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已深,萧遥躺在**的床榻上,听着对面张无忌均匀的呼吸声,却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按说这是萧遥穿越到倚天世界所度过的第一个夜晚,心情像少女初夜那样既兴奋又忐忑,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此刻他心里面兴奋忐忑是有的,却不为别的,全因为那个刘大夫。。。嗯,应该是刘伯温,刘基刘伯温。

没错,就是那个历史上辅助朱元璋一统天下的刘伯温,那个刚才神棍一般几乎说破他来历的刘伯温,那个一报上名字惊得萧遥险些血管爆裂的刘伯温!

此时,萧遥还在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至亲故,仇敌亡,天地有异,岁月无常。尊驾经历似乎颇为离奇,若在下所料不差,应该是死中有生,再世为人罢!”

萧遥记得当时刘大夫笑吟吟地,却特别加重了“再世为人”四个字的语气,直令萧遥如坠冰窟。

“你。。。尊驾何人?尊驾所说在下不太懂呢!”萧遥咬紧牙关,强自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尽量做若无其事状问道。

“哈哈。。。尊驾不必惊讶,在下自幼求学,对于医卜星相略懂些皮毛而已。方才把脉的时候顺便看了下尊驾的命相,倒是略有所得。不过在下才疏学浅,所学不jīng,或有差错也未可知,所以尊驾只当在下在胡言乱语罢!哈哈。。。”刘大夫瞄了一眼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的张无忌,似乎不yù深谈,于是打起了哈哈敷衍起来。随后他接着道。

“不过在下的贱名说来无妨,在下名基,草字伯温。。。”

“原来是伯温先生,久仰久仰。。。嗯?什么?刘伯温?”萧遥反应不慢,很快就把刘大夫的名和姓联系起来,于是很是不意外地被惊到了。

“不敢不敢,正是在下。只是,看尊驾的神情,莫非听说过在下?”刘伯温心中的惊讶,并不比萧遥的小,先不说刚才窥视到的萧遥的命相让他震撼,就说眼下,他就对萧遥听到他名字后的表现很是好奇。

“这个年轻人,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刘伯温心中暗道。

“嗯。。。先生既然jīng通相术,不妨猜上一猜。”萧遥不答刘伯温的问题,反而玩起了太极推手。反正如果刘伯温真的神通广大看破了他的来历,那么他再怎么解释,也都成了掩饰,倒不如扮扮神秘效果或许更佳。

“哈哈,尊驾倒是妙人。”刘伯温闻言莞尔。不过虽然面前的萧遥是个少年,他却不会觉得萧遥是孩子气使然,要和他玩猜谜游戏,只当萧遥是在试探他的本领。刘伯温稍一沉吟,便道。

“尊驾命格特异,既在轮回之中,又似在轮回之外。而尊驾此生本应平凡无奇,却又透着无穷变数,甚至隐隐有一丝帝王之相。。。如此似是而非,难以捉摸,真是奇了。。。”

如果刘伯温前面的话还只是让萧遥有一种被人看穿,无所遁形的感觉的话,后面的话,则是让萧遥被雷翻了。

“不会吧!老天,你确定让老子穿越的是倚天世界吧?为什么明朝的开国元勋刘伯温会站在老子面前,侃侃而谈地说老子有什么狗屁的帝王之相?就凭老子现在连张无忌还没摆平的挫样吗?这也太。。。人家还没刷牙呢。。。”

萧遥凌乱了,一旁的张无忌则是听晕头了。这可怜孩子眼睛变成了蚊香状,弱弱地问道。

“刘。。。刘大夫,你们在说什么?你是说我大哥以后会做皇帝吗?可,可我大哥他是汉人啊,又不是蒙古人。。。”

“元廷吗?蒙古鞑子气数将尽,如今天下四处揭竿,有志之士纷纷站出抵抗暴元,将鞑子赶回漠北只是迟早,所以这皇帝吗,自然还是要汉人来做。”

“哦,刘大夫。。。啊,刘先生所言甚是,只是我大哥他。。。”

