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尘石之荒,绿境森林。
“喂,喂,那个什么苏的,你等等我啊,你还没告诉我那个法师错在哪里了啊!”少女见鸣苏时而垂眉苦脸,时而扬天长笑地向远处行去,似乎对自己置之不理,少女担心他把自己丢下,不禁喊了一声。几步之外的鸣苏紧握着手中的望月戟,忽然间高高举起,双手握住,狠狠地戳向地面。“砰!”声音之大,吓得少女连忙捂着自己的双眼。望月戟似乎戳到了岩石之类的硬物,猛地一响,颤声回荡。待少女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望月戟已经入地半截,周围的地面竟也随之下陷,现出一个坑来。“哈哈,看来,仙界的人还不至于如此的可恶,我的能力还在,他们竟然未封印我的能力。”鸣苏看着地面上被望月戟戳出的大坑,似乎很开心,却又带着一丝苦笑。“那个,鸣·······鸣苏,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这样笑,让人怪害怕的。”少女看到鸣苏这种超乎常人的力气,早已吓得不轻,又看着他这种怪异的笑容,担心他一愤怒,便让自己魂归西天。“呵呵,不好意思,只是觉得,能让我一生敬仰的法师,所说的话出现错误,不由得有些高兴罢。”鸣苏向少女表了歉意,伸手向前,想把少女拉起来。少女看着他伸手向自己,不禁向后挪了些,有些害怕地说道:“我·······我自己可以。”望着少女害怕的表情,鸣苏无奈地笑了笑,“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不过,你放心,我堂堂姬月国太子,不会伤害女xìng的,尤其是像你这么笨的。”“什么,你说什么!”少女听到眼前的这男人骂自己笨,不仅怒由心生,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鸣苏嚷道:“你再说一次试试看!”少女忽然如此刚烈,竟也把鸣苏吓了一跳,:“没有,没有我开玩笑的,那个,你现在又不怕我了?”“额。”少女也发现自己被他骂后态度前后对比差距很大,一时也接不上话。“好啦好啦,就该这样。反正我现在到了这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甚至时间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不是什么太子了。”鸣苏看着语塞的少女便圆了她的场。说罢,两人四目相望着,一时也不知说什么。鸟歌,溪舞,稍稍微地缓解了这气氛压抑的场面。

“好吧,我们也别这样看着了。”鸣苏首先打破这压抑的场面,:“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少女好像在想着什么,鸣苏的一问,打断了少女的思绪,“我叫······我叫墨琳。”“墨琳?墨sè美玉?”鸣苏剖析着少女的名字,又看着看少女那因路途奔波而满是灰尘的脸,不禁笑道:“哈哈,还真是墨sè呐。”墨琳看着鸣苏突如其来的笑容,一时不解,反问道:“你笑什么?”鸣苏担心她再次发怒,便忍着笑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墨琳看着他打着哈哈,不禁给他一个白眼。尔后,墨琳想到了鸣苏说的法师错了,错在了哪,好奇之下问了眼前因为憋着笑而红透了脸的男子。“噢,你说这个啊。”听到墨琳问起了正经事,鸣苏也收敛了些许,答道:“我是说,法师说我若再上战场,则会被永世封印,如今,却不知怎么的,能出现在这里,也许是解封了,也许又是另外一个封印的空间。不过看这里环境这么好,就算是另一个封印的空间也值当了。”“才不是另一个空间呢,这对你来说是几千年后的世界。”墨琳张口反驳道。“噢,我还正想问呢,能告诉我么,我现在处于什么样的世界中?”鸣苏见墨琳提起,便顺着问下去。“咳咳······”墨琳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要我回答也可以,但你,得带我回墨州。”墨琳见鸣苏不寻常的来历,不寻常的身手,相信他一定能带自己安然离开这个鬼地方,虽然这里现在很祥和。“墨州?什么墨州?”鸣苏不解。“那个待会路上我再和你慢慢说,你先答应送我回墨州。

“好吧,反正这里就你一个人,也找不到人问路,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那,等我先洗漱一下。”墨琳说完,便直径走到溪边,俯下身子,开始清洗自己的脸颊与杂乱的头发。鸣苏在远处望着墨琳玲珑的身段,虽说自己做太子时阅尽无数美女,不过墨琳还是给予其不小的冲击力。

