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进村去吧。”虽然不想看到村民被屠戮的惨状,可看着天sè已晚,马越还是决定进村。不过当他看到那些倒在村子里,被雪覆盖了大半个身子的村民时,心里的愤怒依然无法遏止,这是他第二次对这个时代有了另一层的认识。
原来,在这个英雄辈出的年代里,依然有着许多的无辜之人死在英雄们的光辉照不到的地方。而他们也彻底地被历史所遗忘,直到五胡乱华,汉家百姓十去其九之后,大家才猛地发现炎黄血脉已经大伤元气了!

深吸了一口气,马越才按捺下心头的怒火,只是不知怎么的,他还是能从这寒冷的空气里嗅到那让人心惊的血腥气味。半晌后,他才道:“大家辛苦一下,先把这村子里受难的人都埋下了吧。他们还是入土为安的好。”

“是!”所有人都答应道,无论是王风等兄弟,还是那些公人,这一刻他们的心理都是一样的,想要让这些可怜的百姓们早些入土。于是很快地,大家便各自散了开来,寻找趁手的工具,以及把在房中倒毙的尸体也给寻来。直忙到天黑之后,才把尸体草草地埋在了村中间的一个大坑之中,这村子有七十八人死在了羌人的杀戮之下。

“公子,这村子实在奇怪,怎么只得这么点人口,而且多是老弱呢?”在把人都埋下后,周勇捧着一只粗陶碗来到了马越跟前,递了给他。碗里装的是羊肉汤,里面还放着些干饼,一泡之后就是后世的羊肉泡馍了。

“你好记得前番我们救下的那些百姓么?”马越接过碗来,却没有什么胃口,心里不断地闪过那些被羌人杀死的百姓们的惨状。

“记得,当时那些人也都是老弱妇孺居多。”

“他们的情况也是一样的,这些人都是被官军从羌人那里解救下来的,至于村里的青壮,应该早在前一次的袭击里就葬身在羌胡的屠刀之下了。若我所料不错,在这村落附近必有这些遇难者的坟茔。”马越说道。

“他们居然连这些刚逃得xìng命的百姓也不放过,当真禽兽不如!”周围其他的侍卫听了马越的推测后,更是勃然而怒:“要是让咱们找到了他们,一定以牙还牙!”

“是的,我们将来一定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马越转身看向那个都没能留下任何名号的大墓道:“胡人犯我汉地多年了,可我们却一直只是将他们驱走了事。武帝时,我们就敢喊出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难道今rì的我们就不能重扬此威了么?

“我马越就在这里,当着这些遇难的百姓们发誓,终我马越一世,一定要重振我汉家声威,使我汉家百姓不再受到外族的欺凌,要让那些胆敢犯我汉家疆界者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马越说着举起手来,郑重其事地说道。

望风等人见了,也纷纷肃然而立,随后道:“我等愿意追随公子左右,共同来重建我汉家声威,共击外敌!”

从这一刻开始,马越这个跨越前年而来的人才真个与这个时代完全融合了起来。在以前,虽然他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终究一切都离他有些远,还未能有切身的体会。可经过那次冒险救人,以及这次亲眼看到汉人百姓被羌人屠戮的惨状之后,马越终于告诉自己,他不是一个历史的看客,而是历史的参与者。

既然老天让他来到这个时代,而他又知道这百年的时间里汉家百姓将会遭遇到什么样的悲惨命运,他就有责任去改变这一切。即便这条路很是崎岖艰辛,他也不会回头!

这一刻里,马越已经立下了此生最为宏大的志向,不是为了自己和家族的昌盛,他之所为,只是为了这个民族的传承,为了天下百姓能够活下去!

