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落榜啦!”一声听起来极似快乐地欢呼声,响遍了这个叫做卧龙沟的小村庄。在它的每一条盘肠小路,都曾有过一个还算单薄的身影,一闪即逝,有如天马流星。
“这娃娃算是白瞎了……”
“每天早中晚固定三次,很规律的嘛,这是第五天还是第六天来着?”
“大家伙都说说,那个姓高的是个什么来头,能把个还算不错的娃娃折腾成这样?”
“姓高的?俺好像听过来着,叫什么高考的,折腾了不少人呐,俺家收音机上都说,高考猛于虎……”
“他家的那老爷子估计也被折腾的够呛,想报复一下估计正找不到正主儿呢……”
“是啊是啊,小叶子每次发疯,我都看他都拿着他那个小马扎坐在门口,那口旱烟是一锅儿接着一锅儿啊!”
……
骄阳六月,rì照当空。一群在屋子里实在睡不着的叔叔大爷们就这么三五成群的凑在村口,在那并排的几棵歪脖子大柳树下,唠着家常。
小叶子,本名叶知秋,这个最近在他们口中的出了些名头的主角,作为村中唯一一个在镇上念完高中的“高材生”,平rì除了吃饭睡觉,上山干活,扭几下腰,摆几个姿势,教村里小孩儿念个九九乘法表,剩余的空闲时间,大多躲在他自己的那间小黑屋子里,研究一些在这个村中注定没人明白的问题。
“一个足球迎面袭来,请问此刻的足球受哪几种作用力,并画出受力分析图?”看到这个问题,叶知秋悔恨不已,因为上次在镇上高中的那个仅有30×40米的足球场外,他看到那个足球飞来,脑袋稍微晃了晃,那足球就直接跟别人的脸亲密接触了,由于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受力情况,这令他觉得自己愧对“理科生”这个神圣的字眼。
“A和B可以相互转化,B在沸水中可以生成C,在空气中氧化成D,有臭鸡蛋气味,问A,B,C,D各是什么?”看到这个题目,叶知秋兴奋的无以复加,因为以他仅有的生活常识来看,已经足以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他大笔一挥,填上了答案:A.鸡B.鸡蛋C.熟鸡蛋D.臭鸡蛋。也许这个问题足够简单,老师点名让叶知秋这个从来不看化学书的人来回答这个问题。当他信心满满的在全班面前宣读这个“正确答案”时,全班笑的已经没有一个可以站起来的了。于是,叶知秋很笔直站在那里的身子,忽然有种在风中飘荡的感觉。
“臭鸡蛋气味的气体是什么物质?”这个问题就这样一直困扰着他。当时笑过的师生们,对于这个问题,竟然没有再做探讨,因为当时只要提及这个问题,大家总是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大笑,情形近乎失控,老师对此只能无奈的宣布,大家有不懂的,可以课后自己讨论。于是这个问题,就被光荣的pass掉了。课后,叶知秋默念了三十遍“不耻下问”之后,向班上最漂亮的化学课代表蒋晓丽同学请教这个问题,于是,周围同学又回忆起了当时叶知秋信心满满的样子,笑场再度出现,这下场面彻底失控了。
知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当是时,他一咬牙,一跺脚,然后一转身,就回到自己座位坐下了,没有去管大家的笑声,没有在乎小丽那偶然划过的一丝略带惊讶的眼神。叶知秋虽然仍没有想到要去翻翻化学课本,但他仍然苦苦的追寻推断着的最后的答案,坚定不移,锲而不舍。
七八分钟之后,下一堂课的语文老师来到讲台,发现大家很是开心,有些莫名其妙的将手里的卷子放在第一排的女生桌子上,对大家来了句:“看到大家开心的样子,因此这节课考试!”众人再也没有大笑的心思,一群本该朝气蓬勃的大姑娘小伙子,就这么一个个的萎在了桌子上,像极了rì薄西山的向rì葵。
曾有一个极为好学的小孩子问叶知秋每天都在忙些什么,叶知秋傲然道:我在研究散发出臭鸡蛋味儿的东西是什么。结果这个早早背熟九九乘法表的六岁娃娃,嗤然一笑:“屁话,除了臭鸡蛋,还有什么?”然后叶知秋一脸的惊喜,狠拍了一下大腿,大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三秒钟之后,叶知秋那发现新大陆的心情就没了,只见他垂头丧气的说,“可老师说不对……”然后这个看似天资聪颖的孩子,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使劲眨了眨,闭上了刚刚合不拢的小嘴,后来就再也没有问过哪怕一丁点学术xìng的东西。
后来听说,这个天资聪颖的小孩子,再也不想上学了……
将这位小叶子作为大家伙茶余饭后的谈资,显然是没有经过他本人同意的,当然,他也一点没有作为公众人物的觉悟,在轰轰烈烈的吵了全村七天之后,他的行为艺术便偃旗息鼓了,也许是因为得不到大家的理解吧?
