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真的假的,如此官位的大人物,居然会出现在沈弘文的宴席里,而且还是以庆祝某女子康复为由的宴会,这……
娄画脂猜不出个所以然,小有郁闷,听到摄政王说可以起身后,娄画脂才缓缓站起来,好奇的抬眼一瞅摄政王的真容,不料还没细看,就对上了摄政王的视线。

猛然,娄画脂打了个寒战,连忙低下头。

我的天,本姑娘只是想看看能跟皇上并肩治理国家的人长什么样子,没想到还对上了眼,可真是不容乐观啊,这么失礼,这是要作死啊!

娄画脂内心在大叫着,但表面却趋于平静,像似无意间抬头对视般。

摄政王并没有因为娄画脂的一个对上眼而对娄画脂有什么不满,相反,他似乎无视了刚才的情节,走过娄画脂的身旁,便走上大堂,坐上了沈弘文让开的位置。

此刻,娄画脂才缓缓转过身,眼皮没再抬起,但她还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白天泽!

没错,白天泽走在摄政王身后,随着摄政王走上大堂,然后像个护卫似的,站在摄政王身旁。

一时间,娄画脂的眼皮不由得跳了跳。

敢情之前一直在得罪不得了的人啊?

娄画脂无奈的故作镇定,站在原地,直到摄政王问到自己的芳名时,娄画脂才弱弱的回答道:“小女子名画脂,还未有字。”

一般来说,字,是女子有了丈夫后才会有的东西。摄政王这么一问,娄画脂虽然回答了,但却感觉不太妥。

“好一个姑娘,琴艺如此了得,依本王看,此局,是画脂姑娘胜了。”

摄政王开口说道,在座的人也就纷纷大胆的表示娄画脂的琴艺了得,搞得柳立柔不得不伪笑着对娄画脂说道:“真是姐姐拙劣了,日后琴艺,还望妹妹不吝赐教啊。”

娄画脂见局势大转,内心大笑,但外表还是谦虚道:“姐姐言重的,妹妹只是挑了首好曲子。”

“好曲子?仅此而已吗?”

突然,坐堂上的摄政王问道:“如此曲子,仿若一段悲剧的人生,画脂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若本王可以的话,圆你心中事,也算是给你一份见面礼了。”

摄政王的话一出,沈弘文就立马呆住,原有的呵呵大笑的脸都不见了。

想不到娄画脂居然能这么好运,自己升官了,想请摄政王来参加宴席,却被摄政王以政务多为由拒绝,现在的庆祝宴会,也按理给摄政王帖子,本以为摄政王不会来,没想到中途就来了,还让娄画脂撞了好运,让摄政王圆她心事!

沈弘文想想就在内心叹息一声,嘴上却也只能催促娄画脂谢恩。

一边的娄善女倒是不由得窃喜,感觉特别有面子,眼睛还斜斜的瞥了眼柳智然。

而娄画脂的爹爹却急坏了,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娄画脂的娘亲也是一时语塞,暗想:坏了坏了,画脂这下要闯大祸了!

现在是深秋,太阳的火辣自然是没有夏日的的厉害,更何况是在室内,门开着,至多是有点风吹进来。而有的人,觉得这是温暖的风,也有的人,觉得这风冷得厉害。

娄画脂只是呆愣一秒,便苦笑道:“小女子谢过摄政王的厚爱,只是这是小女子的心病,弹奏此曲,也只是当下的一种心情罢了。”

娄画脂说着,所有人都惊讶了,好好的一个机会,她娄画脂居然说是心病,这不是不给摄政王面子嘛。

“既是心病,可有解决的办法?”

摄政王也不是说了就不做的人,听娄画脂刚才的回答,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满好奇的:如此年纪的女子,能有什么心病。

是啊,能有什么心病呢?娄画脂是被男朋友劈腿后出车祸才来到这里的,说是没有记恨,那是不可能的,说这首曲子是跟某个心爱的男人相识的羁绊,那也是不可能,毕竟谁都知道她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说出这样的事儿,有谁回信呢?