而其他的那些公人看着马越凝立在那里,突然觉得这个少年的身上透出了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势来,这是他们从未从马越身上看到过的。这股子气势,让他们直感到心悦诚服,竟也生出此生要誓死跟随的想法来。

而后不久,就有人在村后发现了那一大片的坟地,其中有二百多座是新坟,显然是前次羌人掳掠人口时被害的人了。这也印证了马越刚刚的推断,从而让众人对羌人的仇恨又深了一层。

这时,王风突然想到一事:“公子,你说那些羌人会不会再回来?要是今夜他们突然回头,我们全无准备的话,只怕……”

马越却摇头:“他们应该不会回来了,这村子里能用的已被他们抢光了,连牲畜都没有留下半只。而以这里百姓陈尸的情况来看,他们也没有想过再回来,所以今夜应该是安全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王风却不敢大意,所以这一夜里,他还是让众兄弟轮流守在村口,以防不测。不过这次也被马越说中了,一夜过去,也不见羌人的踪影。

一夜无话,当次rì天明,马越踏出这个村子时,他已经把昨天的悲愤之情完全压到了心底。无论是对那些羌人的愤恨,还是对无辜百姓的同情,都被他深埋在了心里,只等有朝一rì,再来实现自己所立下的誓言。

现在,马越却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在这个历史的转折点,他最应该做的就是发展壮大自己的实力,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他才能实现那看似遥远不可及的愿望。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当务之急就是通过这次从世家豪门那里获取足够军队使用的粮草,从而真正被董卓引为心腹,这样才能在将来,董卓有所成时拥有一定的地位。

回头再看一眼那依然寂静一片的村落,马越在心中默念:“各位在天有灵,就在天上看着我马越如何一步步地达成此愿吧!”而后,一打马,再无反顾地向着陇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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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从临洮到陇县骑马不过两三rì的路程,但此番马越他们因为道路为积雪所覆盖,所以这行程便慢了许多。直到腊月初十的傍晚时分,他们才来到了陇县城下。看着夕阳下闪烁着金光的熟悉城墙,马越心里充满了感慨。

一别不过两三个月,自己就经历了许多,改变了许多。不过不变的,是自己与家人之间那血浓于水的亲情,是自己想要保存马家在这个乱世的决定。

进县城,沿着熟悉的道路打马而行,很快地,马越就来到了自家大门之前。他并没有急着去和李相如谈正事,毕竟他还有的是时间,现在还是先见了父母和即将成亲的兄长再说吧。

当看到那门前喜庆布置时,马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来。他跳落下马,就直冲进了大门,那守门的仆人见是二公子回来了,也是一怔,随后才想起自己的职责,赶紧追着往里而去,口里还不住地叫嚷着:“老爷,夫人,大少爷,二少爷回来了!”

很快地,整个马家都被惊动了,不少仆人都赶了出来,就是马越的母亲也已经从后院走了出来,一看到果然是自己的儿子回来了,作母亲的眼中便闪出了泪花来:“小康,你终于是回来了……”

马越看到母亲,这才止了步,规规矩距地上前行礼:“孩儿见过母亲,此次一别数月,让娘你担心了。”

母亲一把拉过了儿子,上下打量了他好半天,才含着泪道:“你瘦了些,黑了些,但也比以前jīng神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可母亲发自内心的关爱之情还是让马越大为感动的。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虽然自己所在的临洮不过几百里路程,但对于一对从未分离过的母子来说也依然是很遥远的距离了。

好半天后,母亲才恢复过来,拉着马越道:“你这一路赶来累着了吧,赶紧去洗个澡,待会你父亲和兄长也回来了,到时我们全家一起用饭。”

“怎么,大哥已经在官府里做事了么?”马越忙问了一句。

“是的,从那次战事回来之后,你父亲就把黑虎招进了军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黑虎才十五岁,就这么急着让他参与其中了。”在每个母亲的眼里,儿子总只是个孩子。

马越心里明白,这是马腾为了应付董卓可能的招揽行为而做下的工夫,这样一来,董卓短时间里是不可能用手段把兄长调到他的麾下了。不过他还是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眼看着兄长的婚事将近,怎么他们还老在衙门里待着呢?

当天夜里,一家人高兴地吃了一顿饭,马越又和马超兄弟二人抵足而眠,说了许多分别之后的事情。马超已经成为了军中一员,每rì里就是cāo练,虽然辛苦,却让他甘之如饴。至于婚事,他却看得很淡:“不过是一场相互间的交易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马越这才知道为何他依然会整rì里待在军营里,而不cāo心自己的婚事,这也是这种利益整合的婚姻的一大问题了。

马越听了兄长的这番说话,一时竟也有些无语,看来自己这个兄长对于这种明显带着功利sè彩的婚事其实也有所抵触的,只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才接受。只希望这个女子能真的成为兄长的良配吧,最后马越如此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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