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乔平闻言后嘿嘿冷笑了一阵慢吞吞地道:“师太你是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乔平如今也是这八十岁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可是师太你可知一个残废人内心的痛苦自从这只右眼瞎了以后四十年来我羞见故人这漫长的四十年……”他抬头看着远天那只炯炯有神的独眼闪着泪痕吸了一口气又继续道:“我无时无刻不在叫自己的名字乔平呀乔平你枉称一男子汉了!这丧明之仇不共戴天还有这边右脸……若不是我那纪老哥及时救治我早已一命归阴。如今虽侥幸不死但形同夜枭人见我俱当成怪物四十年我受尽人们的讥嘲……嘿嘿……”他冷笑了一阵又道:“我乔氏门中只我独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这一剑不但与我有废体之仇我乔氏香烟亦为此中断。即使我乔平能饶她这历世先人阴魂岂能轻轻饶她不死……因此师太请你退出这番是非之地还是让我们作一个了断四十年前她能剑伤我目四十年后她又何尝不能再赐我一剑也叫我这怪物少活在人世现眼……我如死在她手算我学艺不精自取灭亡;她要有幸伤在我手那才是她应得的报应。我乔平是铁铮铮一条汉子我的事让我一人承担决不要任何帮手即使是我那纪老哥他要出手也得等我和她先作个了断后再说。”到此他猛一侧面看着云中雁说:“丫头刚才的话你都听清楚了没有?常言道血债须用血来还父仇于还师仇也应延及弟子我今天先杀了你江湖上也不会笑我以大欺小以强凌弱你还有什么话说没有宁我可不愿多耽误时间尚有事情要同师太商量呢。丫头你就快说吧。”
云中雁闻言知道此老成见极深解释也自废当时一挺腰就要出来。一尘子恰在这时插嘴道:“慢来雁儿你不许动。”

随着面朝鬼见愁乔平道:“乔大侠贫尼按说是局外人不该参与此事;但事非得已我却不能不有所干与尚请乔大侠看在贫尼薄面暂时饶恕这铁守容……”话还未完就听得那乔平及云中雁双双叱出了声。

那云中雁一拧身已纵出口中说道:“师伯你老人家美意弟子感激不尽但是二师伯的话说得也对守容自幼随师八年习艺自恨对恩师未效些许微劳即使今夜死在二师伯掌下也算死而无憾还是让弟子在二师伯手下讨教一番吧。”

鬼见愁见这铁守容竟然毫未把自己放在眼内不由恨声对一尘子道:“师太这是我们师门之事你又何故干涉?还是让我们作个了断吧。”随着走了几步对云中雁含笑说:“你有如此志气真是不容易我一定会给你个干脆也好成全你这番忠心。可是有一言要告诉你你别妄想由于你就可把我和你师父之间的仇就消了事后我还要去找她。”此语一出非但云中雁愤怒填胸即连一旁的一尘子也觉得这乔平太过于残暴骄横当时只听得一声龙吟“呛”闪起一溜青霞。

那云中雁已拔剑在手冷言道:“二师伯你也欺人大甚了慢说我师父不会畏你即使弟子手上这口石雨剑也非容你如此轻视。闲话少说就请你老人家赐招吧。”

一尘子大喝一声:“不许动!”随着双手合十念了声:“善哉善哉。乔大侠你也是一时豪侠这事情应看得很清雁儿今日既随贫尼行道江湖她的安危就要由贫尼负完全责任。今日若任她与尊下动手有个三长两短贫尼日后对我那至友如何交待?为今之计只好再请看在贫尼这点薄面饶过此次日后若再与她碰头任听你们自行了结今夜却万万不可!”言罢面色一沉真是不怒自威。

那乔平好容易激得对方出手好下手雪恨不想平空又有这老尼打岔只气得面一阵红后退一步冷笑了一声道:“师太你这是怎么了?莫非与在下有意为难么?”

一尘子慢慢答道:“不敢只是要想伤我雁儿非得先把我这老尼姑打了不可。”

乔平闻言哈哈狂笑了一阵道:“好好!我乔平一生就没怕过谁来既是师太有意要与我为难我倒要会会师太你那柄拂尘看看有什么高招敢轻视我乔某人!”

一尘子含笑答应道:“承蒙乔大侠看得起贫尼哪有什么高招既如此就请吧。”她一背手已解下了那柄拂尘眼前就要有一番惊人的拼斗。

云中雁见状急得直叫她是初生之犊不怕虎哪识得一尘子一片苦心、只疑一尘子有意耍这鬼见愁一番心想我与他既有师仇你老人家又何故有意阻拦见二人说着就要动手哪里能容得只急得娇叱一声道:“师怕弟子事还是让弟子自己了吧。”这柄剑已在尾音里长虹贯日似的逸出去口中高喊道:“看剑!”

乔平万料不到这妞儿居然敢先朝自己下手心中真是又喜又气大喝道:“来得好!丫头你这是自己送死!”身随掌走竟以一只铁掌硬崩云中雁手腕右手中食二指朝她膀下“劈儒穴”点来。

一尘子见云中雁竟抢着与那乔平对了招只得退向一旁心中暗恨这云中雁不知轻重厉害只好在旁待机而动以防不测。

云中雁见他指未到已透着一股劲风这只寻竟微微觉得麻知道此老怪尚精如今武林失传的“大麻指”不禁大惊。总算云中雁识得厉害及早带回这只右手否则此时怕已落了残废。

这“大麻指”乃六指魔谢小江生平绝学自雄踞苗疆后一直未遇到理想传人。后来收了这乔平及纪商二人后因二人都是带艺入门虽然那大癫上人未将绝技传于二人但他二人质秉却俱是上材武功却也了得故而这六指魔对二人竟破格看待将一身绝技倾囊相授。

他的绝技失传江湖的共有三样一样是那“黑炁掌”一样是“大麻指”还有一样“般若神功”都可称得上是极厉害的功夫江湖上提起来足以胆寒。

“黑炁掌”要内功有根底方可人手去练尚需童身此点纪商与乔平都有资格所以二人都学会了。“大麻指”却是非有极大耐力而且性情残忍之人才可练得当然本身内功更是要有了相当基础方可着手按二人功力是都可练但在练此“大麻指”期间必须以活人为靶最后百日内更为残忍将掳得生人尚需略通武者令与己对招闪动间以此“大麻指”往他身上穴道下手轻者残废重则丧生故此武林道上很少有人敢练。那纪商为人厚道这“大麻指”始终未练成。而这乔平一来自己生性残忍乖巧再来欲报那失目之仇故不惜伤生将这“大麻指”练成。这种功夫与点穴不同处是可离你肢体尺许处隔空点穴令人防不胜防。为练此功死在他手上的活人少说也在百人以上。

那“般若神功”是一种吐纳之术将本身纯阳之气会通全身又名“三元开神”此功运来伤人只在口齿音间可令人心神荡漾不可自制更可运之掌上较“鹰爪功”、“金钢指”更具威力。因练此功费时较长进步甚慢故那乔平将全神放置“大麻指”上却始终未将此功练成。而纪商却在云龙三现这功夫上有惊人的造诣叶砚霜旅店结识纪商午夜见其坐床练功即为此功。他二人在这三样绝技上总算没有失望各人都学会了两样因此待六指魔故世后他们能继承六指魔前业继续称霸苗疆。

云中雁虽已及早收手此时犹觉得这只右手软痛异常知道无意间已受了小伤。但更惊奇的该是乔平了这“大麻指”自己轻易未曾用过今夜不是恨云中雁过甚还不想用出此番暗运真力一指透出见对方仅微微迟缓一下行动自如不禁大惊。

他哪知云中雁自食那赤仙怪蟒之舌后本身功力已大为增进只疑这云中雁竟能运气封穴哪能不惊这运气封穴连自己还没练到十分到家她小小年纪竟在无意间运用自如这样看来竟似较自己还强却不知这云中雁此时正在忍着痛只不过没出声罢了。

云中雁忍着痛在翻身当口第二剑“秋风扫落叶”闪着一条青电奔乔平双腿斩来。那乔平此时已惊昏了头再也不敢轻用那“大麻指”了因用此功一来消耗元气过甚再说对方既然擅用运气封穴自己用出也是枉然。见对方剑已到双掌往上一举全身上拔。云中雁内心已恨透了这乔平此时见他全身悬空娇叱一声这剑在手中猛一翻腕由下往上朝乔平劈来自己身形也跟着这剑往上窜起声势端的惊人。

乔平只气得嘿嘿连道:“好丫头你这是跟我老头子玩命可怪不得我手狠心毒了。”言罢双掌箕开往下猛一按口中嘿了一声就有一股极大的罡风朝云中雁没头盖脸压来。

在此千钧一间有一条灰影一闪已至乔平足下双掌上推吐气闻声也是嘿了一声两股气流对击出震耳的一声大响。云中雁在这响声里似星丸跳掷般被弹出了五六丈远在雪地里一阵滚翻。

当她站起来的时候那件上衣竟同刀割一般撕开了无数条带披头散单剑支地无疑她已受了内伤但她竟强咬着牙坚持站着不愿倒地示弱。她抬起那只左手指着乔平娇喘成片半天也没听见她说什么可是看得见她嘴在动……

一尘子见云中雁受了伤知道乔平这“黑炁掌”非同等闲又急又怒一纵身已来至云中雁身旁探手入怀取出一玉瓶由内倒出二小丸塞入云中雁口中一面伏身道:“雁儿你千万别出声你已中了这老怪物的黑炁掌赶快坐下运气调息我马上再来看你。”此时云中雁眉头深锁面色苍白闻言后连连点头。

一尘子安置好了铁守容回身朝着乔平道:“对一个晚辈使此毒手岂不令江湖上耻笑?今天你既伤了她贫尼岂能与你于休?就请你再用你那黑炁掌连老尼也一块成全了吧!”

