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大宝是蘀赵天亮看管赌场生意的,一见事情不对,连忙跑出来想要看个究竟,刚走出来没几步,就看见东方亿银微笑着走过来,说道:“兄弟,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
曾大宝一愣,隐隐感觉不妙,说道:“没事,没事,爷怎么到这来了?”

东方亿银指着那两个分发筹码的伙计,说道:“哎!有什么办法,穷的过不下去了,来街上捡几个粪坨坨吃。”

这‘粪坨坨’指的是什么,曾大宝自然知道,倘若是别的人这么做,不用说,掳起袖子干他娘的,可这事情是东方亿银做下的,而且摆明了就是要砸场子,抢生意,可是他却没一点办法,愣在那里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东方亿银哈哈一笑,说道:“怎么着,也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曾大宝这才回过神来,一边把他让进赌场喝茶,一边派人向赵天亮报告,东方亿银也装作没看见,一个刘友德就够他受的了,自己在赌场里在来这么一手,看他怎么办。

其实两人都没有心思喝茶,曾大宝等着赵天亮的吩咐,看看怎么应付东方亿银的这一手,只可惜等了半天也不见赵天亮吩咐下来,东方亿银则是在耗时间,喝了一阵茶,估计外面的筹码也分发的差不多了,也就起身告辞。

果然不出所料,到了当天晚上,赌场里的赌客就暴增,人数比让利促销时还要多,东方亿银又出新招,吩咐伙计们,从今天起,每个赌客不论输赢,临走时都送一个筹码,当然,筹码是不能兑换成钱的,只能当成赌资在永发赌场使用。

一时间生意火爆,好像天津城里的所有赌徒都集中到了这里,以至于要添置新的赌具,并将原来空下的房子也开辟成赌场,即使这样,每间屋子里都挤满了人。

刘友德到了第四天被边锋送了回来,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整个人都蔫了,要靠架着才能走回来,边锋扶着他到屋里的床上躺下,当着东方亿银的面竖起大拇指,赞道:“刘爷,这回兄弟真是开眼了,院子里的姑娘没有一个不佩服您的,您真是……神人哪!”

刘友德憨憨的笑了,苍白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得意,无力的摆着手,舔着有些干裂的嘴唇,说道:“你回去告诉她们,过几天爷还去。”大概是实在支撑不住了,话刚说完,人已经昏睡过去。

东方亿银吓了一跳,连忙让人去请大夫,神秘汉子让自己教刘友德学好,可自己却把他送到了jì院里去深造,这已经有些出格了,倘若再要闹出个三长两短来,多半自己也会像赵天亮一样吃枪子。

边锋说道:“爷,您不用担心,刘爷只要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东方亿银立刻明白了,一定是赵天亮暗中使了手段,说道:“你们给他吃了什么?”

边锋说道:“也没什么,刘爷玩的不尽兴,一定要吃些助兴的药,您也知道刘爷的脾气,兄弟想拦也拦不住呀!”说完,露出一丝jiān诈的笑,告辞走了。

伙计请来了大夫,那大夫一番问诊之后,说道:“哎!少年人不知道爱惜身体,这虎狼之药岂可多吃,还好xìng命无碍,只要卧床休息一个月,也就缓过来了,只是这虎狼之药以后切不可多吃了。”

东方亿银听说刘友德xìng命无碍,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又让他开了一些调理的药物,这才送他出门。

送走了大夫,还没走进赌场,一个小孩跑过来,一手扯着他的衣服,一手指着街对面说道:“先生,那边有人找你。”

东方亿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孙兄弟站在街对面的茶馆门前,前一阵他存心想要引他出来,现在刘友德变成了这个样子,心里竟然有些害怕,但又知道躲不过去,连忙跑过去,热情的说道:“孙兄弟来了,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走,到我铺子里喝杯茶去。”

孙兄弟冷着脸说道:“不用了,咱们就在这里说!”转身走进茶馆,在楼上要了一个单间,茶馆的伙计跟上来,问道:“两位喝什么茶?”

东方亿银说道:“拣你们最好的茶上,还有什么点心蔬果的也一并端上来,别怕费钱。”存心想和孙兄弟套近乎,故意加重最后一句话。

孙兄弟却不领情,掏出几个铜圆递给伙计,说道:“不用费事,我们说几句话就走。”伙计一看没什么生意,带上门走了。孙兄弟说道:“我们把刘兄弟交给你,是希望你能够教他知书达理,懂得一些做人的道理,你却领着他四处惹祸,还把他送到了jì院里,你这么做是在教他学好呢?还是在教他学坏?”

