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兄弟,你对当今世事有何看法,又有何志向?”刘伯温一听萧遥开口,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即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这。。。”萧遥怔住了,他也设想过和刘伯温单独见面时,或许刘伯温会问他一些这方面的问题,只是没想到来得这般快。不过这也难不倒他,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来萧遥已做了一些准备,虽说不上张口就来,但萧遥对元末明初的历史也不陌生,只是稍作沉吟,便开口作答。

“元人残暴,视汉人如草芥,横征暴敛,杀人如麻,天下有志之士无不忿然揭竿,要把蒙古鞑子赶回漠北,恢复汉家山河。我虽不才,却也知身为汉人,自然要为此事业倾尽全力,即使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萧遥这番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并不完全是说着好听,前世作为武jǐng军人的他,要说没有军人的使命感和爱国之心,那绝对是骗人的。蒙古人入主中原,除了对汉人大肆欺凌外,对汉家文明的摧残也是令人瞠目结舌的。说到这里不得不提,萧遥是个民族主义者,他一直认为“崖山之后再无中国”,后世的汉家文明之所以凋零,全拜五胡、女真、蒙、满等异族入侵并长年统治所致。所以他坚决反对异族统治,内心中对驱逐鞑虏一事极为热衷。

“那么在你看来,将鞑子逐出中原后,又当如何?”刘伯温见萧遥这番话说的虽然没有太多实质内容,只是在表明一个态度,但慷慨激昂,不似作伪,也颇有些动容,眼中激动之sè一闪而过,沉默片刻后,继续问道。

“当然是重建汉家王朝,一鼓作气收复失地,天下一统后加强边防,修筑长城,抵御外族再入中原。”

“为何要转攻为守?为何不乘胜追击?”

“当然要防。因我中原大地先后遭女真、蒙古肆虐,民生凋敝,百废待举,国力已经衰弱到极致,所以驱逐鞑虏可以,却无力乘胜追击。”

“如此又该如何?”

“休养生息,富国强民。”

“怎样富国?何以强民?”

“轻徭薄赋,恢复农耕,植桑采矿,鼓励通商,此为富国。罢黜儒术独尊,重现百家争鸣,开放学堂,不设言禁,则民智开;军中jīng简军队,强化训练,民间提倡武风,多设武馆,则民体健,此二者为强民。”

“嗯。。。”前面的回答也还罢了,最后的这个回答却不在刘伯温意料之内。问题倒是不大,只是这罢黜儒家之语太过惊人,即便刘伯温并不迂腐,但作为饱读圣贤书之人,一时间却也无法接受,于是沉默了下来。

“刘先生,怎地不问了?”萧遥似乎答得上了瘾。他前世在武jǐng部队受训时,平时严酷的训练外,读书便是萧遥的惟一消遣。这方面的知识,无论史书还是小说,萧遥都读过不少。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萧遥看多了各朝各代那些有为明君的治国之道,汇集之下,倒也有自己的一番想法,例如那不以儒术治国,反要重现百家争鸣之语,就是萧遥自己的想法。只是罢黜一途有些过了,儒家学问也自有它的jīng华之处,要是一味的排斥,反而不好。

“在下要问的已经问完,接下来便由尊驾来问。”刘伯温沉吟了一会,不知是认同了萧遥的想法还是认为目前不是辩论这些东西的时候,没有就此事多说,但也不再问问题,而是让萧遥来问。

“哦。。。刘先生那rì曾说,你为我把脉时,顺便看了命相,可刘先生所说的我却没大听懂,可否为我解释一下?”

“尊驾的来历我已囫囵算出,虽不能十分肯定,但大致没错,固然是奇特无比,但成非凡之事者自有非凡之处,也无可厚非。”

“我又有什么非凡之处了?值得刘先生如此谬赞,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少年,来历也并没有什么奇特。”

“尊驾来历一事,在下心中有数,不必多说。而且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尊驾那新交的义弟,我也绝口不提。此事不会再有任何人得知,若违此言,刘伯温死无葬身之地!”

“。。。刘先生何必如此,我又没说不相信你。不过你后来又说我有什么。。。帝王之命?又是从何说起?”

