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绍吉和四叶草,在小巷里走着,他们要到隔壁院子里,去和张明生他们会面呢。正巧,林嫂和一位三十多岁女人从教堂里出来。林嫂见到他们,立刻上前打招呼,“东家,快到傍晚了,你们还出去啊?”
安绍吉点点头,他已经看到张明生笑嘻嘻地站在大门口,向他招手了。所以他也顾不上,和林嫂多讲什么了,“林嫂,你们聊哦,我要去见个朋友。”说罢,他又跟四叶草交代了几句话,就先走过去了。

林嫂拉着身旁那个女人的手,“东家,这是我堂弟的媳妇阿敏,今天和我一起到教堂,听牧师讲解圣经呢。”

四叶草定神一看,那女人个儿中等,圆脸蛋,肌肤光洁,眼睛黑亮,长相还不错,“阿敏你好,我叫”说到这,她停顿了,因为,她拿不准怎么自我介绍。

林嫂一下子就接过话了,“阿敏,干脆你也跟着我,也就叫东家得了吧。”

四叶草迟疑了,“这好么?她又没在院子里做事。”

阿敏很大方,笑吟吟地说着,“好啊,我也叫你东家的,不就是称呼么,习惯就好了。”

“让林嫂带你,到我们那院子去玩玩吧。”

“好的。”阿敏回答。

“东家,我要帮你们做晚饭么?”林嫂问,今天是她的休息rì,一般她是不用干活的。

“不用了,你招呼好阿敏就行了,我们要到外边吃晚饭。对了,林嫂,告诉你一件事,隔壁院子,今天来人了。”四叶草用手指了指前方。

林嫂显得吃惊了,“搬进来住了么?是什么样的人?”

“说了,还是自家人,搞了半天,却原来是我干女儿卓越的家啊。我也是到了今天,才晓得了哦。”四叶草笑了,历经两年多的盼望,盼到的竟然是熟识的人,也算是没有白费劲了。

“你的干女儿?哦,是安然说过的那个朋友吧,这么巧啊,好啊好啊。”林嫂心里犯嘀咕了,卓越是没见过,不过安然在家的时候,老是听到她把卓越卓越的挂在了嘴边。

林嫂她也知道,这个卓越失去父亲不久,而且刚刚结婚,这是听东家说的。但她就不知道,一个年轻女孩家家的,哪来这么大的本事,搞到这等好位置的古宅?不过,她心里还有更牵挂的事呢。

“东家,你这是要往那院子里去?”林嫂有点儿心事。

“是啊,你有事么?”四叶草本来准备走了,听到这话,又停了下来。

“也没啥事,不过,你知道,除了卓越和她丈夫之外,还会有什么人来住么?”

“眼下,卓越的公婆都来了,今夜当然要住在这里了,以后是不是常住在这里,我就不知道了。”四叶草感到林嫂的问话很是奇怪,别人家还有谁来居住,她这么关心,似乎没必要吧?

“东家,我想跟你说件事。”林嫂的态度特别认真。

“你说。”四叶草望着林嫂,没想到,林嫂说话的样子,搞得神秘兮兮的,她伏在东家的耳边,悄悄地说着,神sè相当紧张。

四叶草听完了,楞了一下,“不可能吧,林嫂?”

“信不信由你,但那天,我是真的见到了,一个老人在那院子的地下室里,他还跟我说话着呢,听他的口音,是我的老乡。因为当时榴莲在外边乱叫,我担心它有什么事,赶紧出来看看榴莲,遇上了到那搞装修的包工头,我也和包工头说了几句。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回头再去看那老头,却已经无影无踪了,那次可真把我吓得半死了。”林嫂说到这里,似乎现在有些放心了的样子。

“难道,上次,你莫名其妙生病住院,就是为了这事儿?”四叶草疑惑了。

“是啊。当时我回到家里,就觉得头晕脑胀,后来就发烧了,稀里糊涂了好几天,等我病好了,这才又想了起来,后怕的要命。我也不敢告诉你,怕你担心呢。”

“怕什么?我们搬到这里两年多了,那院子从来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事件。林嫂,兴许是你生病时产生的某种幻觉呢?”