叶知秋现在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便是斜躺在自家门口的大梧桐树下,嘴角叼着一根不知名的小草秸,闭着眼睛,老神在在。
不知道是在想报复那个姓高的,还是策划另外的行为艺术?村口的乡亲们对此很是期待。
白驹过隙,转眼又是七天。
叶知秋终于脱离了名人的尴尬,他已经不再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有时在路上碰到乡亲们,打过招呼,他发现大家已经开始用看人类的目光看待他,这让他兴奋不已。
至于这段时间成为焦点的新闻人物,除了老天爷和土地公,就只有村口的那些二大爷们知晓了。
“爷爷,我想出去转转。”
晚饭后,叶知秋衡量再三,终于在被高考折磨完的第十四天,对着正在吃饭的爷爷,提出了这个在他自己看来是痴人说梦的“非分之想。”
“啥时候?”老人没有抬头。
“这几天吧?我想去外边打几天工,挣点钱回来养活您老人家,嘿嘿。”叶知秋谄媚的说了这么一句,同时眼睛瞄了一眼对面的爷爷,仔细的观察老人的神态反应。
“嗯,明天就走吧。钱在凉席底下,三百块钱,足够路费了,出门在外好好干活,咱又不缺心眼,凭啥张富贵能做得到的,咱就办不到?”老人很淡定的继续吃饭。
“啊?”双方终于有一个不淡定的了。
很明显,姜是老的辣,小叶子貌似很慌张,似乎没有料到老人早有准备。
“年轻人不出去转转,老是窝在家里,有什么意思,看看人家张富贵,出去打工,短短三年时间,就攒了三千块钱,娶了附近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小妞当婆娘,”爷爷终于对孙子提出了殷切的期望,“你要是不能像张富贵那般有出息,你就不要回来啦!”
“这……”叶知秋有些无奈,“爷爷,能降低点难度么?”
“啪!”爷爷重重的将筷子按在碗上,“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倒是说说,你念书是为了啥?”
“书中自有颜如玉……”叶知秋诺诺的回答。
“那你为啥要练武?”
“每天摆那么多奇怪的姿势,我觉得没啥意思,挺累的。”
“练武就是为了自保,就是为了杀人!”
“杀人?可是杀人是违法的!”
“杀人是为了不被欺负,只要没有人欺负你了,你就可以不动手啦。”老人对于叶知秋的说法嗤之以鼻。
“可是,杀人是违法的……”
“只要不被别人看到,不就不违法了?你把看到了人放躺下,敢抓你的摆平,世界都是你的!”老人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位引诱小红帽的大灰狼。
“哦,原来是这样!”叶知秋终于两眼放光,发现了新的大陆。
“另外,你出门在外记住为人处事的第一准则是,”老人顿了片刻,“杀人,是违法的!”