“在下从小就喜欢研究医卜星相,诸般杂学,对此颇有心得。成年后更是四处游历,印证心中所学,倒也有所jīng进。半年前,在下夜观星相,发觉蒙古朝廷气数将尽,汉家王朝将兴。而天下气运不再集中于蒙古都城大都,却散于四方,四方之中,又以西方最强。于是在下认为最终成大事者,必将源于西方,便向西游历,希望能找到西方气运的源头。”

“一番西游,在下没有白跑,发现原来气运汇聚在这里的的原因,却是因为一个教派,那便是明教!经过查实,在下才知道如今反元势力之中,反元之志最坚决,力量最雄厚的几股势力,竟然都是明教中人!在下本想去投了明教,为驱除鞑虏的事业献上一分绵力,却又发现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明教此时竟然无主,教中势力四分五裂,虽然反元之志相同,但其实都在各自为战,无人统领约束,如此怎能成了大事!”

“于是在下便犹豫起来,为了多观察一阵明教的情况,在下便决定暂时栖身西方,于是在这红梅山庄做了一名客卿,专职治病。那rì见了你的命相,发现竟有帝王之气,继续深究下,又发现这帝王气运与这西方明教更是息息相关。于是我便确定,改变明教面貌,成就明教大事的应该正是尊驾!而明教大兴之时,也正是尊驾一统天下,贵为天子之时!”

“。。。先生是欺我年幼,哄骗于我吧?”萧遥听到刘伯温说的如此直白,甚至连明教都知道,还将明教中人最终夺了天下之事也说得准确无误,固然既惊又喜,但还是有些怀疑这事的真实xìng,毕竟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了。帝王大业,又岂能由刘伯温一言而决,如果统一明教乃至统一天下,真像他说的如此容易,那么张无忌、朱元璋,甚至是陈友谅、张士诚又当如何?除了张无忌,那几位哪个不是当世枭雄,自己何德何能,又有何资本与他们相争?即使是张无忌,也有天下第一的武功、挚诚宽厚的人品以及身后错综复杂的各方背景可以凭依,所以才能成就一教之主。而自己又算哪根葱,有什么依仗?难道就凭刘伯温一个人?

“在下毕生心愿,就是能够辅佐明主驱除鞑虏,恢复汉人江山,拯救汉人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如此才不负一身本领。所以在下对此事决不会轻率,那rì在下反复确认,终于确定尊驾的帝王之命,便下决心相辅,于是今rì才冒昧相试,而结果也令在下甚为满意,尊驾果然是胸怀大志之人。既然如此。。。”说道这里,刘伯温却止住了话头,面现踌躇之sè。

“如此便如何?”萧遥正听得入神,见刘伯温停下了,不由一怔,脱口问道。

“既然如此,刘伯温决意从此追随尊驾,全力辅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知尊驾意下如何?”刘伯温刚刚停顿,却是在下最后的决心,因为他虽然自负占卜算命之术不会有错,但此时这个身具帝王之命的人,却只是个毫无出奇之处的少年,要他以而立之年去拜一个年轻人为主公,毕竟有些迟疑。但到了最后,刘伯温还是作了决断,于是斩钉截铁地表明了态度。

“这。。。好!既然刘先生对在下如此有信心,认定我便是那天命之人,不嫌在下年轻识浅,本事低微,屈尊相随,在下也不再矫情,就相信先生所说,托大这一回。在下相信得刘先生可安天下,从此还望先生有以教我!”刘伯温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萧遥即使仍未尽信自己就是什么帝王之命,却也不会傻得拒绝刘伯温的请求,能有刘伯温辅佐,哪怕最终当不成皇帝,运气好的话最起码也能成为一方诸侯吧!所以萧遥根本无法拒绝这种送上门的好事,他生怕刘伯温反悔,几乎是毫无犹豫,立即就答应了刘伯温。

“如此,主公在上,请受刘伯温一拜!”既然决定了,刘伯温也不做作,一拂衣袖,倒头便拜。

“使不得使不得!先生快快请起!”一个中年人向自己这个少年跪拜,对方又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萧遥怎能安心接受,急忙要扶,可惜腿伤未愈,够不着刘伯温,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刘伯温拜了下去,却无能为力。

正在刘伯温双膝着地,将拜未拜之际,一声门响,两人同时一惊,急忙扭头看去,却见张无忌有些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一见刘伯温跪在地上,不由呆住了,傻傻地问道:

“刘先生。。。大哥。。。你们。。。在做什么?”

