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抗联一团营地前有棵千年古松,这树chūn天一片盎然,树梢添了新枝绿叶,满山遍野的鲜花相伴,鹅黄sè的枝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夏天一片碧绿,晨曦中枝叶上挂满了露珠,在阳光下透着光亮,野草布满山岗,和古树摇相呼应;秋季果实挂满了枝头,松鼠和松鸡在枝头跳跃飞翔,大地金黄,一派丰收的景象;冬天白雪皑皑,雪压枝头,鸟兽无痕,大地白茫茫一片。
俞飞雪来到了树前,望着那白sè的树冠,这树彷彿象一位百岁老人屹立在眼前。她用力击打树干,树梢上的白雪纷纷落下,落在了她的脸上,落在了她的鬓角上,冰凉冰凉的。她望着那树冠,在阳光下照的五彩缤纷,显得那样古朴苍凉,

一位小战士跑过来说道:“团长,政委请你去开会。”飞雪“嗯”了一声,来到了政委的房间。

政委钱丰收见两位团长到了,便开门见山的说道:“请二位来,是想商量一下任命一个参谋长的事儿,你们看是一营长白晓胜行,还是二营长钟煌行?”

飞雪见政委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便说道:“白晓胜刚背了个处分,从这一条他就失去了竞争力了。”

钱丰收道:“俞团长的意思是选钟煌了。卢副团长的意见哪?”

卢荡道:“要论能力当然是白晓胜,可他刚被处分过,可惜了。”

政委钱丰收沉思了一会,说道“那就这么了定了,选钟煌为参谋长。我这就写报告,报请上级党委批准。”

鬼子黑田少佐用马拉着坦克回到了嫩江司令部,他在机械所找了几名老钳工来大修坦克,这坦克内部没啥大毛病,只是外面的油箱发生了爆炸,换了个油箱,用砂纸把烧毁的油漆磨掉,重新刷了遍漆,看上去象新的一样。

望着修好的坦克黑田问松下:“怎么样?还行吧?”

松下看着那新油漆过的坦克说道:“少佐,这回可别再往沟里钻了。”他是那壶不开提那壶。

黑田脸sè通红地说道:“抗联真他妈的狡猾,说不定又挖坑在等着我们哪!”

松下直言不讳地说道:“人家挖坑你就往里跳,其实不如说这坑是你自己给自己挖的。”

黑田问道:“怎么讲?”

松下道:“你知道人家已经为你挖好了坑,你还往里边跳,这不等于你自己为自己挖坑吗?”

黑田道:“可也是。”

汪全找到黑田,象条即温顺又服贴的狗一样,点头哈腰地说道:“长官,我又抓到了两个抗rì分子,在严刑拷打下,一个已经招供了,承认自己是抗联的交通员,另一个还在拷问。”

黑田问道:“他们都承认了什么?”

汪全得意地说道:“承认是他们把情报压在山神庙的神龛下,由抗联侦察员来取走。”汪全一脸的奴才像。

抗联一团的食堂里,政委钱丰收正在开全团大会,在会上他讲了形势和任务,最后他宣读了总部任命钟煌为团参谋长的命令。宣读完他又说道:“这是经过团党委认真研究上报总部的,有意见可以找我提!”

白晓胜听完心里酸溜溜的,自己在抗联里干了这么多年,也算是老资格了,不但没当上团长,连参谋长都没混上,真够丢人的。他越想越窝囊,越想越不痛快。会后,他回到了卧室,睡在他旁边的连长果子贤见营长闷闷不乐,便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营长,我都替你不平,这么多年你白革命了,连个参谋长都没当上。”

白晓胜本来就一肚子气,听果子贤这么一说气更大了,他骂道:“老子和他们没完!”

果子贤撺掇道:“没完你能咋样?还不是攥在人家手心里。只打你背了那处分后,什么坏事儿都让你扛,几次吸引rì本鬼子这死人的事儿让你去,结果我们损失了那么人。”

白晓胜气冲冲地说道:“我让他攥着他就攥着,不让他攥着他休想攥着!”

果子贤试探着说道:“对,不过得另想辙,在他这地方就得听他们的,不在他们这他管谁去?”

白晓胜惊愕地问道:“你让我去投小鬼子?”

果子贤一见路数不对,马上改口道:“投什么小鬼子?咱们另立山头不就可以了吗?到那时谁也管不着咱了,那多好哇。”

白晓胜挠了挠脑袋,问道:“这行吗?”

果子贤道:“咋不行哪,咱们也抗rì,只不过是脱离他们而已。”

白晓胜问道:“怎么个脱离法?”