说着话那柄铁拂尘已握入手中就闻那乔平哈哈狂笑了一阵道:“好个糊涂的尼姑我与她解决一段恩仇又于你何事?屡次三番从中捣乱难道我乔平还怕你不成?眼看这一掌就将这丫头结束了偏偏你又多事反而令她活受洋罪总算这丫头命不该绝此番暂饶她不死寄语她那师父了早晚别叫我遇上遇上了也就是她的死期到了!”接着哈哈大笑道:“失礼之至在下本当奉陪师太走上两招借此学两手高招可惜尚有琐事留待亲理好在至迟数日风雷谷尚有好戏那时少不得还要与师大一番接触现在恕我乔平不陪了。”说着大袖展处身已腾起欲往回路奔去。一尘子此时真气坏了见他那份狂傲简直连自己也未十分瞧在眼内如今伤了人居然轻描淡写地交待了几句就想走哪里容得大喝一声:“休走!”身子已随后腾起跟着手腕振处透着一阵破空轻啸那是两枚金钱镖。

这两枚普通的“乾隆通宝”制钱在一尘子手中可不敢小瞧只见两道黄线一闪已临乔平后脑与颈下那儿正伏着人体上两个大穴一为“天容”一为“哑门”俱是死穴一尘子竟能以暗器打穴可见是武林中少见的高手。

乔平身虽起空可是他们是高手对敌浑身是眼这两枚金钱镖已堪堪要打上了就闻他口中道声:“好。”那颗头只往旁移开了尺许容这暗器擦皮而过他已看清了是两枚制钱轻舒铁掌拼姆食二指一扭已将那镖接于手中入手火炙不由暗惊这老尼好大的指力。

还未容他接好这钱又听得老尼一声低叱:“再接这个!”“嗡”一声似群蜂离巢乔平猛一翻身见眼前黄光闪烁竟是一掌飞钱不由也着了慌。

一尘子那两枚制钱一出手早已探手入怀又取了一把这次用“漫天飞花”的手法打出前后左右上下都是。一来是那乔平轻敌太甚再来刚刚躲过两镖万没料到对方出手如此之快虽然转身待敌可也略嫌慢了些一急之下二次运功双掌齐出只闻“忽”的一声那一掌金钱竟被反震了回去小可是此时那乔平觉得右手小臂一阵火热微闻得“嗤”的一声竟有一枚金钱穿袖而过这条小臂上马上见了七寸许长的一条血口子点点鲜血顺臂而下只痛得他眉头一蹙可没敢叫出声。黑夜里谁也没看清他受伤没有这就叫“瞎子吃汤团”。心里有数。

一尘子见一掌飞钱竟被乔平双掌一挥硬给反震了回来不由暗暗惊心。乔平这一迎镖身形可停住了一尘子恰在此时身已来到一抖手中的拂尘十成功劲往乔平面上扫去。

乔平臂上受了伤正自暴怒见一尘子拂尘又至大喝一声伸手就抓指上运着“大鹰爪力”心想这尘尾只要被我抓上看你有何本事令我松手。

他可想错了一尘子手中这柄拂尘就似一杆铁杵慢说你用肉掌去接就是锋利兵刃碰上也休想伤害分毫。这乔平自负自己这双铁掌无所畏惧谁知才一接触那须尾就觉五指一阵剧痛惊慌不迭往回一收十指连心亏得他生就铁掌就这样那一条手都麻木了。

这真是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连着吃了两次亏已使这老怪头上短根根倒竖盛怒头上他已存心与侠尼一拼。

在这天将黎明之时暴风狂吹着的大地上一眼望出尽是皑皑白雪有两个黑影时上时下时左时右快似飘风静如山岳这一尼一俗好一翻凶斗这一动手二人都觉对方是一劲敌谁也再不敢有丝毫大意轻视之心。突然见这二黑影一合一声雷震各自腾身随着又合在一块展开了身手只听见呼呼的掌风翻滚着地下的白雪时而引吭长啸时而吐气开声直看得一旁的云中雁惊心动魄。

云中雁虽身已受伤觉得内心闷热异常总似有一口气要吐出但又吐不出来服了一尘子那两粒续生丹后渐觉已能顺气归根结底还是服了那灵舌的缘故所以在她调息一阵之后已觉得不似方才那么难过试着站起来也觉无甚大碍心内不由宽心大放心想似此只需再调息一夜明日定可痊愈。这一宽心不由睁开了双眸见二人打得正酣身形之巧招式之奇竟是自己生平仅见。她本是一慧心女孩这一留意竟默默地看着这些招式牢记心中日后为此收益不少。

一尘子按说功力似少逊这乔平一筹但一来自己手中多一条兵刃再说那乔平腕臂负伤行动难免迟缓由此那乔平连连遇险两次险些伤在铁拂尘之下。

乔平这一活动开可吃大亏了那只右手小臂血如泉涌渐渐染透了这只大袖。他生性要强决不肯说出自己负伤之事可是他心里明白如果再这么打下去自己血流太多就是再大本事也不行了。

此时二人都已气喘有声忽然那乔平大喝一声:“我与你拼了!”双掌齐出施出了黑炁掌疾劲罡风似一堵铁墙朝老尼迎面击去。一尘子已三次实接了这掌力此时两腕酸痛知道自己的掌力实比不上这乔平此时见他更用全力击出也不敢硬接双足一点双掌仍然运劲前推可是身子己顺着这股劲风往后“金鲤倒穿波”窜出去五丈多远却闻得那乔平哈哈笑道:“老尼姑我可要走了有种你就追吧!”遂见他猛一回身轻登巧纵似脱弦之箭往来路奔去。可是在他身欲奔之际耳后一股劲风竟使他在疲劳之余无法躲过“噗”的一下打了个满腮竟是一团雪丸。此人腕力不小己打得这乔平顺口流血他可来不及再看了因为尚有强敌在后。就这样他挂着彩星驰电闪落荒而去。

原来打他的不是别人就是一旁受伤的铁守容。她早已握好了一个雪团心想只要一有机会定要助一尘子一臂之力见这乔平要走哪里容得将所有余力贯于这只左手不声不响地抖手打出。也是那乔平该倒霉竟挨了个结实连里面的大牙也打掉了一个。

一尘子全身后窜五六丈待站定身形始知上当但她此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也不想再打了更别说去追了何况她心里还挂念着云中雁的安危闻言冷笑一声道:“我们后会有期此番便宜你了。”隐约里她似见白光一闪竟打了那乔平满脸心想这是何人?

正要话问问何方高人来此助阵却听一旁云中雁叫道:“师伯!”

一尘子大急道:“别开口我不是叫你别说话么?”

云中雁微微带笑说道:“师伯弟子此时已无妨了方才还抽暇赏了老怪一雪九呢。”

一尘子闻言又惊又喜一窜身已来至她面前借着这破晓曙光细一打量这铁守容面容已见面色透着红晕哪里似中了黑炁掌模样心中大奇摸着云中雁的秀道:“你这孩子真是人间奇才怎么这么厉害的黑炁掌打上一会儿就没事了呢?”

铁守容道:“大概是师怕那两粒丸药吧!”

一尘子笑道:“不会我那药要有这么灵也好了不管怎样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随着摇头道:“这乔平真不敢轻视只凭功力上说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只是奇怪他为何中途不败而逃呢?”忽然她似现了什么似的纵身来到方才与乔平交手处在地上低头看了看啊了一声道:“这就是了想不到这厮还是中了我的金钱镖。雁儿你看这雪地上的血迹斑斑看样子似受伤不轻呢。”

言罢面带喜容云中雁也道:“他今天可真倒霉临走时还中了我一雪团弟子已用出平生之力不把他那老脸打肿老高才怪呢!”

一尘子含笑看看天道:“雁儿不早了我背你回去吧。”说罢也不待云中雁答话上前一伏身已把铁守容背起施出上乘的轻功一阵疾驰那店门已在望中。

云中雁在老尼背后见一尘于此时束已开全身汗透知道方才那一番打斗已使一尘子施出浑身绝学累成这样。不禁暗赞那乔平武功了得。自己师徒结此大敌日后真不知如何了呢!

进房后一尘子把云中雁置于床上令她盘上膝做功自己略为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装束天也差不多明了一夜的奔波劳累也使她略感疲备她也坐在云中雁身旁运功调息。

调息一个时辰之后二人先后运功完毕云中雁下床对老尼谢了救命之恩一尘于呵呵笑道:“雁儿我同你师父就等于是姐妹一样你既是她的弟子还不是跟我的一样?快别多说否则真是见外了。”一面问云中雁道:“你虽感觉好了但还是多休息两天好些。我们的事还有几天你别急。”云中雁答应着站起身来老尼走到自己床前由枕下取出一黄皮革囊笑着问云中雁道:“你猜这是什么东西?”云中雁摇头表示不知道老尼遂说:“我不是答应送你件东西么?就是此物。”

云中雁不禁喜形于色道:“啊!我知道了是那套衣服……”

说着伸手就想抓过来手才一伸方想到现在东西还是人家的呢不禁羞了个大红脸。一尘子见状哈哈大笑连说:“无妨姑娘你拿过细细看吧我已送给你了当然就是你的了何况这东西本应属你。以后你要穿上这身衣服那就更漂亮了。”

云中雁接过那革囊才听到后来之话一扭骄躯就撒起骄来了喜得一尘于一把揽入怀中哄了一阵才道:“可惜我那徒儿雁红不在。否则你们真像是一对壁人。雁儿以后有机会我给你引见一下你们不妨就结成姐妹又都有这套宝衣以后武林中谁不称赞呢!”

