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安畅没想到自己听到这句话,这让他很是惊讶。
“什么人”,他双手压着桌子紧张的问到。

那小孩边吃边呜里呜噜的说:“不知道,我就是前几天看你出来后,有个穿黑衣服的人一直跟着你后面,原来我还想跟你打个招呼,可是发现有人一直跟着你后,我就没敢找你”,他啃的满嘴是油。

“那今天呢?”

“今天没有看到那个人,我才敢跑出来,上次多亏你给我的钱,我们这几天才能吃饱,这次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随从啊”,他抬着头瞪着乌溜溜的眼睛望着安畅。

“什么意思?”,安畅有些不明白他的话。

“这么说吧”,小孩子有些激动地站起来一只脚踏在座椅上手里还拿着肉说:“你这个人挺有钱的,每次出来只有一个人,既然这样,你要不要随从啊,我很听话的,只要给我饭吃让我做什么都行。”

安畅看着这个小孩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哈哈”。

“你笑什么”,小孩有些不高兴的说,“我是看你人不错,给我钱还请我吃东西才跟你说的,你以为我是个人就愿意当随从吗?那些恶心的人我还不乐意呢”。

“好好好”,安畅继续笑着说,“那么我很荣幸,不过我对你还不熟悉,过段时间我们再说这个,刚才你说有人一直在跟着我,你知道他什么样子吗?”

“嗯……”小孩认真地想了一想,然后说:“是个瘦子,穿着一件黑袍子”,他的描述能力有限,安畅听了半天也没弄明白那个人的样子,不过光凭瘦子穿件黑袍子,在这里是不可能找到这个人的,这里的人几乎都很瘦,衣服不是褐sè就是深灰或者黑sè,极少见到靓丽的sè彩,安畅在这里也就是雪神祭典的时候才见到一群人穿这种衣服。

“他跟着我多久了?”,安畅又问。

“好几次,每次你出来到了街上不久就能看到他,所以好几次看着你被人跟着,我也不敢上去怕被发现”,小孩又说。

安畅很是吃惊,自己来到这里后一直低调做人不声不响,是谁发觉自己不对劲呢?天地门的人?不可能啊,他们的人就在自己身边,没有必要在外面跟着自己啊,只要平rì里小心注意自己的动作就行了。

此外自己认识的还有那个山村的人比如腾崇和他儿子,但是这两个人一个在穿云山里,另一个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也不应该会跟踪自己。

其他的好像没有什么人能注意到自己呀,安畅很是奇怪。

再次询问后也没得到什么更多消息,那个小孩子对于跟踪者也所知甚少,他甚至害怕被那人发现不敢离跟踪者近一些,所以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安畅只能作罢。

“弄个运动摄像头吧”,安畅心想,一前一后装在自己身上,这样一来,身后的什么情况都能录下来了,到时候再找找是谁在跟踪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暂时把这个事情先放放,然后他又对面前的这个小孩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你叫什么?”,安畅问到,“你住在哪里”,他想多了解下这个小孩子的情况然后看看。

“我叫席立”,小孩子没有丝毫犹豫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就住在……”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安畅就发现他的脸如同见到鬼一般变得骇人。

“怎么了你……”,安畅突然觉得奇怪不过立刻觉得不对扭头向自己身后看去,背后的楼梯上走来一个人,瘦个儿穿着一身黑sè长袍,脸sè枯黄像是得了什么病一样,但是两眼叽里咕噜转个不停四处看着边朝自己这里走来。

“是他?”,安畅立刻想到这点,开口轻声问道。

小孩没说话而是点点头,然后身子就开始往桌子底下准备躲,安畅知道自己被人堵住了。

此时这家店里人并不多,二楼上可以说就自己和这个小孩,再加上上来这位不速之客也不过三个人。

发现对方只有一个人安畅就感觉还好对付些,他侧着身体看着那人慢慢走来一边伸手到怀里悄悄的摸出那把泰瑟枪。

那人走到离他两米远的位置就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副奇怪的笑容说:“这位想必就是安上人了吧?”