爱美是女人的天xìng,墨琳的这简单的洗漱,也耗了小半个时辰。鸣苏无聊的只得叼着嫩草,躺在草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

“好啦,我们走吧。”墨琳的声音在身旁传来。鸣苏柔了柔困乏的眼睛,站了起来,望向墨琳,竟是一怔。好一个墨sè美玉,眼前的少女不再同于先前所见的肮脏的脸颊,杂乱的头发;取而代之的是清秀的脸颊,炯炯有神迷人的双眼,或是溪水养肌,或是天生丽质,弹指可破的肌肤如皓月般,三千青丝已被那双青葱秀手缕齐,如二月柳条般飘逸地搭在玲珑的肩上。自己所见过的女子,除了仙界的月神,似乎已无人可与齐媲美。“诶,看来你们女人是进化的越来越漂亮了。”墨琳虽然漂亮,但鸣苏好歹也是一国太子,定力甚好,很快地便从那娇俏的容颜中回过神来。“别挖苦我了,我从小被人嘲笑惯了,没用的。”墨琳无奈地自嘲道。墨琳未出生,母亲便已经在岐山国做了奴隶。所以墨琳生出来便注定是个奴隶,幸好承蒙大伙的关心和岐山一些心地善良的兵士关心,墨琳才不至于饿死。“嘿,小姑娘家的,还挺谦虚。若你早出生几千年,说不定能当个太子妃啥的,可惜喽。”鸣苏笑说道。“闭嘴,快走快走。”墨琳连推着鸣苏转身,向前走去。“诶,等等,我的望月戟······”

两人走了许久,一路上,墨琳向鸣苏介绍了自己的世界,还说自己从未见过仙界的人物,只是在岐山边界做奴隶时常听闻灵界的幽魂常来作乱,才知道还有另外一个世界。当鸣苏听闻人界竟然分为六国的时候,无奈低头叹息:“几千年了,想不到人界却是越分越散。”人界六国,以尘石之荒为中心,分为正北的岐山,东北方的墨州,以及涵盖了正东,东南,正南的大国擎天。西南的洛海,正西的伏地,和西北的乌河。墨州,便是六国中的最小,亦是最穷的国家。而墨琳的父母亲,便是墨州人。

