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军兵闻令,赶紧出去把那几人领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身高接近8尺的黑面大汉,他们一见庞统师叔,一料衣服就给庞统师叔跪下了:
“狐笃(李义、邓元……)来投迟了,请军师降罪。”

庞统师叔双手前伸,搀起他们几个,乐呵呵的说:

“不晚,不晚,将军们只要来投,何罪之有。都起来吧。”

狐笃他们听到庞统师叔不怪罪他们,才放心的站了起来,和我们众人一一见过。我感到很是奇怪,狐笃?糊涂?我怎么想不起有这么个人,而且名字还这么怪?李义走到我面前给我施了一个礼。

“见过赵小将军。”

我有点疑惑,看看庞统师叔,然后问李义:

“李将军怎知我姓赵?”

李义微微一笑,对我说:

“小将军,我家兄长乃是子龙将军的好友李恢,他在家信中反复提到你了,还说了你的容貌,与子龙将军很是相像。最近的一封家信中,我家兄长说你和庞军师一块南下了。前几rì我们接到庞军师暗信后,星夜赶往这里,yù作内应。我们就猜到你也肯定在此。今rì一见,果然容貌与子龙将军十分相像,故此才敢有此认。”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倒是见过李恢,也听父亲说过,李恢乃是益州人士,为益州李家族长,而李家一直为益州豪族,在当地很有势力,并且祖辈与当地人通婚,如李恢的姑父就是当地大族爨族的爨帅爨习。李恢投蜀后,族长之位就由他弟弟继任,原来就是这个李义啊。我赶忙给李义施礼:

“见过李叔叔。”

李义赶忙摆手。

“小将军太客气,义乃荒蛮之人,岂敢托大。小将军直呼义之名即可。”

张苞在一旁拍拍狐笃的肩膀,乐呵呵的说:

“糊涂啊,咱俩又见面了。”

狐笃也笑了。

“张将军,是啊,前一次差点被你挑了。简直是吓死我了。抽空能否教笃几手?”

“糊涂,没问题啊。俺老张最爱教人了。看见没。”

他拉过沙摩柯对狐笃说:

“我这师侄就是我亲自教的。不信你问问。”

且,我早看见他了,他边和狐笃说话,还便给沙摩柯使眼sè,威胁沙摩柯不准戳穿他。沙摩柯碍于面子,只好直点头。

狐笃看看沙摩柯那表情,眼里狡黠的神sè一闪而过,对张苞拱拱手。

“那就有劳张将军了。”

张苞又是一拍他的肩膀,瞪着自己那豹眼,盯着人家说:

“你再说一边,你叫我什么?”

“张将军啊?难道错了?”

“糊涂,你真是糊涂啊。上次咱们不是说好了,你比我大,要叫我老弟才行,怎么转眼就忘了?”

狐笃尴尬sè满脸。

“笃乃蛮野之人,怎敢高攀?”

“放屁,俺老张也是杀猪的出身,你怎么会算高攀呢?记住,从今之后,你要再叫我将军,而不叫我老弟,俺老张再不认得你。”

“好好。张将……老弟。”

狐笃又差点说错,张苞眼刚瞪圆,一听狐笃改口了,马上又眉开眼笑,搂着狐笃的肩膀说:

“这才是我的好哥哥。”

说完边搂肩搭背让狐笃坐下喝酒喝茶。

邓元也向我们几个作了介绍,原来他是南中邓家的族长,南中邓家和南郡邓家本是一家,至今还来往密切。南中邓家家族中的佼佼者邓方在南郡时就是我刘备伯父的从事,刘备伯父西进入川后,他也到了成都,现在刘备伯父手下为官。

原来也不是外人啊。看我们周围的胡驹、张嶷有点糊涂,就是我虽然知道计划,但也不是很明白详细的事,这和我们本来的计划已经有了偏差了。庞统师叔、张苞、李义、狐笃就给我们讲述了这几天的事情。