“是我,你有什么事?”,安畅一听自己的名字都被人摸清楚了就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所以也没有否认而是直接询问对方有什么事情。

“那就好”,那人笑眯眯的点点头说,“那看来还没有找错人,安上人,咱主上想请你屈尊走一趟”。

“你主上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让我过去?”,安畅又问道,他怀里握着泰瑟枪的手已经有些发抖,而且能感觉到掌心里都是汗。

“这个咱也不知道,安上人您待会见了咱主上就知道了”,对方回应依然笑眯眯的,不过安畅感觉到此时他的心脏也在砰砰的跳,心跳加快血液将大量氧气输送到身体各处肌肉,肾上腺素开始分泌呼吸开始变的有些急促,他的身体已经做好完全准备开始迎接即将到来的局面。

安畅觉得就他一个人趁着这个机会就要掏出泰瑟枪给他来一下,突然发现对面的小孩朝自己摇头,安畅立刻停了下来,因为他也发现楼下又上来三个大汉,明显是这个瘦子的同伙正在旁边抱着胳膊看着自己。

他立刻松开手里的泰瑟枪,这种枪一次只能对付一个目标,他的能力不足以解决剩下的三个人,所以他立刻放弃了抵抗。

“安上人,您是体面人可不要做什么不体面的事啊”,那人面带讽刺的微笑着说,“下面车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您就去一趟吧,如果您不去我们几个可没法向主上交差,再说了,您就放心吧,我家主上没什么恶意,走吧!”,说着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安畅无奈的只能起身向前走去,到了楼梯他就见那人在背后朝那个叫做席立的小孩威胁:“小鬼,不要多事,快滚!”。

听到放过那小孩后,安畅心里稍微宽了下安慰自己看起来他们还不是什么无恶不作的人,下了楼梯后下面稀稀落落的坐着几桌客人,看到他们几人出现立刻低头老老实实的吃东西,一句话不敢说。

这里的掌柜的也没多问,反正安畅来的时候已经给过钱了所以缩在柜台后一声不吭的装作很忙的样子。

掀开遮风保温的帘子安畅就看到一辆两轮黑sè马车在外面,这**车看起来十分复古不过结构倒是很完整,整个马车是木制的外面还有些雕花,车棚车门以及两个木制车轮很像是chūn秋战国时的那种战车,不过车棚是密封的至少在这种寒冷的地带很有必要,前面一辆枣红sè马匹套在车辕上,这点让他有些诧异,他在这里这么久,这是第一次见到马车,他对这个马车的主人有点猜不透了。

上了马车安畅发现里面的空间不是很大,装饰的倒是蛮jīng致的包裹着各种织物,即便是木头部分也可以看出jīng心打磨的痕迹,但是只有一排座椅只能坐三个人的样子,而且坐上腿部空间也比较局促,完全没有电视里的那种西方的四轮马车有两排座椅可以面对面坐两排人的宽敞。

座椅上倒是都包了厚厚的织物,坐上去很是舒服,他刚坐下那个瘦子也跟着在他后面弯腰进来,看到他已经坐好就朝安畅示好似的笑了笑然后坐在他右边,坐好后他又探出头去吩咐一声,然后关上门后马车便开始动起来。

马车门上倒是有个洞,只不过现在已经被堵住从里面完全没法看到外面,安畅只能听见马蹄“踏踏”声和木制车轮碾过石板的轱辘声。

但是这个看起来很美的马车一跑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由于没有减震等装置再加上轮子是坚硬的木轮,所以路面稍微有点起伏就会传到自己的屁股上,有了厚厚的软垫和屁股上的肉依然把自己垫的够受。

“这路感”,他抱怨心里抱怨道,“这车看起来还行但是坐起来真难受”。一路颠的他一点都不舒服,“看样子可以搞搞弹簧和减震钢板的生意”,不知道弄来后这里的有钱人会不会愿意出高价来改善自己的座驾舒适度。

胡思乱想一会他很快就想起自己的处境,立刻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出脑海而是思索起自己面临的危机来了,“这到底是什么人?”,他瞅了一眼旁边的那个人,那人又朝他笑笑,不过这并不是礼貌而是露出一副你老实呆着不要给我惹麻烦的意味来。

“这里养马要比自己的世界成本高很多”,他想,他在这里经过了整整一个雪季所以对于社会生产力等大体也有个了解,在这里他很少看到使用畜力拉车,甚至可以说很少看到车,这里更多的是雪橇和船。

但是这也反而显示出这个马车主人的能力来,能在这里严酷的雪季刚刚过去就有马车,那么至少说明他的身份绝不会简单,到底是谁要见自己呢?他又是什么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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