭目不动。叶砚霜觉有一股火辣辣的热气就像一条小蛇似的由掌心爬进先从手臂上进去好似时进时退在犹豫不定似的不由偷目一看纪商此时头上白烟直冒牙关紧咬全身都在战抖知道他正在拼运全劲为自己打开全身穴门不由心中感激万分不敢大意也闭目暗运“调元固神”之法帮助老人开那穴道。

果然自己这一运功那条小蛇似的热气就灵活多了由手臂而全身最后竟游遍了四肢全身才慢慢又游回去。须臾老人开目笑道:“大功成一半了。小子你做得好!我不知道你还会调元固神呢!既会这功夫再练我这般若神功真可谓之易如反掌。”

叶砚霜此时觉得通体大适连日的病累一扫而净不由对纪商一拜道:“老前辈对我这番造化弟子今生无以为报了!”

纪商哈哈笑道:“别说这些话我可不爱听你只要记住以后用这功夫时别给我丢脸就行了!”

叶砚霜闻言笑道:“弟子一定谨记每日勤习不敢少怠也。”

纪商点头道:“你本身根基原己甚厚学这功夫并不太难只是练我这功夫要点药我已配好晚上你自己熬两碗喝下明天再练就事半功借了。”言罢下地又道:“现在你可试着在床上像那样运气不妨多运几遍我闷得慌得出去玩玩你可不许出去这六天除了吃饭你得乖乖地留在房子里给我练功夫。”说完他就开门出去了。

叶砚霜侍他走后自己在床上试着像他那样运功一周竟是周行无阻不禁高兴异常。如此接二连三又行了几遍竟然沉沉不知待睁开眼来见纪商已坐在椅上面前放了一大包食物不禁惊道:“老前辈何时返回?弟子竟然不知!”

纪商闻声笑道:“好小子行啦!我回来见你气返周天**归一已经算是入了门径想不到你进步如此之似此模样已算会了真难得!你再看看你腿上和脸上就知道了。”

叶砚霜忙低头一看见二膝上已滴满泪涕用手一摸脸上也尽是不由羞红了脸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纪商笑道:“所以我说你已入了门了大凡坐功初成之人人本身杂质废液很多有这种东西在身对行功之人大是有碍。你能运用此乾元罡气在各穴道畅行一周始可将此类废品逼出体外。这是可喜的好现象想不到你进步如此神!”叶砚霜闻言大喜忙下地洗了个脸换上一套衣服纪商一指桌上对他道:“晚上你就不要去了就在房里用饭我已把饭给你买来了一只烧鸡五个馒头够你吃的了。”

叶砚霜心想跟此老练功夫管得可真紧连门都不准出当时含笑点头道:“我一人哪吃得了这么多老前辈管得可真紧!”

纪商闻言也笑道:“教弟子如养闺女最要严出入谨交游使不生外心倘受外魔是如清净田中下了一不净的种子便终身难植禾矣。”叶砚霜一听心想他倒还会弄两套怪文呢!当时坐下吃着馒头配着鸡腿倒吃得挺美呢。

饭后纪商催着收拾干净才道:“你刚才不是学会了那三元开神了么?以后夜里睡不睡都行了今夜这一夜的时间你都可练功夫了。我教你这黑炁掌只是这功夫不可求其成好在你功力深厚练此甚易只需日夕勤练有三五年也就大成了。”

叶砚霜闻言心想这话倒是不假此时觉得精神振奋已极看样子晚上就是睡也睡不着了不由暗喜。以此情形今后可利用多少时间在武功上加以精习啊!

纪商此时道:“人体上共有二百零六块骨节这二百零六块大小骨节分遍全体节节相连骨色黄白每骨都有弹性这由骨中所出的弹性传之肌骨以外最是劲猛力强往往隔人百步擅者可制人死命!”

叶砚霜一愣道:“骨头里如何能出劲呢?”

老人嘻嘻一笑道:“所以你外行了骨头虽硬其本身都有相当的弹力外包骨膜内藏骨髓骨与骨相接之处更有软骨、韧带这种软骨、韧带所之力就更厉害了!”接着看了看叶砚霜咧开大口嘻道:“黑炁掌这种功夫就是完全由骨中所出来的一种内劲。所以用出来不得了你是尝过滋味的你没见我那拜弟用此功前定必全身松懈各骨节一阵响鸣就是这个道理。”叶砚霜闻言一想果然那乔平掌前双手下垂身上咯咯作响原来就是此理。

纪商接着亲为演习一番教他如何运气懈骨又如何吐气开声又如何逼劲外出二人上直这样演习了大半夜。纪商催着他熬药吃完后干脆二人越窗外出来至一近郊僻地用那野树为靶提劲往那树上打去一直到天亮始回。

第二日早晨饭后纪商又和叶砚霜把那些刀锤悬上练那“无形掌”下午就练“般若神功”(即三元开神)晚上“黑炁掌”。如此五日过去叶砚霜已颇有精进。

“无形掌”练得能游身诱刃似穿花蝴蝶任那刀来势再猛再快都别想挨上他衣服二十五式收如意在乱刀中一一拆出经老人考试及格。

“三元开神”他因早有极深底子所以已有大成再行坐功都能气贯周天**归一且已无身内杂物流出试一吐劲轰然有声。老人说这种气谓之“莽牛气”。勤习千日可于百步内开唇伤人。

“黑炁掌”叶砚霜已装卸全身骨节自如掌有力五步内伤人无疑。

这些功夫的造诣程度要常人练十年未必有此功效而叶砚霜所以有如此的成就最大原因归根他十数年来随南天秃鹰苦学的结果已给他打了极深的根底故此容易吸收任何功夫;其次他本身智慧过人得天独厚这也是一般人所期盼不到的。

这天晚上叶砚霜正试着那黑炁掌向窗外吐劲再一出掌已震得那小树前后摇摆不己枝叶纷飞却觉得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回头见竟是纪商脸上带着浅笑连连点道:“好小子!真有你的行啦!我的事完了小子我们出去喝一杯我就走了。”叶砚霜这六天已和纪商有极深的感情闻听他要走了不由怔怔地看着他不一语实是心里难过万分。

那纪商见状一笑道:“小子别愣着啦走我还要告诉你那云中雁在哪呢!”

叶砚霜叹口气道:“老前辈预备到哪去?”

纪商怔道:“落叶归根。我老了苗疆收容了我五十年那就是我的老家。我此番回去也不想再到中原了这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我们老了!不行了……”言罢竟然不胜伤感那双老目中透着泪影。

叶砚霜见状更是难过正想出言安慰他一番不想那纪商忽然一拍桌子笑道:“走小子!喝酒去来一桌燕翅席你请客。”豪迈之气不减昔日。

叶砚霜穿上大褂道:“当然应该叫弟子尽心一桌酒菜能值几何老人家今后如有用弟子之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纪商笑道:“我这一辈子还没收个徒弟小子你也叫我高兴高兴以后也叫我一声师父吧行不行?”

叶砚霜见此老一派直爽不由感动万分道:“你老人家既教我功夫。不就是我师父么?走师父吃饭去燕翅席!”

直喜得纪商咧着嘴笑着说:“好小子真不愧是我徒弟!走。”一面用手搭在叶砚霜肩上俨然是一对好友模样走出旅店在路上也是这样惹得路人回头看看心想这真是一对忘年之交咧!

二人来至“新鲁阁”这是曹州最大的馆子一进店门那纪商已高声喝道:“燕翅席燕翅席!拿好酒来!”看样子兴奋已极。叶砚霜见他今天如此高兴不禁打起精神陪他又说又笑天南地北地大谈起来。一会儿菜来了十几个盘子摆满了一桌。纪商是筷匙齐下酒到怀干。

酒过三杯那纪商忽然停杯对着叶砚霜道:“小子我告诉你那铁守容身在塞外有一处地名叫黄家集的地方你到那里一问就知道了提起云中雁来真是无人不知!”

叶砚霜道:“师父我知道了还是先谈别的让你老人家高兴的事……”

此言一出那老人一声长叹:“小子这五十年来我就没像今天这么高兴过。好小子师父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别笑我!”

叶砚霜一怔道:“什么事?我怎么会笑你老人家?”

纪商才接道:“这一辈子我只做了一件后悔的事唉!你知道那铁守容有个师父么?”

叶砚霜插言道:“恒山老尼!”

纪商翻眼看了看叶砚霜道:“不错是恒山老尼可是那时候她还不是尼姑呢。她俗名叫6小怡是我师妹。”

叶砚霜一怔道:“是你老人家的师妹?……怎么没听她说过呢?”

纪商点头接道:“我和师弟乔平为了抢夺师父赠她的一把石雨剑和一本《越女剑谱》竟和她反目成仇一时动刀师弟一目被她刺瞎脸也被削去了一半我一怒之下一招“白鹤亮翅”竟把师妹一只耳朵削去……”叶砚霜一怔心想怪不得那恒山老尼少一只耳朵呢?

纪商接着叹道:“我和乔师弟年轻气盛一气之下才去奔一指魔谢小江门下学成了今日这身功夫。此番来此一来是为了那宗买卖主要的还是去寻她报仇!”接着稍停一会儿才接道:“不想去恒山几次都扑了空最后在黄家集风雷谷遇见了她徒弟铁守容这女孩一番话说得我好不惭愧自此以后这两个月来我想起来都觉自己从前所行简直不是人……”

叶砚霜见他本来高兴异常此是竟不胜沮丧不由叹口气道:“师父过去的事还提他作甚?……谁也不敢保定一辈子不作一两件坏事。”

纪商闻言大喜道:“对!人谁能说一辈子没错?小子说得对!你这小子真对我胃口!来喝酒对酒当高歌人生有几何!”言罢一仰脖子咕噜一声一杯下肚夹了一筷子海参往嘴里一送一阵大嚼这才又道:“那云中雁一身本事论本事论人才配你小子都正合适你们俩要能成了亲那真可称郎才女貌我老头子还等着喝一杯喜酒呢!”

叶砚霜见纪商已有八分酒态怕闹出笑话开言道:“师父你醉了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吧。”

纪商把一双黄眼一翻道:“胡说!这才几壶酒哪能醉了?”言罢又是一大杯。叶砚霜知道此老今天心情太高兴不忍扫他的兴干脆自己也陪他大饮起来。二人这一席直吃到明月高悬万家***才尽兴而返。

在路上那纪商还是用手搭在他肩上哼着无名的怪调叶砚霜问道:“师父这是什么调?怎么这么难听?”

纪商含糊道:“这是苗疆里男人向女人求爱的歌。小子你也学学以后也好对云中雁唱唱。”叶砚霜暗笑此老看样子倒是一个老情种呢!

第二天二人都起得很早叶砚霜见纪商把地下那捆刀一口口放在来时袋中知道他要走不禁无限伤感道:“师父你这是干嘛?”

