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山贼见眼前原本普通的商队转眼间就变成一支杀气腾腾军队,登时瞠目结舌,一个个泥塑在当场,来护儿傻站了一会,忽地暴跳道:“他娘的,你们要黑吃黑了。”
明是非环视身后,得意道:“我们人马众多,又武器jīng良,你们远非对手,可服气了么?”

来护儿怒道:“服气个屁,一会打起来,看谁真个厉害。”

明是非斜眼冷睨了他一眼,不屑道:“你这汉子,只会逞匹夫之勇,根本就没有想到手下弟兄的死活,若是打起来,你这四五百兄弟,能活命的又能有多少?”

这一句话方落,来护儿面sè一呆,踟蹰起来,转头向身后望去,但见众手下虽未有慌乱,但神情眼神里显然透露着惧怕之sè,心里一阵泄气,说不出话来。

须山恒却在一旁叫道:“大哥,你带一部分人现在,小弟在这先挡着。”

来护儿‘呸’的一声道:“放屁,你小子竟出这等馊主意,老子是那种背弃弟兄的人么?”

明是非睹状哈哈笑道:“两位莫急,我倒是有个注意,要与两位首领打个商量。”周仓双目一瞪,叫嚷道:“你有什么鬼名堂?”

明是非笑道:“我们人数众多,而你们人少,打杀起来,岂不以众欺寡?即便是胜了,也没什么可称耀的,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双方何不只派几人为代表,以比较武艺来定夺输赢。”

来护儿虽浑,但不是草包,甚觉这个法子自己这方面是大占便宜,当即大声叫好。

明是非双目扫过,微笑道:“我瞧两位壮士武艺不凡,何不以二对二?我这方也派出两人。与来、须两位壮士公平对决。”

黑山岭众匪中只有来护儿和须山恒武艺不错,余者平平,来护儿本是担心他叫的人多,而自己这一方招架不过来,此时见只有两人,正合心意,点头称好。

明是非见他答应,又笑道:“竟然是比武,可得有些彩头才行,要不竟没有意义又了无趣味?来壮士可觉我说的对不对?”

来护儿自落草成寇后,沾染上一些土匪的恶习,好赌成xìng,当即大声附和道:“是啊!应当有些彩头,小后生说的对极了。”

明是非哈哈笑道:“若是我方败了,当会丢下一切钱财,任凭两位头领处置,但倘若两位头领输了武艺……”说到这时,他估计拉长话音,双眼望了过去。

来护儿果然接话道:“若是我们兄弟二人输了,就任凭你处置。”他一言方毕,转头问身旁何曼道:“须兄弟,你认为如何呢?”

须山恒沉声道:“大头领说的极是,我们要是败了,乃是技不如人,当听这位小兄弟的使唤。”

明是非见计划得售,当即纵声笑道:“好,我相信两位壮士乃是诚信重诺之人,倘若真个输了,想必不会耍赖不认吧?”

来护儿听了他这话后面sè陡转愤愤,拍了拍胸口大声保证道:“小后生放心,我来护儿可不是那种无赖小人。”

须山恒也在一旁和附声道:“小兄弟放心,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当不会食言而肥。”

明是非等的就是他们这几句话,转头问身后众部下道:“弟兄们,谁愿意迎战这两位壮士。”

他话音一落,从后面跳出来五、六人来,纷纷伏地高呼道,“公子,某愿意。”“公子,派俺去吧!”“公子,我请求出战。”众手下一路上碰到的都是虾兵蟹将,早就手痒难耐,此时见这两大汉气势不俗,俱都有了动手之念。

明是非环目扫视,略一思索,忽手指一人道:“刑天,先算你一个。”

刑天大声应好,满脸兴奋的站起身来,自从跟了明是非之后,沿途击匪中表现甚优,大大小小的战役中,多次擒杀贼匪首领,被明是非一路提拔,从伍长,一直提升到曲长,管辖五十人,此时他见这两汉子颇为不凡,有了抢功之念,遂出身邀战。