额,被撞破了,还好不是jiān情。

以上就是萧遥这家伙脑中的第一反应。

刘伯温与萧遥大感尴尬,毕竟刘伯温现在是红梅山庄中的客卿大夫,医术高明,山庄上下无不尊敬,就连那个小人得志的乔福乔总管,也只敢不轻不重地发上几句牢sāo,绝不敢得罪的深了。人吃五谷杂粮,谁都避免不了犯个头疼脑热,甚至伤筋动骨的,一旦生了病,还得找刘伯温来医治,所以万一惹恼了刘伯温,哪怕刘大夫有医德不会胡乱敷衍,但在医治过程中作点手脚,令人多受一番罪,也不值得。

以刘伯温在山庄中这种超然的身份,此时却在对萧遥这个来历不明,看起来穷困潦倒的农家少年跪拜,换成是谁看见,也会疑窦丛生,何况张无忌了。所以刘伯温和萧遥此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张无忌所接受。

“无忌!你。。。嗯,你回来的正好!快帮刘先生找一找!”与刘伯温的善于谋算相比,萧遥似乎更有急智一些,脑中灵光一动之下,急忙大声对张无忌招呼道。

“找。。。找什么?”张无忌还没从震撼中反应过来,茫然地道。

“刘先生的。。。金针。。。嗯,是金针!刘先生的金针刚刚掉在地上了,屋里昏暗,看不大清楚,刘先生都找了有一会儿了。大哥现在下不了地,在这里干着急,正好无忌你回来了,快帮刘先生找找!”

“对!对!张小哥,刘某刚刚给你大哥上完了药,收拾药箱时不慎将金针掉在地上,正在寻找呢!就劳烦张小哥帮忙找找吧!”论智商刘伯温要比萧遥高,只是没有骗人的习惯。但萧遥不同,他是后世过来的,就算达不到张口即来,但随便编个谎话骗人却更有经验些。而刘伯温也非常人,立刻就醒悟过来,圆起这个谎也是似模似样。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呵呵!”张无忌恍然大悟,有些赧然的搔了搔头,道:“好,刘先生,我这就来帮你!”

说罢张无忌也蹲在地上找了起来,刘伯温在张无忌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暗对着萧遥挑了个大拇指,萧遥却冲着刘伯温挤了挤眼睛,两个聪明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刘伯温药箱里面有一套金针,但怀里也常揣着一些,于是暗中掏出两根偷偷丢在地上,却跑去别处寻找,只等张无忌寻过来后,被他找到,才大喜道谢。

之后刘伯温借口有事离开,张无忌要送他出门,于是张无忌在前,刘伯温在后,两人先后出了门。只是在出门之前,刘伯温背对张无忌冲萧遥做了几个动作,只见他先用手指了指萧遥,接着指了指天,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最后做出一个拱手的姿势,便笑着离开了。

萧遥在屋里稍一琢磨,便理解了刘伯温的意思。刚才刘伯温下跪参拜想要表明心迹,却被张无忌打断而没有进行下去,只好临走前隐晦地表达了这个意思。指萧遥又指天,是说萧遥是那天命之人;指心口又拱手,是说自己从此会忠心跟随萧遥。

明白了是明白了,但萧遥还是不由得摇头苦笑。刘伯温愿意做他的手下他当然乐意,却也有些诚惶诚恐,生怕自己才能有限,又或者将来某天事实证明了自己不是那天命之人,到时要怎样面对刘伯温。

要知萧遥只是初到倚天世界,两眼一抹黑,人生地不熟,对将来怎样生存下去还没完全拿定主意,哪有太多心思去惦记其他事。虽然这几天来,萧遥晚上心事重重睡不着觉的时候,已经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考虑了很久,但也只是对将来的事有了一个大致的思路。牢牢抓住义弟张无忌是必须的,将他拴在自己身边,或者说自己缠在张无忌身边,将来张无忌找到九阳神功的时候,自己才有机会也学一学,武功练成了,才在这世界里有些安身立命的本钱。至于刘伯温说自己有帝王之命,还说会与明教息息相关,那都是后话了,而且十有仈jiǔ也要着落在张无忌身上,毕竟张无忌以后要做明教教主的,自己如果能借着张无忌之势,也加入明教,并捞个什么使者、法王的做做,就有可能发展一些势力,再有刘伯温相辅,或许能与朱元璋、陈友谅等人争一争天下,也未可知。

但萧遥同时也想到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此时绝不能对张无忌即将面对的事情做什么干涉,否则不敢保证以后的事情会发生什么变化,一旦有所变化,张无忌还会不会顺利地找到九阳神功,又会不会坐上明教教主宝座,可就难料了,到时自己的前途岂不更是渺茫。萧遥知道要在这倚天世界中生存,最大的资本就是自己穿越而来,知道将来事态的发展,以便从中谋得一些利益。若是这世界的历史发生太大变化,无法做到一切尽在掌握中,就更别谈什么利益了,生存都成问题。

正在萧遥思绪几乎要飞到遥远的未来时,张无忌的一声呼唤将他唤了回来。

“大哥!大哥!”

