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作为族中的孙少爷,殷家人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杀死,可他如今的行为,还有先前的言语,都不可避免地让附近的族人寒了心,打斗过程中,刻意地往远处移去,只当是没发现这个状况。
白影一闪,若无情飞身纵过来,厌恶的皱了皱眉,对陈箐清道:“箐箐,这种人不值得你亲自动手,不如任他自生自灭吧。”

陈箐箐沉默了片刻,点点头,突然怒声道:“还不快滚!”

“谢谢箐箐!谢谢箐箐......”殷东良获此大赦,顿时激动得连滚带爬,不一会儿便离开了二女的视线。

“怎么了,箐箐?”若无情见她半天不作声,而且眼神发怔,脸上的血sè尽退,于是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姐姐......呃......”

才一说话,陈箐箐便感到胃里一阵翻腾,赶忙用手将嘴捂住,转身迅速的往远处跑去。

原来她此次是第一回杀人,开始的时候还能仗着满腔的仇恨支撑下去,可刚刚经过殷东良的事情一岔,那种初次杀人的不适感觉顿如泉水般自她的心底里涌出。

一蓬蓬鲜红的血液,一张张绝望的面孔,不断的在脑海中闪现,挥之不去......

如此情形,哪还能想不出原因?若无情轻笑了下,纵身追上。

远处的山脚。

一阵剧烈干呕后,陈箐箐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抬起头,眼睛通红的看着若无情,轻声道:“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若无情道:“姐姐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比你还要不堪,按照你的说法,岂不是更没用?”

陈箐箐闻言jīng神一振,问道:“所有人都会这样么?”

若无情道:“当然都是!不过,你大哥那个家伙也许例外。”

“你怎么知道?大哥将他第一次杀人的事告诉过你?”

若无情点点头:“嗯,而且听他说那次有二十几人呢......”

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见陈箐箐忽然往自己的身后瞥了一眼,然后便不再看,露出一副想笑,却强忍住不笑,憋得小脸儿通红的模样。

察觉到异样,若无情回过头,见一身白衣的剑宗正站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你这家伙,走路都不带声音的么?”

“说别人的坏话,也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断情宫的传人当真让人佩服!”

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剑宗就已经跟过来,当时之所以没现身,只是怕陈箐箐感觉尴尬而已。

若无情反击道:“可你偷听别人说话,不也偷听的理所当然么?”

剑宗看了看陈箐箐,笑道:“我刚刚又没有藏在门后,怎么能算作偷听?不过,你这句话用在我们的箐箐大小姐身上到较为合适。”

“大哥......箐箐那次不是故意的啦!”陈箐箐脸羞红的道:“这事人家都跟姐姐扯平了,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上次姐姐是看你哭得可怜,才会让着你的,可回去后,越想就越觉得吃亏。这事呀,目前还不算完!”

“姐姐可真小气!”陈箐箐嘟囔道。

看她们两个似乎还要继续下去,剑宗打断道:“箐箐,你感觉可好些了?”

陈箐箐一怔,这才想起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但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不适,于是笑道:“好象全都好了。真奇怪,吵架还能有这种功效。”

瞥了眼远处的战场,剑宗道:“照目前的形势,殷家已经支持不了多久......箐箐,看样子大哥得马上过去把殷仲延给你带回来了,否则稍迟一些,他就要死在韦忠的手上,而你也将因此失去手刃仇人的机会。”

陈箐箐想了想,道:“只要殷仲延这狗贼能自食恶果,不必非得让他死在箐箐的手上,大哥,就任由韦忠杀死他好了。”说到这里,缓缓地摇摇头,叹气道:“今天已经死了太多的人,箐箐实在不想再亲手杀下去了......”

剑宗点点头:“箐箐能这么想当然好,一个女孩子确实不应该太过嗜杀,既然这样,咱们暂时不用过去了。走,到山里,大哥先要找个地方恢复一下。”

殷常志真气急转,银枪猛抖,气劲啾啾,拦路之人根本无法将他阻住,不是被杀死,便是后退,再就是让往两旁,不多时,被他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

感觉身体一阵虚弱,深深的吸了口气,勉强振奋jīng神。

忽然,眼前人影一闪,韦忠,韦义,再加上两个老者,在前方挡住去路,站成扇形,隐隐的将他们四人包围起来。

殷常志将剩余内力全部聚起,陡的一声怒喝,银枪去势不变,仿若一条不断游动的银龙,闪电般往正前方拦路的韦忠扑去。

“找死!”