云中雁抱着那革囊倒不好意思马上打开来看闻言问道:“我那李雁红姐姐今年多大啦?”

一尘子低头想了想道:“她今年十九了。雁儿你呢?”

铁守容微微害羞道:“我今年已二十岁了……该是她姐姐呢。”

老尼愈高兴道:“我要有你们这双姐妹终日陪伴真是太好了。”

到此门外有叩门之声云中雁坐好后一尘子去开了门见是一茶房稽问一尘子道:“大师可要吃点素食本店可随时送上。”

老尼略为点道:“随便弄些来好了。”待那茶房走后一尘子对云中雁含笑道:“你已一夜未回房了再不回去难免令店中疑心。现在回去吃些东西在床上运功调息切忌外出行动晚上我再去看你。”铁守容答应着拿着那革囊向房中走回到了门口才知道里面门闩竞还插着呢才想到自己昨夜是由窗子出去的不由暗暗笑自己糊涂。

无奈只好假装闲荡等到了窗下见那小窗犹自半掩看看左右无人只一蹬足己立窗沿再一飘身入内关上窗户。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那革囊才一开视一篷红霞由内闪出不禁高兴得嘴咬着手指心里怦怦乱跳不止。

待把那衣服全部取出这斗室内已闪烁着眩目的红光一明一暗的红色光圈闪自那衣上无数的麟片每一鳞片差不多都有碗口大小人手轻凉柔软已极;再看那衣里面竟是用上好湘锻缀里亦为红色。铁守容慢慢脱下衣服把这身衣服换上纤腰毕露美体呈姿再好的裁缝也做不出如此合适的衣服直乐得她闭上眼暗暗陶醉。

自己试着取出一支钢镖往这衣服束带上轻轻戳了一下那衣面鳞片纹丝不损这才敢用力又扎了一下只觉得那镖尖一滑那衣面依旧不损这才知道一尘子之言不虚竟是刀剑不入不由喜得爱不释手。她足足玩了那身衣服一个时辰才脱下收好。自己微觉胸口闷右手仍酸知道昨夜之伤仍未痊愈连忙盘膝坐床调气运功。可是这颗心怎么也静不下了。

一会想到乔平真是手辣心黑竟朝自己下此毒手要不是一尘子用全力敌了那一“黑炁掌”自己此时怕早没命了心想早晚自己定要报这一掌之仇。

一会她又想到这身赤仙宝衣自己要是穿上真是我见犹怜可惜砚哥哥不在要不然他一定会倍加赞美呢!以后我要遇上他一定穿上这身衣服不过把它穿在里面硬逼着他给我比招待他点我穴的时候我也不躲。砚哥哥呀你就会现上当了你要问我偏偏不说……到时候叫你惊得叫起来。哼吃惊的还在后头呢!我要把杀那蟒的事告诉你你该怎么样羡慕我啊!

砚哥哥啊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这离开你长久的时光里我已是几度重生啊!斩蟒未死遇上金七侥幸逃生这次又碰上鬼见愁乔平险些丧在他那黑炁掌下……砚哥哥你知道不?为我哭哭吧!

她哪里知道数月之后叶砚霜也同她一样受了这乔平一“黑炁掌”比他重上三倍光养伤就足有一月之久她又哪里知道叶砚霜也同她一样伤病卧榻时口中犹自喃喃她这守容妹妹。真是造化弄人不可思议!

她这一颗心远系着那叶砚霜心可定不下了。昏昏沉沉地坐了也不知多久天已过午那茶房早上来了一次敲了半天门不闻回音只当客人熟睡不敢惊动。现在中午到了又是该吃午饭的时间了所以又来了在门外叩门道:“客人该吃饭了。”云中雁经他一喊也不由感到饥饿异常连忙下床开了门。那茶房陪笑道:“客人这一觉真是好睡要不要吃些东西?”

云中雁见这茶房一脸色相两只色眼朝自己乱滴溜不由一皱眉道:“随便配两个荤菜来一碗鸡汤就行了。”那茶房带着笑还罗嗦“砰”一声门已关了心想这个妞可真凶!

晚饭后云中雁正在床上调息闻得一尘子在门外叩门道:“雁儿开门我来了。”铁守容一面答应着一面下床开了门。一尘子入内又细细地看了铁守容知道已痊愈不由大喜道:“你已可随便行动不要紧了。”随着坐下道:“我预备明天先带你去看看那地势到底这风雷谷在何处?”

云中雁道“想那地方一定很高而且风雷很大要不怎么叫风雷谷呢?”

一尘子笑着摇摇头道:“小孩小孩!风雷谷就一定有风雷呀?不过也不能说一定没有。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由身上取出一张黄羊皮纸摊在桌上道:“这张地图是我师兄新近由一番僧处得来可惜上面满是藏文一字也看不懂找了几个西藏的喇嘛也看不懂真是急死人了。”

云中雁一愣道:“那不是等于没有一样吗?”

一尘子摇头道:“虽然看不懂字。但这图还看得懂呀!按图索骥总得有个下落。”云中雁闻言就着那图一看只见那羊皮已黄旧不堪皱成一塌糊涂有几道用针扎成的小孔构成的一个图样针眼涂成朱红色也还勉强看得清楚。

一尘子坐下对铁守容道:“雁儿你可看得懂这图么?我已琢磨半天还是有点莫明其妙。”云中雁心想:“你不是说看得懂吗?”可嘴里哪敢这么说仔细看着那图只见那图上画着一个小山这山也是怪样好似满山都是奇石林立有的形同牛头有的又同人状当中还似有个大圆圈也不知是什么玩意。最奇的是有一道线穿过那大圆圈上面还有个小圆圈简直不知道画的是什么玩意。不由皱眉道:“师伯这是什么东西?”

老尼叹口气道:“师兄说地方是在本城风雷谷是不会错的因为这是那藏图的番僧亲口说的而且据武林考证这儒海散人成道就在这风雷谷因此知道的人很多。”

铁守容惊异道:“既然那番僧知道在风雷谷当然这些字他也懂了此时这书恐怕早被他得去了。”

一尘于摇头道:“不会不会。师兄紫袍僧得这图时那番僧正逼着两个精通藏文的喇嘛在翻译现在根本没人识得翻遍了经典只查出了这地名是风雷谷不假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云中雁又看了半天愈看愈觉得糊涂只好摇头道:“真不懂师伯怎么辨呢?”

一尘子道:“也不知是谁传说出去这本书已在风雷谷如今弄得满城风雨各方高手云集于此别到时候书得不成自己人倒打起来那可真不上算。”随着叹道:“不管怎么明晚上到风雷谷看看再说!”

云中雁见这羊皮纸是四方形两边色如古铜两边似新崭虽然一样黄旧但比起那两边却显得新些不由反复地看着对一尘子说:“师伯请看这图好似还不止一张呢。”老尼闻言接过那图细细观察也不禁频频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只看这左下角火印就知道了。”

铁守容见那左下角果有一烧胡火印只有四分之一由是据之这印一定是印于当中分成四图不由得啊了一声对一尘子道:“难怪这么多人知道呢!看起来这儒海散人当初一定是绘图为一式四张分藏各地留待后人慧心揣摸。果真那样说不定就有人知道了这文字内容也未可知。”一尘子被铁守容这话说得连连皱眉。

第二天的初夜一尘子在前铁守容在后两条黑影风疾电驰地在蒙藏边地的山道上奔着。一尘于是灰色僧袍黑缎尼帽背系拂尘;铁守容却是一身紧身夜行衣青巾柬愈显得这一尼一俗一尘不染飘飘欲仙。二人俱是上乘轻功在这陡壁峻谷上兔起鹤落真是好快的身形。

一尘子带着这铁守容在山上行了一阵眼前山势愈陡峻怪石林立黑夜穿行其间不禁有点汗毛悚然。二人站定身形一尘子打量眼前叹道:“好惊险的山势!只是这风雷谷到底在何处令人不解。”这话还未讲完就见一尘子突然低叱道:“退。”已一腾身纵上一怪石隐身暗处。云中雁不敢怠慢跟踵而至。待站定身形后始现三丈处山下接二连三地来了三条黑影似海燕掠波般几个腾身已来至近前不由暗赞这三人好纯的一身轻功。

只见为之人身材枯瘦两目深陷年过古稀黄葛布大衫被风吹得左舞右扬站定身形后口中咦了一声道:“兄弟这事简直有点怪我方才还似看见这地方有黑影晃动怎么此刻竟会失去了踪影难道说还有比我兄弟腿下还快的么?”

随后来黑影一说话不由惊得二人目瞪口呆。原来随后来的那两条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前夜对敌的鬼见愁乔平身后那人身材矮小黑瘦三十来岁的年纪唇上似还留短髭就闻那乔平冷笑道:“大哥不是我笑你这几天你是怎么了?书还没弄先就吓成这样疑神疑鬼慢说此时此地不可能有外人来此就是有你我兄弟还怕得谁来?”

