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后,小四前去小帐篷内收拾,捡到一把翠绿的萝卜叶子,下边的萝卜像是被怪物啃噬成湿漉漉极细一条,帐篷里尽是浓烈的萝卜味,又觑见帮主nǎinǎi蜷缩在毛毯里,已无往rì嚣张气焰,稍稍整理了下,退出帐篷,见“甄包”还泡在黄河里,低声问道:“甄兄,你光用一只萝卜?……是怎么侍候的?什么功?”
“加块泥巴,乌龙功!”小黑正抠了块河泥在手,忿然朝小四扔去,正中他的瘦脸,这才哈哈大笑起来。

小四逃走后,他又抠了些泥涂在光头黑脸上,揉得像个泥人,才把那股说不清的怪味洗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小黑今rì倒霉透顶,没提防会喷出这么股秽气!唉,不知板板……是否从此会改了恶习?”

小黑叹息摇头,走进大帐篷,见小四、小七挤成一团,睡在角落里,斥骂道:“这么大的帐篷,挤着干吗?想要萝卜,干粮袋里还有一根!”

听他俩顿时上下牙咯咯打架,知道两人疑神疑鬼吓着了,不再说话,笑了笑,仰天躺下。说实话,男女之事,小黑一直懵懵懂懂,今晚正让他开了傻眼!这傻眼,该闭上了,明rì还想找到白玉堂呢!

第二天一早,小黑倍感神清气爽,去帐篷外给马喂料加水,又在黄河边练了会儿剑,小四小七才打着哈欠走来。“小四,前边那镇看着不大,什么名字?”

“乌龙镇!……找个客店,教教咱们乌龙功!”小四翻着白眼,没好气地说。

“哈哈,甄包能有什么乌龙功?”小黑见板板从小帐篷里摇摇晃晃走了出来,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有点可怜她,立即放低声音:“一切咎由自取,解铃系铃,懂吗?”

“那功,是帮主nǎinǎi发的?”小四仍低声问。

“随你怎么说,甄包只懂吃饭睡觉!”

“动身了!”板板在那边一挥手,跨上马,“嚼什么舌头?上前边镇里嚼去!”说完一夹马肚,朝前跑去。

“哇,nǎinǎi要去镇上打点,赶快收拾!”

忽然,板板又骑马回来,在小黑身边兜了一圈,皱了下眉,一声不吭又策马走开。小黑低头一看,哦,今rì腰里没插萝卜,心想不插就不插,有萝卜也不插,成天硌得难受,插你个大头鬼啊?!再让我按三yīn交穴,也……休想!

三人匆匆赶着马群,跟上板板,前往小镇。

镇前有根木柱,上面歪歪斜斜挂着块木牌,上写“甘露镇”三字。官道从镇首分成两股,将原本不多的店铺划成三处,空空荡荡,更显荒芜。板板骑马绕三处一圈,见镇后一家小酒店附近空地最多,吩咐就在那里圈马,打点歇息。

小黑知道板板心思缜密,那家定有好酒好菜,谁知一阵忙完,坐进酒店,面前却只有米饭腌菜,连酒也告罄。小四耐不住拍桌骂道:“店家,爷们儿几天没用好酒好菜,怎不切些牛肉上来?你家没酒,上别处去买几坛来,岂会少了你的银子?!”

那店家陪笑道:“爷,进镇见到木牌上写着‘甘露镇’三个字吗?天下甘露有几滴?太阳一出全玩完。爷们儿就是太阳,你来我往,你吃我喝,小店的牛肉米酒还剩得下吗?”

“贫嘴,欠扁!”

小四猛地抽出扁担要打,小黑伸手拽住:“算了,黄河古道人烟稀少,荒芜贫瘠,能吃上热腾腾的米饭,已属不错,省点事吧。”心里却想,这店家言语古怪,毫无怕惧,得小心才好。

板板也一改往rì嚣张,示意小四收起扁担,和颜悦sè问那店家:“我等奔波多rì,楼上可有干净房间歇息?”

店家立即笑脸相迎:“大姐这才问到点子上了,小店住夜的客人少,楼上房间被褥,十分干净。昨晚还空着几间……”

“那好,将那几间空房再去收拾收拾,待后要用。”板板说完,拿上筷子,端起碗就划拉米饭。小黑一见此状,心中有些不忍:板板今儿个显得元气亏乏,那三yīn交穴加凶猛萝卜,真把她整惨了!可惜这儿不是庐州杏花楼,若有鲜鱼活虾,再加一坛合肥黑酒,倒也稍有补益。

忽然,店中进来个渔夫模样的人,提着鱼篓:“客官,在下打着三条黄河鲤鱼,红烧串汤,正好下饭……”

小四笑逐颜开:“nǎinǎi,黄河鲤鱼,yīn阳双补,真是来得巧了!”

谁知,店家却将那人往外边推边说:“咱们没人会烧黄河鲤鱼,省些麻烦,你上别家去卖!”小四哪还肯依,上前拉着鱼篓:“卖鱼的,店家不会烧鱼,你定会烧!取两条,一条红烧,一条白烧熬汤,多放些料酒…”

渔夫连连点头,店家却说:“咱们店从不用什么料酒,没有!”

小四伸手要揍店家,又被小黑制止,只得拿过鱼篓,讪讪说:“去别处找些料酒,再买点米酒回来,爷加倍给你银子!”边说边塞了块碎银子给他。

不一会儿,渔夫一手拿个料酒瓶,一手抱着酒坛回来,把众人一下逗笑。只有那店家蹙着眉头,闷闷不乐,陪着渔夫去厨房烧鱼。不久,一股油煎鲤鱼的浓香飘出,令人馋涎yù滴。待到大盆红烧鲤鱼上桌,小四赶快吩咐倒酒,让板板尝鲜。四人筷如雨点,顷刻吃光一盆鲤鱼。小黑觉得酒味不佳,没喝几口,待要提醒板板,却觉眼前模糊,尽力睁眼望去,只见板板和小四小七已歪倒在桌,心想不好,中招了,但嘴角歪斜,已说不出话。

碰上黑店,还是那渔夫有诈?小黑运动内力,努力将酒气发散出去,忽又闻到一股异香,眼目渐明,但仍辨物不清,耳边却有个熟悉的声音说:“黑侠包拯,朋友看中了这群马,定要掠去山中,多有得罪……”

小黑终于辨明,那是锦毛鼠白玉堂在耳边说话!怎么?费尽心机想弄清扁担帮运马的奥秘,你们却半途劫走,岂非也让小黑乱摆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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