张无忌还在纠结,怎么今天刚刚结拜的大哥,突然间就成了皇帝候选了,这成分太高了吧。而一旁萧遥听罢,却理出了一些头绪。

“对啊,我怎么忘了明教了!明教可是抗元主力啊,而天下最终也的确落到了明教中人的手上,就是原洪水旗的朱元璋手上。最关键的是,张无忌将来是要做明教教主的啊,那么这其中或许真的会有什么变数也未可知。。。”

“哈哈,张小哥,你过虑了。刘某早已说过,医卜星相之道只是略懂皮毛,而这其中又当属相术最为不擅长,所以看得通常不准。张小哥莫非忘记了,昨rì刘某也为你看过命相,还说。。。”刘伯温点到即止,似乎不yù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尤其是刚刚窥视到了萧遥的命相,还要回去好好的思量一番再说。而此时当着张无忌这个“外人”更是无法深谈,所以话锋一转,转到了张无忌身上。

“啊!刘先生!此事。。。此事请勿再提。。。”张无忌听了刘伯温的话,不知为何脸sè突然变得通红,急忙阻止了刘伯温继续说下去。却不知,这样反而引起了萧遥极其浓烈的八卦情结。可是还未等他发问,却听得刘伯温哈哈一笑道。

“哈哈!好好,刘某不提便是!只是事关几位女子的终身大事,还请张小哥早作打算才好。哈哈。。。那么,此间事了,刘某就先告辞了,明rì再来为两位换药。”

话音一落,刘伯温也不啰嗦,背起药箱就扬长而去,只留下满肚子的疑问无处着落的萧遥,以及在那里兀自扭扭捏捏的张无忌。

“怎样怎样?无忌,方才刘先生所说之事,到底是什么?”萧遥怔了一会,突然感受到张无忌的目光,回头看去,只见张无忌脸上羞sè已经退去,正一脸疑问的似乎想要开口问萧遥什么事。但是今天刘伯温这事太过突兀,萧遥自己也还没想明白,自然不知道该怎么跟张无忌说,所以干脆欺负张无忌脸嫩,先发制人地问起了刚才刘伯温和张无忌所谈论的事情。况且,萧遥本身也是很好奇的。

果然不出所料,张无忌刚刚恢复自然的小脸再度“腾”地烧了起来,支支吾吾地道。

“这。。。这个。。。哎呀,大哥还是不要问了,刘先生他只是乱说的,拿我取笑而已。。。”

“呵呵,我就知道,这个刘大夫,还真是爱开玩笑。还说我有什么帝王之相,这要让官府的听了,还不砍了我的脑袋。”萧遥见张无忌提到了这茬,顺势借坡下驴,先堵了张无忌的嘴,以免他问东问西的。

“嗯,说的也是,大哥看起来也不像皇帝呢。”张无忌傻傻地把单纯进行到底。

“不过大哥真的很好奇呢,到底刘先生和你说过什么?”

“唔!大哥你又来了。。。”

。。。

一夜时间,就在萧遥的纷乱的思绪中悄然而过。而这一夜,萧遥做了很多梦。在梦中,萧遥似乎真的看到自己身着龙袍,正襟危坐在雄伟的大殿上,殿下文武百官黑压压地跪了一片,排在首位的正是刘伯温。。。

次rì,萧遥和张无忌在房内养伤,除了早晚两餐有人送来外,就只有刘伯温背着药箱来给二人换药,再无旁人打扰。而这次刘伯温到来,却什么也不多说,换完药便默默离去,只是萧遥总感觉刘伯温看向自己的眼神,有着一些别样的意味。

接连数rì都是如此,rì子平静的很。似乎朱大小姐已经将这两个人忘记了,而刘伯温每天也只是例行公事般来了又走,萧遥几次迫切地想和刘伯温谈谈,却苦于张无忌在旁,多有不便。

几rì下来,萧遥和张无忌倒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每天只是用餐,换药,以及两兄弟之间的谈谈说说,再无其他。这样的rì子倒也有好处,通过这几天的谈心,萧遥和张无忌之间关系更为亲密,基本上不存在任何隔阂了。