纪商被这位拜弟说得面上讪讪不由也冷笑一声道:“这是什么话!我又怕遇谁来?不过凡事小心一点好你不是前夜现了那一尘子么?这个老尼姑岂是好对付的?她既同我们一样持有地图焉能不来此一探?……”

乔平闻言正要出言那一旁瘦小汉子己开口道:“纪老前辈此言极是不过据弟子看来那一尘子虽持有地图也未必就猜中其意。我们此时可大胆探察一下到底这风雷谷在何处。”

乔平在旁道:“我已来此三次据我看这风雷谷就在前面二位不妨随我至彼处一观。”那纪商闻言点头道好就见乔平在前那瘦小汉子在中纪商在后三条黑影时起时落往上窜去。

一旁隐藏的一尘子和云中雁此时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两个老怪物竟然双双出手而且由他们话中分明持有地图实是自己未来劲敌;喜的却是那乔平已悉知风雷谷在处自己可以毫不费心追随其后不难察知那风雷谷祥细地址。当时见他三人已往上纵去一尘子哪敢怠慢用手一拉云中雁低语道:“雁儿我们紧跟着他们可小心别露了痕迹。”

云中雁低声答道:“师伯放心他们跑不了。”

言罢那一尘子竟一提丹田之气双足轻点像一缕轻烟似的拔起三丈来高落于一怪石之上云中雁随后而上竟同一尘子不差先后落了个并排。一尘子点点头低语道:“好孩子这身轻功可真不在我之下云中雁这外号对你可再合适不过了。”

说着身子又腾起暗随着前面的黑影电闪星驰好一阵疾奔忽然见前面的黑影突然停住二人也隐身驻足隐约听得那乔平道:“如果我估计不差此处就是那风雷谷无疑。”二人在后向前方望去果见峻壁千丈布满藤苔呼呼风声吹得二人几立不住足。端的好一番险恶形势。遂听那乔平道:“可惜这图上藏文不懂否则今夜就可下手去试试看。”

一尘子一听不禁一皱眉对云中雁道:“看样子果如我们所料那地图果是一式四张好在他们也看不懂到时只好一碰运气了看看谁有福气。”铁守容见前面三人俱都立那峻壁边沿似在指手划脚研讨那谷中地势语言又低一句也听不懂不由对老尼暗暗道:“师怕我们也绕到那边去看看老在这儿躲着什么也看不见……”

一尘子闻言面有难色低语道:“这可太危险了万一叫他们看见了可不太好。他们人多打起来我们太吃亏等一下他们走了我们再去不迟。”

云中雁闻言无奈只好在旁等着。此时见那纪商对乔平道:“兄弟我想下去看看你二人如有意不妨也下去看看。怎么样6师父?你那两手还行么?”

言罢用眼瞧着那矮小黑汉子似闻那瘦小汉子笑道:“老前辈未免太轻视我6筱苍了。这壁虽险恶万状可是我6筱苍还未十分把它瞧在眼里。我请二位老前辈先行一步弟子随后跟上就是了。”

微闻那纪商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我小瞧你了。好吧6师父我们这就下去瞧瞧。”说着见他双手平伸一声低叱身已腾起往那千丈陡谷坠下。乔平也一晃身往谷边凸出怪石纵下那6筱苍好似有意要卖弄一手此是竟一振臂“一鹤冲天”拔起有三丈五六往那谷中落去。

待这三人先后下去了以后一尘子才与铁守容来到这风雷谷边。往下一看不由暗暗惊心只见这谷中一片深渊根本就看不见底加以这时天已渐黑黑漆漆的更是可怕。一尘子回一看那铁守容见她面带喜色非但不惧反而跃跃欲试不禁暗暗点深赞此女胆力人用眼一膘铁守容道:“你想下去看看是不是?”云中雁闻言道:“师伯我真想下去看看您老人家不怪吧?”

一尘子点头道:“既如此我们就下去瞧瞧一面看清路一面还要小心别叫他们现了。”

云中雁道声:“弟子遵命!”身已腾起在空中双腿一蜷双臂平伸活似云中大雁姿式美妙已极竟往那谷中垂去。

一尘子喊声:“雁儿小心了。”身也腾起随着落下。待一落脚才现脚下奇石满是青苔滑溜已极自己不由暗暗奇怪心想难道那前去三人轻功竟如此了得?才要言招呼云中雁身前齐下微闻弹指之声见两丈处铁守容向自己招手知有所见连忙往她身前纵去。此时已离谷上十丈高举头不见谷沿只见天上闪闪明星低头更是阴森森一片。

此时却听那云中雁道:“师伯弄了半天他们才来这么一点呀!”

一尘子不由一惊低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哪里?”

云中雁用手向前一指道:“不就在那吗?顶多离我们不过十丈远。哈哈现在他们居然还亮着千里火呢!”

一尘子试着往前望去哪有一丝踪影不由暗暗惊疑突然大悟道:“难怪呢我说你怎么这么大胆而且看得这么清楚原来你吃了那赤仙怪蟒的舌信功能洞视云雾暗中事物……这就难怪了。雁儿你再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云中雁闻言注视了一会儿又说:“现在他们又下去了不少那个小家伙看样子可真害怕用手一直拉着那乔平的手不放……刚才还怪神气的这会儿吓成这样真丢脸……”随着对一尘子道:“师伯既是弟子眼睛尚看得清不如头前带路您看如何?”

一尘子空有一身绝世武功此时可一点办法没有有心也把千里火亮开了可是又怕让人家现;不亮吧自己现在真跟瞎子差不多。闻言只好道:“不这样我还真没办法雁儿你得小心点。”

云中雁答应着就往下一路攀来一尘子紧随身后这样又下去了百余丈一尘子已可看见眼前火光晃动知道是那双怪所持尚微听得三人对话之声就听那纪商道:“这山谷如此之广到哪去找那藏书之处。我看死了这条心吧。”

又听那6筱苍埋怨道:“这儒海散人也真是临死也落个骂名好好一本书哪放不下了放在这要命的地方……这是何苦!”

那乔平却笑道:“你可别骂人家儒海老前辈他为这书真是煞费苦心好在我们得不着别人也别想。只是奇怪这藏文到底谁能看得懂?我看今天也别搜了明天白天再来看看说不定那老尼姑明天就许来看看她知道不知道。”

说话间云中雁和一尘子来至他们身旁不远虽然这夜里不怕他们看见但是可也不敢大露痕迹。却又听那纪商道:“听说那金七也来了几天跟我们一样一无所获……这金七老弟也真是阴沟里翻船居然会败在一个女孩手里……难怪他这几天连人都懒得见。”

那乔平却在一旁岔言道:“那丫头我也见过一次手底下可真有两下子尤其是一身轻功真不在你我之下想不到那6小怡还能教出这么个徒弟真是难得!”铁守容在一旁听得心花怒放心想这老家伙被我打怕了。

云中雁展目四顾只见这谷中四面峭壁枯藤攀悬各式怪石林立其间那谷底少说也有百丈方要想找到那藏书之处真是势比登天还难何况这书是藏在谷底呢还是在这风雷谷中间一时难以猜透。想着脚下可没停又下去有五六丈。突然听得前面的乔平大喝一声道:“大哥快点上去毒瘴来了!”

随闻谷底隐隐起风渐渐异声大作似万马奔腾般往上面吹来。一尘子大惊对云中雁道:“雁儿不得了啦想不到这谷中还有瘴气。快往上退迟一步就别想活了!”云中雁闻言哪敢怠慢一翻身施出上乘轻功。星丸跳掷般瞬息已离谷顶不远。那一尘子在后真是惊心动魄仗着云中雁在前领路可是这也太快了难免就看不清楚有几次都落错了地方差一点翻落谷中总算一尘子功力深厚勉强提着上口真气运出数十年苦修之内功兔起鹤落地才与云中雁追了个尾相衔。

此时谷中呜呜之声愈来愈大刮得那谷底飞沙走石隐隐似透着雷鸣之声声势骇人已极。这“风雷谷”真名符其实有风有雷!

二人这一阵疾驰须臾已至岸边随听身后三人惊慌叫呼知道毒瘴已迫近三人再不快点怕有性命之忧倒不由得暗暗为三人担心。那云中雁惊魂乍定和一尘子站定身形后才问道:“师伯什么叫瘴气呀?怎么这么厉害?”

一尘子叹口气道:“大抵在云南一带深山大谷中阴暗不见天日地上积叶成年腐朽每日定时有一种毒气从那朽物中上升是为瘴气。人兽只要吸上一点就有生命之忧如瘴气起时再遇上有风那就更危险了跑都来不及。”

云中雁啊了一声道:“我的天这么厉害呀!只是这地方并不阴暗呀怎么会有这玩意?”

老尼道:“我方才说的只是一种普通瘴气真正厉害的瘴气是出在滇西、苗疆一带名叫“五云桃花毒瘴”。这种瘴气大约在每日黄昏日落时才出来。地上腐朽的不是枝叶而是那一年一度盛开的桃花那瘴气出来时色为粉红美丽已极嗅起来是一阵清香昏昏欲眠这一睡就一觉不醒了。”云中雁正听得入迷时却见由谷下翻上一条黑影正是那南荒双怪老大纪商此时狼狈不堪上岸后连打了两个喷嚏二话不说找了块石头盘膝坐定。接着又由谷底起来一条黑影这人正是那乔平背上尚负有一人正是那6筱苍此时想己中了毒瘴人事不省。

乔平也一连打了几个喷嚏由身上取出了一个玉瓶倒了几粒丸药塞入那6筱苍口中自己也服了两粒在他身上推了一阵忍不住自己也摇摇欲倒。一尘子见状大觉不忍一窜身已来至他们面前道:“乔大侠请行坐功调息才好这位施主待老尼来为他医治一下不知乔大侠可信及否?”