娄画脂轻声叹息,把那些过往当空气一样吹出心口,然后又开始满口谎话了。

“实不相瞒,摄政王,小女子自山野之行受伤后,过往的记忆都没有了,活了这么久,竟把父母教诲的点点滴滴给遗忘了,就感到特别不孝,心有不满。”

娄画脂说着,愧疚感就满满的展现在眼里,其实娄画脂说的不孝,何止是演戏,她心中的确是在责怪自己,一朝穿越,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亲生父母过得怎么样了。

“可是,刚才抚琴后,小女子就豁然开朗了,因为沈舅舅特地为小女办了个宴会,才让得小女在此抚琴,说真的,小女子自是过往的事儿都忘了,可没想到,手一碰琴,不知不觉,就会弹奏了,”娄画脂说到这,才开始笑道,“想来,过去的一切都没有过去,只是一时记不起来了,所以,小女子就算不记得过往,也会好好珍惜现在,孝顺家人。”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经过许多伪装演戏的事后,娄画脂的脑回路就快了很多,许多没有的东西也把握得恰到好处。这不,在场的官员又都不由得夸赞娄画脂虽是一位女子,但却比男儿还要孝顺自己的父母。

摄政王听了,就不由得咧嘴哈哈笑起,称赞沈弘文道:“沈弘文哪,这个宴会办的可以啊,居然间接为本王解决了画脂姑娘的心病,赏!”

额,古代王侯都是一开心就赏赐东西吗?

娄画脂没再说话,倒是静静的看沈弘文从中捞到油水的开心脸色,以及柳智然黑如焦碳的脸。

与此同时,娄家也被受各官员的称赞,说是养了个好女儿,并且三个女儿都是才艺了得的女子。

可在这阿谀奉承,胡乱跟风称赞的宴席里,娄画脂只感觉周围一片乌黑。她那冷冷的表情,好在有面纱遮住了,不然那鄙弃的表情,估摸着会引来众人的异议吧。

娄画脂随便瞄瞄周围,一时间不知道要做什么了,但似乎在这乌合之众里,还有着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

趁乱,娄画脂才抬眼看向大堂,只见白天泽正再看着自己,只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眼睛是会说话的,显然,白天泽还是清醒的人,跟这些官员不一样,有着一双清醒的眼睛,和与世人不苟同的心理。

娄画脂微微一笑,面纱上略弯的桃子眼,算是向白天泽打了个招呼。

白天泽在大堂上,可不能有太多的小动作,于是便低头佯装看了眼地板,然后才又站好,眼观四方。

娄画脂见状,倒是真的笑了。白天泽,还是挺有意思的嘛。

最后,宴会成了自由活动的聚会,有的官员识趣的走了,有的依旧喝酒聊天说第,而娄画脂也算是可以歇息一会儿,由于自己不想继续伪装了,就找了个借口,个梦青到客房去休息了。

“小姐,你真不出去吗?外面还有很多大官的小姐呢,认识认识,往后说不定还有个照应啊。”

梦青还娄画脂倒茶,一个下人,但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娄画脂听罢,浅笑道:“梦青,本姑娘刚得势,她们自然想结识我啦,可是这样开的朋友,不可靠的。”

娄画脂接过梦青的茶,一口饮尽,然后便问道:“现在,我爹爹和娘亲怎么样了?”

“老爷在应酬呢,夫人就跟娄善女在一起,跟其他妇人聊天吧。”

梦青说着,又忍不住感慨道:“我们娄家好久没有这么风光过了。”

“风光?”

娄画脂冷哼道:“以后这种事儿,还是越少越好。”

“为什么呀?”

“树大招风,枝易断。”

娄画脂说完,见梦青一脸疑惑,就无奈摇摇头,换了另一种说法,道:“站得高,望得远,摔得也惨。”

“这……”

显然,这种说话方式,梦青算是听懂了。

而话聊到此处,娄画脂的房门便被敲响了。

“谁啊?我家姑娘歇息了。”梦青按照之前娄画脂的吩咐,说道。

“是我,白天泽。”

这会儿,梦青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经过刚才的宴会,就知道白天泽这人有点来头,自己可惹不起,于是转头看向娄画脂。

“让他进来吧,你出去守着门便好。”

“这……白天泽不会对小姐你做什么吧?”梦青小有担心的问道。

娄画脂听着,就笑了:“放心吧,前天本小姐酩酊大醉,就是跟他喝的酒,白天泽这人,就是酒量差点罢了,没什么的。”

“什么?原来那天把小姐灌醉的人是白天泽啊。”

梦青吃惊的说道,而娄画脂却邹邹眉头了,问道:“谁说本小姐是被灌醉的了?”

“楚公子啊,他把你带回乔灵的家,就只跟我们说了句小姐被灌醉了,然后话也不多,就是吩咐我们做完事后,就照顾你了。”

梦青说着,又是一脸疑惑:难道事情不是这样子的吗?

而娄画脂又一时语塞,心想:本小姐那个时候看起来像是被灌醉的吗?明明白天泽才是醉得一塌糊涂好嘛?

不想解释太多,人家白天泽还在门外等着呢,这事儿回头再说吧,反正娄画脂是不会轻易饶了楚晗宇的。

“罢了罢了,你快去开门吧,白天泽还在外面呢。”

娄画脂又一次深深的无奈感,说完,就给自己倒了杯茶,依旧是一口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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