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女儿扭扭捏捏地走了出去,常自在愣了一下,女儿终究是长大了啊!唉,养女不中留,要是有个儿子该多好!
常自在坐在厅上呆了一会,把宣晨身边的侍卫阿飞喊了进来,“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我是说宣晨!”

听见常自在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阿飞吓得一哆嗦,“回禀君候,郡主昨晚,昨晚被一个人打了。”

“谁敢打我宣晨!?”常自在一听这话,暴跳如雷地站了起来,“看我不捏断他的脖子,扔进池里喂鱼!把那小子给我抓进来!”

“君候请息怒,事情是这样的……”阿飞急忙解释,把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

听到风翼徒手杀死犀兽那段,常自在不禁也热血沸腾起来,他是在虚无神域内土生土长的人,知道犀兽的厉害。

要说徒手搏杀犀兽,这事情也只有自己年轻那会子干过,当时差点儿丢了xìng命,至今左肋上还留有一块疤痕。

可这小子居然徒手将犀兽杀死,真是少年英雄!

他胸中的气顿时消了,“那姓风的小子现在在哪里?”

“回颤君候,风翼已经被宣晨郡主罚去看守神庙,和他一起受罚的还有他的护卫长高柒。”阿飞据实回报,不敢有所隐瞒。

“哦!”常自在点了点头,又坐了下来。

也罢,年轻人血气方刚,多磨练磨练,让他吃些苦头也好,那时我再放他出来,给他点恩惠,他必定心生感激,死心踏地为我卖命。

想到这里,常自在笑了。

只是有一件事他想不明白,那孩子剪宣晨的头发干嘛?瞧宣晨刚才那脸上扭捏的样子,莫非二人之间真有些不可告人之事么?

那可不行,宣晨注定将来是要嫁给夜帝为后的,就算这小子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行!

常自在深深皱起了眉头,他得想个法子,既能让风翼留在身边为他卖命,又能让他离宣晨远远的。

这一晚,宣晨没睡好,一整晚都在做梦,一会哭一会笑,一会恨得咬牙,一会乐得踢床。

常自在也没睡好,年纪大了,令他焦虑的事情太多,睡眠时间也越来越短。

高柒更加不可能睡得快活,神庙里的床板又冷又硬,狂杀滚地铺,一晚上呼噜震天响,空庙回声格外震憾,就像是擂了一整晚军鼓,他整个人都兴奋了,跟打了鸡血似的。

风翼坐在庙门外想了一整个晚上,还是没想出来如何对付嚎啕。

天快亮的时候,夜sè渐淡,一丝微光从东方亮起。

风翼下意识地从怀中摸出那卷羊皮纸,看着第三式刀法,暴流震击!

庙门突然被推开,高柒站在身后,长长地打了个呵欠。

风翼将刀谱一把揣进怀里,站起身,“我今天出去走走。”

高柒又打了个呵欠,满脑子还是军鼓齐鸣的轰响,迷蒙着双眼看风翼走远。

这天,风翼以最快的速度爬山涉水,飞奔回去,在母亲吴坠儿的坟前呆呆坐了下来。

十六年了,自己已经长大chéng rén,也决心要做一个像虚乙一样的大男人、大英雄,可一想到死去的父母,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一连三天,风翼坐在母亲的坟墓前,他依旧想不出办法,嚎啕也没有召唤他。

第四天,狂杀来看他,提了只死掉的野山羊过来。

看到风翼那张难过伤心的脸,狂杀非但不安慰他,反倒把他臭骂了一顿,“你这个蠢材!连个嚎啕都杀不了,要你有什么用!”

风翼正在伤心,半天才反应过来,也破口大骂,“我cāo!老子还嫌你没用呢!这次你得跟老子一起进去,你不是会做结界么?你做一个,再把那把火属xìng的破刀给我,我一刀宰了嚎啕了事!”