这一rì,萧遥张无忌二人吃完了早餐,一边谈论武林中的一些事,一边等着刘伯温来给他们换药。几rì来,张无忌身上的外伤已是大好,只是疤痕较深,一时难消,而他身上寒毒依旧时常发作,频次甚至还高于以往,刘伯温对此也是毫无办法,只能好言相劝张无忌放宽心思,同时尽些人事了。好在张无忌也不在意,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和萧遥、刘伯温二人谈笑自若。这令萧遥刘伯温二人大挑拇指,敬佩不已。

另一方面,萧遥腿伤也rì渐康复,却还要再躺一段rì子才能走动,这还多亏了张无忌和刘伯温两人都是疗伤圣手,大大缩短了伤筋动骨的恢复时间。

张无忌正对萧遥讲到他在昆仑派时被何太冲夫妇强逼着喝毒酒的事,就听到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两人同时停止交谈,向门口望去,只见刘伯温施施然走了进来,但所来之人不止他一个,跟着刘伯温身后进来的竟还有一脸不郁之sè的乔福乔总管。

刘伯温进房之后也不出声,只是含笑站在一旁,乔福却沉着一张脸走到床榻边,先看了看萧遥的腿伤,咳嗽一声说道:

“刘大夫,这姓萧的小子究竟恢复的如何,还不能下地走动么?大小姐那边催了我两次了,要找这小子问话。可刘大夫你偏偏拦着不让,说什么治愈腿伤,最重静养,过早走动极易造成后患。。。一个小厮而已,打什么紧?大小姐要见他是他的荣幸,就是爬也该爬了去!”

听了这话,萧遥只是淡淡一笑,并没在意,他早在原著中就知道乔福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也懒得和这样人计较。只是他却对刘伯温拦着乔福不许他带萧遥去见朱九真这事有些讶异,不知刘伯温是真的医者心肠,怕他过早走动会落了残疾,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所以他也不作声,却看刘伯温怎么回答。

“哼!”一声冷哼响起,原来是张无忌。张无忌对乔福的话大为反感,加之他从萧遥口中得知自己的犬噬之伤全拜朱家大小姐所赐,早就对朱家上下不满,憋了一肚子的火忍不住发作出来。

“你哼什么?”乔福对着张无忌怒道。

张无忌正要开口,却感觉有人在拉他的衣袖,扭头一看,原来刘伯温不知何时已站到了他的床边,见他看过来,微微摇头。张无忌一怔,便不再言语。

乔福见张无忌不说话,但一脸的忿忿之sè,分明是不服气,更是恼怒,便要发作,却听得刘伯温开口道:

“乔总管,关于萧小兄弟的腿伤,在下前次已经亲自去和大小姐说明,再有十天便可走动,大小姐通情达理,也同意了,乔总管就莫要追究了罢!况且乔总管此次来,不是要带张小兄弟去见大小姐的吗,何必在此事上纠缠耽搁,别去得晚了惹得大小姐不喜。”

乔福一怔,随即省起,恨恨地瞪了张无忌一眼,没好气地道:

“姓张的小子,刘大夫说你的伤没有大碍了,现在大小姐要见你,随我来吧!”说罢转身就走,似是在这下人房内一刻不愿多待。

张无忌气愤乔福出言不逊盛气凌人,更气朱家小姐纵犬伤人,本待开口拒绝,可转念一想又改了念头,他决定要去当面质问朱九真,为自己和萧遥讨还一个公道。不过张无忌此时有了萧遥这个大哥,觉得凡事还是征求一下萧遥的意见为好,于是抬眼看向萧遥,只见萧遥冲张无忌一笑,充满了鼓励的意味。张无忌见状也报以一笑,见萧遥无反对之意,便起身跟刘伯温招呼了一声,跟着乔福出了房间。

此时房内只剩下萧遥刘伯温两人,终于到了谈些私密的好时机,可奇怪的是,两人却谁都不先开口,只是互相对视,一个面无表情,一个脸带微笑,一时间房内静得似乎落针可闻。

“刘大夫。。。。。。”萧遥虽然心理年龄已有二十几岁,尚算得沉稳,但他毕竟年轻,有些沉不住气,于是打破了局面,率先开口。

“萧兄弟,你对当今世事有何看法,又有何志向?”刘伯温一听萧遥开口,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即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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