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出城,除了遇到两股散落的甘军和武卫中军的败兵外,雷震他们倒也没遇到什么危险,除了毓琪之外,王廷钧这个‘告密’的家伙还把家眷给一起带了出来。
“雷爷,这位是贱内秋闺瑾,我们夫妇两个现在也不想留在běijing城了,托诸位爷的福,顺路搭乘着车子回南方去。”王廷钧的介绍雷震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这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少妇。

她的眼睛不大,身材也不过中等,整个人看上去并不怎么漂亮,她的眼角甚至于还隐隐的泛起了鱼尾纹,与年轻活泼的毓琪相比,已为人妇的她并没有多少吸引男人的地方。

可是,雷震却分明在她身上发现了不一样的一种气质。

一种在女人身上绝无仅有的豪迈。

秋闺瑾——,这个名字当真是如雷贯耳,怪不得他当初听到王廷钧这个名字时觉得耳熟,原来这个名字与秋瑾有关。

但凡知晓一点中国近代历史的人都不会忘记‘鉴湖女侠’秋瑾这个人,而象雷震这样一个狂热的历史爱好者更不会对秋瑾的生平莫视。

秋瑾(1875-1907),原名秋闺瑾,字璇卿,后改名竞雄,又称鉴湖女侠,祖籍浙江山yin(今绍兴市),出生于福建厦门。xing豪侠,习文练武,喜男装。这便是后世对秋瑾生平所做的开篇介绍,至于她之后的事迹,那更是洋洋洒洒广为世人知晓。

“秋女士,雷震不知是你相跟出城,一众手下多有得罪,还请你多多见谅!”在一众人员诧异的目光注视下,雷震对着第一次见面,正领着一个小男孩的秋瑾恭敬的说道。

这样的结果莫说旁观的人不明白其中的原委,就是秋瑾也一样被闹了个糊里糊涂。

“哼,我没有这汉人女子漂亮吗?”毓琪气哼哼的翻着白眼,心中暗生闷气。

“雷教习怎么一个劲的盯着这王家夫人看,难道是看上她了,这也太意外了吧,双方年龄差距就不小,这女的要是做教习的姐姐还差不多?”有几个队员也在心里嘀咕。

就连王廷钧这个酒sè之徒见雷震对自家夫人如此敬重,心中也暗自起疑,不过,他怎么回想也记不得秋瑾与雷震之前认识。

“雷壮士于兵荒马乱之际率众而起,勇气当真令人佩服,我秋闺瑾虽是一介女流,但也敬重壮士这般豪杰之士,想我中华若能多几个不怕死的男儿汉,这大好河山又怎可能被洋人给践踏了去!”秋瑾也是愣了一下,不过她立即就回悟了过来,慨言说道。

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铮铮男儿气十足,若非面前的秋瑾真真正正是一个江南女子,雷震只怕还会以为说话的是粗豪的关东大汉。

“幽燕烽火几时收,闻道中洋战未休;膝室空怀忧国恨,谁将巾帼易兜鍪。秋女士的这首《杞人忧》名传大江南北,雷震虽是一介粗人,偶闻此诗胸中也是激荡难平,今有幸相见,实是我雷震之幸!”雷震衷心感叹道。

“雷壮士也听得此诗,见笑了,这两ri,我倒真有一首感慨之作,诗名《宝刀歌》,大家若是想听听,我就见笑了!”秋瑾笑道。

这一笑,在雷震看来,虽没有媚惑众生的能力,但却真诚实在,不渗一丝一毫的虚假。

“汉家宫阙斜阳里,五千余年古国死。一睡沉沉数百年,大家不识做奴耻。忆昔我祖名轩辕,发祥根据在昆仑。辟地黄河及长江,大刀霍霍定中原。痛哭梅山可奈何?帝城荆棘埋铜驼。几番回首京华望,亡国悲歌泪涕多。北上联军八国众,把我江山又赠送。——心死人人奈尔何?援笔作此《宝刀歌》。宝刀之歌壮肝胆,死国灵魂唤起多。宝刀侠骨孰与俦?平生了了旧恩仇——。”

秋瑾不愧是才女,这么一首凛烈的战歌在她口中吟出,顿时如大江蹈海一般气势滂溥,其中夹杂着的对民族沉沦的悲愤,对国家嬴弱的无奈,对朝廷**的痛恨尽包含于其中,听之让人jing神为之一震。

“你这狂妄的女人,胡乱说些什么,这朝廷岂是你我能够议论的?”可惜,秋瑾的《宝刀歌》未来得及吟完,王廷钧这个只知道吃喝piáo赌的家伙即打断了她的朗颂。

“朝廷有错,为什么议论不得。要我说,这首宝刀歌相当的振奋jing神,大家说是不是?”雷震狠狠的瞪了王廷钧一眼,大声说道。

秋瑾这诗作得真是好,巾帼不让须眉,当真是民国奇女子,可惜呀,可惜!。

王廷钧这样的庸碌货sè哪里配得上秋瑾,两个人的想法相差实在太远,这样的封建包办婚姻对于双方来说,都是痛苦之极。

秋瑾的诗感染的不仅仅是雷震一人。

宝刀之歌壮肝胆,死国灵魂唤起多。宝刀侠骨孰与俦?平生了了旧恩仇。这样豪迈悲壮的诗句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感染力是勿用质疑的。

在秋瑾的口授下,不一会儿,包括雷震在内,全体队员都不自禁哼起了这首壮人胆气的诗句。甚至于就连被掳掠的毓琪也为这一幕所吸引开始吟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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