纪商一面弯腰整理东西一面道:“要走了小子这一行总算不虚收了个好徒弟。”忽然抬起头似想起一事对叶砚霜道:“我还忘了一件事差一点忘了。”

叶砚霜道:“什么事?”

纪商含笑走到椅边对叶砚霜道:“你过来我送你一样东西。”说着由衣袋中摸出一张已旧得皱的羊皮来对叶砚霜笑道“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叶砚霜怔道:“不是一张羊皮吗?”

纪商笑着摇摇头道“羊皮?告诉你小子这是一件无价之宝!如今武林中谁不奉为珍宝一般?不过以后还要看你是否有此造化呢!”

叶砚霜越感奇怪问道:“师父这到底是一件什么东西?”

纪商道:“告诉你吧小子这就是天下闻名的《会元行功宝录》藏处的地图。”

叶砚霜不禁大喜道:“真的呀?那太好了!”

不想老人一阵摇头道:“先别高兴这上面虽有图但谁也看不懂也有字却是。几百年以前西藏某小族的藏文更没人看懂!”

叶砚霜道:“这么说不是跟没有图一样么?”

纪商笑道:“所以我说要看你的造化如何了。此书决定是藏在那风雷谷没惜你反正要到那地方去找云中雁不妨去碰碰运气。可有一件不要在日落时去。”

叶砚霜道:“为什么呢?”

纪商道:“太阳才下山时那谷中有五云桃花毒瘴人中必死我都差一点为此送命你可千万小心了!”

叶砚霜接过地图打开一看果然破旧异常上面有用针尖扎成的一个地形有一个大圆圈还有一个小圆团还有一条虚线通过那大圆圈简直不知是什么玩意不由皱眉问道:“这是什么图?一点也看不懂!”

纪商道:“小子要懂也轮不到你啦!不过主要是我已答应永不去取此书乐得做个人情送给你。小子我走啦。以后有工夫你路过苗疆可别忘了来看看我这师父。”

叶砚霜见状知留他不住只好起身道:“师父等我一会儿我也走我们还可同走一段路。”

纪商摇头道:“我还得上铁掌李那儿去一趟。小子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后会有期不许你送!”他还是真这样出门就把门反带上待叶砚霜再把门开开已没有他的人影了。一个人含泪对空望了一会儿心想真没料到这纪商竟是如此一血情侠义之人他这几天日夜与他相处已有极深感情往后竟成生死之交这是后话不提。

且说叶砚霜待纪商走后自己伤感了一会才进屋把那地图又琢磨了一会儿愈看愈糊涂一气把它放入袋中也懒得再去看它了。

他把东西归置了一下提了个包袱出门找到柜上正要招呼着算账却见那账房笑道:“相公你的房钱方才有位老客人已代付清了还留了个条子给你。”叶砚霜闻言一怔随即接过那纸条打开一看上面草着一行字:“小子好好地去走你应走的路替我争口气。我那头小驴就在店里送给你啦它名字叫小黑子你要好好待它。”下面画着一条龙知道这龙代表纪商外号云龙三现的意思不由看着那条子老人的影子又出现在自己眼前半天也不说一句话。那账房还直尖脚引颈问:“他写些什么?”

叶砚霜心想你可真爱管闲事闻言皱眉道:“没说什么!你叫人把那条小黑驴给我牵出来。”账房碰了个软钉子当时招呼着把驴给牵出来了叶砚霜见那小驴就是上次老人骑它上水竹塘的那匹不由心想这是老人心爱之物居然肯赠予自己可见他对自己一番厚意了。当时上前用手一拍那驴道:“小黑子我们走吧。”

那驴听后一阵摆尾扬头踢足好似兴奋已极。这牵驴的伙计见状道:“相公这东西别看它小可厉害着呢那棚里的马叫它连踢带咬给伤了好几个没一个敢偎它的边……方才去了这位老先生挨在它耳上说了半天这驴就老实了这真是怪事。那老先生还给我说他把这驴送给你了!”

叶砚霜点头道:“那老先生是我的师父。”说罢掏了一把钱赏给那伙计自己翻身上驴一抖丝绳这小驴撒开四足就跑真是又稳又快不一会已出城了。

这一天黄昏时候叶砚霜已来至河北边境张垣就是铁守容过去杀蟒的地方他就在那地方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清早又骑上小驴赶路。

这驴全身黑毛四蹄如雪名为“乌云盖雪”是蒙新一带极为珍贵的坐骑差不多十年八年也不定能现这么一匹。叶砚霜这一上路就觉它简直尽解人意快慢随心抖开了奇快如风不由喜爱异常只多跑一会儿就怕累着它下来休息一会儿再跑。差不多跑了两个时辰已来至一片荒地四周尽是小林环境颇为幽美叶砚霜下了地把小驴牵至树下自己靠着树闭目休息一会正在似睡的当儿却听见身后林内有两个女孩说话一个道:“今天可真热!就少练一会吧。”

又一个说:“我这手打出去就是没师父那么直而且软软的好像没劲似的真气人!”

叶砚霜心想这女孩口音好熟好像在哪听过似的。不由仔细再听下去又听那前说话之人道:“这有什么奇怪你要是能打得和奶奶一样你也去做人家师父了!”

那另一女孩道:“你呀反正就会挑我的错……你先在这等会儿我去请师父去这手‘癞龙升天’老练不好不去找她老人家明天定又会挨骂!”就听那先前女孩答应着快点回来啊!叶砚霜这两年时间一直在江湖上混接触的尽是些江湖市侩之流这一听二女对话幼稚好笑不由从地上站起引颈向后面小林望去。

果见身后一块小*平地藏在一圈竹林里隐约似见一女孩年约十七八岁一身翠绿小袄头上梳着两根小辫正在那拉一个架式这姿式是两手平伸一足着地上身向前伏着。叶砚霜知道这是一招“俯看八阵”心中不由暗想看看这女孩武功如何就站在那竹下借着竹影挡身由那叶缝里向外看。

此时那女孩拉完了这架式又拉了一个“卧看巧云”不想那辫子却在这时垂了下来这女孩一赌气把辫子往背后一丢口中自语道:“真讨厌!老往下掉赶明儿个把你剪了出家当尼姑看你还掉不掉!”叶砚霜在一旁不由忍不住噗地笑了一声忙用手挡住已经来不及了。

那女孩话才一完听见有人笑不由羞了个大红脸抬头一看见有一人影在竹后一闪不由娇叱一声道:“哪来的人在外面鬼鬼祟祟干什么?”言罢一杀腰就像一朵云似的越林而出。

叶砚霜一出声就知一定要被这女孩现不由施出上乘轻功;“移步换影”。只一闪身已来至驴旁假装在摸那驴儿的黑毛身形才定那女孩已站至竹旁张目四望满面疑容自语道:“难道没有人?……”接着用一双明眸死盯着叶砚霜面带惊奇道:“喂你方才可看见有人在这竹子外边没有?”

叶砚霜假作一怔道:“没有呀!”

那女孩冷笑一声道:“要不就是你!”

叶砚霜见她那样子又想到方才她说的那话不由再也忍不住差一点又要笑出来勉强忍着笑用牙咬着下唇道:“我怎么了?”

女孩见状心已有数不由一声叱道:“你敢偷看我练功夫你有几个脑袋?”言罢叉着腰虎视眈眈地看着叶砚霜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武的模样

叶砚霜闻言用手摸着头装傻道:“就这么一个我还想留着卧看巧云呢!”

少女闻言羞了个满面飞红一声叱道:“果然是你!叫你油嘴!”话完身已滑至抡掌朝叶砚霜脸上就打掌下带风劲还真不小呢!叶砚霜何等身手岂能让她打着见掌已至喝声来得好只一晃头脚连动也没动就把她这一掌给躲过了。少女一掌打空始知来者不善只见她了反身双臂齐挥好一招“棒赶群羊”双掌带着劲风直往叶砚霜右肋打下。

叶砚霜见少女一掌心中不由暗奇倒看不出一个村姑似的小女孩竟有如此身手。见她两掌带着一股劲风也不敢太大意左脚往外探出半步凹肚吸腹。少女这一双掌可又落空了不由越气恼蛾眉微扬凤履一分娇躯一个猛翻又至叶砚霜身前左手一晃直奔叶砚霜“云台”穴击来。叶砚霜想不到此女还识穴道见对方掌已堪堪击上身子一斜单臂略回一迈身已飘出丈余含笑道:“姑娘身手不凡在下实是路过无心见姑娘练功一时无意出声惊扰尚请勿怪才好!”这少女连出三招连人家衣服都没挨着不由羞了个大红脸此时一抬双目见对方含笑肃立头戴着一顶黑缎六瓣小便帽帽心尚结着一颗孩儿红的珊瑚结子一条油油的长辫拖垂腰下越显得神采丰俊气度华昂心中不由砰然一动暗思这是由哪来的这么一位哥儿……

这少女见对方只守不攻分明心存轻视虽然自知技不如人可是女孩都是要强心极重明知不如人家可是要她服气对方那是办不到故此这少女见对方虽翩翩风度英俊已极但嘴角含笑分明不以自己为对手不由一阵羞惭由羞而怒叱一声:“哪来这么多费话我就不信打不过你!”只见她一晃身已来至叶砚霜身前单手“剪梅指”朝叶砚霜颈下点到。叶砚霜见这少女毫不讲理要是普通一般人他早就不客气了只因对方是一少女再怎么也不好意思拳脚相加怜香惜玉之心不禁油然而生此时见她右手“剪梅指”已到喝一声:“来得好!”展开身形“燕云十八般闪避”围着少女一阵急转忽前忽后忽左忽右。那少女虽施出了浑身功力连人家边也挨不到叶砚霜还是心存厚道只守不攻就如此那女孩已累得香汗淋淋娇喘不已。

正在难分难解之时忽听旁边破竹似的一声大喝:“哪来的小野种敢在此撒野?倩儿你下去让我来看看他有多厉害。”二人都不禁大惊一左一右跳了出去待站定后始现不知何时身前已站着个老太太鸡皮鹤手里还持着根红色长杖。

少女一见是自己奶奶到了不由一上步扒在那老婆婆身上痛哭道:“奶奶这个人他欺侮我!”

叶砚霜一听不禁大急道:“老太太我可没有欺侮她……”话还未完就见那老婆婆大喝一声:“去你的!”搂头就是一杖这一杖带着极强劲风直奔叶砚霜顶门打到。

叶砚霜见这老太太也同少女一般毫不讲理心头未免火起当时冷笑一声道:“你们是欺侮人怎么着?”见她杖已到全身往左一偏右掌“金豹露爪”往那拐杖上抓去这老婆婆一见对方居然敢动手抢杖不由无名火起嘿嘿一声冷笑一振手腕这枝杖已倒崩起反往叶砚霜手臂上碰去。

叶砚霜一招抢空就知道这老太太不好斗哪敢大意见她那拐杖又到猛一收掌一翻身右手“樵子问路”正是那新由纪商处学得的“无形掌”起式。

那老大太再杖落空却见对方一反身递出一招怪式连自己居然也没见过不禁往旁一斜。谁知叶砚霜这无形掌一出手就是两式这一招“樵子问路”才出手第二招“童子分桃”又迅递上两掌一合向外一分那老太太竟被这刚劲疾风逼得腾腾上连退出五六步才拿桩站稳。

叶砚霜满面铁青道:“你这位老人家怎不问青红皂白动手就打?我看还是让我走吧!”

