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莫愁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直气的咬牙切齿,怒火冲天,恼羞成怒之余,顿时暗生杀意。只是彼此有过交手经验,她也知晓,别看姓乐的小贼年纪轻轻,武功、心计无不都是劲敌,就是功力相比自己尚有差距,也仅是稍逊一筹、半筹而已。
临敌对战,尤其是面对强敌,最忌会心浮气躁,臭贼子又在耍弄伎俩,哼,姑nǎinǎi管叫你偷鸡不成,反要失去一把米。想到这里,心气登和,只在心里面暗暗发誓,呆会儿定然痛施辣手。

乐凭栏背脊微弓,俯视着李莫愁,说道:“在下毕竟要长上一辈,李道长请先进招。”

李莫愁恼他托大占便宜,恨声道:“受死吧!”话音未落,拂尘已动,向其头顶直击,一出手就狠下杀招。

乐凭栏非但不避,反而滑步抢上,玉箫指向,疾点对手胸腹要害,箫管抖颤间,几处大穴尽皆笼罩。

李莫愁错步横移,灵巧的避开这一狠招,正要挥动拂尘,扫向敌人面门,岂知乐凭栏箫管抖动,招数已变,仍是点向她胸腹之间。

程瑛见到乐凭栏一上来就抢攻,不由得秀眉微蹙,牵肠挂肚。攻的猛,本身破绽自然就多,李莫愁纵横江湖,历经大小数百战,识见、经验都是非同小可,甭说约定三十招上限,就是最终能够战而胜之,也是千难万难。

陆无双要比程瑛好上不少,她是晓得内情的,当初在活死人墓,乐凭栏时常会与杨过、以及小龙女交手切磋,对古墓派的轻功、剑法可谓了解至深,李莫愁拂尘虽然厉害,可基本都是由玉女剑法中变化而出,乐大哥既然敢说大话,心中当有七、八分把握。

事实上也确是如此,李莫愁招式惊绝,出手狠辣,临机应变也极为迅捷诡异,但是,两人交手尚不到十招,尽管她高呼酣战,连施妙手,仍不得不屈服于无处不在的层层重压,自身全面落在下风。

黄药师看的不住点头,心中又是惊讶、又是得意。一则没料到徒儿进境会这般神速,三年未见,着实令他老人家刮目相看。二一则,徒儿对本门剑法的领悟程度尤其让他感到欣慰。他是一代宗师,经验、眼界无与伦比,仅扫上几眼,就晓得弟子有胜无败,只是对于三十招上限,还要看双方临机发挥如何。

“着!”李莫愁连连娇吒,眼看由拂尘化出的玉女剑法怎也奈何不得对方,蓦地心中一动,登时使出生平最得意的招数“三无三不手”。第一招“无孔不入”始现,立时就将乐凭栏全身笼罩,身前身后尽是拂尘的影子。

这是她自创的绝招,乃是向敌人周身百骸进攻,虽只一招,其实千头万绪,一招之中又包含着数十招,竟是同时点向敌人周身大穴,可谓既诡异难辨、又狠辣异常。

乐凭栏面上无喜无悲,手中玉箫中宫直进,劲风凛然,疾点敌人面门要害。

“好!”黄药师脱口而出,真心嘉许。他眼光老辣,一眼就看出此时此刻,惟有以狠招正面扑击,才是最佳应对之道。

果然,李莫愁被逼无奈,惟有回过拂尘格挡自救,余下两记狠招尚未使出,就宣告夭折。若是不管不顾,对手或许要中招受创,她自己却一准儿毁容重伤,乃至当场挂掉。

由于变招仓促,非但未能争得上风,反而形势愈见不利,李莫愁顿时叫苦不迭。竟被一个十余岁的少年全盘压制,最是令她心中不爽。

冯默风眼见小师弟奇招妙着jīng彩纷呈,打的李莫愁节节败退,疲于应付,心中的兴奋之情无以复加,半点也没有自己被超越的嫉妒心理。小师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实在令人喜悦,只是不知大师兄和二师姊如今的修为又当如何?

想到他二人背离师门,冯默风顿感黯然,摇了摇头,又将注意力集中到场内。

堪堪二十招,李莫愁心下更加焦躁:这小贼真是可恶,当年就见他身在古墓,怪不得会对自己武功招式知之甚详。师妹,你竟然敢破坏门规,让外人进住古墓,养一个男人也就算了,还养了第二个,今次真是害苦了我。哼,rì后再找你去算总帐。

她心思已乱,形势愈加危急,深知照此下去,三十招极有可能撑不过去,当下银牙一咬,拼着左臂挨上一记,右手腕连颤,拂尘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划出半个圆弧,突地当面直击,这一下变招jīng妙绝伦,兼且迅捷凌厉至极。

乐凭栏有便宜不占,反而前臂微抖,玉箫改直点为横削,急若闪电,直扫敌人颈侧。

手臂与脖颈岂可同rì而语,李莫愁收势不及,心中骇然,百忙中拂尘反打,意图自救。乐凭栏玉箫再度变化,手腕一抖,又改向疾点咽喉要害。

黄药师看的分明,登时脸露笑容,心中得意至极,老怀大慰。

李莫愁骇极,生死关头,狠劲发作,拂尘同样当胸疾戳,不顾己身安危,意yù围魏救赵、又或者来个同归于尽。若是连三十招都无法走过,她恨不得死掉算了。

乐凭栏斜身抢上,左臂探出,五指呈虎爪形状,倏忽之间,将拂尘帚尾抓个正着。

另外一边,箫管匪夷所思的突然倒转,准确点中其肩井要穴。此时,才刚刚走到第二十二招。

李莫愁只觉肩头一痛一麻,继而脸如死灰,神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显而易见,她败了,而且败的极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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