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右手抄起小板凳护在卫恺身前,斜着眼死盯着拿刀走过来的傅彪,准备状况稍有不对就一个板凳飞过去,左手藏在身后给卫凯打着先走的手势。
“吭哧……”,看到魏子这小屁孩以老母鸡护小鸡的姿势,满脸义气地准备动真格的,傅彪涨得通红的脸“漏了气”喷出了笑意,喘了几口粗气火气也差不多消了,终还是垂下持刀的手,冷声道:“腌鱼块太大,剁碎了才好下口。”

卫恺错步让到魏子身前,两手掌沿交叉相握,上扬至眉尖虚晃,做了个道上抱歉的手势道:“这样才有嚼头嘛,不麻烦傅老板了……要不一起喝一杯?”

傅老板又盯了卫凯好一会,把围裙一摘,转身就进屋去了。

卫恺吐吐舌头,心有余悸。魏子倒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放下凳子拍拍屁股坐下:“哟,你小子刚刚表现得也不错嘛!来,让我看看别是尿在裤裆里了?哈!”

卫凯笑骂了几句,又一本正经地拍拍魏子的肩膀:“好好想想吧,兄弟,趁你还年轻!”他倒也不奢望短时间内能把魏子说服,自己前世的人生还真不如魏子这位自强不息的个体小老板呢,端起酒杯:“喝酒喝酒,都在酒里了!”

…………

“刚溜冰场那几个马子哪里的,以前都没见过,操,够荡的……”

“老板,先搞一件啤酒!”

五六个穿着这年代最潮最劲的“大喇叭”裤的小年青从枫林桥走过来,站到摊位中间,吹口哨的、尖叫狂笑的、搬桌子移板凳的……在这空旷僻静的拐角,格外刺耳。旁边两桌客人都纷纷皱着眉头往外围移去。

一倒立拖把造型的瘦高个正撇着眼,肆无忌惮地瞟着周围的客人,魏子转头正好和他四目相对。

“孙子,来看你魏爷爷了,还不磕头!”魏子抄起一只啤酒瓶就砸过去。

“草泥马!给我搞死他……啊……”那拖把头刚往前冲了一步,一啤酒瓶迎面飞来,“嘭”得一声闷响,应声倒地变成一个“大”字。

这一突如其来地变故让双方都愣了几秒,魏子摊摊手道:“失手!各位,这真的是意外!我这一激动啊就没控制好力道!……阿恺,跑啊!”魏子猛一转身准备冲刺,傅老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里屋出来了,正站卫恺旁边,顺手就拦住他俩:“付账!”

“你TM倒是跑啊!”几个小流氓一窝蜂拥上前去看拖把头伤情,一纹身小矮个子见卫恺似乎比较好对付,冲上前一脚飞踹过来。卫凯对这些混子“以多欺少”的套路了熟于心,一看这小子亮了鞋底,侧身一让顺势左手摆拳直捣其面门,却被傅彪拿手挡下,沉声道:“啤酒瓶子5毛一个,付账赔钱,去外面闹去!这里打到天亮都不会有人管。”说完还推了小矮子一把,把两边暂时分开。

拖把头刚让人扶着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正好被那踉踉跄跄倒退回来的小矮子给袢了一下,又倒成一片。另几个小流氓拉不下脸来,被激起凶性,打起眼色、拉开架势、摸出家伙,就准备一起冲上来招呼老傅。

老傅和魏子不分先后地从地上捡起一个啤酒瓶,反手磕桌角敲掉瓶底,互看了一眼,又淡定得拿着半截瓶子斜指着对面那群小流氓。

“金爷的人你们也敢动!我可是记住你们了!”卫恺淡淡地声音响起,周围两桌客人早作鸟兽散了,转身又朝着老傅展颜一笑:“三个啤酒瓶1块5,那两桌饭钱也记我头上吧!”

这群流氓见老傅和魏子都是硬茬,特别是卫恺冷冷地话更让他们心里犯怵,只好丢下几句狠话便扶着拖把头走了。他们哪里知道卫恺只是才从伍哥那里取经,现学现卖,吓唬吓唬他们而已。

老傅默默地放下手里的凶器,他女人拿着扫帚从屋里出来,打扫满地的狼藉。卫恺有些内疚,不知道以后这群人会不会再来找老傅的麻烦,拆开红塔山点上一支,又把烟盒递给老傅。

老傅女人扫完了地就进屋去了,剩下仨人蹲在地上吞云吐雾,渐渐聊开了。

“小伙子,你认识金爷?”

“卫恺!……呵,不想高攀,套路套路。”卫恺伸手和伍哥握了下。

“彪哥,我叫魏子,寒假我来给你帮忙吧,到时候可别藏私,教我几招吧!”

……

抽完几支烟,三人把空置的桌椅凳都收拾好,趁老傅进屋的空档,卫恺翻遍口袋,才不到30块,魏子这家伙身上的钱更是只够赔几只酒瓶……桥头正好有个公用电话亭,给程胖子挂了个CALL机,让他赶紧来这里赎身。

“怎么走了又回来了,还想白吃我一顿啊?”傅老板正准备熄了炭火收摊子。

“彪哥,小弟我今天可是担惊受怕了两次,现在还没吃中饭呢。这不身上钱不够,就叫了个哥们来赎身!老板,你就随便炒碗白米饭、放点盐巴,让我填饱肚子就行!我请你喝酒得了!”卫恺把身上的钱全塞到傅彪手里,刚刚那群小流氓叫的一件啤酒还在地上摆着,魏子顺过来开了三瓶酒放好。

傅老板嘴角牵动了一下,终还是没说什么把钱放好,给卫恺炒了碗肉丝粉,又从里屋拿了几碟儿腌菜、咸肉,烤了些蔬菜肉食一起端上来,搬张椅子坐下和两人喝起酒来。

“这才不到八点,生意就已经萧条成这样了?”卫恺看着空荡的桥头路,来往的人都很少见到。

“是啊,市里都下通知了,溪河两岸这些老旧的居民楼、私房全都要拆掉。”

“彪哥,我给你推荐个地方。老城区我们机关大院门口,搞个流动摊位就可以了。待会我跟胖子打声招呼,起码工商不会找你的麻烦!”魏子大包大揽拍着胸脯道。

“是哦,彪哥,流动摊位也不错,成本低、门槛低、活动也方便,等过几年城管成立……”卫恺随口应道,却把视线投向桥下黑漆漆的一片——静静流淌着的溪河。几个月以后,这个城市将会迎来怎样一场灾难?!

受新港开发区土地征收政策影响,原溪河上游几个村村民失地失业、市里又迫于招商引资改善投资环境的迫切需要,蜿蜒流经开发区、西陆区、老城区的溪河亟待治理。益州市财政又捉襟见肘,市里同时出现了两种争论不休的声音——第一种是集中精力妥善解决两岸密集居住近20万户和失地失业的村民的安置问题,投入少量资金用于河道清淤护岸、加固上游中游堤坝下游钟秀垸下辖的渔场、农场;第二种是集中精力改善投资环境,建设并充分开发城区内全长12公里的溪河区块,彻底抹平这道城市的伤疤。而就在两种声音争执不下即将达到**之际,98年7月下旬至8月上旬,持续不断的大雨使大江水位居高不下,溪河干堤多处坍塌溃破、漫堤、涵闸出险,城区内涝严重,300多名群众房屋被淹。一声巨响,大坝炸开,溪河下游的渔场、农场化为一片汪洋。

但生命没有如果,且不论天灾**。

PS:黑着眼圈流着眼泪连续40个钟头反复推敲后续情节的小月升跪求点击、收藏、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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