不想那老婆婆闻言磔磔一阵怪笑道:“好小子我赤杖姥今天算碰到对手了今天我们得见个真章想走也行……”她扬了扬手中杖道:“要我这玩意答应才行!”正要动手却听身后一阵狂奔有一女孩大喊道:“师父不要打他是叶相公呀!”

叶砚霜听言大惊再看那话之人此时已站定身形细一注视不由大喜道、“小梅。是你呀!”

那小梅已把头低下道:“你还认得我呀……”

叶砚霜还未说话那老婆婆已扭脸问小梅道:“这小子是谁?快说!”

小梅脸一红道:“师父他就是那……个叶砚霜……容姐姐的……”

这赤杖姥闻言满头白根根倒竖用杖一磕地道:“好小子原来是你你这没出息的家伙我早就想找你替那云中雁出口气今天你居然送上门来好好!”

小梅见状直急得一阵乱跳道:“师父……事情还没准……你老人家可别打呀……”

叶砚霜怔道:“小梅这是怎么回事?这位老太太是谁呀?”

赤杖姥忍无可忍大喝一声:“少废话你拿命来吧!”手中杖已横腰扫去。叶砚霜见状真是又惊又气心想这老太婆话也不说清动手就打不禁心中微怒右手一按胁下佩剑呛的一声宝剑出鞘闪出一缕奇光身子跟着往后一招“金鲤倒穿波”窜出去三丈余轻飘飘按剑落地正色朝赤杖姥施礼道:“老前辈暂息雷霆等说完了再打也不晚呀!我叶砚霜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叫你老人家恨成这样?”

赤杖姥此时双目已红哪还能听下话去冷笑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言罢又动手。

小梅已在旁哭道:“师父别打好不好?叶相公。她是我师父赤杖姥呀!你想找死是不是?”

那赤杖姥回头道:“你哭什么?从前你和容儿不是还恨他么?现在我替你们出气你还哭什么?”

叶砚霜道:“老前辈你误会了……”

话还未说完赤杖姥已忿道:“谁给你说话?”

小梅此时被师父一时问住答又答不上来直急得皱眉道:“那是一时气话你老人家……哪……能认真?”

叶砚霜接道:“对!她们说的都是气话老前辈怎么能听嘛?”

赤杖姥用眼一瞪叶砚霜道:“谁又叫你说话了?你给我乖乖站在一边等我问清楚了再说!”

叶砚霜一连碰了两个钉子只好摇头叹气退至一边此时那崔翔倩也在旁道:“奶奶既是小梅姐姐说情就饶了他吧!”

赤杖姥瞪了崔翔情一眼道:“那不是你这鬼丫头惹出来的这会儿你还说情!我问你他方才怎么欺侮你?你实说!”叶砚霜闻言不由一双俊目盯着崔翔情心想我看你这丫头怎么说。

那崔翔情被奶奶这么一问可真有点不好意思脸一红心想哪是他欺侮我根本是我欺侮他嘛!但又哪好自己认错不由用那一双秀目往叶砚霜瞟去见他此时正盯着自己不由噗嗤一笑道:“我刚才是吓***……其实是……”

赤杖姥接问道:“是什么?”

崔翔倩用眼一翻叶砚霜意思是说我在救你呢!这才脸一红接着道:“其实是比着玩的。”

叶砚霜心想这还差不多不由在一边嘻道:“老前辈该知道了吧比着玩的……”说着还剑于鞘。

赤杖姥此时空有一腹强劲奈何诸人都无战意自己孤掌难鸣其实自己主要想打的意思还是为了方才叶砚霜那“无形掌”把自己逼火了此时听他一口一个老前辈心中大火无形中变成小火此时见他还剑于鞘不由小火变成没火见状看了叶砚霜一眼道:“小子你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快说!”

叶砚霜心想谁上你这里来了不由朝赤杖姥一施礼道:“小侄实因要赴塞外去找我那守容妹妹……路经此地见此处风景很好下来休息一下不想巧遇这位姑娘在此练功……”忽然见那少女朝自己直摆手心想你也有急的时候假作不见又接道:“不觉看了一会儿大概是令孙女把小侄当成了一般纨绔子弟出言责问只怪小侄口齿不利不会说话这才一言不合打了起来若不是老前辈即时来此小侄此时怕早已伤在姑娘掌下了。”这番话直听得崔翔倩心花怒放心想这小子人长得俊说话也真漂亮不由又羞又喜地瞟了他一眼。

小梅此时在旁一怔问崔翔情道:“他真的打不过你呀?……你要真的伤了他以后看你怎么好意思去见云中雁姐姐

赤杖姥此时怒已全消闻听对方竟连自己孙女都打不过心中早就高兴得要命。心想不过方才他那两招是哪学的怪招居然把自己都推出好几步也许这小子就会这么两招要不然怎会如此害怕想到这不由嘻道:“我说呢刚才你只躲不攻还当你存心轻视她呢原来是打不过她呀!这就没什么事了。”

叶砚霜闻言一笑道:“既如此小侄这就告辞了。”言罢用眼一瞧那小梅见她眼含痛泪望着自己嘴角连动好似有无数话要说似的不由对她笑道:“小梅我走了你好好地跟赤仗老前辈练本事吧将来你也会点人了。”

小梅一面含泪点头一面心中奇怪怎么他也知道点人的事情不由用眼一瞟他见他正要走心中难过就别提了低声问道:“你这就走?……见了我容姐姐想着叫她来看我。”此时赤杖姥见状知道叶砚霜定有话要问小梅自己婆孙在这儿人家怎好说出口不由一看小梅道:“你们很久不见了你送他一段吧。叶砚霜本来想请你个便饭的你既急着去找云中雁我也不留你了见了她代我老婆子问个好。”

崔翔倩何尝不想送他一程一来自己奶奶在前再说人家己有铁姐姐了不由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道:“方才都是小妹不对……你别生气见了铁姐姐代我也问个好。我名字叫崔翔倩你记好了……”叶砚霜连连答应着这婆孙二人才转身回去。

那崔翔倩一路走还净回头被雷三姑用手拉了一下慢慢就看不见他们了。

小梅心中此时真是酸甜苦辣自己对这叶砚霜根本不敢有什么非份之想总觉得只要铁守容和他好自己心里也就跟着高兴他和铁守容这一闹翻自己就比什么还难受。总之她只要见着这叶砚霜心里就有说不出的舒服。可是这只是一种不可解释的感情小梅有时候在梦里都似梦见他……

此时叶砚霜见她们走了这才眼含痛泪对小梅道:“小梅我那守容妹妹呢?你们不是在一块么?”

小梅抬头看看他怔道:“你不是去看她么?怎么还问我?我们分开一年多了……她……唉!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砚霜被这一问这二年的委屈不禁齐翻心头一阵辛酸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流了一脸对小梅道:“我的心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小梅你看我会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么?

小梅就眼圈红了此时抖着声音道:“我知道叶相公是好人只是你既订了亲就算不喜欢她也不该瞒着我们小姐呀!你不知道她有多难受哭了好几天呢!”

叶砚霜心想她还疑心不由叹道:“小梅、我告诉你我知道订过亲的事还在你们之后呢!第二天母亲方才给我说我去找她你们已经走了……”

小梅闻言流着泪点头道:“我相信你就是啦!你要见着她非给她讲清楚不可要不然就许她还恨你呢。”

叶砚霜随道:“这两年来我踏遍了北六省每一个角落却也找不着你们一个影子……最近总算由一前辈处知道她下落听说她现在在塞外我这就是去找她想不到竟在这儿碰到你。小梅你好不好?”

小梅点点头道:“我和容姐姐一路就来到此地她本事可真大一个人杀了一条大蟒蛇不是遇见赤杖婆婆救她她真危险得要命。后来赤杖婆婆就收我做徒弟我已经学了一年多快两年的本事了……”

叶砚霜闻言才知果然铁守容杀了一条怪蟒;又听那小梅居然有奇遇不禁喜道:“你都学了些什么本事?那招‘癞龙升天’练好了没有?”

小梅脸一红带着笑道:“你怎么知道?就是练不好这一招……”

叶砚霜看看四下无人一时心喜不由把那丝缰往骡背一搭卷起袖口对小梅笑道:“来我教你管保你一学就会!”

小梅见状直喜得连跳不已口中道:“你真的会呀?快教我吧!”叶砚霜含笑右手一弯左手半侧着由鼻上上穿全身只靠足尖一点已拔起一丈来高正是“癞龙升天”最标准的姿式小梅喜道:“对就是这样!你练的真比师父还好看再练一遍好不好?”

叶砚霜不愿扫她的兴接着照样又练了两遍还逼着小梅照样练见她拉架子走步眼简直处处轻灵出掌吐劲都恰到好处不由大惊喜道:“小梅你本事不小咧可以学点人了!”

小梅一听人家夸奖高兴得一阵格格娇笑道:“这呀还不是一点点厉害的还在后头呢。”

叶砚霜由于深爱铁守容的缘故竟连接的对这小梅有无限好感这本是人之常情即所谓之椎爱。此时见她一身水葱小裤祆一条大辫子拖在背后辫尾还扎了个大蝴蝶结子一张小脸微微透着红晕举止谈话都有无限风趣别有一番天真娇态惹人怜爱不由看着她笑道:“你都学了什么本事?这么厉害呀?”

那小梅用手摸着脸喜道:“多了!你是问关于哪一方面的?这么多总不能让我一样样的说吧?”言下之意她会的多了。

叶砚霜一笑道:“说点关于掌上的功夫好了。”

小梅闻言屈指道:“龙形八掌啦旋风二十四式……等等还多呢!”

叶砚霜笑道:“不错不错!小梅如果你高兴今天我可教你两招你愿不愿学?”

小梅一翻眼皮道:“就两招有什么用?”

叶砚霜笑道:“我这两招可不是普通的两招这两招你要学会以后用处多着呢!”

小梅喜道:“好那你快点教我吧!”

叶砚霜就把那“无形掌”头两式“樵子问路”及“童子分桃”施出道:“刚才你没有看见?我只用这两招把你师父都打得退后好几步!”

小梅就跟着练起来。叶砚霜因见她聪明过人一时高兴干脆连后两式“野渡舟横”、“清风醒目”也一并传了她。这小梅反复的练了好几遍最后抬起头来却见叶砚霜不知何时已上了小驴的背上一急扑喊道:“不许你走!……叶相公!”

