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过姓张的男人在那方面有些变态,夜总会的姑娘没少受他折磨,他时常会弄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变着法子整蛊。据说蔷薇是因为他上位成为头牌的,至于他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交情,我就不得而知。
我刚想要阻拦,孟姐回头横了我一眼,“怎么?这会儿得罪了张总后悔啦,没听到张总说今晚让我陪吗?你这会儿后悔也来不及了,还不赶紧滚回去好好反省?”

孟姐说完,挽着姓张的胳膊就朝外走,可我看着她的背影,心底就忍不住发渗。

这一晚,我过得提心吊胆。第二天一大早,我开门的时候,孟姐倒在门口。

她还知道回来,但人伤的不轻。浑身都是青紫的伤痕,我扶她上床,她几乎全部力气都靠我抗着。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我小声的在她耳边问了一句,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摇了摇头,却伸手指了指小腹。

我没有懂她的意思,以为她是小腹痛,就起身给她拿药倒水。做这一行的,没有几个女人不受伤,遇到几个变态的男人,简直是把人折腾到死去活来。

“下面有个乒乓球!”

孟姐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这句话来,我愣了一下,便懂了。

姓张的男人对我有气,就全部撒在了孟姐的身上。

我想起蔷薇临走的时候附在姓张的男人耳旁说的话,好似明白了什么。

蔷薇,这梁子,我结定了。

我在心里将姓张的男人和蔷薇祖宗十八辈都问候了一遍,小心翼翼的帮孟姐取那个乒乓球。

其实,这种事儿在夜场并不少见。孟姐跟我讲过,之前有个姑娘被人塞了一些蚕豆进去,那豆子竟然在里面发了芽,还是动手术才取出来的。

我以前只是觉得危言耸听,这会儿真是吓得毛骨悚然的。

孟姐吃力的将两条腿分开了一些,但折腾了半天,那乒乓球始终都是纹丝不动。

我和她都累得筋疲力尽,但是却没有办法将乒乓球给取出来。她靠在枕头上,满头是汗,我累得不行就在她身边靠着。

“他给了你多少小费?”我的语气不是很好,她有那么多办法,一定可以保护好自己的。为什么一定要陪那个变态狂做这样的事情?

我心里心疼孟姐,可还是忍不住有些怪她见钱眼开。

她立刻就懂了我的意思,吃力的靠在床头,“你记住,以后离他远点。”

那个乒乓球,她硬是用“生”的方式将它弄出来了。

我知道她凡事都是为了我好,可我不愿意看到她因为我受到这么多的伤害。

姓张的男人说好了三天后会再来,那时候我没放在心上,以为他喝多了自然就忘了,男人嘛,说话就跟跑火车一样,哪里能信?

但三天后,他准时出现在了会所里。

我刚从一个包间里出来,就被徐梅带过去了。她说有人点我,我还很诧异。毕竟我只能算是个新人。

但我当时没注意,她的脸色其实有些难看。

“想不到你还挺有本事呀!”徐梅带我过去的时候,鼻翼里发出一声冷哼。我有些不懂,这几天她对我都有些冷冷的,我只当是上次赫亦铭点台没给小费,她心里记恨我蠢。

我不知道是谁点了我的台,推开包房的门,蔷薇搂着姓张的男人的脖子,两个人正忘我的热吻。我忘了敲门,这样冒冒失失的进来,打扰了两个人的雅兴。

蔷薇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姓张的男人立刻就盯上我了,“过来!”他典型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蔷薇搂在怀里,他还想让我也过去陪着。

“张总,要不改天再陪您吧。”一想起姓张的男人那样对待孟姐,我对他说话,连挤出的笑都觉得僵硬了。

“改天?你耍老子?”姓张的男人是个暴脾气,立刻就冲我火了。蔷薇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起身,抚着姓张的男人的胸口,眼睛看着我不停的翻白眼。

“你当张总是傻子呀?张总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我只能忍气吞声。

姓张的男人灌了我不少酒,好几次他想把我拉进怀里,都被蔷薇给拦住了。看得出来,她很介意我和姓张的男人走得太近。

而这,正合我意。

但我没表露出来,中间喝的实在是难受了,就赶紧去了洗手间。我在洗手间里躲了一会儿才出去,姓张的男人在接电话,蔷薇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姓张的男人是蔷薇的主客,可今天过来意外点了我。有人讨好蔷薇,就跑过去跟她透露了风声,她立刻就从别的包房赶了过来。姓张的男人一时也不好推开她,就发生了我进门时见到的场景。

蔷薇瞪我,我只装作没看见。她上次给姓张的男人出的馊主意,我还记在账上呢!

姓张的男人挂断电话,急匆匆的就要走。

他从包里抽了五张票子塞给了我,蔷薇的嘴撅起来好似可以挂油瓶,他顺手也给她塞了几张,具体多少,我没看清。

蔷薇一直将姓张的男人送到门口,我还是觉得胃里难受,就去洗手间再吐了一回,等我回来的时候,蔷薇抱着双臂正在休息室等着我。

刚一进门,她上来就甩给了我一巴掌。

我有些蒙。

休息室的其他姑娘纷纷看过来,蔷薇是这里的头牌,她们平日里本来就围着她转,这会儿见她动手打我,一个个兴奋的恨不得拍手叫好。

“你他妈连老娘的客人都敢抢,还想不想活啦?”蔷薇很是生气,说话也带着脏字。我心里恨她,但还没想到现在非要和她起冲突。

何况,姓张的男人找我,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她要是稀罕,大可以让那个男人永远从我眼前消失。

我没搭理她,她便更怒了,“马勒戈壁的,老娘今个不好好教训教训你,看来你是不知道这儿是谁的地盘。”

她说着就一把拽住了我的头发,我没还嘴,她倒是动了手。我就算是软弱,也不可能被人骑在脖子上欺负还无动于衷。

我一把上去就掐住了她的脖子,指甲狠狠地在她脖子上抓出了血印,她吃痛,开始鬼哭狼嚎的叫,但并不松手。

那位围观的姑娘们,一个个吓坏了,有几个想要帮蔷薇,但看我不知道哪里来的狠劲儿,硬是将蔷薇摔倒在地上,骑在她身上不停的扇耳光。

我最恨的就是有人恶意欺负我了,我忍让,不代表我就是个软柿子,你想捏就捏。

蔷薇这个算盘是打空了,她以为我刚来,平日又不吭声,绝对胆小怕事。

但她不知道,在来这儿之前,我在山里可是个打架的能手。

我脸上也好几处被她抓伤了,虽然疼,但看到她比我伤的更重,我心里倒是挺舒服的。

尤其是这几日压抑在心底的怒火得到了发泄,我倒是觉得舒畅的很。我从地上起来,那些围观的姑娘立刻涌上来将蔷薇扶了起来。

“还要继续吗?”我冷冷地说道,伸手擦掉了嘴角的血迹。蔷薇已经没刚才的嚣张了,她眼底有泪,脸上有伤,样子颇为狼狈。

“你给老娘等着,老娘非拔了你的皮。”她咬牙切齿,我却极其的冷静。

徐梅跟着一个姑娘一路小跑着过来,眉头蹙的像是一个川字,“你们……你们……”她气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还不都给我散了!”她怒吼一声,那些姑娘们乖乖的扶着蔷薇就走了,休息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对着镜子擦拭伤痕,懒得搭理她。

“有这功夫跟自己人干架,不如留着好好陪客人。”她呛了我一句,我知道她是在为蔷薇打抱不平。

“走,有客人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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