那乔平闻言大惊道:“你……你怎么也来了?”说话间已昏昏要倒哪敢再多说不由望着老尼闪着那只独目怔。一尘子此时要取他性命真是易如反掌但一来他们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再说自己是堂堂有名侠客岂能乘人之危?此时见他三人先后中毒反觉不忍闻话后知道他还信不及自己当时脸色一寒正色道:“你三人想是已中了那五云毒瘴乔大侠久居苗疆当必知道这毒瘴厉害如今你们都已身软如棉贫尼真要如你们所想心怀不轨嘿……你们谁又能逃得开我手?但我一尘子岂是那种小人因此请你行坐功调气驱毒否则恐怕要落成残废了。”

那乔平何尝不知这毒瘴厉害但眼前的情形他岂敢从容行动如今闻一尘子话后知道人家所说的是实话再加上自己此时阵阵恶心身软如棉想不听人家也不行了强提着气抖道:“…随…你…看着办…吧。”言罢靠着石根闭上那只独目身上一阵急抖像抽了筋似的。一尘子知道他此时正在强行运功驱那毒瘴必痛苦异常不便再多事叨扰一纵身来至那6彼苍身前伸手把他上身扶起就着昏暗目光一打量这6筱苍不由得阵阵寒心。

只见这人这副尊容真不敢恭维兔耳鹰腮獐眉鼠目两撇黄须分向唇边一看就知是个淫恶之徒。那云中雁此时也在身边道:“师伯这个人怕不是好人救他于嘛将来还不是为害人间?”

一尘子点点头道:“雁儿你的眼力不差此人定是淫凶恶极之徒。但是师伯既身为出家人岂能见死不救?他既为恶日后定有报应你我今夜但求无愧于心还是把他救活吧。”说着已把那6筱苍扶起靠着石根坐下对铁守容道:“你可用师授推穴和血之法与他推拿一番我要运本身纯阳之气与他驱毒这样就快多了。”

那云中雁心下虽万分不愿可也不敢不遵当时直气得嘟着小嘴拉起了那6筱苍一只胳膊下手未免重了点。拉得那只胳膊“咯”的响了一声痛得那6筱苍哟哟连声。知道用力过猛竟给拉脱了臼当时脸一红用眼一瞟一尘子假作不知皱着眉道:“好好的你叫什么嘛?……”

一尘子早已看了个清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当时含着笑看看云中雁伸出右手对准那6筱苍小臂关节处略为一扭又是“咯”的一声已把脱节接好6筱苍又哟出了声。云中雁见自己丑行被老尼窥了个清直羞得粉面通红带着笑看了看老尼就把头低了。遂听老尼笑道:“你这”广头呀……坏点子可真不少这是何苦呢!既要为善就要善始善终平白有意给人家添些痛苦还不如不推的好。嫉恶如仇这是你最大的缺点你要切实记住改过才好。”

云中雁被说得羞愧不止一面低声道:“弟子谨记师伯训示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尼见她既已认错不便再多责备当时双月微闭暗运神功将真气贯于双掌轻抚于6筱苍腰上命门不再言语。云中雁也按照老尼指示在他身上各穴道推拿了好一阵必要时又给他顺脉和血。二人直忙了一盏茶时间才听那6筱苍哼出了声。一尘子这才开目言道:“不妨事了。”

随见那6彼苍睁开双目见眼前形势不由大惊一翻身就要站起可是两腿软哪能由他不由一跤又坐下了口中抖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这尼姑是谁?”

云中雁见他才一醒就出言无状不由带气道:“你说话可要小心点不是我师徒救你你这会儿早就一命归阴了。这是华山侠尼一尘子老前辈你还不谢过救命之恩?”

一尘子在一旁冷然道:“不必了你只要记住今晚你这条命实是捡来的以后要立心行善才不负今晚我及雁儿救你一场。”随着招呼云中雁道:“雁儿我们走吧。”

却听得一声喝道:“且慢。”

云中雁一惊一个急转身窜向一旁却见由石上呵呵笑声里走下一人正是那南荒双怪中的云龙三现纪商。此时却不知何时已复元在石上偷看了多时那纪商慢慢由石上走下含笑朝着一尘子拜道:“多谢师太掌下留情容我兄弟活命之恩。”随着对6筱苍怒道:“6师父还不向师太及这位女侠谢过活命之恩你这条命不是人家能活得了么?”

6筱苍闻言在地上翻翻眼似极无奈般点点头道:“6某谢师大及这位姑娘了。”

纪商哼了声遂对一尘子道:“不知师大侠驾来临不恭之处尚乞恕过。”

一尘子和云中雁见这纪商为人和善不似他那拜弟早就存有好感。此时一尘子见他一再向自己致谢不由还礼道:“纪大侠过谦了老尼早闻贤昆仲乃今世高人早存瞻仰之心;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倒是贫尼师徒失礼了。”

纪商呵呵大笑道:“侠尼过奖了。我弟兄久居苗疆已经快成野人了哪还配称得上世外高人?”说着看了看云中雁道:“姑娘年纪轻轻居然有此功力能运行推穴和血**真是难得。可否将芳名赐告么?”

云中雁早已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道:“弟子铁守容参见大师伯。”

那纪商惊得一怔道:“不敢不敢。姑娘你……这是怎么回事?”

云中雁慨然道:“弟子不是别人就是大师怕欲制之死地的恒山老尼亲传弟子今晚代师领罪乞求一死。”

那纪商闻言惊得“啊”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望着一尘子问道:“师太这话可是真的么?”

一尘子稽道:“她说的句句实话纪大侠难道还不知情么?”

纪商慢慢摇头道:“我如何会知道?……姑娘你……起来再说吧。”原来前夜乔平夜探孤舍一节归后从未对这位拜兄提过一来怕这位师兄怪他以大压小再来知道这位拜兄心地和善弄不好就许这段仇给和了。故此这纪商毫不知情。

云中雁闻言含泪起身只闻那纪商仰天长叹了一声语带悲音道:“姑娘这段仇与你无关你又何必代师受过呢?”

铁守容道:“恩师这十数年来每日都为此事悬心不下祈能善解此仇她老人家还说希望能有机会向二位师伯亲自领罪呢。弟子既受恩师八年裁培之恩理该代师领罪但求大师伯能由弟子身上将那段宿仇化解了事弟子虽一死又何足憾?”言罢一双秀目盯着纪商满面泰然。

纪商闻言停了半天才叹口气道:“你听说的是真的么?……你那师父如今在何处?怎不亲自来见我?孩子你要知这四十年来我又何尝还怪她呢……只不过她与我那拜弟之间仇恨恐怕不是这么易了啊!”

云中雁见这纪商果有忏悔之意不禁内心狂喜勉强表面镇定道:“弟子所说句句实言若有虚言愿受天诛。大师伯您老人家既不怪家师理应将此事化解才好尚望在二师怕驾前善言开导才是鸿恩厚意非家师感戴即弟子亦将刻骨铭心永世不忘。”

纪商被云中雁这一席话说得感慨万千思及往事本是自己兄弟不对怎可怪及师妹不禁惭愧异常当时点点头苦笑道:“好孩子难得你对师父这片孝心。我纪商从今日起对你那师父旧仇一笔勾销只是我那拜弟恐怕非我言语所能劝说得了只好尽我之力予以开导万一不行我也就管不了许多了。”言罢用眼看看一尘子苦笑道:“这些丑陋往事想必师太已知悉甚详倒令师太见笑了。”

一尘子双手合十道:“无量佛善哉善哉。纪大侠果不愧一世英侠只这番雄心涵养就非常人所及贫尼拜服尚且不及岂能见笑。”

那铁守容见这纪商居然明理知情接受自己劝说不禁高兴得要命笑着向纪商道:“大师伯你真了不起怎么中了那五云桃花毒瘴这一会儿连一点事也没有了呢?”

纪商见这铁守容冰肌玉骨停停少女一副少女娇嗔状不禁喜爱十分闻言含笑说:“你知道的还不少呢!孩子你可是如今江湖上称颂的云中雁么?”

铁守容害羞地点点头道:“都是那般人瞎叫给叫开了弟子哪配称云中雁这外号呢?”

一尘子在一旁呵呵笑道:“得啦别客气了。”随着对纪商道:“若论此女武功实在不弱尤其那一身轻功更是非一般人所及。若能勤加练习日后真不可限量呢。”

纪商也连连点头道:“难得难得师妹有此传人她足以自傲了。”

说话间那谷底隐隐又在起风铁守容惊道:“不好啦那毒瘴想是又要来了。”

一尘子与纪商先后失笑纪商看了看一一尘子道:“这五云桃花毒瘴最多只能升起百丈如遇上风最多可上升两百丈再高就不行了。这谷少说也有五六百丈高何愁它能上来?否则岂能容我们在上面耽误这么久?我与那拜弟都善‘闭气归元’之法故而负毒极为有限倒是这位6师父多吸了点不是你们及时救治此时怕早没命了。”

说着不由得用目往乔平打坐处望去见哪有乔平踪影。正自惊异却听身后哈哈大笑道:“大哥雅兴不小居然在此与师太促膝谈心何不叫叫我这兄弟呢?”