叶砚霜在驴背上浅笑道:“小梅你还有事呀?……”

小梅此时见叶砚霜一要走简直像把自己肉带走似的闻言泣道:“没有……事你走吧……”

叶砚霜点点头道:“那么我走了。小梅今天我真高兴能看到你见了铁守容我一定告诉她叫她来看你。”

小梅一面擦泪一面点头用那双泪眼瞟了他一眼道:“你有工夫……也来!”

叶砚霜笑道:“当然我一定会来看你。”言罢对她招招乎抖动丝缰那小驴就同箭头一样窜出去了隐约尚听到身后小梅哭喊着“一定要来!”叶砚霜在驴背上回小风里飘着她那一身翠袄犹然向自己频频挥手。

就这样他怀着一番惆怅的心别了小梅一路狂驰至晚已出了这张垣县境。

半月后这叶砚霜已来至塞外地方一路上风餐露宿好不辛苦。差不多他每到一个地方总要先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那铁守容的下落提起这云中雁铁守容来简直是无人不知但是谁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到哪里去了因此叶砚霜好不懊丧。

这日来至黄家集他一个人牵着驴子在路上走着心想那纪商曾说铁守容就在此处不由内心充满希望找了个小店住下晚饭后自己骑着小驴在这小镇上转了一圈心想这铁守容到底在哪呢?我总不能满大街叫吧?忽然他想到纪商说是在风雷谷碰见她的自己何不到风雷谷去找她呢?忽然又想到纪商曾说夕阳西下时那谷中有瘴气上升自己此时是万万去不得不如明天早晨再去吧!想到此就闷闷而返。

晚上他一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两年前铁守容的影子又在眼前飘来飘去。他想到她现在不知是什么样子了自己见了她第一句又该说什么?自己和李雁红之间的会面要不要告诉她呢?这一想到李雁红一路背自己和自己在一个床上那种缠绵断肠的样儿真足以此生**……这一辈子只有辜负她了!忽然又觉得自己太不对了人家李雁红既是自己原订的妻又对自己有此大恩怎能弃她不顾呢?唉!算了我生在这世上根本就是多余的!还是天涯海角自己一个人到处飘零去算了这样三人全是一样谁也不比谁好受……他想到这心里暗暗打定主意那就是他已预备一个人浪迹天涯去走他自己的路。

忽然他想到纪商送他的那张地图不由掏出来在灯下仔细地看了一遍心想如果能将这本《会元行功宝录》得到自己拼上几年工夫把它学会找一座深山古洞隐度此一生老年再下山收一个徒弟算了。

就这么想着想着夜已深了叶砚霜在床上叠膝而坐运用了一回那“三元开神”觉得全身舒适精力充沛这样反复地运行着天已透明了。

早饭后他骑着那头小驴问清了风雷谷一路策行如飞。渐渐山路陡峻奇石苍劲好一番地势叶砚霜展目四顾见这山虽不大却甚为高峻。渐渐上行极难那驴儿穿行其上都似危险万分。

差不多整整行了一个时辰已来至这山尖。此时山风呼呼吹得叶砚霜都似站不住足他又行了一阵见处处山藤野花在这初秋的日子里多已含蕊吐芬风景幽美已极只是不知这风雷谷到底在何处。

忽然那驴扬足一阵长叫差一点把自己翻下背来连忙下地往前一看不禁大惊原来就在那驴双足前尺许处就是一千丈深谷如果不是这驴儿见机立足自己此时怕已翻落谷中粉身碎骨了。

他走近那谷边向谷底望去依稀可见这谷中老藤纠葛奇石错落别说是往下去就是武功差一点之人立于谷边向下一看也足令人心悸。叶砚霜心想这不用说定是那风雷谷了自己既来总要探出个下落才好。想到这用手拍拍那黑驴屁股道:“小黑子我下去了。你自己找地方去歇歇等我上来时再吹哨叫你知道不?那驴儿闻言一声长鸣拨动四蹄就往丛林中窜去。

叶砚霜待这小驴走后才略把剑系好紧紧鞋一提丹田之气已自纵起活似一只大鹰只一挨那谷边怪石又自腾起如是五六个起落已下去了百十丈。

谷中奇寒那风竟比上面还大隐隐透着隆隆回音大有拔树倒屋之势叶砚霜不由暗暗惊心心想这风雷谷好一番声势也!

凭叶砚霜这一身轻功一路翻腾行至谷底已惊出一身冷汗。惊魂乍定一打量眼前情势不由暗暗道奇。原来这谷底竟是奇花异卉美景无边。

叶砚霜在谷中一路搜索竟来至那瀑布地方。虽然现了那前辈奇人指书文字但要想找那藏书之处却是万难。他不由拿出那破旧羊皮怔怔地看着那图依旧不明其所以然正自灰心不意一抬头见那瀑布之上有一怪石这怪石当中是一透明大洞不由心中一动心想莫非这图上那一大圈竟是此石么?

有此一念不禁兴起展出上乘的轻功几个起落已来至那中空怪石之上掏出那羊皮一对竟有几分相似只是这怪石孤独。一支耸立就地叶砚霜在这石上找了好一阵丝毫看不出有何异状不禁大为懊丧一睹气往那怪石旁一靠心想这不是白来么?

此时天已近午当空烈日透下强光照得谷中霞光万道。那些光华有的穿过藤枝有的穿过石缝在这谷中构成了无数的光网。叶砚霜见状心想这谷中美景竟自无边自己晚年如能来此参修上乘功典倒也未尝不是一大人生乐

他这样想着无意之间又低头看了那羊皮一眼正想收入怀中不想那目光才一扫羊皮上之针图见有一道针孔连成的直线穿过那大圆圈射于一点不由心中猛然一动暗想这条虚线不极似这穿射谷中的阳光吗?这一想愈觉有理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

再一看那小圆圈心想这不是指的太阳么?由是高兴得心头一阵乱跳赶忙站起抬头往那怪石望去见此时日正当中虽有万道光华却无一是从那石孔中穿过的心想定是时机未至自己好容易想出此谜哪能轻易放过也是这叶砚霜仙福深厚智慧过人活该有此奇遇竟真被他猜中了!

他由中午一直等到日已偏西那双眼睛就没敢离开那石孔正自目不转睛忽然那怪石中一亮果有极细一道阳光从中穿过这一下喜得叶砚霜一跳三丈状同疯狂一纵身拔起足有七丈高下已落于那怪石之上引目望去却见那一道阳光正射在对岩一石缝中才把那地方看清。再一注视却不见了那道光华心道好险这儒海散人智力之高由此可见!

他可不敢怠慢施出浑身绝学一路腾跃往那对岸翻去。别看在视线里仅区区之程真要走起来也不大近何况那石缝离谷底少说尚有三百丈高下断壁颓垣简直连落足之处都没有!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让他爬上那石缝叶砚霜见这石缝宽至多二尺左右举目望里一看黑漆漆的就和普通石缝一般无二不由把身子挤进那石缝。缝中潮湿昏暗叶砚霜心想至多几步就可到底不想这一往里走却是曲回倒转走了好一段长路愈走愈黑简直伸手不辨五指不得已拔出佩剑借着那剑上一缕青霞摸索前进。正自一步四指地走着却见有一丝白光在前晃动知道已至尽头不禁大喜。

果然再这么走了十几步眼前已被石壁封住那一丝白光就由这石壁左侧射来不由身向左转往那白光走去渐渐白光愈来愈亮最后天光大盛眼前竟展出一片桃园。

叶砚霜收剑入鞘见眼前好一片佳境。原来这石缝尽头竟接着另一谷底一目望去这谷底少说也有百丈见方。最奇的是这地方像是悬在半空之中上面巨石伸出数百丈就像一座棚盖于其上下面临空少说也有三数百丈杂花蔓藤悬挂其间就似数千个小灯笼点缀其间。这石棚两边各有一道清泉斜挂其上交叉着流下因这泉流极细流处又是一悬石待再流下已成万千光雨夕阳之下粉红骇绿五彩缤纷配着修石老树直似人间仙境。

叶砚霜几曾见过这等美景不由惊异得目瞪口呆大有不知此行为何之慨。

正自对景陶醉却听得一阵拍打振翅之声声音极大忙往声处望去却见一黑色巨鹰立于那石棚角下正在振翅沐浴引颈扬翎。叶砚霜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心想我的妈!世上竟有这么大的鹰只见它黑羽雪火眼金睛两翼张开就像两扇门板别说叫她用翼挥上就是这一扇之风也是受不了。

叶砚霜见这巨鹰此时一心在那泉下沐浴竟似未现自己这一来几乎吓得不敢动了心想一直不动也不是个办法想到这提起勇气想从那巨鹰之后绕去不想才一举足那鹰竟一偏头叶砚霜就知不好这念尚未转完却见那鹰一声短鸣箕开双翅一阵拍打己起空中向己冲刺而来。

叶砚霜见那鹰来势凶猛早吓了个忘魂总算他身怀绝技虽在惊吓忘魂之际尚未忘了防身仓促之间见他全身微蹲两手垂腹平按全身骨骼一阵连响竟施出了才学得的武林失传的“黑炁掌”。

这鹰只当来者还不是极普通一件猎物哪识得这“黑炁掌”厉害见来人手中既无兵刃胆子更大这一冲已来至叶砚霜头顶伸出钢钩也似爪来直奔叶砚霜顶门抓下。

叶砚霜见这巨鹰爪到哪敢怠慢只见他双掌猛由腹下提起运出全身内力向那鹰双掌齐“嘿”的一声推了出去就听“砰”一声那鹰偌大身体竟被震出一丈余远在空中一阵盘旋墨羽缤纷落了一地就算这鹰再是钢羽金身这一掌也是不轻。

那鹰负痛在空中戈然连声长鸣已把这叶砚霜恨到极点但它虽是禽类因随太虚老人数十年已自通灵方才一时轻敌竟吃对方一掌这掌劲一挨身它已知非同小可不敢再冒险轻敌心想先休养调息一番侍自己功力恢复痛楚少减再制敌以死命。想到这果见它在空中一阵低翔竟自又落于原地缩颈闭目不再飞起。

叶砚霜见这么厉害的黑炁掌打在这鹰身上竟同无事一般话虽如是但见落羽遍地心想总之是把它打怕了它既不再找自己自己哪敢不识抬举再去惹它?

惊魂甫定就试着向前走了几步见鹰果然不动不由宽心大放一路往前走去心想这地方虽然被我找到可是那儒海散人昔日练功及藏书处仍然不知不禁一路翻腾已离开那鹰。

正走之间却见山滕纠葛处有一尖顶透出色作碧绿不禁大喜待施展轻功“八步赶蝉”来至近前始现竟是一亭。这亭色作碧绿因年久未理已满生苔藓。亭内设一石几四石凳全系上好大理石所制虽经年未擦看来亦未少失其光华明亮。不禁暗奇心想以这亭外苔藓杂藤判来这亭置此少说也有百年以上为何亭内几凳尚如是洁净明亮?真令人不解!