东方亿银委屈的说道:“孙兄弟,到jì院惹祸的事可跟我没关系,刘兄弟的脾气你也知道,我劝还劝不住呢,怎么敢领着他四处惹事。”

孙兄弟说道:“你知道他脾气不好,就该多规劝他,让他不要招惹是非。”

东方亿银说道:“他要是肯听我的劝就好了,您看,我是个生意人,要忙着招呼铺子里的事,总有个疏忽的时候,……孙兄弟,我知道您盼着刘兄弟学好,可是这人要变xìng子总有个过程,您的让我慢慢的来,再说了,刘兄弟这一阵子也没惹什么事,到院子里找姑娘,总比他欺负良家妇女好!”

孙兄弟不置可否的听着,东方亿银知道他一定会把自己说的这些话汇报给那个神秘汉子,由他来判定自己的对错,又说道:“这教人学好可不是个容易事,三国里面的刘备是个大能人!可是你瞧他那儿子怎么样,不还是没教好吗!可见一味的劝人学好也未必顶用,有时候还得用些别的招,就像大禹王治水,他爹用堵的方法,结果不行,他就用疏的方法,结果就把水治好了。”搜肠刮肚的给自己找借口,也不知道这些辩解之词能不能起作用。

孙兄弟大概听的烦了,摆摆手说道:“如今你铺子里的生意也好了,该用些心思在刘兄弟身上,过些天是刘兄弟母亲的忌rì,我不管你是用疏的办法,还是用堵的办法,总之要让他回去一趟才行。”

东方亿银总算是松了口气,说道:“好,到时候我一定劝他去。”

孙兄弟点点头,说道:“那就好!”该说的事情似乎都说完了,也不在理会东方亿银,抬脚就往外走。

东方亿银突然说道:“孙兄弟,赵天亮的事情你知道吗?”

孙兄弟回过头来,目光陡然变的冷峻起来,说道:“你知道就好!”

等到他走了,东方亿银才回过味来,看来他多半并不是来斥责自己的,只是想让自己说动刘友德祭奠母亲,为人子尽孝道,这有什么难的,况且,祭奠的时候,刘友德的姐姐多半也会去,自己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巴结她,她是曹锟的四姨太,巴结上了她也就等于巴结上了曹锟,那么在直隶这一带,还有谁敢欺负自己。

刘友德休息了几天,身体渐渐的恢复了过来,东方亿银就给他提起祭拜母亲的事,哪知道他一开口,刘友德的脑袋就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道:“不去不去,说什么我也不回去。”

东方亿银又说道:“兄弟,你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是不是该回去看看。”

刘友德却把脸一板,说道:“你若在说这些,咱们就不是兄弟了。”

东方亿银看他态度强硬,也只好作罢,盘算着想个什么法子骗他先回家看看。刘友德突然面露得意之sè,神秘的说道:“兄弟,你知道我那天晚上叫了几个姑娘吗?”

东方亿银随口说道:“我怎么知道。”

刘友德自豪的说道:“十一个姑娘呢,有两个还不只一回,算起来起码有十五六次。”说着,伸出手指比划着,脸上也现出一股豪迈的英雄气概。

东方亿银心想:“你还真是个混蛋,人家把你当成**一样嘲笑,你却把这当成英雄事迹炫耀。”脸上却升起敬佩之sè,竖起大拇指说道:“兄弟厉害,真是……神人啊!”

刘友德高兴的点着头,根本就没看出东方亿银的言不由衷,说道:“男人吗!总不能让窑子里的姑娘也瞧不起。”

这天晚上,伊利亚他们几个又来了,维克多听说东方亿银的赌场里生意火爆,也跟着一起来了,几个人说了一会话,维克多说道:“你那个洋火厂如今生意也好的很!”

虽然洋火厂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但毕竟曾是他的产业,东方亿银连忙说道:“是吗,洋火厂每天能赚多少钱?”

维克多说道:“李万基前几天到我们银行里来,说是想要贷些款,据说,洋火厂的生意很好,生产出来的洋火沿着海河一路卖下去,竟然供不应求,因此李万基想在洋火厂旁边在建一个更大的,听说要贷六万块银元。”

东方亿银这几天正高兴着,有心和李万基比一比,说道:“你知道他一天能赚多少钱吗?”

维克多说道:“听李万基说,洋火厂每天的净利润大概有两百块。”

东方亿银顿时沮丧下来,赌场的生意看着好的很,每天那么多的赌客蜂拥而至,但真正有钱的并不多,大多数人都是舀着免费得来的筹码博运气,一次能输一块银元的就算是好赌客了,为了能吸引住这些人,自己特意交代过宝官,先让这些人偿些甜头,因此赌场每天赚的钱也就是两百多块,但这是毛利润,还要除掉伙计们的工钱,一些其他的支出,因为神秘汉子的关系,jǐng察局还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可这份钱

终究省不掉,要是在加上刘友德的随意挥霍,只怕自己一天连一百块也赚不到,可是李万基已经准备扩大再生产了。

拉达也说道:“我听说洋火厂正在找领事谈论在租界里买地的事情!”

东方亿银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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