一尘子被这乔平两句话说得面红过耳不禁鞭眉一挑就要作。纪商见状连忙赶道:“兄弟你这是怎么说话?还不下来见过师太。”

乔平一跃而下对一尘子一拜道:“前夜一唔幸承师太手下留情今夜又蒙救命之恩乔某在此敬谢了。”一尘子气得哼了一声那乔平竟又转头对云中雁一笑道:“很好你也来了居然好得这么快。”

铁守容把头一扭根本就不理他纪商见状才想起道:“啊你们前夜原来见过是怎么回事?”

说着瞧着乔平乔平冷笑一声说:“反正是见过了就得啦还问他作什么。”

纪商碰了拜弟一个软钉子不禁也带气道:“你的事我不管可是今晚你我三人受人之恩可不许你胡闹。6师妹之事我已决定与她化解了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管。”

乔平闻言气得哼哼连声道:“化解了事?你倒是大人大量这四十年的苦白受了?我的事本不要你管我自己会找她了结。血债需用血来还!没那么容易……”

纪商见状气得一句话也不与他说含笑对一尘子道:“非我不肯善导于他只是我这兄弟太任性只好听凭他自然了。师太今夜来此不知有何贵干呢?可否见告?如无他事我尚有事想先行一步了。”

一尘子笑道:“明人眼中不说暗话贫尼今夜来此实是为了那本《会元行功宝录》不过也无非痴心妄想罢了。”

那纪商闻言点点头道:“既是师太垂意此书我弟兄实不便再事争夺何况又有今夜救治6师父一节我弟兄从今起退境决不再存得书之心师太可放心往取。只是此书藏处颇不易寻师太要多费思索了。”言罢对乔平冷然道:“你走不走?”一上步已挟起地下的6筱苍对一尘子略一肯又对铁守容笑道:“姑娘好好练功将来了不起!”言罢一顿足在这夜色中似一条巨大苍鹰一阵翻腾已往山下隐去。

那乔平见纪商已走自己也不便多留忍着心中的闷气勉强对一尘子道:“我兄弟不日尚要赴豫鲁一行办一宗买卖师太有暇不妨前去一会我乔平一定造访。”

一尘子含笑大道:“如有暇一定造访。”

乔平嘿嘿冷笑了一声又面朝云中雁道:“寄语你那师父我乔平定要亲自会她叫她准备好了。今天便宜你了嘿嘿。”

言罢不待铁守容回话身已腾起几个起落已往山下纵去。云中雁在后高叫道:“你放心谁还怕你!”

一尘子摇摇头道:“这乔平量太窄比他拜兄差得太远了!事在人为只盼那纪商能对他拜弟善加开导化干戈为玉帛才是理想否则终不免血染恒山。唉……”

她抬头看了看天对云中雁道:“不管如何今夜既说服了纪商总算没白来。我们也回去吧。”

铁守容点头称是这二人一路走一路说渐渐离山下不远想起那乔平不禁都恨恨难平。一尘子笑道:“那乔平见你中了黑炁掌居然两天就好了心中一定惊异不止。”

云中雁笑道:“可不是以后我要穿上这件宝衣就更不怕他了。到时我要遇上他看我不好好气气他才怪。只怪我那小梅妹妹不在身边要不然不把他气死才怪呢!”

一尘子一怔问道:“小梅是谁?现在在哪?”

铁守容就把自己被雷三姑治好后和小梅居于雷三姑处一节详细说了一遍并道:“现在不知她练功夫练得如何了我还真想去看她呢。”一尘子连夸小梅忠心难得并言日后这边事情告一段落愿陪她一同前往清波林一行顺便看看那老友雷三姑。说着说着已到了山下二人施出轻功绝技星驰电闪一瞬间已来到旅舍各自回屋不提。

第二日清晨一尘子偕同守容又来至这风雷谷一看这风雷谷地势不由暗暗惊心悬崖千丈乱石崩云即使白日上下没有绝顶的轻功、也不敢轻易攀登更何况深夜。一尘子和云中雁一路翻腾已临谷下见这谷底也不过百丈见方可是并不昏暗一线线的曙光正由山顶射向这谷中更显得这谷底美景无边。老尼用手一指那一丛枯树林这大树多己凋谢地下落叶堆集如小山一般一尘子才道:“雁儿你看到这些树么这都是一棵棵的桃花树那地上堆集的腐物正是一年一度盛开的桃花。夕阳西下这些腐蚀之气才慢慢升起。这就是昨晚我们所遇的桃花毒瘴了。”

铁守容展目四顾见这谷中怪石苍劲石上满是野草奇花在这初春的日子里有的已含苞待放有的却已启葩吐芳景致幽静颇令人留恋。

一尘子叹了口气道:“这风雷谷景致竟如此幽雅前辈高人儒海散人毕竟不俗觅此佳境参修正果真是颇有一番见地……”二人边谈边走见眼前有一溜圆石婉蜒伸列好似一条石道不由拾级而行渐渐引得二人又入了一番胜地。转过这凸出的一块悬石美景豁然开朗想不到在这半谷之中又出如此仙境在耸立着的危石之间明晃晃地映着一波清池有一处飞泉导源其上远看直似一条闪烁的银蛇云中雁不禁高兴得跳起来了。

老尼不由得频频点一指那大石道:“雁儿我们到那里去看看。”

言罢已纵身而起铁守容随着一声娇叱展动身形只一晃也来至那飞瀑之下。却见一尘于怔怔地看着那石不由也凑过去一看见那石上最高处竟雕刻着五个大字字身朱红多已脱褪尚可分认出是:“天下第一谷”下款却是草书着一行小字:“儒海散人题”。不由脱口道:“师伯这字是儒海散人老前辈亲书的呢。”老尼摇摇手令不出声竟注目那石下一碑草文不由好奇地端详起来。见那碑石上好美的一笔赵字原字为:“我也不能文我也不能武也不论强弱也不别贫富遇酒饮几杯遇诗吟几句客来我不辞客去我不阻或有时蔬菜或有时肉脯朋友有颠危死生我不顾丰啬每随时诚敬出肺腑我也伶俐我也癫痴也不露丑也不出奇言也不暴人短心事可对天惟理是适而道为期日暮看牧童驱犊雨余观野老扶犁人凭窗检点古史倚槛静听黄鹏世人道我无用我只开口嘻嘻。”下款是:“大宋哲宗乙亥年儒海运指”。一尘子看完摇头对云中雁叹息道:“这儒海散人真神人也!”铁守容翻翻眼睛问故老尼道:“你看这些字写得多苍劲有力要知道这都是儒海散人用手指写在上面的呀!”铁守容闻言惊得目瞪口呆过去用手一摸那字每一笔都深约寸许边沿利落似同刀截似此指力如今武林中别想找出一人。

一尘子此时也走至那碑旁伸一指暗运神功“大力金钢指”在这碑角上试着一划见那石面白粉翻处仅有一分左右深厚的一道线不由羞得摇摇头自叹不如再一端详那石质决非普通岩石类竟是一块上好鲁花岩就难怪它坚硬如铁了。一尘子此时又摊开了地图和云中雁二人研究了半天依然是模模糊糊不明其意。她们在这小谷中差不多踏遍了每块山石依旧茫茫然别说是藏书就连那儒海散人过去修行的石洞也找不着。真是懊丧已极!

忽然一阵振翅之声二人立身处竟似刮了一阵强风不由得双双大惊。举目处已见一庞然大鸟戈然腾空在这谷上一阵盘旋呼悠悠一声长啸竟是一头极大之鹰。只见这鹰两翼开处少说也有三丈大小白黑身火眼金晴状极狰狞此时想必现有异声故而腾空搜索。

别说是云中雁惊得已出了声即连一尘子偌大年纪似此大鹰还是初次得见不由也惊得心内怦怦直跳。那鹰在空中一阵盘旋已窥二人立处两翼一收就像箭头一样往二人立身处冲来。一尘子见状大喝道:“雁儿退!”两足一弹身已拔起手扬处一掌金钱镖映着日光竟似一天金星直奔那鹰全身打到。云中雁未容老尼呼退身子已窜起两只鸳鸯镖也在身起处抖手打出。两般暗器已堪堪临近那鹰忽见那鹰在空单翼独展一侧身只一挥叮咚一阵急响诸般暗器俱被扇回击于石上劲力之大竟击得石上磷磷火光。

此时二人都已藏于一巨石之后见状都惊得张口结舌。铁守容不敢怠慢一按佩剑哑簧“呛”一声青光闪处那口石雨剑已出了鞘一尘子见状不禁暗暗喊糟果然那巨鹰略一摆头静听似已现二人藏身之处二目开合间金光闪闪两翅一阵急扇飞沙走石朝那大石处急窜而至。

这就叫逼上梁山一尘子想不打也不行了不及招呼云中雁身子已迎着那巨鹰而出却听得身后一声娇叱两点寒星一闪而出铁守容此番运足功劲将这两只鸳鸯镖抖手打出就像上次打那怪蟒似的一前一后以子母梭方式奔那鹰双目打去。却不料这鹰乃高人所饲锐目钢爪怜俐已极见二镖已到轻舒利爪竟双双抓了个牢身子并不因此而停已与一尘子照了面。

一尘子这柄铁拂尘此时已抖得笔直直奔那巨鹰当头点去全身内劲已由这拂尘顶尖透出别说给它点实了就离它尺许远近也是非死必伤。那鹰也似知道厉害偏头避开来势持爪便往那拂尘上抓去。却见寒光一闪铁守容这口剑己临爪削来。那鹰由剑身光华判来已知是口不常见的宝刃急收单爪一挥左翅挟起一股旋风往铁守容迎面击去。