叶知秋一脸的茫然。
“说了这么多,相信你明白了不少,去准备准备吧。”老人抬手挥了挥,就像赶走了和他抢饭吃的苍蝇。
“爷爷……”叶知秋明显还想问些什么,可又顾及着自己在爷爷心目中的睿智形象,终于按耐住这些“天问”,离开了爷爷的屋子。
老人终于抬起了头,朝着早已经没有人影的门口望了一眼,眼神从容而坚定。
第二天如期而至,叶知秋将巨额的梦想基金塞到鞋垫下,踏上了远去的拖拉机,在这个村中最豪华的交通工具上,意气风发,有种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霸气感觉。
这位年近古稀的爷爷,今天终于舍得将早年自制的太师椅搬到门口外,望了眼远去的拖拉机,躺在太师椅上,眯起了眼睛。随手用蒲扇长长的手柄在地上绘出一个扭曲的圆形,紧接着就是几条若有若无的线条。
不稍片刻,老人停了下来,似乎已经告一段落。这才扭头朝右边地上看了看刚才的“作品”,然后眯着眼瞧了一眼那“突突”着没晚没了的拖拉机的方向,又转过头瞄了一眼地上的鬼画符,然后重新在太师椅上躺好,老神在在。
“这小兔崽子,没有nǎi吃,早晚滚回来,我打赌一瓶二锅头,一准混的不如张富贵,”老头闭着眼睛喃喃自语,“要不只赌一杯吧?”
“太极两仪,四象八卦。七之生,始于八卦,兼山,不获其身,极,不谋知止。”
这是老爷子的老爷子的老爷子不知从何处传下来的,而那位已在传说中的老爷子,究其一生,也没有出过差错。
“知之而止,为极。反之,破而后立,不念chūn秋。”后世也传下了这句话,而且历史上曾有一位应卦者,叫做项羽。至于他的结局,地球人谁都知道他混的不怎么样。老爷子这样想着,似乎已经看到自己那杯具的孙子,一直笑眯眯的他,此刻却一脸的严肃。
等老人再次睁开眼睛,却看到那拖拉机早就在视线之外了。老人摇了摇硕大的蒲扇,感受着夏rì难得凉风,似乎抛开了刚才的一切。
西方有本颇为有名的书籍,叫做什么神经,圣经的。一位姓上的人物创造万物不过用了七天,七天后他就嗝屁了,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好兆头。
老人没有读过,但他却也没有担心。
但关于那个圣经,那本书却成为诸多人心中的圣典:神创世界用了七天,而七天之后,便是整个世界繁华的开始。
“这娃娃算是白瞎了……”
“每天早中晚固定三次,很规律的嘛,这是第五天还是第六天来着?”
“大家伙都说说,那个姓高的是个什么来头,能把个还算不错的娃娃折腾成这样?”
“姓高的?俺好像听过来着,叫什么高考的,折腾了不少人呐,俺家收音机上都说,高考猛于虎……”
“他家的那老爷子估计也被折腾的够呛,想报复一下估计正找不到正主儿呢……”
“是啊是啊,小叶子每次发疯,我都看他都拿着他那个小马扎坐在门口,那口旱烟是一锅儿接着一锅儿啊!”
……
骄阳六月,rì照当空。一群在屋子里实在睡不着的叔叔大爷们就这么三五成群的凑在村口,在那并排的几棵歪脖子大柳树下,唠着家常。
小叶子,本名叶知秋,这个最近在他们口中的出了些名头的主角,作为村中唯一一个在镇上念完高中的“高材生”,平rì除了吃饭睡觉,上山干活,扭几下腰,摆几个姿势,教村里小孩儿念个九九乘法表,剩余的空闲时间,大多躲在他自己的那间小黑屋子里,研究一些在这个村中注定没人明白的问题。
“一个足球迎面袭来,请问此刻的足球受哪几种作用力,并画出受力分析图?”看到这个问题,叶知秋悔恨不已,因为上次在镇上高中的那个仅有30×40米的足球场外,他看到那个足球飞来,脑袋稍微晃了晃,那足球就直接跟别人的脸亲密接触了,由于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受力情况,这令他觉得自己愧对“理科生”这个神圣的字眼。
“A和B可以相互转化,B在沸水中可以生成C,在空气中氧化成D,有臭鸡蛋气味,问A,B,C,D各是什么?”看到这个题目,叶知秋兴奋的无以复加,因为以他仅有的生活常识来看,已经足以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他大笔一挥,填上了答案:A.鸡B.鸡蛋C.熟鸡蛋D.臭鸡蛋。也许这个问题足够简单,老师点名让叶知秋这个从来不看化学书的人来回答这个问题。当他信心满满的在全班面前宣读这个“正确答案”时,全班笑的已经没有一个可以站起来的了。于是,叶知秋很笔直站在那里的身子,忽然有种在风中飘荡的感觉。