“唔。。。嗯?无忌,你回来了,把刘先生送出去了?”

“是啊,我将刘先生送出了院门。大哥,刚才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听见!”

“嗯。。。没什么。。。对了无忌,你不是去见朱九真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见面的情况如何?跟大哥说说。”

“啊?这个啊。。。也没,没什么。。。”

说到朱九真,张无忌竟然忸怩了起来,面红耳赤地低下了头,好像不敢看萧遥的样子,支支吾吾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萧遥见状大奇,心想这张无忌是怎么了,看他一付chūn心荡漾的样子,难道是对朱九真动心了?想想又觉得不对,原著上张无忌见到朱九真时并不知道她是猎犬的主人,一见之下就喜欢上了人家,所以后来哪怕是知道了真相,也对朱九真恨不起来。但现在由于自己的缘故,张无忌已经提前知道了朱九真驯养恶犬的事,也知道了她的蛮横与狠辣,莫非已经先入为主的情况下,也阻挡不了张无忌的初恋来袭么!

“大哥,你说。。。你说那朱大小姐。。。真的是那样蛮横无理,又。。。心狠手辣的人吗?”还没有等萧遥问起,张无忌却又结结巴巴地开口问起了朱九真的事情。

“那女人蛮不讲理,硬冤枉我是jiān细,又放狗咬我,要不是我懂得驯犬,可能就丧生恶犬锋牙利齿下了,难道她还是什么善人不成?”萧遥一看张无忌的样子,就知道什么也不必问了,一切都写在张无忌脸上了。只看张无忌一说起朱九真,便两眼迷离的样子,萧遥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真想上去一脚踹醒他。但这事萧遥也只是想想,决计不会真的去做,原因有二:一是眼看张无忌和原著上所说的一样迷上了朱九真,萧遥当然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使张无忌和朱九真之间产生什么变故,从而导致剧情变化,这也正是方才他心里面一直想着要避免的事情;二是他在前世也有过初恋,知道这个时候的男孩子,最是有一种傻傻的执着,一旦喜欢上了某个女孩子,哪怕世上所有人都说她不好,他也会义无反顾地爱下去,甚至会忽略对方的任何缺点,也忽视任何人的劝告。别看萧遥这样,当年他初恋的时候也强不到哪里去,更别说心思单纯如张无忌了。

果然张无忌立刻便反驳他了,只是张无忌对结义大哥还是很尊重的,所以言语并不激烈。

“大哥,我。。。我想朱大小姐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我们都不了解她罢了。她养猎犬,只是喜欢打猎,却不会随便伤人。我被他的猎犬所伤,只是因为当时朱大小姐在指挥猎犬追逐小猴,是我犯傻偏要去救那小猴,才被猎犬咬伤。。。而朱大小姐一赶到,立刻便阻止了猎犬,说明她并不是蓄意要伤人的。至于大哥。。。大哥。。。”

张无忌前面说的都理直气壮,也确实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去为朱九真辩解,但说到萧遥也被朱九真所伤之事,却接不下去了。因为萧遥那时很明确的告诉了他,朱九真是怀疑他是jiān细于是故意去放狗咬他,只是天幸萧遥懂得驯犬,才得以避免,不过最后还是被朱九真打断了腿,强掳回山庄来给她养狗。这种情况下,张无忌实在不知道怎样去为朱九真开脱,如果真的为了朱九真而昧着良心说萧遥怎样怎样,那张无忌也就不是萧遥所熟知的张无忌了。所以这时候萧遥也不出声,只是由着张无忌在那里支支吾吾的苦想理由,甚至有些好奇的地猜测张无忌到底会怎么说怎么做,才能既不伤害义兄的感情,又能达到替朱九真辩解的目的。

不过萧遥显然高估了张无忌,张无忌在那儿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理由,只好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应付。只见张无忌本来坐在萧遥的床前,突然起身,在萧遥惊愕的目光之中“扑通”跪了下去,大声道:

“大哥!我知道朱大小姐对你所做的事,是万万不该的!但。。。但。。。但人在乱世,难免多疑了些,只是朱大小姐的手段过分了一些。。。无忌想在这里替朱大小姐给大哥陪个不是,希望大哥不要记恨朱大小姐,如果将来朱大小姐要见大哥你时,请。。。请大哥稍稍顺着她些儿,莫要闹得水火不容。。。这是无忌的不情之请,还。。。还请大哥见谅,无忌在这里给你磕头赔罪了!”

