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田和松下率领三百多个小鬼子中午时到达了白晓胜的驻地,这是一座似山非山,是岭非岭的一座长形山地,两面山石嶙峋,古树参天。白晓胜到来这里临时搭建了许多的茅屋,一条山道通往山顶,山门处矗立着两块巨石。
松下和黑田下马观察了一下地形,见那山道是个“之”字形,好似一条长蛇弯曲在山岩间。黑田命令一个小队鬼子象把尖刀直插山顶。这个小队鬼子象幽灵一样在山道两旁的草丛中匍匐前进,他们刚爬到山腰被山上的战士发现了,一顿枪炮打的这队小鬼子趴在地上不动了。黑田一看急了,命令小炮和机枪一齐向山顶上开火,见效果不大,又命令两辆坦克向山上开火。这坦克炮可厉害了,七十六毫米的炮口shè出的炮弹直接落在了战士们的阵地上,炸的怪石滚落,古树竟折。火焰点着了蒿草,阵地上一片火海。

紧接着,小鬼子一阵冲锋,他们刚冲到半山腰,被一挺机枪封锁在山道上。坦克炮手见那机枪厉害,又是两炮,机枪被打哑了,当小鬼子快冲到山门时,战士们一顿步枪子弹,小鬼子象谷个子成排的倒下。连长果子贤见敌人冲到了大门口,急忙过来对白晓胜道:“营长,敌人太多了,看来咱们是守不住了,不如咱们---”他试探着想劝白晓胜投降,见他杀红了眼,吓的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白晓胜道:“我誓死不退!”他举着枪,那仇恨的子弹一颗颗shè向了敌人。

果子贤道:“营长,敌人马上就到跟前了,还是撤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保住了生命,就是保存了革命的火种!”

白晓胜一听也对,命令道:“大家快向后山撤,攀岩下山!”队伍撤到了后山,他亲自带领一个排留下来掩护。战士们顺下了几十根绳子,捋着绳子下到了平地上。

最后剩下了前边掩护的那个排了,白晓胜道:“大家猛打一阵就撤退!”这个排也撤退了。

这些人到了后山,排长道:“营长,你先下,我掩护!”

白晓胜一挥手道:“你们快下去,不能讲价钱!”大家见营长不肯先下去,也都不肯先下去,白道晓胜急了,命令大家先下,排长只好带头先下去了,白晓胜见大家都下完了,才最后一个下去的。黑田和松下追到了后山,见敌人都下山跑掉了,急的直跺脚。

这时,飞雪和卢荡领着队伍赶到了。见山头被攻破,枪炮声也平息了,知道白晓胜他们从后山逃走了。卢荡问飞雪:“团长,咱们还打吗?”

飞雪道:“打,小鬼子绝大部份都在山上,这时侯不打,什么时侯打?”

黑田在山下只留下了一个小队,其余的都攻山去了。

飞雪一声令下,机枪和小炮一齐向敌人开了火,小鬼子借着坦克为掩体负隅顽抗,坦克上的机枪也吼叫了,打的战士抬不起头来,坦克炮离的太近,没有用武之地。侧面的小炮手一见这情况,只两炮便把那两辆坦克上的机枪打哑了,机枪手也被炸死了。小鬼子被手榴弹炸的血肉横飞,剩下的都退到了山脚下的沟里边去了。那些伪军更不扛打,本来都是强征来的,跟小鬼子不是一条心,他们是些听到枪响,便不见人影的行尸走肉,一打就四处逃蹿,拉都拉不住。

飞雪命令道:“炸毁这两辆王八盖子!”

这回战士们学jiān了,用两个炸药包捆扎在一起去炸坦克,只听“轰”的一声,那坦克被炸翻了,履带被炸飞了,象个倒扣着的乌龟一动不动了。另一辆坦克也是如法炮制,比这辆坦克也好不了多少。

黑田见山下打起来了,带领小鬼子从山上冲了下来,两伙便枪对枪炮对炮的打了起来。打了一会儿,天渐渐的黑了下来,黑田最怕夜战了,他知道黑夜那是抗联的天下,稍不留神就会被他们蚕食掉。他命令小鬼子陆续撤退,最后全撤离了阵地,逃之夭夭了。

卢荡问飞雪:“团长,咱们追不?”

飞雪道:“敌情不明,不可追赶!”

卢荡最担心的是钟煌他们,他问飞雪:“团长,不知参谋长他怎么样了?”飞雪没有回答。

钟煌进攻油军可遇到了麻烦,炮手几炮把浀库的大铁门打飞了,战士们一窝蜂的冲进了院里,结果被机枪和手榴弹打了回来,门口留下了十几具战士的尸体。钟煌一见便命令炮轰院里的小鬼子,这些小鬼子一见对方用炮轰,都躲在了围墙下边,等候敌人再次冲锋。钟煌见里边没动静了,一阵炮轰之后又来了次冲锋,结果又丢下几具尸体退了出来。气的他骂道:“他娘的,这帮小鬼,真他妈的诡诈!”

