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拉达吃吃的笑着,说道:“男人总是管不住嘴,一到床上就爱乱说话,我是听领事馆的列昂说的,他知道的也不多,好像领事还有一个更大的规划,暂时没有答应他。”
大伊万喝着酒,说道:“中国朋友,如果洋火厂还是你的就好了。”

这句话正说在东方亿银的伤口上,洋火厂是从他手里丢掉的,而且自己还被李万基暗算了一把,他立志要把洋火厂在买回来,可是按照这样的形势发展下去,只怕这个想法纯属自己在意yín了,恨恨的端起一杯酒喝了,骂道:“他娘的,老子早晚要把洋火厂弄回来。”

拉达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道:“别担心,我的小朋友,你的洋火厂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伊利亚也说道:“如果你不高兴,我们可以去给他找点麻烦。”在俄国租界里欺负几个中国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件小事,他在东方亿银这里白喝了那么多酒,也只有这句话说的还算有些人情味。不过这样的小手段根本难不住李万基,以他认识的洋人朋友,解决这样的事情只要说一句就行。

几个人又喝了一会酒,伊利亚他们嫌外面的赌博声太吵,也就早早的回去了,东方亿银送他们出去,只见刘友德站在门口,像丢了魂一样看着拉达扭动的屁股,突然心思一动,等伊利亚他们走了,对刘友德说道:“兄弟,看什么呢?”

刘友德咽着口水,说道:“他娘的,这洋女人的屁股扭的就是好看。”

东方亿银说道:“兄弟想不想摸一摸这洋女人的屁股?”

刘友德吃过拉达的亏,知道这洋女人不好惹,可是又被她扭动的屁股迷住了魂,嘿嘿的干笑着,就是说不出话来。

东方亿银说道:“我和这洋女人也算认识,兄弟若是想,我可以安排一下,兄弟若是不想,那就是我多嘴了。”

刘友德sè迷心窍,一听说东方亿银可以帮忙,眼睛里立刻放出光彩来,用力的点着头,说道:“想,想,你快去安排!”

东方亿银说道:“不过,兄弟要先答应我一件事才行。”

刘友德想都不想的说道:“行,行,你快说,我一定答应。”

东方亿银说道:“过些天就是你母亲的忌rì,我要你先去祭奠一下,等你祭奠完了,我就给你安排这件事。”

刘友德说道:“不行,不行,你在说一个别的。”

这是神秘汉子交给东方亿银的任务,必须得完成,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况且他还希望借此机会巴结上刘友德的姐姐,更加的不能退让,说道:“不行,就是这个条件。”这是他第一次扳着脸和刘友德说话,但刘友德却像是被捏住了七寸的蛇,没有一点反驳的意思,支支吾吾的说道:“兄弟,你这个……”

东方亿银正sè说道:“兄弟知道这些洋女人为什么瞧不起中国男人吗?就是因为她们认为中国男人不行,尤其是那方面,……”

刘友德恨恨不平的说道:“他娘的,一定要让这洋女人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东方亿银说道:“倘若兄弟肯出马,一定能让这些洋女人知道咱们中国男人的厉害,杀一杀她们的傲气,往后她们在见到咱们中国男人,就不敢张狂了。”故意说些不着边的恭维话,好像刘友德是个民族英雄,只要他肯出马,一定能蘀国人扬眉吐气。

刘友德终于还是抵制不住洋女人的诱惑,说道:“那,你可一定要给我安排好。”

离刘友德母亲的祭rì还有半个多月,刘友德耐不住这么长时间的寂寞,又想出去寻欢作乐,东方亿银就舀洋女人的事威胁他,刘友德倒还真的听话,只要东方亿银一提起洋女人的事,他就变的乖巧起来,就连在赌场里赌博也不在随意滋事。

东方亿银总算是轻松下来,好好打理赌场的生意,添置赌具,招募伙计,生意火了,该有更大的抱负才行,又包了一千块银元,给jǐng察局送去,既然要长干下去,这些规矩还是不能乱的,jǐng察局长既不说多,也不说少,毕竟有神秘汉子的面情搁在那里。然后又开始寻找合适的地方,准备在开一家赌场,赵天亮的赌场生意rì渐冷清,正是趁势追击,控制东城赌博行业的有利时机。

这一天东方亿银憋了一肚子火回来,马福生就舀着一个大红请帖走来,说道:“东家,这是下午有人送给你的请帖。”

东方亿银问道:“是谁送来的。”

马福生说道:“那人没说,只是留下请帖就走了。”

东方亿银打开请帖一看,原来是请自己明天晚上去五福楼赴宴,只是署名的几个人他都不认识,指着请帖上的人名问道:“这几个人是什么来头。”