说罢张无忌真的在地上“咚咚”地磕起头来,此事大出了萧遥意料,他急忙想要阻止,可正像刚才阻止不了刘伯温下跪一样,因为腿伤难以下地的萧遥,也同样阻止不了张无忌磕头,只好看着张无忌磕完了头,站起身来,才埋怨道:

“无忌,你这是做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宁折不弯!我是你大哥,受你一拜无可厚非,但你却是为了朱九真那个恶毒的丫去跪,你觉得这值得吗?你。。。你真是让我失望!”萧遥心知根本阻止不了张无忌喜欢朱九真,也不想去阻止,但是他这些天来,已经多多少少和张无忌建立了兄弟感情,见到张无忌这个没出息的样子,还是有些恼火,忍不住就指责起来。张无忌本来低着头乖乖听着萧遥教训,不过萧遥说到朱九真是“恶毒的丫头”时,忍不住抬起头来,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算了。。。无忌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上朱九真了?”萧遥点到即止,不再深说,万一说的太多真的影响了张无忌可不好。

“大。。。大哥说。。。说到哪里去了,朱大小姐天仙般的人物,我。。。我怎么配去喜欢他。。。”张无忌听得萧遥不再继续指摘朱九真,也松了一口气,但一听到萧遥的问话,一颗心却又怦怦地跳起来,脸上再红,结结巴巴地遮掩着。

“先不说配得上配不上的问题,大哥只问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朱九真那个丫头了!”萧遥却不放过张无忌,依旧刨根问底。

“这。。。大。。。大哥,真的要说吗?”张无忌迟疑着。

“废话!”萧遥没好气地道。

“我。。。我也不知。。。不知道是不是喜。。。喜欢上了她,只是。。。只是一看到她,我只觉。。。只觉得心中迷乱,说不出的欢喜。。。这样。。。这算是喜。。。喜欢么?”张无忌吞吞吐吐的,却终是说出了心声。

“唉!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上朱九真了。但。。。别怪大哥没提醒你,那朱九真未必能看得上你,即使看上了,她又绝非良善之人,若是将来骗你害你,你不后悔?”萧遥明知不妥,但是看了张无忌痴心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给他打了个预防针。

“大哥过虑了,首先我只是。。。只是心中仰慕朱大小姐而已,却未想过要朱大小姐得知,我只要能在她身边,能够经常见到她,经常听她说话,于愿已足,更无他求。。。其次朱大小姐身份尊贵,我却只是个无父无母,身份卑微的小厮,如何配的上她,便是口中说说,也觉得玷污了她。。。况且我身中寒毒,命不久矣,即使朱大小姐愿意垂青于我,我又怎能如此自私,去拖累于他。。。既然根本没有可能在一起,朱大小姐又怎会骗我害我?我又有什么值得她骗?”

“嗯,你能这样想就好,大哥只是提醒于你,不想让你泥足深陷,最终无可自拔。”

“多谢大哥,无忌知道!不过大哥,你。。。真的不能。。。不能原谅朱大小姐,不能不去记恨她么?”

“既然你们没有可能在一起,何必在乎我记不记恨她呢?”

“我。。。你是我大哥,如果你和朱大小姐有嫌隙,我也没法好好与她相处,只能反目相向。但我真的不希望这样,我不想你们两个任何人不开心,甚至受到伤害,所以。。。”

“罢了!大哥知道你的心意。。。好吧,为了你,我不与朱九真那丫头计较便是!你可满意了吧?”

“如此多。。。多谢大哥!”

看着张无忌喜形于sè的样子,萧遥忍不住暗叹美人关终究难过的同时,心中却道:

“好兄弟,对不起了,为了九阳神功,后面的一些苦头,你还是要吃。别怪大哥心狠不帮你,我也是为了你我二人的前途着想,顶多以后大哥真有所成的时候,我多对你好些,多补偿你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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