连长张四旺说道:“参谋长,小鬼子借着部高墙躲避我们的炮火,炸倒了高墙他们就没处躲藏了。”

钟煌命令道:“你带领几名战士去墙根下挖坑埋炸药包吧!”

张四旺领着十名战士来到了墙根下,挖了几个深坑,埋上了炸药包,点着了引线,只听几声爆炸声,溅起了几泡泥土,可那墙却纹丝未动,钟煌纳闷了,这围墙是铜浇还是铁铸的,怎么这么结实?原来,那炸药里包的是黑火药,威力有限,上加上那墙是用高号水泥砌的,怎么能轻易被炸塌哪?张四旺又试验了一次,已然照旧。他问:“参谋长,咋办?”

钟煌也没了办法,他拄着头沉思了一会,说道:“架人梯,往里边投手榴弹!”

战士们架起了人梯,最后一个人跐着人梯向里边投手榴弹,刚投进去的手榴弹又被扔了出来,没炸伤小鬼子,倒炸伤了自己的人。钟煌一见又道:“绑上块大石头再向里边投掷!”那些战士把手榴弹绑在了块大石头上,向墙根底下投去,这帮小鬼子更鬼,他们紧贴着墙根趴下,那手榴弹是炸高不炸低,居然逃过了轰炸。外面见边没动静了,便派了两名战士进来探探虚实。两名战士刚一露头,就挨了两枪,他俩拖着受伤的身体跑回了自己的队伍里,卫生员赶忙过来给他俩包扎伤口。钟煌见状,一拍大腿骂道:“这帮小鬼子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钟煌一时也没了主意,张四旺过来说道:“参谋长,不妨咱们把手榴弹绑在一起埋在墙根下,看它能否炸毁这墙!”

钟煌面有难sè地摸了下下巴说道:“那就试试吧。”

战士们把二十颗手榴弹绑在了一起,埋在了围墙下边,拉响了手榴弹,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墙被炸毁了半面,躲在墙根下的小鬼子被砸的血肉模糊,连哼一声都没来得及就魂归东洋了。战士们一齐冲进了院里,找到了存放汽油和柴油的库房,把炸药包塞在了里面,点着了引线,战土们跑到了院外,只听一声巨响,油桶便飞上了天,在半空中爆炸了,大火烧红了半边天,几十吨油料就这样被付之一炬了。

接着,战士们在钟煌带领下又来到了黑田司令部,见里边除了几个站岗的小鬼子之外没有任何人,他们杀死了这些战岗的士兵,他们踅摸了半天,发现了成袋的大米,钟煌道:“两人一袋,给他全部抬走!”

战士们抬着大米不能走大路,小路崎岖,深一脚浅一脚的,直到半夜时才回到了营地。飞雪他们早就回来了,一清点人数,飞雪只有三名重伤,五名轻伤。而钟煌不算伤者,广牺牲的就将近二十人。钟煌现在可佩服团长了,她的指挥才能确实非同一般。

飞雪望着钟煌那尴尬的窘境,说道:“参谋长也不错嘛,虽说多牺牲了几个战士,可也得了不少的大米,战士们也可以改善一下单调的伙食了。”

钟煌不知道团长这是表扬还是批评,他红着脸说道:“团长打仗就是行,总能以小的代价取得大的胜利,你得教教我!”

飞雪道:“这没啥秘密可言,我只是以老带新,新战士打仗没经验,让老战士带过几回就成老战士了。”

钟煌道:“怎么我就不知道哪?真是干到老学到老啊。”

飞雪道:“你这次所以损失大了点,那是你xìng子太急,本来可不必两冲锋,先派一个有经验的战士进去侦察一下,牺牲也只是一个人,不致于死那么的战士。”

钟煌连连点头道:“团长说的对,说的对,为我以后单独指挥指明了方向。”

黑田和松下在败回的路上,离老远就看见了嫩江方向的大火,黑田用望远镜看了一会,没看清楚是什么地方着的火,他对身边的荒木说道:“荒木大尉,你看看着火的是什么地方!”

荒木接过望远镜看了一下,惊慌地说道:“报告少佐,那是我们的油库啊!”

黑田一听腿就软了,如果真是油库着了火,那坦克和摩托车就成一堆废铁了。他急不可奈的说道:“快回去看看!”

到了油库边上,大火夹杂着黑烟,人根本靠不上前,无法救火,急的黑田直跺脚。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天不照我也,让他们来他们不来,怕他们来他们却来了,天不照我呀!”他真是愈哭无泪,他恨死抗联了。

奉命回司全令部的那个特务回来报告道:“少佐阁下,司令部被捣了个稀巴乱,大米也丢光了,站岗的被杀了。”

这消息象晴天霹雳一样,震的黑田浑身发抖,两腿发软,瘫倒在地上,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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