狂杀一拍屁股,跳了起来,“你脑袋被门夹扁了!嚎啕山本来就是一个难以破解的大结界,若是以前我法力还在的时候,要破解它也不难,可现在么……那把破烂狂杀刀只有在我自己设下的结界里才能使出属xìng来,别的地方已经无效,总之你赶紧把嚎啕给我杀了,至于想什么办法,你自己看着办!”

一只死山羊迎面丢了过来,风翼一把接住,满肚子火大,“你脑袋才被门夹扁了!老子已经够火大,你还要来火上浇油……喂!高柒这几天都在干什么?喂,喂,你去哪儿?”

风翼十分丧气,像嚎啕这种只能用法术来对付的饿鬼,他感到头痛,偏偏自己又不会法术,狂杀那死蠢又傲娇得很,每次都只会给他添堵。

将野山羊拖到远一些的地方,风翼将山羊宰割了,用树枝叉起,放在火堆上烤着。

一时三刻,羊肉烤得喷香焦烂,他叉起一块正要往嘴里送,耳中似乎听到一声禽鸣之音,这声音幽幽转转,略显凄厉。

风翼感觉到背后发毛,似有一股yīn风刮起。

他缓缓转过身子,看见较远处的树丛里露出一撮火红的毛发,那是禽类的毛发,红艳似火,在风中拂动。

草丛拨开,枝叶拂向两旁,树木背后踏出一只金灿灿的利爪,一只巨大的红sè怪鸟从树丛后面走了出来。

它长得十分美艳,昂首挺胸,脖颈细长,头上一株红冠,翼展约有十米,尾后拖着长长的红sè羽毛,神态高傲冷漠。

这莫非是只火凤?

凤凰原是雌雄之物,雌者为凰,雄者为凤,眼前这只巨大的红sè怪鸟正是火凤。

火凤为神兽中之灵鸟,然而,这却不是普通的火凤。

这是火凤死去后由本体上分离出来的元魂,是魂魄中最强大的部分,因为对生前死亡时的痛恨和死后对生的眷恋,元魂的力量将会变得更加强大。

虽然风翼不曾跟随陆长风学过什么法术,但却从陆长风那儿学到了不少知识。

他看见眼前这只火凤没有影子,比活着的火凤也更加犀利,便知道这只是一只元魂而已。

难道昨晚看见的那个红sè的小点就是远处的火凤?

风翼不敢妄动,几乎没有一只元魂不是凶狠难缠又狠厉的,善良的元魂几乎不存在,因为死亡总会给魂魄留下痛苦的回忆。

这只火凤已经将他当成了潜在的对手,双翅微微扇动,风翼甚至不敢伸手去碰触腰间那把霓阳刀。

火凤的头高昂着,刹那间向前一扑,锋利的喙已经如闪电般戳中了风翼的肩膀,鲜血瞬间涌出。

风翼觉得自己的反应已经足够灵敏,如果不是躲闪得快,被啄伤的就是自己的眼睛了,他便借着肩膀被啄伤的一瞬间拔出了霓阳刀。

一招疾风斩月,却连火凤的半根羽毛也没擦着。

火凤展开双翅,长长的尾羽拖在空中,缭绕飞舞,美则美矣,然而却不减半分残暴和凶猛。

风翼被逼得连连后退,一身力气和那把刀几乎毫无用武之地,他用尽全力一搏,纵身跳起,举刀朝火凤头顶砍落。

火凤瞬间消失,却又在他的左方突然出现。

这眨眼消失又眨眼出现的神奇能力与月洛的瞬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以人类肉眼几乎无法看见的速度从一点迅速转移到另一点,发起致命一击。

风翼差点因这一击丢了半条命,火凤突然在他左方出现,如刀刃般锋利的喙狠狠扎向他的腰间。

“铮!”

一声雷鸣之音!

一道刺眼的光华从风翼腰间暴裂出来,照月刀鞘在一片雪亮的光芒之中突然绽放出八片莲花之瓣,八瓣攒心,中心寒光点点,聚合成一面寒星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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