进亭后先见那亭壁上刻着数行朱篆原词是:“江汉曾为客相逢每醉还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欢笑情如旧萧疏已斑何因不归去亭内对秋山。”下款是“为期虹吾妹莅亭书”。叶砚霜看后面含浅笑心想原来这筑亭老人早年尚是一风流人物暗怔这本是唐时韦应物的绝句却被此老将句中“淮上对秋山”改为“亭内对秋山”因景置句真是再恰当不过了!不由一时憧憬着这前辈古人书此句时的心情而今那笔风流韵句虽在句中人物怕早腐朽成灰了。他本是一感情中人一时感慨竟差一点连眼泪也流出来了。叶砚霜在这古雅亭内驻足了好一会儿见亭下一红石小道婉蜒前导道上横七竖八地攀了无数青藤最细的也粗如儿臂就像无数怪蟒纠缠道上所幸只是些孤藤并无其它枝叶故此尚能依稀辨出这条小路来。

他顺着这红石小道用足尖点着这山藤一路走去渐渐枝叶蔓延杂花异草已把这小石道封住了。不得已他只好拔出那把“玄龟”剑一路斩荆削枝差不多这样走了数十步已力尽精疲忙回身至那亭中将剑置于几上坐于石凳稍事休息。

此时天已薄暮夕阳西下落日余辉照得这小谷中美景无边。忽见无数鸟儿由谷下飞上都落于这石谷边沿接着愈聚愈多各色各样栖了满树心中暗奇这是怎么回事?

忽听谷底呼呼起风隐隐透着雷鸣之声不禁大惊。暗思别是那腻云桃花瘴来了吧!想到这忙往那谷边纵去惊起无数飞鸟小引颈往下一望果见无数红云飘游四壁不由吓了个忘魂。正要由原路窜回忽然一转念回头再看那些鸟儿好似无知一般不由宽心大放暗想这就是了如果这些毒瘴会临此地这些鸟儿也不会避难于此了!不由又回身至那谷边往下看去果见那一片红雾只在足下两丈处游来游去却不再上升分毫觅此佳境何愁外人惊扰!

差不多又过了半个时辰才见有几只白鸟引颈长鸣几声带先飞下那无数异鸟相继振翅飞回各色羽翼翻腾空中煞是奇观!叶砚霜见状不由暗思这些鸟儿都如此灵异毒瘴起落之时竟算得如此清楚稍晚一刻怕不葬身毒瘴之中?真是上天造物各有用心了!

这才又想到该做的事情拿起剑至那红石小道上下路斩来好容易才走到这小路尽头竟是一死道眼前耸立着一块大有数十丈的石壁石壁上大大的写着“炼魂斋”三字字身都已生着青苔每字都大有一尺见方深刻石上甚是苍劲。只是奇怪既称为斋何故无门而入?不由至前细一打量这石壁见其颜色纯丽用剑在上一划“嗤”一声落下无数粉沫抬头一看四周石质暗黑虽一并被青苔染成绿色但仔细辨来却和那绿色石质颜色都大有不同。

叶砚霜再用剑柄一敲那绿色石壁声作锵锵再用“壁虎游墙”功夫游上高处用剑再敲敲声音沉实有力却无余音心中不由暗喜如此判来这绿色石质所掩之后定是一洞府无疑!

他正揣摩观察是否有法打开这石不想身后一阵极大劲风扑至吓得他忙一侧腰身才纵出回身一看不禁大惊。敢情又是那只白黑色的硕大巨鹰此时竟稍息后再度出击。

原来那鹰一时大意中了叶砚霜一“黑炁掌”虽说钢羽铁肌也不禁痛彻心肺墨羽飘落了一地平日视羽如命今日竟被叶砚霜打落了一地哪能不痛惜万分心想如其负痛临敌不如先事调息待元力充沛后再猛然出击制敌以死命。它在那石上暗暗运劲调息冷眼旁观叶砚霜一路观赏平日这谷中已视为自己主人禁地向不容许任何人兽侵入一步今日见这生人伤了自己后一路得意情形心中哪能不恨之入骨一会儿又见他拔剑斩荆这可再也忍不住了略一运劲觉得无甚大碍复仇之心陡然而生见他背朝自己正在用剑柄敲打石壁乘其无力分心之际猛伸双翼疾冲而来伸爪便抓。

叶砚霜见它爪到一招“铁板桥”全身后仰仅足尖着地借着足尖之力一挺身已呈弧形窜起正临那鹰右方挺剑便刺剑身闪着一道青光既疾且劲。

那鹰一爪未伤着敌人一声长鸣大眼圆睁一偏右翼以雷霆万钩之势向叶砚霜头上击来只闻得“喀嚓”一声却击中那一旁一株合抱粗的古树那古树吃这鹰一翅竟自折断叶砚霜虽幸未被这翅扫中却已吓得冷汗直流一振腕打出一对铁胆。这是南天秃鹰成名的暗器叶砚霜自出道以来尚是次使用。这一对铁胆一出手一上一下并排而行一奔前胸一奔后腹透着一溜劲风。

那鹰见这对铁胆来势厉急双翅向下一扇身已腾起这对铁胆竟擦着羽边打了过去无巧不巧这对铁胆却正打在那绿石壁角上只听得震天价的一声大响由那壁顶落下一块少说有万斤的大石一时树倒尘扬石破天惊别说叶砚霜惊吓万分就连那只巨鹰也被这出其不意的暴声吓得一阵盘旋收翅一边佛着那双火眼金睛往声处望去。

却见那绿色石壁在这一声大震后“吱扭”一串响声却往内翻了开来露出一间石室。叶砚霜见状直喜得心花怒放自己苦思不得其门而入的石府却被这一对铁胆无意触中机纽心想好险要是自己以身往试即或找到机纽将石打开那万斤巨石由上垂直落下怕不此时早被压成一块肉饼了!

由于惊喜过甚连一旁的大敌也忘了正欲往那石室走去却听得一阵吹竹声声音细婉如新荤出谷不由吓得一愣心想难道此处尚有别的人迹么?

这一阵似笛非笛、似萧非萧的吹竹声才一起就见那巨鹰一声短鸣振翅而起往自己身后音处飞去。叶砚霜正在惊吓参半之际那吹竹声突然收住叶砚霜回身往那音处一望却见那方才小亭之中不知何时却多了一个又矮又胖的白老人。这老人须如银一双眼睛又细又长简直眯成了一道线赤一双如玉的足手中拿着一根黑光闪烁的笛状圆管正自以手弄鹰怡然自得。

叶砚霜一见老人这副模样已知绝非凡士那么凌厉的巨鹰在他面前驯服得比一只猫儿还乖不由得肃然起敬也顾不得先进那石府返身赶走了几步对老人恭施一礼道:“弟子叶砚霜叩见老前辈并乞指示迷津!”不想那老人似同未见依旧伸着如玉之手轻抚那大鹰身上墨羽头连抬都不抬。叶砚霜心想这老人莫非是聋子不成偶一低见自己双膝挺直不由暗想难道此老怪自己不行跪礼参见他不成?

想到这不由双膝一屈跪倒当地再朝老人恭施一揖朗声又念了一遍这才见那老人放下弄鹰之手轻轻扭转头来朝叶砚霜略为一视频频点道:“我的卦果然应验了!孩子你今年多大了?”叶砚霜见老人这一回不由暗惊好一副仙容原来这老人除去那满头纠葛不清的银色须外两耳孔内都各垂下一尺余长的白须就像两条银蛇似的挂在耳际双目开合间透着两道奇光一见即知分明内功已臻绝顶化境仙风道骨怎不令人心生敬仰。

叶砚霜见老人音苍韵语音甚为和善当时诚意答道:“弟子今年二十有四前辈有何教意?”

老人闻言点点头面含慈笑道:“这就是了想不到你来得这么快。你先起来走近我我好跟你说话。”叶砚霜闻言又行一揖这才站起趋步走近那亭前却见那鹰此时一声厉鸣头上白毛根根倒竖吓得住足不前老人喝一声:“畜牲!”那鹰头上白毛方慢慢落下犹望着叶砚霜厉鸣不已这老人喝止鹰后回头笑对叶砚霜道:“你别怕过来。想必你方才触怒了我这鹰儿可是?”

叶砚霜闻言脸一红羞道:“弟子来时不知是前辈所饲只当是谷中野生一时无意打了它一掌尚乞前辈恕弟子无知才好。”

老人闻言面现惊容道:“这一掌是你打的?我见这鹰前胸隆起分明是中了黑炁、红印等掌类你难道尚精于此类掌么?”

叶砚霜闻言不由暗惊这老人好高明的眼力只由表面伤处已判出是何掌力如今武林有此造诣者恐尚无一人闻言不胜汗颜道:“弟子见这鹰儿来势急猛一时情急施出黑炁掌不想却击伤了前辈仙禽真是罪该万死!”言罢把头低下。

老人浅浅一笑道:“伤倒无妨只是这‘黑炁掌’乃谢小江特有毒技你如何会学得?难道这谢小江如今尚在人世么?”

叶砚霜道:“老前辈所言不差这掌果然是谢老前辈独擅之技弟子是由其门人纪商老前辈处学得谢师祖早已故世了。”

老人微微点叹道:“谢小江乃我掌底游魂百年之前淮江道上幸饶其不死不想如今还是死在我头里了你来得正好老朽自知圆寂当在不久至时你可权充收葬人……孩子我看你骨格清奇面相浑厚似非恶人怎么会投得那谢小江之类门下?你却要诚实道来呢!”

叶砚霜闻言暗惊久闻那六指魔谢小江乃江湖一怪人迁苗疆以来可谓之盖世无匹此老如非虚言。竟似较那谢小江尚要厉害得多而且以谢小江岁数来推断此老简直大得不可思议闻言后既惊且惭道:“弟子实乃南天秃鹰卜恩师青铃亲授弟子与那纪商老前辈曾属半师半友之间纪老前辈为人仁善不似其师弟对弟子一番造化深情令弟子今生没齿不忘……”

老人闻言含笑点头道:“这就是了!……孩子你此番来可是为取那本《会元行功宝录》么?”

叶砚霜点头道:“弟子按图索骇来至此间正是妄想此书尚乞老前辈指示迷津!”

老人呵呵笑道:“难得你智勇兼备竟能窥破那图上含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书不就在你眼前么?……”

叶砚霜闻言一怔随喜道:“依老前辈之言莫非那《会元行功宝录》就在那石室中么?”