那翅膀还未来到铁守容已感到强烈的劲风逼得自己几乎不能呼吸不禁大惊背后是石上面是鹰连逃的地方都没有眼见这一翅挥上少说也骨断身碎却听得一尘子大喝一声:“畜牲敢尔!”那拂尘以“奔雷手”法似箭一般出手在那鹰左翼前轻雷似的响了一声万须齐开支支如针直痛得那鹰一声厉鸣平空里飘下无数黑羽一舒右爪奔老尼没头带脸抓来声势险恶已极。

云中雁侥幸逃生已吓得面容惨白才一定神见一尘子遇险也是娇叱一声不顾生死腾身数丈手中剑挽起了一个剑花朝那鹰颈项横劈。

这鹰一向骄惯差不多狮虎藏牛只需一爪即毙今日竟连番失利翅上竟还受了伤不禁骄性大火目怒睁厉鸣连声。见云中雁剑又到两翅在空车轮似的一阵急翻那一尘子及铁守容先前立身大石竟给扫中轰然一声大震那千斤以上大石从中一折为二忽悠悠落向谷底震天价似的响了一声尘飞土扬乱石崩云二人被这声势已吓得不知所从双双腾空急觅藏处。

这一声大震的余音尚未完全消失以前突然有一丝异音由谷中盘旋而起。仔细一听却似为人吹竹之音声音凄婉动人似萧非萧似笛非笛声音幽柔动人已极。二人惊魂乍定方自闻音暗奇却见那巨鹰已一阵盘旋落于石上偏着那颗怪似在静心倾听。

慢慢那巨鹰复归平静弯抚翎接着振动双翅连叫了两声腾身而起在空中一个盘旋朝那声处飞去瞬息已被怪石遮住了身影。

待那鹰飞走后二人才招呼着相继出来一尘子弯腰拾起了那柄拂尘对云中雁道:“好厉害的畜牲不知是何方高人所饲。鹰犹如此主人可想而知。雁儿你我不可造次还是设法求见这吹竹高人请其指引藏书处吧。”话还未说完却听得有一极为苍老的声音由两丈前的空谷中透出道:“何方道友如此狂傲竟伤了我的墨羽请通上名来。”

一尘子双手合十高念道:“华山老尼一尘子率徒铁守容冒昧求见请饲鹰高士赐知法号并乞召见。”一尘子提着一口真气以那“紫虚梵”的功夫把这话清晰念出字字悠长清楚已极。过了好长一会儿才听得那苍老声音又起道:“老夫己避食人间烟火百年对足下大名竟无所闻尚请勿怪。但我来此前曾在华山有一至友我这法号玉矶子的老友不知侠尼可识得么?”

一尘子闻言大惊双膝一曲竟跪在地恭身道:“玉矶子乃弟子师祖焉能不知。老前辈何如人也尚请赐示以免失礼。”

云中雁见一尘子既已跪下自己哪敢伫着不由也跪在一旁。却听得那异人呵呵一阵大笑道:“如此说来你还小着呢!那玉矶子尚还小我十余岁你们就别说了。老夫法号太虚乃儒海散人嫡传徒孙来此已百年向不接见外人。这百年来从未开言今日为你们竟破格谈话已属不该。言尽于此你二人还是快走吧。”铁守容一听这话真差点笑出了声心想这好师伯一天到晚叫我雁儿孩子的今天也有被人家叫小的时候当时强忍着笑可不敢出一点声。

一尘子听这人法号自己从未闻过知道此人成名时自己尚未出世以师祖年岁来推断此人少说也有一百八十岁左右当时一听人家下了逐客令自己来意尚未说明不由急道:“弟子师徒此番冒昧来此实有一事不知老前辈可肯指引一条明路否?”

那老人间言似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定是为了我师祖传下的那本《会元行功宝录》。”

一尘子不胜汗颜应道:“老前辈请勿误会弟子决非心存贪念实乃此书关系武林未来祸福至巨如落恶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如前辈知悉盼能赐知弟子取得后定召集各派掌门人共同设法保管。不知老前辈可信得及么?”

那老人此时连道:“不必不必!前数日老夫拈得一卦此书当在不久出世但决不是这几天得书人应是一青年男士似不应为汝二人所得。”

一尘于闻言一阵寒心那老人稍停又继续言道:“此一青年男士需具慧心方能识得藏书处至时老夫必助其一臂之力方能到手。由卦上看来此人前途光明势必光大武林且为人至善实乃不可多得之年轻人。但愿他快点来老夫或能来得及见他一面否则不久老夫就该圆寂了……”

一尘子闻言知已无望但她获悉得书人既是一有为青年心中亦甚愉快一扫方才失望闻言恭施一礼道:“多谢老前辈开导既如此弟子定遵嘱返回前辈可尚有训示么?”

老人慢慢道:“不管如何今晨既与你二人对语一番就算有缘你身边不是尚有一人么?怎不见她说话?”

一尘子闻言用目一瞟云中雁云中雁不待示意已开口道:“老老前辈我在这里跪着呢。”

那老人闻言道:“好孩子起来谁叫你跪呢。”

云中雁答应着站起来一面口中还说:“我师伯也跪着呢。”

那老人闻言笑道:“罪过罪过!请起来吧。”

老尼这才站起那老人此时又对云中雁道:“你这小女孩真好玩老前辈就够了为何还加上一个老老前辈呢?把道理讲给我听听。”

铁守容娇笑道:“你老人家是我师伯的师祖的朋友算起来不该叫老老前辈么?”

老人被这云中雁给逗得一阵大笑道:“有理有理!好孩子我真想看看你只是我百年前已誓不见外人除非那得书人与我切身有关非见不可旁人概与我无缘今日与你只谈这几句话竟似喜欢你十分。这样吧除了那书以外你可任意要求一样东西我如能办到一定不会叫你失望……”云中雁闻言朝老尼看了看一尘子含笑点不由脱口笑道:“老老前辈你说话可算数啊。”

老人连道:“当然当然!你这小孩真有意思。要是一百年前遇到你我一定收你为徒那你的本事就不得了啦。现在你尽管说吧。”

云中雁道:“我只希望你老人家能教我一件本事就够了你老人家答应不答应呢?”

那老人微微笑道:“谁叫我一时高兴说出教你本事的话呢!你可真聪明马上就跟着要求。不过这本事你学会可不许教给第二个人你答不答应?”

云中雁闻言道:“谁也不许教呀?即使连我师父师伯和最好的朋友也不行呀?”

老人连声道:“当然当然!你怎么样答不答应?”

一尘子在旁生恐云中雁说出不愿的话使老人生气连着用目示意叫她答应云中雁无奈才道:“好吧老老前辈我答应了。”

那老人接口叹道:“好吧许你将来教给你丈夫和儿子总行啦吧。”

云中雁闻言直羞得面红过耳娇羞道:“不来啦你老人家欺侮我!”

那老人哈哈大笑声震山谷半天笑声才停道:‘“好孩子可别生气其实我说的倒是实话你记住就对了。”

云中雁接口道:“你老人家又不愿见我那本事怎么教呢?”

老人闻言略停即道:“没关系我送你我自己抄的两张秘谱就行了这是我百年来自己在山洞里想出来的招式保险别人不会。你学好了就把它给烧了知道不?”铁守容连声道好随闻老人道:“还有一张定心神唱也是我自己这百年来体会出来的对修道人大有神益我就送给你师伯了学会了照样给烧了。”

一尘子闻言不由喜出望外想不到自己尚有赠品闻言恭施一礼道:“弟子谨谢前辈馈赠定当尊嘱苦修不负厚朋”

老人含笑道:“不必多礼。好了我的话已尽于此我今天说了这么多的话已经很累了我派墨羽给你们送东西去。”忽然又似想起一事道:“小女孩你喜欢我这鹰儿不?”

云中雁连道:“喜欢喜欢极了就是太厉害了。”

那老人叹口气道。“你既喜欢我就送给你吧。”

云中雁闻言一跳老高大叫道:“老老前辈谢谢你啦!”