韦忠不闪不躲,反手抽出长刀,猛地劈在来势凶凶的枪尖上。

韦忠和周华明,殷仲延二人一样,同为一族之长,很多时候,都不需事事躬亲。但他却没有象那二人般,因此将武功放下,相反,比一般人还要努力刻苦得多。如今在本族里是名副其实的第一高手。

“砰”一声响,殷常志咯噔蹬连退五步,脸sè苍白,嘴角沁出血丝。

经过先前的一番突围,他早就到了强弩之末,刚刚虽然聚起全力,可韦忠武功本就高他一筹,而且那一刀也是用了九成以上的力道,如此实力悬殊的硬撼之下,他此刻依然能够站得住,这本身就是个奇迹。但奇迹却也只能止于此,只见眼前刀光一闪,殷常志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神志便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韦忠嘿嘿冷笑道:“殷仲延,你以为这样,你们就可以逃过这一劫么?”

殷仲延呆呆的看了殷常志尸身片刻,突然抬起头,平静的道:“我们这些人都去了后,殷家再也不会有人能够威胁到你,希望能看在祖先的份上,善待他们。”说完,提起长剑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便也去见了先人。

韦忠叹了口气:“如此看来,以前我倒是小瞧了你!”

不再理会仍在拼命抵抗的殷仲庭等人,韦忠,韦义两兄弟直奔龙神大殿。

进到里面,二十几个族人纷纷过来施礼,口称岛主。

韦忠微笑点头,问道:“长老会的人何在?”

一人回道:“正在里面候着岛主!”

说话间,脚步声响起,众人往那方看去,只见连同大长老在内一共五人,正慌慌张张的向这边小跑而来。其中大长老双手高举,托着的事物却是一面硕大的紫铜牌,其上刻有岛主令三个大字。

到了近前,几人止住脚步,弯腰施礼,齐声道:“属下参见岛主!”

韦忠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道:“几位长老果然都是识时务的俊杰!”

大长老脸上一红,道:“岛主过奖了!这是岛主令,请您接掌!”说着,将紫铜令牌呈了上去。

韦忠伸手接过来,仔细观瞧,暗暗估量,这令牌长约二尺,宽半尺,厚一寸,虽然中间多处镂空,怕也得有个五十几斤。问道:“大长老,这令牌拿在手里好生沉重,你可知道,当初为何会把它铸造得如此之大?”

大长老道:“这当中自然有些玄机,只是......”瞥了眼韦忠左右的人,面现迟疑之sè。

韦忠岂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向那二十几个族人点点头。

“岛主,属下告退!”另四个长老也是颇为知趣,知道大长老有话要说,便和韦家人一起退了出去。

待他们走远后,殿内只剩下韦家兄弟和大长老三人。

韦忠道:“大长老,此时可以将你所谓的那个玄机说出来了吧?”

大长老道:“岛主吩咐,属下自当知无不言。这紫铜令之所以会铸造得如此大,那是因为,它不只代表着岛主的权威,其实,它还是一把钥匙......”

看着韦家兄弟面面相觑,一副不知所谓的神态,大长老暗暗得意,接着道:“在龙神殿的深处,有一间密室,其墙壁上有道石门,石门的后面乃是去往龙窟的通道,历来龙岛上来了强大的外敌,岛主都会手持令牌,找神龙帮忙的。这面紫铜令就是通往龙窟的那道石门的钥匙。”

韦义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们只知道岛上有龙窟,却不清楚那个位置在哪里,闹了半天,原来竟是在地下?呵呵,搞得可真叫神秘!”

韦忠道:“大长老,据说岛主共有两件物事作为身份的象征,一是令牌,如今你已经交到了我手里,可以不必再提,但另一样,也就是历代相传的神龙内丹,却怎么没见你拿出来?”

大长老身上轻微颤了一下,略一迟疑,道:“属下将真相说出后,还请岛主勿怪!”

看他的神sè,韦忠心头咯噔跳了一下,事关那个可怕的家伙,莫要有什么意外才好......

想到那个可能,紧皱眉头,不耐烦道:“有什么事,大长老尽管说出来,不要总是吞吞吐吐,惹人不痛快!”

大长老叹气道:“龙内丹在身,百毒不侵啊!其实莫说百毒,就是百病也很难缠上身的,可现在的殷岛......哦,是殷老爷子,为什么会突然一病不起呢?岛主,其实......那都是因为龙内丹已经丢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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