老人含笑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自己不妨去看看吧!”叶砚霜闻言半信半疑正欲转身往那石室走去老人突又道:“室内有一火眼每隔若干时喷火一次你要小心了!孩子你很聪明我预祝你成功事成后可来见我。”遂即回身用手一指身后泉下道:“我就在那儿参修可至彼处见我现在你去吧。最后尚要告诉你一句话不要放过那洞中每一件东西那将对你今后大是有益。”言罢起身向后走去。

叶砚霜恭身谢过这太虚老人的指示待老人走后这才怀着一番既喜且惧的心往那石室中走去。

待走近那石室由门外向内一看先入目的是一个青玉石桌四樽石凳雕刻精致古雅虽年久未有人迹室内却一尘不染。叶砚霜端详了一番举步入内不想脚方走进那室内数步就觉足下一软“吱唔唔”又是一阵异音那门口半侧巨石竟又如前一样地封死了。叶砚霜见状大惊顿足纵起却已无及不由吓出一身冷汗心想:“此番休矣!自己就算得了那书不得其门而出还不要活活饿死在这石室中么?

想到这不由拔出剑来在那石门上一阵乱扎奈何那石门少说也在数万斤以上何况石质特坚数十剑后。双手已酸再看那石上只不过有数处创痕而已这一来算是死了这条心了!

叶砚霜见门既无法打开一狠心暗忖既来之则安之。我且先将那书得到再图外出之念。想到这不由把心一死反身向内走去。

见这室内仅此桌凳和一具石椅别无它物不由往内走去。这一进内才现原来这石室竟是一串五间此间设有二石人此二石人远看起来翩翩欲生外面亦着外衫细一观察衣式竟是宋朝款式不禁大为惊奇心想这儒海散人在府内置此二石人作甚?

想到这不由走近石人用手一拍那石人膀臂不想那手竟左右来回地晃了几晃心中暗暗称奇。一时好奇干脆将那石人外衣全部给他脱了去这一脱去外衣才现那石人全身上下竟按三十六处穴道挖了二十六个铜钱也似的洞眼每洞眼之前均有一萤光闪烁的铜片封门用手一点那铜片“叮”一声音同按铃再看那铜片已入穴道之内不由大悟暗思原来这石人竞是儒海散人特制而成留待研习高深之点穴术所用。不由再注意这石人四肢、顶、头等部都可拆卸下来这石人足下踩着一块石板通有一长形细石条直至一石凳前这石凳只能供一人坐用。不由一时好奇坐于石凳上试用足一踩那石条不想那石人却手舞足蹈起来时而曲背时而翘足有时尚会跳上两下简直同生人无异不由暗暗佩服这儒海散人真是巧具匠心。

叶砚霜看毕这石人后又走至另一石人之前如法炮制把它外衣脱下却见这石人全身均是骨头形同一具死人骨架那全身大小二百零六块骨头一块不少都有正确名字红笔标明镶在那每骨之上甚为清新不由暗想这是作何用处?这石人也是和先前那人一样足下踩有石板只是这石板并未通至那凳前仅仅就在足下试用脚一蹬这石人喀喀一阵响也是抬拳踢腿的正在看着出神却不意这石人右手一晃左掌“力劈华山”分胸便砍力大劲猛叶砚霜大惊因隔离太近又在无意中竟闪慢了一步被这石人一掌由左胸肌处划过当时连这半个身子都火炙异常暗道这石人好大的手劲。

一时足下无意却又踩了那石板一下见这石人猛然“双峰贯耳”两掌对准自己两耳贯来劲大力猛叶砚霜大惊这双掌要让他贯上不脑桨四溅才怪好在他已有前车之鉴双臂一举“二郎担山”砰砰两声双臂架住了石人双掌震得叶砚霜瞅牙咧嘴一时气往上撞也不想这是石人大喝一声:“去你的!”这双掌在空中一合暗运内力“童子拜佛”双掌合十带着劲风“砰”一声竟磕在那石人头上“喀拉”一声竟把那石人头打得歪向一边瞬息又自回复细一观原来每关节都有铜簧连接真可谓之鬼斧神工不由对这儒海散人拜服得五体投地。

想着就拿起那石人衣服又为他们穿上不想略用力大了些那看来丝光闪闪的锦衫竟然裂为碎片这才想到敢情这衣服少说也有三数百年了难怪如此不结实干脆又给他们脱了下来。

在这间小屋里除去这二石人和那张石凳以外别无长物想不到一时好奇险些伤在那石人之手不由暗暗惊异不止。

再往里去石室中有一大蒲团蒲团上竟坐着一老人这老人白披肩两眉又白又长双目深凹紧合。不由大惊这是何人?忙跪下恭道:“弟子叶砚霜与仙师叩安并乞法号!”不想一连说了三遍那老人纹丝不动。

叶砚霜也不敢起直在那跪了少说有一个时辰那人仍然纹丝不动不由暗暗起疑心想就是他是入定了也多少能看出一点形迹来吧!怎么这人简直同一具死尸一样?不由又往那老人脸上一看见老人面色青白竟像无一丝血色不由大惊心想这分明是一具尸体嘛:

想到这不由大胆站起往那老人身前走去用手在他鼻前一试果然连一点气都没有这才知道果然是坐化了。这是**法身由各方判来此人定是那前辈奇人震惊天下的儒海散人无疑了!

不由又跪下对这儒海散人法体磕了两个头暗暗祈祷此老阴灵能登极乐这才起身站起本想再进第四间石室无意又一窥那法身才注意到那儒海散人双手环抱着小腹各手俱是伸出一指像指物状不由一时慧心心想莫非散人手指处有故不成?

想到这先放眼望左手指处见指处竟是一几走近那儿一看除去较常几小一点并无何出奇处几上空无一物不由暗自生疑试用手一搬那几竟是纹丝不动再一看原来这石几四足竟是连在那石板之上怪不得搬它不动不由懊丧得用手往那几上一拍不想这一拍正拍在那石几几角就听“咯瞪”一声接着那石几连同那石板竟往上翻了开来露出一个空格。

叶砚霜无意之间竟现此秘直喜得心花怒放忙往那石格中一看见有一长形玉匣似有三尺左右长短不由伸手取出。

手才一触那匣面竟觉不是玉石入手温软分明是上好蛟皮所制。见这匣边有一机钮用手一按“嗤”一声响匣盖自开。

原来这匣中直列着一条兵刃竟是叶砚霜生平初次见到的见这条兵刃分明是一条三尺长的金蛇周身金光闪闪但决非武林中的蛇骨鞭、滕蛇棒之类。

这蛇形兵刃全体就像是一条制钱粗细的金蛇用手拿出沉重有力蛇尾较粗有手把状指印供人抓实再看那蛇身金鳞密布每片鳞都是长尖形顺贴蛇身滑溜己极蛇头微尖口尚半开吐出一寸许长的一条信子却是青光闪闪如同自己剑尖一般。

叶砚霜见这兵刃直喜得伸手抓出上下一挥不想这一抖动那蛇身鳞片一一倒竖直同生满了倒刺的苦爪一般每一鳞片都锐利异常心想这要打在人身上不比狼牙棒还厉害十分!

使他更惊喜的还在后头呢!这鳞片只要一停舞又再顺贴如前;再看那手柄处微上有二红色小石豆伸指一按那其中之一就听“锵”一声那蛇口大开舌信吐出竟有三寸许长可供用剑招或点穴用叶砚霜直高兴得张大了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再一按另一粒红石豆就听:“突、突”两声两点金星由蛇口吐出其快如电千石壁铮铮作响走近拾起一看竟是两枚半寸长短的金色小菱形枣核镖。

原来那蛇口尚可启开装入暗器这匣中另有一囊此类暗器竟有满满一小袋之多。再一按那前钮舌信又收回嘴也合并只是露出二犬齿呈钩状那蛇尾尖有一扣圈正好围扣腰上当腰带用。

叶砚霜把这兵刃围在腰间又把那石几合上这才往散人右手指处望去。

这散人右手指处却是那后间石室进室内一看满墙挂的是各式经卷图表一时简直就看花了眼。最奇这石室顶上都关有数条通洞烁烁白光都由这洞中传下。故此这石室虽无门窗却一丝也不觉闷窒反而有阵阵清风由上飘下令人舒适已极!

叶砚霜在这室中翻遍了各样经卷真可谓之凡自己所知的武功差不多都有图谱尚有些连自己闻所未闻的怪功夫也都记录甚详只是这其中并没有那《会元行功宝录》。不由回再进入前室详细再看那老人手指处似在这屋角处不由按图索骇地往屋角走去。

这屋角别无异处只是壁上有一门状暗影试用手一推却毫不费力地被推了开来这一开门就觉一般暖气直扑身上暗想方才老人曾点示自己叫我注意那火要喷的一定时间莫非就是在这里面么?

想到这不禁提起勇气往里走去就像自己初钻那石缝一样左转右弯走了有一大段路只是觉得愈走愈热最后到底才现竟是通一火眼不由在那眼口向下一望通壁皆赤奇热刺骨已热得头昏眼花忽听那火眼之下轰隆隆一声雷鸣一道火苗往上飞来。叶砚霜哪敢怠慢脚一蹬“金鲤倒穿波”窜出去有三丈惊魂甫定再看那眼口奇光闪烁红苗吞吐敢情又在喷火身离三丈尚热得如同烤肉似的。

他又退后十数步注视着火苗这样烧了约半个时辰火势才减退最后又如原状。

不由暗暗惊心心想这书要藏在这火穴中自己天大本领也不敢下去拿。又等了约盏茶时间那火穴轰然一声又自喷火半个时辰之后又自减灭。如是过了三变叶砚霜见都是有一定起灭时间不由想起来时老人告诉自己的话注意这火起灭定时。

想到这见那火又行减灭不由大着胆子纵身至那穴眼之前往下一看这穴深只不过五丈多凭自己功夫只需起落之间定可完成出入这穴中任务只是担心下去要找不到那书就完了。

正自望穴皱眉之际却闻得一苍老声音道:“火穴之左侧有一古井要下火眼须先下那井浸湿衣服否则万不可纵下!”不由大喜望空喊道:“老前辈那书可在此火眼中么?”不想一连喊了三四遍毫无回音不由用手一捶头自己暗骂一声:“好糊涂!”心想此时离那室外少说也有百丈之距再加上数道石墙这声音如何能传出去?老人对己说话分明是用千里传音自己如何有此高玄内功呢?不由摇摇头退至一边脚才一退那火又自喷出身上飞溅了几点马上烧上几个小洞不是马上拍打怕不烧起才怪不由暗道一声好险!

叶砚霜依从老人之话往那火眼左侧走了十几步已至尽头并未现什么古井只是此时身上反觉一片清凉那赤烈的火焰就在眼前熊熊燃烧可并无一丝热感不由大奇。

叶砚霜由此判断定是眼前有一古井这清凉之气就由那井中传出才会令己有此感觉。

果然有一青石圆板紧贴地面人尚未走近那石板已感阵阵冷风由内传出不由大喜双手一按那石板往上一启应手而开只是此时双手就像抓了块冰似的冻得手掌麻。

叶砚霜放下石块探头往下一看果然是一口仅容一人能下的古井阵阵冷风由内透出已冷得二齿相战心想我的妈!这要往下跳不冻坏才怪呢!