马福生看了一眼,说道:“东家,这几个人都是道上的好汉,尤其是这位许俊才老爷子,祖上是漕帮的扛把子,手下有近千号兄弟,后来世道不太平,漕帮也没了生意,这才领着一帮兄弟在天津城落了脚,眼下城东还有城中心这一带都是他说了算。”

东方亿银心里有些明白了,昨天他在城中心看上了一家铺子,前面屋子是四间拉通的两层小楼,宽敞透亮,后面是个两进的院子,前院有四间屋子,正好可以用来给伙计们歇脚,后院可以居住,也可以改成酒,是典型的前面作坊后面宅院的格局,当时就说好了每月三百块银元的租金,还付了二十块的银元的定钱。

今天准备签约付钱,屋里却突然多了两个一脸横肉的汉子,冷着脸一言不发,房屋主人也反悔了,他把租金加到五百块,主人仍旧不点头,又是作揖,又是磕头,只求东方亿银放过他一家老小,给他留一条活路,好像一旦把房子租给他就会有杀身之祸,东方亿银疑心是那两个汉子捣鬼,可是手下有没有得力的打手,只得气呼呼的回来。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在城中心开赌场的事影响到了许俊才的生意,所以他要给自己讲讲规矩,请帖上许俊才的名字排在第一个,他肯定是这些人里面势力最大的一个,不过从这种先礼后兵的作法看他对自己还是有所顾忌的。

马福生接着说道:“这位吴金牛吴爷,秦牧秦爷,据说从前也都是漕帮里的人,跟许老爷子那是几辈人的交情,又是晚辈,因此道上有了什么事情也都听他的,秦爷在城南,吴爷在城北,只是吴爷如今在rì本人的租界里也开了赌场,对这边也就不怎么上心了,这位万虎林万爷就突然领着几十个兄弟杀进城北,占了吴爷的一间赌场。”

东方亿银立刻好奇起来,请帖上一共有四个名字,最后一个才是万虎林,但如果万虎林是强占了吴金牛的地盘,他们应该是敌人才对,怎么会联名给自己下帖子呢?说道:“这个万虎林是什么人?竟然能强占了吴金牛的地盘?”

马福生说道:“这位万爷也是今年才出现的,有人说他是关外的乱军避难到这里,有人说他和山上的土匪是拜把子,也有人说他就是城外的苦力,他占了吴爷的地盘,吴爷自然不答应,就由许老爷子出面,请他出来说事。这位万爷也真厉害,单枪匹马就去了,出来却什么事都没有,仍旧占着城北的那间赌场。”

东方亿银能猜到许俊才对万虎林说了些什么,但却猜不到万虎林是怎么应对的,是像自己一样借着别人的势力?还是凭着硬手腕?但不管怎样,结果都是他赢了,因为他还占有着那间赌场。

想着,对于这个许俊才也不怎么害怕了,况且自己手上还有一个刘友德,只要关键时候让刘友德自我介绍一番,不信他们不害怕。

第二天晚上,东方亿银叫了刘友德,说是朋友请吃饭,让他去热闹热闹,刘友德这几天闲的难受,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两人坐了车,一起来到五福楼。

楼下的伙计引他们来到二楼的包间,围着桌子已经坐了四个人,上首坐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穿一袭长衫,虽然有些瘦肖,但却jīng神矍铄,这人应该是许俊才,左边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穿一身西装,头发上面不知道抹了什么,油光锃亮的,像是被狗舔了一样,这人应该是吴金牛,右边的也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白白胖胖的面容和善,一点都不像是道上的人物,这人应该是秦牧了。三个人身后各站着两个壮汉,挺着胸膛瞪起眼睛,摆出一副凶神恶煞般的面孔。

下首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一身粗布短衣,裤腿卷着,上衣也半敞着,露出胸膛,好像是刚刚种田回来的乡农,普通的一张脸却给人一种强悍的感觉,加上一对jīng光闪闪的眼睛,让人觉的他一定是个桀骜不驯的匪徒,即使放在乡间,也是一个标准的刁民,这人应该就是万虎林了。

东方亿银拱手作揖,说道:“失礼,失礼,让各位久等了。”

许俊才微笑着拱拱手,说道:“无妨,无妨,老弟是忙人,能抽出空来已经不易,请坐,请坐。”吴金牛和秦牧也都拱手示意,万虎林却只是看了一眼。

东方亿银微笑着坐下,说道:“许爷客气了,您是前辈高人,我哪能拂了您的美意。”

许俊才说道:“不敢当,这都是道上的朋友抬爱,老弟是后起之秀,前途无量,倘若看得起许某,叫一声老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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