老人插言道:“先别高兴可不是现在送你等我圆寂后再送你我如今已是一废人没有它侍候可不行。不过你放心最多半年我也就要去了那时它自会去找你。”

云中雁此时对这老人已无限好感听说他顶多只能再活半年而且尚是一残废不由同情心大增道:“老老前辈还是叫鹰儿侍候你吧。我虽喜欢它但更喜欢你我……舍不得它离开你。”

老人叹道:“好孩子你心真好!要知道我已快活了二百岁了还有什么值得你伤心的?鹰儿跟我也有五十多年了岁久通灵差不多的武林名手就别想近它身边。以后跟你你要好好待它。它名字叫墨羽你记住好了一年后我叫它飞到华山你师怕处你去接它以后它就永远是你的了;没有事你还可骑它在天上飞多好玩!现在我叫它给你们送东西顺便叫它先见见你。”接着就听老人和那墨羽私语须臾竟听得那巨鹰长啸之声一阵震翅之声那墨羽已起身空中像一片黑云似的往二人处飞来只一瞬已至眼前。二人虽知这大鹰并无恶意但方才余威哪能去怀见这鹰来势如电不由都有些着了慌双双纵身一旁。却见那巨鹰在空中一个收势已落身前睁着那双人眼金睛看着云中雁状甚依恋嘴中衔着一牛皮厚底信封不时扬啾鸣。

云中雁试着前行几步见那鹰别无异状知道对己决无恶意当时带笑道:“墨羽这封信是给我们的么?”那鹰点点头。云中雁又道:“我过来拿罗你可别吓我啊!”那鹰又点点头。铁守容大喜过望一跳已至那墨羽身前一只手摸着那鹰身上黑得亮的羽毛一只手已接过它口中的信封先揣入怀中。那墨羽此时一扫方才狞厉竟变得如同依人小鸟般把一颗雪白的上往云中雁身上凑来不时上下地擦着把铁守容喜得抱着这墨羽颈子用脸贴在上面。这时一尘子也走至它身旁正欲用手去摸它羽毛时突然那鹰满头白毛根根倒竖火眼怒睁云中雁见状知道这墨羽定还记仇不由道:“墨羽她是我师怕方才无意问伤你并非有心你还生气呀?”那鹰闻言似稍减怒态云中雁再一注视它那只左翅果然有一处血迹斑斑尚自未干知道伤得不轻。一尘子见状更觉不忍即由身上取出一小瓶儿倒出数粒药丸此药一尘子向极珍视非极大症轻不使用今日一乃这鹰为前辈高人所养俗语打狗看主人如不为人医好面子上太难堪再者受人馈赠更觉对不起何况这鹰日后就是铁守容之物似不应见伤不治令她看着难受。待这瓶口一开已透出阵阵清香那鹰儿似已知此药非凡品不禁乐得阵阵长鸣展开单翼露出它那伤处用一对火眼金睛望着一尘子带着无限渴望之色。

云中雁再一细看那伤见那伤处竟有碗口大小一个血洞此时似已为人敷上了一层白色的药沫一尘子叹道:“想不到竟伤得如此重所好那位老前辈已为它上有灵药……这几丸续生丹还是与它服下吧!”

那鹰不待转语已收回翅膀张开钢钩也似的铁喙一尘子连续放入三粒在它口中那鹰咽下丹药后乐得鼓翅长鸣。云中雁抚在它头上道“这会儿你还恨我师伯不?”那畜牲竟真乖巧闻言后把头连摆跟着把羽毛也向老尼身上凑去这墨羽站起身来竟比铁守容矮不了多少。云中雁正欲攀身上背令它带自己上天飞一阵不料谷中已传出吹竹声声调同前那鹰闻后亦似依依不舍地向铁守容连鸣数声又朝老尼把头连点然后大翅突张身已腾空在空中呜悠悠一声长鸣几个转身已失踪影。

云中雁及一尘子自送这墨羽飞走后那铁守容犹自望着天空愣一尘子见状道:“别难过了一年后它就是你的了。”

铁守容这才惊觉道:“就怕到时它找不着路就糟了!”

老尼笑道:“痴儿这鹰少说也有百年以上道行哪处名山它没去过?你放心到时那老前辈一定还会指引它去呢。”云中雁这才转愁为喜摸出了那厚纸信封打开封口里面竟是数卷薄绢知道这是老人所赠自己的亲手秘谱一共是两卷大的一卷小的小的一卷上有黑红色四字为“定心神唱”知道是赠给师伯的当时双手奉上一尘子含笑接过往空高声道:“谢谢前辈厚赐尚乞多珍玉体弟子等这就告辞了!”

云中雁也叫道:“谢谢你啦老老前辈!你老人家还有什么话交待没有?我们要走了!”

等了半天才听得那老人道:“记住我方才说的话你们走吧。还有在我圆寂以前不要轻易对外人道出我在此地清修的事以免扰我清静……”一尘子恭声应诺和云中雁双双跪地朝老人声处行了大礼这才起身朝原路走去。

二人虽此行没取得那书但幸会高人巧得厚赠尤其是铁守容所获犹多哪能不欣喜已极。一路走一路谈瞬间己过那瀑布又来至谷底这才展动身形快似脱弦强弩渐渐已至谷顶见火伞高撑丽日当空满处金霞耀眼生辉一扫往日的酷寒。时已正午铁守容对老尼惊道:“师伯你记得前几天还下雪呢怎么今天一点都不感到冷了?太阳居然也出来了!”

老尼有感道:“这塞外大漠气候本极无常你不闻得有句民谚日:‘早穿重裘午穿纱’么?那意思就是形容这气候暖冷不定往往一日问都相差甚大不相信待这日落后你就又该喊冷了……”铁守容闻言连声道奇。一尘子叹道:“大地之广山河之大真是无奇不有。你年纪尚轻有很多的怪事别说是看恐怕你连听也没听过啊!今后你如有机会可往蒙古沙漠一游那里天气更怪呢!”

铁守容张大双目问道:“怎么怪法?”

一尘子摇头语道:“一时也和你说不清以后还是你自己去体会吧!不过我可告诉你一点有一年秋天我同恩师为了一件事途经戈壁沙漠行经一半食水已完眼看就要渴死了多亏在沙地生着几株仙人掌结果我们把仙人掌去刺捣碎用布裹住挤出了几滴汁水滴入口中这样一路才救了我师徒一命……”

云中雁皱着眉道:“我的天那怎么吃呀?”

一尘子哼道:“人到生命垂危之时还有什么不能吃?那一路有人杀骆驼取它之存水有人喝马尿……真是无奇不有谁知大公不作美半途又起了狂风那旋风竟把满地沙吹上了半天在天上兜来转去出惊人的吼声一夜间竟把那沿途商队人驼吹得无影无踪那些侥幸未被吹走的人畜却也都已葬身沙坟活活都被沙给埋死了!我与恩师虽也被沙给埋住了但所幸有一身功夫又擅闭气之法才幸能生还。”云中雁听得双目圆睁老尼又苦笑着道:“沙漠之中本是终年无滴雨奇旱无比却不料那风起后次日雷电交加天昏地暗霎时间暴雨倾盆顿时滚滚洪流灭顶冲来声势之大是我毕生仅见。我与恩师在一块高处的沙丘上困眠一夜一觉醒来不由惊异不止……”

铁守容抢问道:“怎么啦?”

老尼接道:“你绝对想不到昨夜还是一片汪洋只一夜之间那沙漠竟似无事一样又是黄尘万里哪有水一点痕迹?只在沙漠里留下了无数沙道一望无际煞是奇观!”

铁守容喜道:“以后有功夫我非要去沙漠玩玩不可!”

老尼接道:“玩固然好玩可也真危险你要小心了。”二人说话间己下得山来不一会儿已抵旅社。铁守容一心惦记着怀中那老人所赐的两卷秘诀不由告别老尼匆匆来至房中打开那信封儿取出那两卷薄绢。这薄绢色为浅黄极似山东府绸心想莫非是那老人因找不到纸故此裁衣而书不成?待这一卷慢慢拉开由边沿尚有扣痕已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完全正确。

那书在这绢上的字也非普通墨笔所书色作暗红偶带淡黑。心中忽然大悟这分明是老人用细物沾血写成当然那古洞中仅他一人定是他自己的血不可能是别的生物不禁对老人这种毅力敬佩十分。这一卷完全拉开少说也有一丈长宽约八寸是由三条短绢连接而成上面工笔写着行行的字还有极简明的图形夹杂其中极易辨认。试着念那第一句:“大地遗针磁石往引……”竟绘着一人单足着地平伏全身双手往两旁平伸二指作点物状那只右足却朝前硬绷着脚尖竟由脸下紧贴着伸出往前取敌穴道。这招式果然怪道闻所未闻只此一式可三面制人不禁狂喜。再看第二句:“东室点火西窗序麻……”图为一人左腿外划翘着足尖往上崩上半身却微扭向后两只手伸延欲作合十状脸却微视着天。往下每句均为八字绘一图竞有二十图之多。一时高兴也顾不得一一细看只是在这卷浓血书着“大三元图解”五个红字连忙好好卷上藏于贴身囊中。再把第二卷慢慢摊开先人目的是:“二气分功”四个字下面是数行蝇头小字原文为:“天生仗我以气阴阳各一此出彼进川流不息其为气也至大至刚收之藏芥子放之弥**虽猛狮壮犀开唇间可制于死命!”不禁为这玄妙武功惊异得目瞪口呆。见一行行的暗红色字下也都是配合着图形图上注明着十二个时辰分向日月取气姿式吸吐开合都绘得维妙维肖知道这是上乘练气玄功苟能融合贯通一世享用不尽如运之于掌当较“黑炁掌”等类强过数倍无疑。当时怀着一颗极度兴奋之心把这二物包好来至一尘子房中。

那一尘子此时亦在伏案研读那“定心神唱”见了铁守容略为卷起搁于桌上指着那缎卷对云中雁道:“这太虚老人真乃神人也!只观其定心一说数行已较我辈出何止数倍今后若按其所授行之定能带我元神于大虚苍冥间。”言罢满面喜色对云中雁道:“你那两卷看过了么?觉得如何?”

铁守容方要探手取出突然想到不可示人之说这才恭身道:“太虚老前辈此书招式真是怪异无比还有一卷二气分功图更是神奇不测弟子今后定要用心研习方可不辜负他老人家一番爱护才对。”

老尼闻言惊喜异常道:“我看既然不作得书之想还是早早离开此处好些。”云中雁点称是。于是在第二日的清晨一尘子就带着这铁守容离开此处取道赴华山闭室练功。云中雁预备三月后再下华山一来去看看那小梅主要还是要去找找那叶砚霜这将近一年的日子她无时无刻不在悬念着他尤其这些日子来简直无时无刻不在念念着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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