此时抬头见那火焰正烈心想马上要黑了如果自己再要犹豫不决恐怕非要留待明天不可了那时往下跳倒不如现在往下跳好些。

想到这算计那火差不多再一会儿又该熄了这才提一口丹田之气逼运全身封住了各处要穴为防这奇寒钻人两手攀住井外石边全身往井下堕来身一进井直冷得抖战不已强提着那口元气往下垂来渐渐双足入水一股寒流直透全身叶砚霜强忍着这奇寒便往下慢慢垂来慢慢全身都下了水只留出二手攀住石沿。所幸叶砚霜自小练功内力元气充沛否则此时怕不早被冻毙井中了。

叶砚霜这样在井中泡了一会儿全身已麻再不出来非死在内不可这才勉强往上爬起待出得井来已冻得全身战抖不已丝丝寒气直透骨髓略一运气尚能自如。不由往那火眼望去此时见那火正自要熄心中哪敢怠慢此时不去前功尽弃。

想到这双足一蹬已至那火眼旁。见大火已全熄此时冷热相混更不是味一咬牙心想生死由命看准那穴眼之底一边凸出石角一飘身往那穴中凸石纵去。才一入内就像跳入火炉中一般周身衣服嗤嗤直响要不是经过那古井冰水所浸此时怕不燃起才怪。叶砚霜此时但觉全身筋肉如焚一样哪敢再多留一刻一眼望去果见有一黑光闪闪的长匣置放那火口之边也顾不得许多伸手就抓。

这一抓住就像抓在一块烧红的铁上一样直烫得大叫一声往上一掷自己跟踪而出才一踪出已感头一阵昏眩扑通栽倒人事不省。

方才全身湿得淋漓的衣服这时已全部呈焦状有的已在冒烟。叶砚霜手脸都已被烤得像涂了一层油似的那只触摸匣面的手已有数处被烧破了流着黄水。

不知什么时候他才悠悠醒转一片漆黑知道已是午夜了那只被烫之手尚自隐隐在痛略一端详自己暗幸所伏这处竟是那古井这边否则此时怕不被那奇热烘烤再也醒不了啦。

除了这手以外别处仅微微作痛倒无什么大碍心中反倒暗暗庆幸。此时那火又喷出照得这洞中如同白昼一般。叶砚霜勉强站起往四下一望果见那黑色石匣就在附近地上丢着不由走至匣前可不敢再用手拿了只用脚轻轻的踢近那井边这样冷冻了好久才敢伸一指碰一下觉得不热了这才大胆用那只不痛的手拿起入手滑腻柔软已极心内一喜真连热痛也顾不得了。只是这匣四周无缝怎么也打它不开试着用剑四周一划仅出了一圈白印瞬息即逝依旧原样不由又着起急来心想一切待明日出去见着老人再说。

想到这盘膝坐于那古井旁边试着以那“三元开神”之法运行起来三次而后全身通畅和来时一样。此时天光微现。竟又是一日开始了。

叶砚霜见天已明不由站起拿着那匣往外走去待走到石室内才想到那大石尚封着门呢不由怔在那里心想这可完啦!等跑到那石壁处用手一阵乱敲就像晴蜒摇石柱一样别想推动它分毫。正在这急得不可开交时却听那苍老声音又起道:“娃娃不用敲了没有用到时候我会助你出来只是这十天以内你要苦一点。”

叶砚霜在内大急道:“老前辈那我不要饿死了?”

想是离得大近这声音居然传出就听那老人答道:“好孩子别担心饿不死那古井边有的是黑精这东西市上想吃还吃不着呢!吃了好处多着呢!”

叶砚霜闻言心稍放又道:“只……是……老前辈这十天我在里面做什么呢?”

老人笑道:“五天火烤五天井冻。”叶砚霜心想那我不成点心了?闻言只好答应一声垂头丧气回返室内。他还只疑这是老人有意给自己折磨却不知老人用心可谓之良苦。那火眼乃地火一泉眼奇热较常火热之何止十数倍老人命其五天火烤实含有无限深意一方可陶冶其筋骨再方可去其内身堕质培育乾元之气。五天井冻也一样意义深厚这井实系风雷谷底一寒流泉儒海费尽力量才引一道入此洞室。每日在这古井中冰镇些时可使筋骨加倍刚实人初触到冰泉时全身猛一暴缩这暴缩之力实系武术上之一气功此气实具有无上威力。故这冰镇人体最主要功效是在培育这种一气功能使在暴力一触之初迅能运气防止那么练这种功夫最有效的方法没有再比这再灵再好的了!

且说叶砚霜领命而返依老人言先五日坐于火口近处仅穿短裤。初二日内汗如雨下几乎晕倒后三日渐感由丹田游出一股气体逼得身外暴热无法浸身。至此那叶砚霜才体会出老人的深意不由感激万分干脆连夜晚也不离那火口一步在火口运那“三元开神”坐功吐纳中不知已收了那火眼中元阳其益实是他自己甚而太虚老人也没能预估得到。

这五日内饿时就至那古井边找取老人所谓的黑精这东西每个都有杯底大小通体黑亮试一入口香脆异常微微有一股清甜可是别看它小以叶砚霜偌大饭量只食两枚却再也不能多吃了。

如是一日仅需六枚五日来叶砚霜但觉精力充沛双目在黑夜里能视物只当身在火口有那火光照着却不知自己此时眼力不在那云中雁以下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何故?“黑精”使然也。

后五日在古井中冰镇那味儿可真不好受大热之后猛然酷寒就连全身骨头都是酸的又像万枚金针一齐刺肌一样。初二日叶砚霜是每隔一个时辰非出来休息一下不可后来硬咬牙撑着。

第十一日清晨叶砚霜尚在井中运功吐纳之际却听得外面哈哈一阵大笑道:“娃娃怎么样尝到美味舍不得出来了是吧?快出来这门可要关上了!”叶砚霜闻言吓得由井中一窜而出拔足就跑待到石室前抱起那黑匣往外就窜果见那巨石半开着透进了闪闪的阳光。

那巨石喀喀连声竟似又要合上。叶砚霜一急一面纵起口中大喊道:“老前辈等等关!等一下……”一急展出了上乘轻功“八步赶蝉”只一闪已至室外那门“砰”一声合上差之仅一瞬还未容抬头看清室外一切背上已被人拍了一下只听那人呵呵笑道:“好孩子做得好!”

叶砚霜举目一看正是那矮胖老人眯着那双闪闪有神的细目看着叶砚霜。叶砚霜大喜口中道:“谢谢你老人家关怀弟子幸能如愿!”

身子已跪下正欲叩头却听老人笑道:“免了吧!”只见他一伸玉手一股极大潜力直逼前胸想弯腰也不行随着老人那手往上一招自己不由自主跟着立起老人点头笑道:“看你元质内蕴精气四溢这十天来你已有极大收获真出我意料之外先师祖得此传人真是可慰在天了!孩子我名元野法号太虚从今起就是你嫡传师父了。”

叶砚霜闻言扑通跪倒道:“如此师祖在上受弟子大礼参拜!”

老人含笑道:“按年岁倒是真可称你师祖只恐今后能和你相处的日子已不多了至多四月……不过孩子你放心这四月来足可把你造就成天下独步的武尊我们那边去吧。”

叶砚霜虔诚后跟见老人走至那泉下原来那泉下并无任何洞室只有一蒲团置于石下那石因伸出如棚状倒是一个天然的室顶太虚老人坐于蒲团后对叶砚霜道:“你也坐下把进洞后一切慢慢说说我听听。”叶砚霜恭应一声坐于石上这才一五一十把内中一切详细说了一遍。太虚老人听罢点头道:“那支九合金丝蛇骨鞭也让你得了这真是一条旷古绝今的兵刃此鞭一出武林道上将要放一异彩了。娃娃你的福缘可真不小但希望本着这份忠厚之心行道江湖才不负儒海仙师对你这一番厚赐呢!”叶砚霜唯唯受命太虚接笑道:“那本《会元行功宝录》你已得到了吧?你可知如何启开呢?”

叶砚霜双手把那玉匣递上口中道:“弟子虽侥幸得到此匣一来尚不知是否是那本《会元行功宝录》再说此匣坚实无比又无缝口真不知如何能启开。尚请师父指示一番才好。”

太虚老人接过那匣略一掂量含笑道:“正是此书你可知此黑色软匣是何物所制么?”叶砚霜摇摇头太虚老人道:“此乃千年金犀角所制此兽产在藏西儒海仙师将书装于其中后本是两片可分开的不想被这数百年池火冶炼已合为一要启开非用极利之宝刃不可。”言罢用目一瞟叶砚霜胯下宝剑道:“你那剑可使得么?”

叶砚霜道:“弟子此剑名‘玄龟’堪称上好利刃只是也斩它不开。”

太虚老人略皱眉道:“那就麻烦了天下虽大据我所知能开此匣之剑怕尚没有两三口且都不知流传到何处了……”叶砚霜闻言也甚愁忧突见老人面色一展笑道:“你不是得到那九合金丝蛇骨鞭了么拿来试试!”叶砚霜心想那又不是剑如何能行?闻言把那鞭解下递上老人只一抖已笔也似直再一按那红钮蛇口张开叶出舌信老人笑道:“有此舌尖就行了!你把那匣子拿过来试试。”叶砚霜依言把那黑犀角匣递上只见太虚老人用那舌尖在那匣缘沿边轻轻一划略闻丝丝之声果真划开了一条缝来。叶砚霜不禁大喜往那匣中望去见内中果真放着两本竹册太虚老人笑道:“我还只当是一册呢想不到分上下二册!”叶砚霜见那《会元行功宝录》都是由磨成如纸薄的竹片装钉而成色纯白加上深黑的字看来十分醒目。

页竹片上红色刻着:“会元宝录”四个大字下有一行小字为“外三合篇”下款为:“儒海理撰”;又看那下卷亦是红色刻着“会元宝录”四个大字下面四字却是“内三合篇”不由奇道:“师父这内外三合可是指的手、眼、身和血、气、神六种么?”