“臭鸡蛋气味的气体是什么物质?”这个问题就这样一直困扰着他。当时笑过的师生们,对于这个问题,竟然没有再做探讨,因为当时只要提及这个问题,大家总是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大笑,情形近乎失控,老师对此只能无奈的宣布,大家有不懂的,可以课后自己讨论。于是这个问题,就被光荣的pass掉了。课后,叶知秋默念了三十遍“不耻下问”之后,向班上最漂亮的化学课代表蒋晓丽同学请教这个问题,于是,周围同学又回忆起了当时叶知秋信心满满的样子,笑场再度出现,这下场面彻底失控了。
知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当是时,他一咬牙,一跺脚,然后一转身,就回到自己座位坐下了,没有去管大家的笑声,没有在乎小丽那偶然划过的一丝略带惊讶的眼神。叶知秋虽然仍没有想到要去翻翻化学课本,但他仍然苦苦的追寻推断着的最后的答案,坚定不移,锲而不舍。
七八分钟之后,下一堂课的语文老师来到讲台,发现大家很是开心,有些莫名其妙的将手里的卷子放在第一排的女生桌子上,对大家来了句:“看到大家开心的样子,因此这节课考试!”众人再也没有大笑的心思,一群本该朝气蓬勃的大姑娘小伙子,就这么一个个的萎在了桌子上,像极了rì薄西山的向rì葵。
曾有一个极为好学的小孩子问叶知秋每天都在忙些什么,叶知秋傲然道:我在研究散发出臭鸡蛋味儿的东西是什么。结果这个早早背熟九九乘法表的六岁娃娃,嗤然一笑:“屁话,除了臭鸡蛋,还有什么?”然后叶知秋一脸的惊喜,狠拍了一下大腿,大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三秒钟之后,叶知秋那发现新大陆的心情就没了,只见他垂头丧气的说,“可老师说不对……”然后这个看似天资聪颖的孩子,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使劲眨了眨,闭上了刚刚合不拢的小嘴,后来就再也没有问过哪怕一丁点学术xìng的东西。
后来听说,这个天资聪颖的小孩子,再也不想上学了……
将这位小叶子作为大家伙茶余饭后的谈资,显然是没有经过他本人同意的,当然,他也一点没有作为公众人物的觉悟,在轰轰烈烈的吵了全村七天之后,他的行为艺术便偃旗息鼓了,也许是因为得不到大家的理解吧?
叶知秋现在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便是斜躺在自家门口的大梧桐树下,嘴角叼着一根不知名的小草秸,闭着眼睛,老神在在。
不知道是在想报复那个姓高的,还是策划另外的行为艺术?村口的乡亲们对此很是期待。
白驹过隙,转眼又是七天。
叶知秋终于脱离了名人的尴尬,他已经不再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有时在路上碰到乡亲们,打过招呼,他发现大家已经开始用看人类的目光看待他,这让他兴奋不已。
至于这段时间成为焦点的新闻人物,除了老天爷和土地公,就只有村口的那些二大爷们知晓了。
“爷爷,我想出去转转。”
晚饭后,叶知秋衡量再三,终于在被高考折磨完的第十四天,对着正在吃饭的爷爷,提出了这个在他自己看来是痴人说梦的“非分之想。”
“啥时候?”老人没有抬头。
“这几天吧?我想去外边打几天工,挣点钱回来养活您老人家,嘿嘿。”叶知秋谄媚的说了这么一句,同时眼睛瞄了一眼对面的爷爷,仔细的观察老人的神态反应。
“嗯,明天就走吧。钱在凉席底下,三百块钱,足够路费了,出门在外好好干活,咱又不缺心眼,凭啥张富贵能做得到的,咱就办不到?”老人很淡定的继续吃饭。
“啊?”双方终于有一个不淡定的了。
很明显,姜是老的辣,小叶子貌似很慌张,似乎没有料到老人早有准备。
“年轻人不出去转转,老是窝在家里,有什么意思,看看人家张富贵,出去打工,短短三年时间,就攒了三千块钱,娶了附近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小妞当婆娘,”爷爷终于对孙子提出了殷切的期望,“你要是不能像张富贵那般有出息,你就不要回来啦!”