其余几人见刑天已然列阵,俱都满脸的羡慕之sè,熊韦大声嚷嚷道:“主公,算俺黑熊一个。”

明是非摇了摇头,暗忖道:“听人说,这来护儿双臂有千钧之力,老子得派个镇得住他的人。”一念及此,转头道:“莫怒,你去掂一掂来护儿壮士的斤两。”

莫怒满脸的喜sè,奋然道:“我还以为大哥忘了我呢?大哥放心,看我不将这两小子拍成肉饼。”

明是非瞪了他一眼道:“不许伤人。”众部下见莫怒出收,自忖武艺差他极远,当即都怏怏退下。

来护儿这方早已不耐,须山恒手持铁棍,抢身到前面道:“哪位好汉下场与我须山恒厮杀?”

刑天哈哈大笑,挺抢跳入场中,枪尖遥指着他道:“我叫刑天,你记准了,到时候免得不知道败给了谁?”

须山恒见他小觑自己,勃然大怒,挥棍扑上,当头就是一棍,这一下乃是挟恨出击,力道颇为不弱。

刑天冷哼一声,‘当’的一声,举抢拆当住,同时左脚飞出,斜斜踢须山恒下yīn。

须山恒见他出招歹毒,更是愤怒,侧身闪过,奋起jīng神,与他战在一起。

两人枪来棍往,兵器频频对击,铿锵之声不绝于耳,杀得酣斗难分,战至八十余招,仍是不分胜负,须山恒见久战不下,心里焦急,觑到枪杆走势,突地探手过去紧抓住,正要鼓劲力夺,这时手中铁棍忽地一沉,却也被刑天紧紧抓住了另一头。

两人左右二手各持枪棍的一端,用力朝怀中拉去,但因力气相若,直憋得两人面sè涨红,满脸大汗,兵器仍然不见走动。

四周众人见两位武艺相当,打斗半响没个结果来,心中虽是揣揣,但也渐感不耐,此时见这两人忽地比较起力气来,当下轰然喝彩,俱都为己方之人叫好。

刑天咬牙力夺,可两兵器虽来回移动,可最终还是定在中间,他此时头脑发胀,面红如血,双臂上青劲坟起,汗水已浸透了整个衣衫,后力渐渐不继,甚感难受之极,若不是毅力使然,早已坚持不住,可久之下去,难以分个胜负来,他不由心急,脑子一转念间,忽地双手同时松了开来。

须山恒哪里料到这一招?此时如使全身之力拽一根空绳一般,止不住身形,‘砰’的一声,肚皮朝上,仰天翻倒在地,忍住背部如裂的疼痛,正yù爬起,不料在这时,刑天大吼一声,扑身压了上来,双手紧紧卡着他的脖子。

因为贴身近战,长兵器已然没什么用,须山恒骤遇此等境界,条件反shè下,双手丢掉兵器,也紧紧掐住刑天的脖子,身体借着地形翻身侧压。

两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本已浸湿的衣服上沾染上干土,登时泥污一片,好在两人剧斗良久,又拼了会力,早已身困体乏,只一会,便觉浑身酸软无力,同时分了开来,如一堆烂泥般瘫软在地上,喘着粗气,站不起身来,这时,双方各有七八名士卒抢上前去,将二人扶之回去。

明是非抚慰过已近晕厥的刑天,才转过头去,哈哈笑道:“来壮士,前一局,该当算为不分胜负吧?”

来护儿安顿好须山恒,见他问话,暗自权衡,但他对自己颇为自信,暗忖道:“一会只须我胜了,这场赌约算是赢定了。”言念此至,纵身上前道:“这位刑天好汉武艺很是不凡,前一场算是平了,下来该我来护儿了,不知是哪位好汉下场赐教?”

明是非还未说话,莫怒就在旁接过口道:“看你气势倒是不凡,却不知武艺怎么样?”一言方毕,提着大刀纵上前去,站在他跟前大声道:“你的对手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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