太虚老人点头道:“正是这**!从今起我可每天传你些运气之功至于这书内各门功夫一来我虽为儒海嫡传徒孙却也不能破例练习再说我圆寂在即也无暇分太多的心好在各篇均有详细图解你不难从中体会。”

叶砚霜闻言点称是那太虚老人此时含笑点头道:“你既如此勤于练功我就索性助你一臂之力使你能早日学成下山此举实可省却你苦功不少。”

叶砚霜闻言恭谨领命太虚老人言罢伸出一手按住他的命门叶砚霜只觉得老人的手微微在那里颤动不止渐觉有一股热气由命门贯入通行十二玄关直达涌泉再由七十二脉周行全身遍体奇热难耐。

叶砚霜因曾受过大穴冰井练体之苦虽觉奇热难耐倒还能强忍住不出声气只管宁神静志先时五内如焚似比火热关个时辰后方觉浑身通泰舒适无比。前后约过有半个时辰忽听太虚老人喜道:“想不到你定力根骨如此坚厚真不枉我度你一场了!”接着又传了叶砚霜坐功道:“你此时百脉通畅日后运气调元可以毫无阻滞这附近有现成黄精野果外有铁釜一口支石为灶如想热食可随意猎取禽鸦只是不可出这附近范围。我此时马上做功约半月后醒转这半月内一切依我方才传你方法去做定有大益待我醒后再传你兵刃”言罢果然盘膝坐定舌绽垂丹不再言语。

叶砚霜恭敬行了大礼不敢惊扰遵老人言在这大石后果然找到一口铁釜四外黄精松子遍处皆是。自己一人坐在那石上思前想后好似作了一梦只管出神寻思也不觉饿。

暗忖老人既说这书他不便练习、又说此书中有图解参考令己研习一定颇为玄妙自己既费尽心机得到此书怎可置之不习岂不有负这番缘份。

想到此不由将那宝录打开前半本竟无一字满是图形飞跃屈伸坐卧行立琳琅满目偏生坐像最多十九一式一时倒反不知如何下手去练似这样起坐寻行过了多时仍旧寻不出一点线索不由暗自着急起来愈急愈不明其意。

一最后把气沉下去闭了双目略为定了下神把心一恒暗骂好容易遇上这等福缘偏又资质如此愚下如不悟出这书中的图解用意誓死不休。

好在太虚老人要半月后才醒无须急在这一时何不先照他所传炼气之法勤加练习缓时再去参悟。

想到这里便将双膝一盘冥心用气打坐入定他本有极深根底此番又得太虚老人细心教示不一会儿已入定过去。等到做完功课起身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只觉身轻体泰神气清朗。

不由顺手又把那书拿过翻开一看那些图解似稍能辨认这才少悟出虚生空白之理。适才是心浮气躁满腔**所以看它不懂此时坐功之后矜平躁释神清志宁便好得多。以后如勤加练习定能一目了然无需百般苦思纵无字迹注解多少总能体会出一些道理不禁转忧为喜益奋勉不置。

叶砚霜自昨晨入那冰井后到此已有一天多未进饮食这时心里一宽方觉腹饥难耐。连日常食那黑精虽香脆异常到底不如热食来得实在心想老人既有支灶一言当不会怪自己热食吧!

想到此就在附近用石块堆成一小灶一面便开始在附近找找有何可熟食之物顺手拔了一根黄精咬了一口。觉得入口苦涩不由更思肉食。

这时树上正有不少如鸠状黄鸟叶砚霜由身上摸出一枚制钱抖手弹出“扑扑”两声连翻两只不由大喜捡过一看每只都甚肥大走到泉边洗剥干净这才升火烤鸟一时香气四溢鸟脂腾芳就着烤熟的黄精吃了一饱。

吃完之后喝了几口清泉又坐下把那书来翻开和刚才一样仍是不大明白。

此时山风呼呼吹得满谷树木摇来晃去。叶砚霜仅穿一薄衫还多已撕破不禁微感些凉意索性又走至那石墩上再次又打起坐来醒后又吃些干果。再坐入定。似这样一连做了十几次功课始终未曾离开这块地方只觉天气时明时暗不知觉间已有三天光景。叶砚霜因是天质敏慧潜心一意勤苦参修再加上原先随南天秃鹰已打下了极深武功底子又经过纪商一心教导此番又幸逢这绝世异人授功哪能不一日千里进步极快!

叶砚霜夙根极厚进步极快本人尚不知道只觉得此时心智空明耳目分外灵敏而已。

这一次入定完毕又把那《会元宝录》拿过翻开觉得格外比以前清晰易明知是打坐之功自忖再有数日只要按着老人所传坐功能在一次中将气机运用纯熟通行逆行过了十二周天做到他老人家所说境界便可照着这书上图解不问悟出门径与否一一试练了。

正在那暗自寻思忽见天空一阵拍翼之声不由抬头一看见又是那只庞然大黑鹰火眼金睛注定自己在空中一阵盘旋才落下知道这鹰还记仇暗思幸亏此时来袭若是刚才自己行功时它来寻仇自己无暇分顾岂不只有闭目等死。

由是暗想还不如和它和解了事闹起来自己总是吃亏。想到这那鹰也落至叶砚霜身前丈余处想是识得叶砚霜掌法厉害不敢冒然难只睁着那双怪睛瞪着叶砚霜头上白毛根根倒立。

叶砚霜伸手往怀里一摸居然还有在石室中吃剩的几个黑精不由计上心来自己先掏出吃了一个然后再抛一个至那黑鹰面前那鹰正在暴怒突见叶砚霜抛来一物还当是暗器才一展翅见那物竟在自己面前停住不动了再一注目竟是一枚黑精自己一天到晚没事飞遍此山也找不到这么半个这人从哪里得来?

有心不吃吧实禁不住那黑精诱惑直急得连声短鸣。叶砚霜见有门了又掏出一个丢于地上这一下那鹰可实在受不了啦头上的白毛也下去了先睁眼望望叶砚霜见他面含微笑于是胆子就大了一飘翅就飞下了石一连两嘴啄起地上黑精几伸脖子已咽下去了。

这墨羽一连吃了两个黑精它出身山野一看就知这是好东西入嘴后果然入口生芬直喜得抚羽欢鸣。

叶砚霜见状忙试着走近了几步问道:“鹰大哥还生我的气不?”那鹰偏头瞧了瞧不示可否。叶砚霜心想大概贿赂太少忍痛又掏出一个往它面前一丢。

这一下果然有效那鹰正想就是不生气也得找个碴下台也不能变得太快了!忽见人家抖手又是一个这一来还有什么话说一面欢鸣了几声一面迅啄起地下黑精那颗怪头就像捣蒜似的朝叶砚霜连点。

叶砚霜又走近了几步差不多快挨住那鹰了见它并无异态不由低声道:“怎么样?气消了吧?”那墨羽一面振翅一面连连点头、叶砚霜不由大胆走近先摸摸它毛、才道:“我等一会儿就要行坐功了你可别吵我好不?”那鹰又点点头叶砚霜这才注意这鹰好一身黑羽全身油光带亮两翼张开直如两扇门板愈显得神俊明不禁轻抚了它一阵羽毛那鹰也弯颈附翎状甚依恋。

叶砚霜和这鹰玩了一阵见天已不早自己又挖了几个乌野芋放至火旁烤熟益觉适口异常尽情大嚼了一阵又调了会鹰才想到自己该练功了。

他来至那石墩前又打坐坐好一坐好运功就觉着一缕热气由丹田起来缓缓通过十二玄关直达命门忽然又顺行下去与老人传授时手按命门的情况相似知道二期坐功业已圆满。

坐罢又顺手拿过那书翻开一看那书上图形竟是若有所得无微不瞩不禁狂喜。这一注视竟悟出自页起始至未页止所绘图形个个俱似有呼应关系一数全书共是三百六十四个形象。

暗忖这图解分明是按着周天三百六十五度怎么竟会少了一图?细观这书页并无残缺之像再四揣摩不出反正无师之学全仗自己用心试习并不深知微妙且试试再说便决计从页那些动像练起。

起页是一连十二个人形坐像都是叠坐朝前头一帧两手搁置膝头双目垂帘内视微下垂。第二个起头略正但状甚妥闲。以下的十个坐像全部相同看不出有何差异。

叶砚霜虽猜是坐功次序但全书三百六十四个形象飞潜动静无一雷同但为这十二图除第一个头略低算是坐功的起式后面这十个既无甚变态要他何用定有深意在内猜想定是自己心粗没有看出他的异处于是定了会儿神再仔仔细细察看那十二形象是否有同异之点。

结果现除面貌胖瘦身材高矮不一外休说姿态相同连服装甚至衣纹都是一个样子画出似的更是想不出个道理来。

突然想到这十二人也许就是当初儒海散人的十二个门人也未可知再看全篇人相一共不足二十除这十二个是衣冠整齐外其余都是赤着身子暗忖自己所料也许不错。

想了想便从头练起练了一昼夜这前十二图已相继完成不敢求其成每样练它十次这样依下练去待全部练完看看如何再作计较。

从十三图起那图形不尽是人尚掺和着不少鸟兽和各式各样的动定状态叶砚霜不管一切就照着上面焦经鸟伸一一练习起来。

叶砚霜因不明功理先头只是想照本画符练它一番再说谁知才练了两式便觉出有些意思一式有一式的兆朕不禁喜得心头怦怦跳动连饭也忘了吃照式勤练不已。第二日过去。已会了百十来式有一次练完了暗想只是些静式何能用来对敌不如照过去卜恩师所传的身法将这些招式连续打出看看如何!

于是便照各式先挨次连贯和打拳般练了一趟然后又颠倒错置再练一遍练时已觉气机随着流行、和坐功时相仿益狂喜不消十日功夫全书图像俱已练完虽然只知依样画葫芦并不深悉其中微妙对于运气功夫却已是大有进境。

老人入定时曾说:半月后可醒转料必无差这些日子自己苦练功夫倒底进境如何自己也不知道。暗思自己光练坐功及掌术却忘了兵刃放着一条稀世奇刃不练。往后出山遇敌时岂不讨厌?

想到此由腰前解开活扣“铮”一声已抖开了那九合金丝蛇骨鞭一时金光闪烁别说练就这么看已喜得心内乱跳。

叶砚霜因不知如何练这鞭一时生悟就照方才那书中后面各式飞鸟走兽以及人之动态将这鞭法施开参以平日心得一招一式击刺纵跃起来一时金光闪闪青信吞吐。头两次练罢竟是得心应手颇能合用只因形式部位变化不同有的式子专用右手便难演习非换手不可如果不换手二手位置就要冲突到时势非丢剑不可暗暗皱眉颇认这是美中不足!

练到十次以上动作益纯熟快练到一百零三式时又该换手才能过去心想就强他一强看看是否真无别的解法心里虽这么想身法并未停住就这微一迟疑之际已然练到了那一式上。这中间一截共有七十多式多是禽鸟之形大都是以爪翼来动作并无器械叶砚霜用那鞭照式体会都能领悟用法。

那一百零一、二两式一个是“飞鹰搏兔”盘定下瞩一个是“野鹤冲霄”振翼高骞一上一下本就不易变转偏生这一百零三式仅是“神龙掉”扬爪攫珠之形叶砚霜先将身纵起接着练那第二式只知横剑齐眉去学那鹤的右翼如果跟着提气飞身回旁击格于图中形式非两手换剑不可。

当时一急想变个方法只顾照式练习下去不料那些图式一式跟一式叶砚霜身在空中刚照式一个翻腾猛见金光一闪自己的头正向手中金鞭碰去这时叶砚霜的鞭原是用虎口含着大二中三指按握鞭柄平卧在手臂之上再想换式将鞭交左手已是无法情知危险万分心里一急就着回转之势右手一紧中指力照着剑头一按右臂平着向上一推那口鞭便离了手斜着往空中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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