原来那rì我们把鄂焕、张苞、王平等派了出去,一个是袭击附近各豪族村寨,打击援兵。另一个是联络各未随朱褒捣乱的地方势力。那rì在俘虏的口供中,庞统师叔就记下了已经参战的各豪族,几乎包括了南中北半部大多数豪族,另外发现家族有人在成都为官的,有些未在鳖县城里。于是庞统师叔就准备派人混进去,来个里应外合,拿下鳖县,同时为了增加鳖县的不安情绪,就尽量的sāo扰各地豪族的老窝。那rì我们叫阵朱褒,阵前换将,考虑到朱褒可能会反击,就安排了伏兵准备重创朱褒。看那天鳖县城里出来的军马数量,朱褒几乎是倾巢而出,打散了他那些人后,庞统师叔安排的人就跟着败兵混了进去,手持庞统师叔的暗信联系上了邓元和李义。朱褒受伤回城,结果大夫一检查,朱褒下面被沙摩柯shè坏了,成了太监,当朱褒知道自己的情况后,当场气的晕了过去。醒来后,一清点人马,还有一千多,不到二千人,就是这些人还大部分人带了伤,那战斗力大不如以前。硬撑着伤势,朱褒就下令让在场的豪族回家再调兵前来增援,可那些人早被沙摩柯的狠样吓坏了,谁也不敢出城。回家报信的是都派回去了,可实际上是让他们回家看看家里的消息。很快城外有人来送信了,就是这些送信的人还几乎个个带伤。这些都是王平他们有意放进去的,让这些人知道他们的老窝被攻打了。特别是华家,整个家族聚居地都被占了,有些华家成员想反抗,结果全被砍掉了脑袋。华家中凡是手上沾了血的也一一受到了惩罚,而那些华家多年积攒更是劫掠一空。王平他们腿脚快,在那些当地人的引导下,一天之内好几家都遭了劫。消息传到鳖县城里,立刻一片大乱。老窝都被人抄了,这些人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于是都要求朱褒派兵出去解救自己的老窝,朱褒是大怒,连连怒斥他们短见,说这是沙摩柯故意引他们出去送死。后来,有些豪族实在忍不住了,就趁着黑夜偷偷带着剩下的私兵溜出城外回家了。张苞在城外确实也狠狠的埋伏了几次,也灭了几家往回跑的豪族。直至有一天,从城南开来一只军队,一副蛮兵打扮,看大旗应该是南中爨族之人,为首的一员大将正是狐笃,可那时他俩谁也不认识谁,张苞是截击入城的援兵,看见谁打谁呗。张苞和鄂焕见狐笃带兵来了,就领兵冲出埋伏之地,拦住狐笃的去路,高喊: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这是张苞刚刚跟鄂焕学的,鄂焕他们在山寨时,下来打家劫舍经常这么说,张苞哪干过这种事,特兴奋,一再要求鄂焕不要说,由他亲自来喊,于是他就骑着他那大黑马,带人站在路中间当起了山大王,干这劫道的买卖了。

那狐笃也算南中一条好汉,也没怎么怕过谁,看有劫道的,也不客气,挥刀就上,可没打几个回合,就知道自己不是张苞的对手了,这才仔细打量张苞,上下一番看后,趁二马错蹬之时跳出圈外,止住张苞就问道:

“对面的将军可是姓张?”

“然也,少废话,继续打啊。”

“那你可是刘皇叔之弟张三将军之子?”

“啊?”

张苞愣了愣,看看肯定能赢他,也没怎么迟疑,闷声闷气的说:

“我正是你家张爷爷。”

说完,催马向前就要继续交战,谁料狐笃一抬手,止住了张苞。

“张将军且慢动手,自己人。”

张苞大眼一瞪,很是不相信。

“自己人?拿证据来!”

狐笃从怀中取出密信,正是庞统师叔写给李家的。这下子张苞才信了。原来狐笃本姓马,名忠,原为巴西阆中人,因父早亡,为了逃避战乱,随母南迁,被李家收留,后来马母被李恢姑父爨习的孩子看上,就嫁给了爨家。爨习看马忠是个习文练武的好苗子,非常喜欢,就给他改名叫狐笃,并让他在李家随李氏子弟习文练武,将来好做为爨家的栋梁。这次,李义带兵到了牂柯郡,狐笃还在家里习文练武。接到李义转来的庞统师叔的密信,他就召集了李家和爨家的500jīng壮连夜赶来增援李义,好里应外合。谁知还未到鳖县,就遇上了张苞和鄂焕。

张苞和鄂焕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就赶忙放过狐笃,临走还对狐笃说:

“糊涂,过几天见。”

看看sāo扰截击的任务也完成的差不多了,张苞他们就回了大营,准备一块攻城。谁料,因为城中人心浮动,每rì都有人逃跑,就在昨天晚上,狐笃还刚刚到达鳖县,还未准备好里应外合呢,朱褒也带人偷偷南逃了。城头喊杀一起,那些还在城里的豪族见朱褒找不到了,也纷纷四散而逃,这样,那些混进城去的人看看已经没人防守了,就给我们开了城门,这样今天我们攻城才攻了个空城,兵不血刃的占了鳖县城。

既然朱褒跑了,那这里也得赶紧进入正规。庞统师叔就先代理这里的郡守,安排我们众人处理处理一应事务,因为情况不熟悉,就安排邓元作为副手帮他处理此地事情。

在这鳖县带了几天下来,我们发现这里民族矛盾太深了,忙的连喝水的时间也没有。一件件官司,一桩桩冲突,几乎都是陈年的旧事引起,都得了解,弄明白缘由。还没等喘口气,就有军兵来报:

“报,城东有大兵来到,请大人定夺。”

“报,城北有一支兵马来到,请大人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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