“这……”叶知秋有些无奈,“爷爷,能降低点难度么?”
“啪!”爷爷重重的将筷子按在碗上,“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倒是说说,你念书是为了啥?”
“书中自有颜如玉……”叶知秋诺诺的回答。
“那你为啥要练武?”
“每天摆那么多奇怪的姿势,我觉得没啥意思,挺累的。”
“练武就是为了自保,就是为了杀人!”
“杀人?可是杀人是违法的!”
“杀人是为了不被欺负,只要没有人欺负你了,你就可以不动手啦。”老人对于叶知秋的说法嗤之以鼻。
“可是,杀人是违法的……”
“只要不被别人看到,不就不违法了?你把看到了人放躺下,敢抓你的摆平,世界都是你的!”老人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位引诱小红帽的大灰狼。
“哦,原来是这样!”叶知秋终于两眼放光,发现了新的大陆。
“另外,你出门在外记住为人处事的第一准则是,”老人顿了片刻,“杀人,是违法的!”
叶知秋一脸的茫然。
“说了这么多,相信你明白了不少,去准备准备吧。”老人抬手挥了挥,就像赶走了和他抢饭吃的苍蝇。
“爷爷……”叶知秋明显还想问些什么,可又顾及着自己在爷爷心目中的睿智形象,终于按耐住这些“天问”,离开了爷爷的屋子。
老人终于抬起了头,朝着早已经没有人影的门口望了一眼,眼神从容而坚定。
第二天如期而至,叶知秋将巨额的梦想基金塞到鞋垫下,踏上了远去的拖拉机,在这个村中最豪华的交通工具上,意气风发,有种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霸气感觉。
这位年近古稀的爷爷,今天终于舍得将早年自制的太师椅搬到门口外,望了眼远去的拖拉机,躺在太师椅上,眯起了眼睛。随手用蒲扇长长的手柄在地上绘出一个扭曲的圆形,紧接着就是几条若有若无的线条。
不稍片刻,老人停了下来,似乎已经告一段落。这才扭头朝右边地上看了看刚才的“作品”,然后眯着眼瞧了一眼那“突突”着没晚没了的拖拉机的方向,又转过头瞄了一眼地上的鬼画符,然后重新在太师椅上躺好,老神在在。
“这小兔崽子,没有nǎi吃,早晚滚回来,我打赌一瓶二锅头,一准混的不如张富贵,”老头闭着眼睛喃喃自语,“要不只赌一杯吧?”
“太极两仪,四象八卦。七之生,始于八卦,兼山,不获其身,极,不谋知止。”
这是老爷子的老爷子的老爷子不知从何处传下来的,而那位已在传说中的老爷子,究其一生,也没有出过差错。
“知之而止,为极。反之,破而后立,不念chūn秋。”后世也传下了这句话,而且历史上曾有一位应卦者,叫做项羽。至于他的结局,地球人谁都知道他混的不怎么样。老爷子这样想着,似乎已经看到自己那杯具的孙子,一直笑眯眯的他,此刻却一脸的严肃。
等老人再次睁开眼睛,却看到那拖拉机早就在视线之外了。老人摇了摇硕大的蒲扇,感受着夏rì难得凉风,似乎抛开了刚才的一切。
西方有本颇为有名的书籍,叫做什么神经,圣经的。一位姓上的人物创造万物不过用了七天,七天后他就嗝屁了,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好兆头。
老人没有读过,但他却也没有担心。
但关于那个圣经,那本书却成为诸多人心中的圣典:神创世界用了七天,而七天之后,便是整个世界繁华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