“喂,大太子,你认不认识路啊。”两人走了已经两个时辰了,天sè已经渐渐暗淡,周围的环境,似乎还是如出发前般。“我以为你认识呐,我只听你说话来着。再说我都几千年没来了,谁知道这是哪。”鸣苏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哎呦,还以为你能带我回去的呢,想不到,还是走不出去。”墨琳娇俏的笑脸紧蹙着眉头,抱怨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的?之前又是在哪?”鸣苏问道焦急的少女。“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到这里的,只记得之前在一棵巨大的树下休息。比这棵的十倍还大的树。”墨琳为了突出巨木之巨,特意指着一棵这片森林中较为粗大的一棵树木说道,“在休息的时候,我们遭遇了沙暴和飓风,然后醒来的时候我就在这了。”墨琳回忆起事情的经过。鸣苏想着墨琳所说的话,问道:“照你所说,那棵树真的很大,我们应该能看得见。”“不知道,不过那棵树生长在很荒凉的地方,周围就它一棵巨木。不像这里,有花有水的。”墨琳忙解释道,“而且那棵树长得很怪,叶子像月牙般,而且果实是白sè的,有拳头般大呢。”说完,墨琳还拿自己的小手握拳比了比。鸣苏听了墨琳的话语后甚是吃惊:“什么?你说那棵树怎样?”看到鸣苏吃惊的表情,墨琳不禁噗嗤一笑,又说了一遍。“白sè果实,拳头大小,味道如何,是否清脆爽口?”鸣苏念着墨琳的话,随即又反问道。“我们都没吃,带队的大叔说,蛮荒的东西,都不安全,都不能吃。”墨琳回答鸣苏。鸣苏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略显失意,不够很快又恢复了那坚毅的表情:“若你说的白sè果实,月牙树叶,而且巨大无比的树木,和我想的一样的话,那它便是碧月木,是月神给予姬月子民的馈赠。若它还在,想必也快是一万年的老木了。”“碧月木?月神的馈赠,那,你能找到它么?”墨琳似乎看到了希望,看来鸣苏对这棵树木甚是了解。“我不行,我没办法,但是,它可以。”鸣苏无奈的耸了耸肩,随即莞尔一笑,托了托手中的望月戟。“它?它能找到?它是活的?”墨琳吃惊地捂着自己的小嘴,美丽的大眼睛扑扑地眨着,不可置信地问。“当然,望月木与望月戟均是月神所赐,灵力相通,若望月木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那么望月戟便能找到它。”鸣苏脸上带着一丝自信。“那还等什么,那快让它找啊。”墨琳听闻有了办法,兴奋地催着他让望月戟去寻路。“现在不行,还缺样东西。”鸣苏无奈摇头。“啊?”墨琳原以为能找到路了,想不到还欠东风:“我说,你能不能别总让我看到希望的时候又说出这么令人失望的话啊。”墨琳嘟着小嘴抱怨道。鸣苏看着失落的墨琳,不禁笑道:“莫急,这东风,很好借到。”“是什么?”墨琳问。鸣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慢条斯理地说道:“纯洁之血,纯洁的处子之血,唯有纯洁的处子之血,方可唤醒皎月之力。”鸣苏语毕,望向墨琳,只见墨琳面sècháo红,似乎很害羞。墨琳心想,原来我就是那东风啊?少女羞答答地说道:“我,我是处子,但,但是能不能符合你所需要的血液,我不知道。你,你试试看吧。”说罢,墨琳伸出了自己那清秀的小手。鸣苏低头不语,他知道,就算是处子也不一定能成功,世间能有多少人能直接相通仙的能力呢,只能试试罢。鸣苏紧握着望月戟的戟头,再握上墨琳的小手,方触摸上,少女浑身一抖,犹如被电击般。“放松,别紧张。”“嗯哼······”十指连心,手指上的疼痛让墨琳不住娇喊了一声。只见鸣苏将墨琳的血滴在望月戟上,血刚触及戟身,竟被吸了进去。五六滴血下去,还未见望月戟有任何反应。鸣苏眉头一紧,心念道:不行么。随后淡淡地望向同样也蹙着眉的墨琳。墨琳察觉到有双目光盯着自己,忙低下头问道:“怎么样了?可以么?”

得不到任何的回应,鸣苏不语,望月戟也无反应。墨琳抬起头望着眼前的一人一物,明白了自己的血液似乎没有效果,眼眶顿时红透,两行清泪将要滑落。不知道她悲的是没有帮助到鸣苏,还是悲自己不是纯洁的处子。正当墨琳要张口说对不起时,望月戟发出轻微的蜂鸣,而后自行立了起来,指向了正北方。没多久,又倒在了地上,哐当一声,又成了一无灵xìng的金属。鸣苏仔细地看着望月戟的行为,笑容渐渐浮上了脸颊:“呵呵,看来,你的血有效果了,只因纯度不够,没办法支撑太久罢。”说完,鸣苏扶起伤感的少女,轻轻地说道:“别哭了,方才我想起你的出身,因为你自小阅尽了人最底层的生活,内心满是愤怒不平,抱怨人世间的不公,所以才导致血液有了戾气,而不够纯洁吧。这不怪你。”慰语有了效果,墨琳渐渐地缓和了自己的心情,被鸣苏了解了自己的内心,墨琳又是害羞又是无奈,愤愤不平的说道:“这都是那些凶残的岐山人所做的,他们逼迫死了我的父母,逼迫死了我那么多兄弟姐妹,我恨他们。”说罢,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如决堤般汹涌流出,不停地哽咽,抽泣,“呜······母亲·······父亲······呜·······”

看来,这个少女的生活,实在是很艰辛啊,人不仅被上苍压迫,还被自己的同类压迫。鸣苏无语,无奈摇头,轻轻地把自己的肩膀,借给了眼前令人怜惜的少女。

任云卷云舒,任花开花落,此时,仅仅只有一个悲叹人类命运的古国太子,和一个肝肠寸断的可怜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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