果子贤道:“只要你点头就可以了,下面的事儿由我去办。”

白晓胜犹犹豫豫地问道:“这好吗?”

果子贤道:“有什么不好的?兴他们下公,就不兴我们不义?就这么办吧,别犹豫了。”

白晓胜狠了狠心说道:“好吧。”

早晨,一觉醒来,钟煌见一营的床铺都空空荡荡的,他知道事情有变,马上向团长和政委汇报,钱丰收和俞飞雪过来一看,见桌子上有封信,飞雪拿起一看,上面写道:政委和团长,对不起,我把队伍拉走了,另立山头,我知道我是个没用的人。但我愿意出去闯一闯,我们一不叛变;二不做有损抗联声誉的事,坚决抗rì到底!署名是白晓胜。飞雪看完把信递给了政委。

钱丰收说道:“都怪我没做好思想工作,才酿成今rì之祸!”

参谋长钟煌道:“团长,是不派兵将他们拦回来?”

俞飞雪道:“能拦回来他们就不会跑了。两伙见面就得打起来,说不定会把他们逼到敌人那边去。”

白晓胜另立山头的消息象瘟疫一样在军营里漫延开了,政委钱丰收几次开大会讲明形势和利害,才稳定了战士们的思想。

白晓胜另立了山头,粮食和弹药不足,果子贤献计道:“不如咱们先打鬼子的军火库,抢些了弹药也补充一下咱们自己。如何?”

白晓胜道:“鬼子守的那么严,我们如何下手?还是算了吧!”

一个侦察员进来报告道:“营长,有一小队鬼子押着粮食打我们前面的官道上经过。”

白晓胜听了高兴地说道:“集合队伍,抢他个王八羔子的!”

队伍集合完毕,向官道上去了。这官道离白晓胜的驻地也就三四里地,一个急行军就撵上了。两下一交手,小鬼子被消灭了大半,剩下的小鬼子夹看尾巴逃回报告黑田去了。黑田见这些小鬼子丢盔卸甲的样子,不解的问道:“怎么搞的,这么狼狈?”

领队的小队长报丧似的说道:“遇上土匪了。”

黑田心想:这附近的土匪都被消灭光了,搁那又冒出了一股土匪哪?他望着那张刚收到的纸条对松下说道:“中佐,你看看这纸条吧,说不定就是他干的。”

松下拿起纸条看了一遍,说道:“看来白晓胜新立山头,弹药不足啊。他想来抢军火库,那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白晓胜有了粮食,吃饭问题是解决了,可这弹药如何解决成了他一块心病了。他在琢磨如何引这帮小鬼子出洞,如何能让他们离开老巢哪?他在思索着。

黑田和松下等了一周也没见白晓胜来,黑田有点等的心烦了,他问松下:“中佐,你看白晓胜是不是不敢来了?”

松下一拍脑袋说道:“我才想明白,他这是故意放出风来要抢军火库,让我们一心防备他们,他们好腾出手来干别的!”

这时,一个小鬼子进来报告道:“长官,运往前线的军服被劫。”

松下得意的看了一下黑田,说道:“我说怎么来着,他们等我们集中力量防守军火库时,又咬了我们一口。”

黑田脸sè气的铁青,咬了咬牙说道:“集合队伍,讨伐白晓胜!”他喊来了荒木,吩咐下去,荒木集合队伍去了。

这支队伍除了三百来个小鬼子之外还有一营伪军,特务队打头,向一营的驻地进发了。

飞雪找来了政委和副团长以及参谋长,说道:“我得到了小鬼子内部消息,小鬼子全体出洞去攻打白晓胜,这正是我们炸毁小鬼子油库的大好时机,油库一炸,小鬼子的坦克和摩托就成了一堆废铁了。”

政委钱丰收插话道:“大家表决一下,同意攻打小鬼子油库的举手,”副团长卢荡和参谋长钟煌都举了手。

飞雪看了钱丰收一眼,心想真麻烦,大战在即还来这一套,真有抗联的老作风。她虽然未表示出不满来,可脸上也带出了点不高兴来,她继续说道:“参谋长钟煌带领二营去炸油库,政委领着六营守住营地,我和副团长卢荡去救白晓胜。如何?没意见就执行吧!”参谋长钟煌领着二营走了。飞雪和副团长卢荡领着三营、四营、五营提着机枪扛着小炮也出发了。她要去救白晓胜,她知道,就凭白晓胜那二百来人和三百多鬼子交手,肯定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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