“可是,阿姐说的情景,和我所知道的某件事,好像还有相似之处呢。”阿敏到了这会儿,才插嘴说了一句。

“和你?怎么可能呢?你所知道的,究竟又是什么事?”四叶草这下心里乱了套。正当她想细听阿敏说些什么的时候,安绍吉偏偏打了电话过来,催她赶紧过去,别让人家久等了。

“那我先走了。你今夜要住在这里不?”四叶草问阿敏。

阿敏摇摇头,“我今天出来一整天了,跟家里说好了,是要回去的。”

“那咱们再另外找个时间,好吧?”四叶草这下没辙了,无论如何,今天是没法说清这个了,可阿敏到底有啥事情,会跟林嫂生怪病之事,有相似之处呢?

“好的好的。我们再约哦。”阿敏倒是个干脆的女人,一口答应了下来……

四叶草进了隔壁的院子,安绍吉和张明生,正靠在石墙的栏杆上,说笑着什么,见到四叶草进来,安绍吉就把她介绍给张明生认识。

之后,张明生就招呼建红出来,“建红,你快出来,又来客人了,这回是卓越的干妈来了。

李建红闻声出来,手里端着茶几什么的,她热情地招呼大家,一起到外廊上去用茶。

四叶草一看,外廊实际上已经成了一个房间,三面都是用落地玻璃围合成的,和原先那种空旷通透的感觉,大不一样了,但却添了几分安全感。

“哈哈,这间,卓越说是,给我专用的抽烟室。这么好的风景,让我独占了。”张明生一边开始泡茶招待客人,一边继续说话

安绍吉透过敞开的窗户,望见里面客厅的摆设,墙上挂着的一幅镶有黑框的大幅相片。很显然,那就是老占头的遗相了,画中的人儿,六十开外吧,他可是一标准的国字脸,五官非常端正,算是浓眉大眼的那一类,就这把年纪了,还长得这么清楚,可想而知,年轻力壮时,一定是英俊的很,应该是属于那种帅极了的男人!

四叶草立刻想起了,林嫂交代的事情。她觉得,林嫂遇上的老人,似乎不像是张明生,倒更像是老占头了?如果确实如此,那是有点可怕了?

四叶草的心里有点儿发虚了,但又不能直说,她只好含糊其词,“这张相片照得很jīng神,他人长得就是这么样的?”

“是啊,浓眉大眼的,可jīng神呢。”张明生回答。

“他脸上有斑点吧?”四叶草只好接着问下去。

安绍吉觉得,这话问得太唐突了,怎么像是小孩的问题。咋回事嘛?

开始吧,张明生倒不觉得奇怪,他坦率地回答,“我想想,哦,是有不少斑点,年纪大了吧,多少都会有些斑点的。只不过,他比同年纪的老人,确实是要多了许多斑点。”说到这里,他也觉得不太对劲了,可又不好反问。

张明生随便解释了几句,“这处房子虽说是他的,但他还从未来住过呢,所以你们也不必害怕什么的。”

建红坐在一边陪着说了一阵子的话,然后她说,“你们只管说你们的吧,我还得整理那屋里的东西。”说着,她就起身了,“卓越和我儿子,说不定今晚就会回来了。所以我要赶紧收拾一下。安先生,安太太,你们喝茶吧,我就先不陪你啦,让明生陪你们聊聊,待会儿就在这里吃饭啊。”

“等下,我们一起到外边吃,省得大家麻烦。”安绍吉说……

“这岛上倒是个好地方,安静得很,看来,明年我退休后,得常来这里走动走动。”

“是呀,退休后来这里,可以延年益寿的。这里空气的哦。”安绍吉看看时间还早,不到五点钟。

这时,正是在落rì的时分,下边沙滩上有几个大人,携带着两个小孩儿,在海边追逐嬉戏着,他们肯定没有感受到落rì的暮迟和无奈。

而在另一个角度,有些逆光吧,一个老人,举目望着西下的落rì,却也独有一番滋味,更让人回味无穷。

“你们先来喝几杯铁观音。这味道很正,我就喜欢正的东西。”张明生对品茶是很老道的,他只喝了一小口,就品出这茶的品质。

之后,他说,“我和安老板也是很有缘啊,这亲家的关系先不说了。其实,老占头的事情,就能把我们搅在一起了。原先我和他是一个单位的,他出事呢,却又是在你安老板的场地范围内。光凭这件事,就把我们俩扯在一起了。”

“是啊,我那里是折腾了几个月,现在总算脱了干系了。”

“你别说,我觉得这里面,还是有许多未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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