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地说完就走,我也顾不得那么多,跟着她就进了电梯,她摁了一个8,我立刻就懂了。
我心里有些不情愿,想逃,却被徐梅一把推进了门。

屋子里没有其他女人,只有四五个男人围着赫亦铭唱歌,桌上堆满了不少酒瓶。每个人面前的杯子都没有空着。

我进来的时候,依旧是没有人理会。可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首歌唱罢,离赫亦铭最近的黄毛男人朝我走过来,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摁住我的肩膀让我在赫亦铭的身边坐下。其他的人都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

“姓孟的是你妈?”赫亦铭靠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颗柠檬,眉眼里多了些邪魅,一看到那颗柠檬,我不由得想起孟姐身体里的那颗乒乓球,浑身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他斜睨着眼打量着我,不说话的时候,我总觉得他特别的阴险。

“不是。”

“那是你后妈?”他又问了一句,眼神里有一抹莫名的蔑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对孟姐感兴趣,自从上次乒乓球事件发生后,孟姐这几天就一直没有来上班。

我没有做声,他身旁的那个小弟已经不耐烦了,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你聋啦?赫少问你话呢?”

我最烦的就是有人冲我凶了,他拍我脑袋下手很重,正好打到了我刚才的痛处。我和蔷薇刚打了架,这会儿还没平息下来了。

我那会儿也真是冲动,黄毛打了我,我立刻就反抗了。腾的起身,一巴掌就落在黄毛的脸上。

我一出手,屋子里其他的人都跟着炸了毛。

被小姐打,他们应该还是头一次。

“***臭婊子,竟敢对老子动手?”黄毛气急败坏,上来就拽住我的头发,好几个巴掌就扇了过来,我哪里招架得住,一时间就开始眼冒星花。

“知不知道,她惹怒我了。”

赫亦铭的声音带着一丝阴冷,身旁的打斗,丝毫没有影响到他欣赏那颗柠檬。

我根本没机会开口说话,他一把钳住我的喉咙,手法很快,在我张嘴的瞬间,将那颗柠檬塞进了我的嘴里。我想吐吐不出来,想吞吞不下去。

“赫少的车,也是随便让人碰的吗?要不是那个臭婆娘岁数大了,非得把她大卸大块。”黄毛继续咋呼,我还是一头雾水。

孟姐不是在家养伤吗?这几天她勉强能够下地去厕所,她碰赫亦铭的车?我脑子里还是没想通。

赫亦铭起身,拍了怕手掌,“看来她是替你出气,不过她得罪了我,你说我是不是该找你呢?”

他的声音很轻,可是听了真是不舒服。我的四肢已经被这几个男人固定住了,就像八爪鱼一样摊在沙发上,我还发不出声音。

他抓起桌上的水果刀,锃亮的刀尖对着我的脸,缓缓地划来划去。“你说,我要是在你的脸上刻上一朵花会不会很好看?”

我只觉得一股凉气突然就蹭了上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在这群人哄笑的时候,挣脱了他们的束缚。

起身的时候,我一脚踢开了那把水果刀,刀子滑落,戳伤了赫亦铭的手掌,鲜血汩汩的往外流。

我吓得不行,想要往门口逃,但立刻有人围了上来,我只能不停的后退,直到后背抵靠在墙壁上。

“你个臭婊子,竟然敢伤赫少?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黄毛开始叫嚣,冲着我不停的骂,他捡起地上的刀子,恨不得立刻就杀了我。

我浑身都在颤抖,双手在身后想要抓住一个东西,但是除了冰冷的墙壁,什么都没有。

赫亦铭就靠在沙发上,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他盯着流血的手,一直默不作声。但这样的阴沉,让人可怕。

慌乱中,我碰到了窗棂。身后有一个落地窗,可能是因为他们吸烟的缘故,窗户竟然是打开的。

这里是八楼,要是从这里跳下去,绝对粉身碎骨。

可在那一刻,我哪里还有逃路,我丝毫没有犹豫,一把拽住窗棱,半个身子就悬在了空中。

嘴里那个柠檬,刚才混战的时候已经掏出来了,我扔出去的时候,好像还砸中了一个人的眼睛。

“婊子怎么啦?婊子也是人,你们***连婊子都不如,谁他妈今天敢碰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我真是被逼急了,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连我自己都为我的狠感到诧异。

这些天,我突然经历了这么多事儿,时时处处都要学会保护自己,可我那么小心翼翼,不还是被人欺负吗?

姓张的男人一次次骚扰我,蔷薇的挑衅,赫亦铭的侵犯,徐梅的冷漠,还有那些不良客人的咸猪手……

我内心的那根弦一直都绷着,等的就是崩断的那一瞬。

此时,我真的是那么想的,要是他们强迫我,我一定毫不犹豫的从这里跳下去。

“跳啊,跳啊,你他妈有本事就从这儿跳下去,哥几个给你立个牌坊!”黄毛一开腔,其他几个人都跟着哄笑。

给婊子立牌坊,他们笑的就是这个意思。

我的手松了几分,但内心还是恐惧。我要是真的从这儿跳下去了,孟姐该怎么办?每个月两万块的债务,她一个人还得起吗?

场面越闹越尴尬,这帮人摆明了是要看笑话,我闭上了眼,松开手,整个身子朝后仰去。

人到了某个份儿上,真是会做出自己都预想不到的事情。

我以为松开手我就会落在下面的街道上,变成一具无名尸体。可我松开手,没有听到风的声音,后脑勺却重重的撞在墙面上,有人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的脑袋痛的不行,整个人差一点眩晕过去。那个人的力气很大,像是拎小鸡一样把我拎了起来。

我靠在墙边大口大口的喘气,面如土色,黄毛他们几个虎视眈眈的待在旁边盯着我。赫亦铭也靠在墙边,他抓起手下递过来的毛巾,很仔细的擦拭着他两只手,好像刚才救我那一会儿,让他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你们先出去。”他朝身后那几个人冷冷地说道,顺手又将毛巾丢在了地上。

那几个男人愤愤的看了我一眼,似乎还不服气。但碍于赫亦铭的权威,不得不离开。他们刚走,我浑身紧绷的那根弦,就松了下来。

“你还挺烈嘛!”

身后的窗户已经被他关上,他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来。端起酒杯,饶有风趣的转动着酒液,看着酒液在杯壁不住的打转。

包房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很安静。

尽管他刚才救了我的命,但我一点都不感激他。

那天要不是他在酒里放了东西,我怎么会遭受那样的屈辱?我扶着墙根站起来,腿肚子还不住的打颤。

我走到他面前,摊开手,冷冷地看着他,“上次的小费一起给。”

我盯着他,他也盯着我,我表情冷漠,他表情倒是有些玩味。

末了,他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厚厚的一沓。

可正要递给我的时候,他又往后抽出几张,“你那个后妈爆了我的胎,这笔账算你头上。”我刚要接过钱,他又抽出几张,“刚你弄伤了我,医药费总得付吧!”说着,他把剩下的几张钱也塞进了自己的兜里。

他得意的笑,邪魅极致。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他还真是跟周扒皮一样。

我正要走,他却开口了。

“我看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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