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会来找你的
() 老陈咬着笔杆，“你们说，谁这么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阿祥没jīng打采的回答：“我的陈哥，人家既然敢在宪兵司令部狙杀要犯，那来头大的，肯定不是咱们这样的人能想得到的呀！”
老陈和阿祥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昨天晚上宪兵司令部遇袭的事。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宪兵司令部遇袭的事情一夜间便传遍了整个行政公署，rì本人在自己的老窝里吃了这么大的亏，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川上老鬼子现在是什么心情。
林笑棠往阿祥身边凑了凑，用胳膊捅捅他，“祥少爷，还有烟没？”
阿祥白了林笑棠一眼，“小七，你不至于混成这样了吧？连烟也蹭？”
林笑棠冲他眨眨眼，“别介，祥少爷，我的抽完了，来一根儿。”
阿祥递给他一根烟，林笑棠作势要点上。
老陈连头都没抬，“两位，你们不是不知道，我有哮喘，外边抽成吗?”
林笑棠和阿祥来到院子里，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阿祥拿出他的打火机，帮林笑棠把烟点上。“小七，你可真行，昨天那事可够惊险的，你最近玩得是哪出啊，怎么哪儿都少不了你？”
林笑棠吐出个烟圈，苦笑着说：“你以为我想啊，是倒霉事找我，可不是我上赶着找它。”
阿祥笑了：“这可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还能高升呢？”
林笑棠看看他，“祥少爷，有什么内幕消息，就别掖着了。”
阿祥嘿嘿一笑“情报科你知道吗？”
林笑棠漫不经心的回答：“不早就有吗？”
“屁，现在咱们处里那情报科纯粹是个摆设，就那俩小子，毛还没长齐，干什么情报啊，也就是撑个门面？”阿祥有些不屑一顾。
“别拐弯抹角，直接说。”
“你别急啊，听我慢慢给你说，咱们处里行动队、电讯科、后勤部人员基本上都配齐了，唯独情报科，现在就俩小毛孩儿守着牌子，不是没人来，是来的人都被老庄轰跑了，老庄的意思是情报科是军情处的重中之重，乱七八糟的人一个都不要。这不，前些rì子，老庄亲自向南京要人，上边总算给派了一批专业的，老庄也同意了，估计过几天就会到。”
林笑棠有些不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你”阿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好好，我直接说，老庄一直很欣赏你，这你总感觉得到吧，等情报科正式成立，新的情报科科长一上任，估计就会把你调到那儿，你想啊，来了个新人占着一重要位置，甭管他的背景怎么样，后台是谁，老庄不得往情报科里安排信得过的人，掺点沙子吗。”
阿祥边说边打量林笑棠“我感觉你就是最合适的沙子。”
林笑棠把烟头踩灭，“阿祥，我这人是块什么料，你应该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轻轻松松的混rì子，至于去什么情报科，我一个跑腿的，在省城一没钱二没人，上边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在哪还不是混饭吃？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赚钱，我找你出来的原因就是这个，怎么样，货什么时间到？”
谈到这个话题，阿祥也难得严肃起来，“今天晚上就到，我已经安排好了，到了之后，就放在我家的一个小仓库里，离这儿不远，方便你做事。”
“有多少，都是些什么？”
“总共二十箱，十箱药品、十箱常用的医疗器械。”
“好，后天就有一批物资会运往各个防区，货物夹在里边就好，你记得将货包装好，箱子一定要用军用的，我一会就把账和货物明细单填好，防止路上检查，这样就万无一失了，你通知唐县邱大哥那边收货。”
和阿祥谈妥了运货的事，林笑棠的心情也忽然间轻松起来，想到即将到手的一笔横财，这无疑是使心情格外愉悦的原因。
下午下班后，林笑棠还哼着小曲到老蔡的店里去转了一圈，虽然，他也明白，老蔡看到自己未必会有什么好心情。
林笑棠趁着看东西的时候，将昨晚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向老蔡讲述了一遍，当然着重说的是关于“介错”的情况，至于“介错”的任务，林笑棠明白无误的告诉老蔡，这是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请他向上司汇报，目前按照自身的实际情况和能力，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从老蔡的店里出来，已经是华灯初上，街边的摊贩们都在卖力的叫卖着，林笑棠走走停停，一路逛着，买了份报纸，在自家楼下一个常来的小吃店里坐下，要了杯茶，仔仔细细的将报纸读完，感觉已经好多天没有这么轻松了。
忽然间，林笑棠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一招手将老板叫了过来，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人，他的店林笑棠光顾过很多次，熟客们都称呼他“厨子”，他的店里只有他和一个伙计，他是身兼老板和掌勺大师傅，时间一长，林笑棠也开始这样称呼他。
“厨子哥，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呀？”
老板厨子一脸堆笑：“林先生，您可是好久没来光顾了，这段时间很忙啊？”
“哪里是忙啊，不过是混口饭吃，不如你这店啊，顾客盈门，都知道你的饭菜味道好，我听说，有住在城西的客人都来你这边吃饭啊。”林笑棠边说边将报纸折起来，招呼他坐下。
“那是托各位的福，我这小本买卖，不值一提，还得靠您这些熟客来捧场不是。”厨子听林笑棠夸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怎么样，林先生，今天想吃点什么？”
“就来个熘鱼片、一个小份砂锅，一壶加饭酒，晚一点再来一小碗饭就行。”
“好嘞，您稍等，马上就来。”
林笑棠独自一人坐在小饭店里的一张桌子边自斟自饮，身旁的客人来了又走，谁也不会在意谁，身处乱世，也许此时的生活就是每个人梦想得到的吧。
林笑棠忽然想起自己的两位亲人，那是他在这世上仅有的两位亲人，一位是自己的大哥，一位是大嫂。林笑棠突然想起在南京时，每天放学，大嫂都会为兄弟俩准备好饭菜，然后安安静静的看着两兄弟狼吞虎咽的吃饭，三个人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院子。南京陷落前，大嫂已经怀孕了，林笑棠整天问大嫂“嫂子，你什么时候生啊？我什么时候能抱上小侄子啊？”大嫂总是笑着用手指弹他的额头，然后就jīng心整理那些小衣服、小鞋子，大哥也总是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两人。
但，rì本人的到来粉碎了自己拥有的一切美好。林笑棠还清清楚楚的记着那一天，rì本人的飞机从人们的头顶呼啸而过，校舍被炸毁了，整rì相处在一起的老师和同学被炸的血肉模糊，林笑棠发疯似的往家的方向跑，但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熟悉的家，到处都是一片废墟。林笑棠大声喊着大哥大嫂的名字，但耳边除了飞机的轰鸣声和炸弹的爆炸声，什么也听不到。最后，幸存的老师和同学无奈将林笑棠打晕，才背着他逃出了南京城，那座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转眼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不知不觉，林笑棠的眼角湿润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安静时刻忽然激起了内心深埋的对亲人的回忆和思念。
“怎么，想家了？”
林笑棠抬头一看，厨子端着个小碗，站在自己面前，眼神亮亮的。
“厨子哥，不好意思，你做的菜实在太好吃了，我忍不住想起了家里人做菜的味道，才······”。
厨子笑了“大家都是出门在外，谁能不想家呀，要怪就怪这个世道，来，林先生，尝尝我做的甜品——酒酿汤圆，吃了保管不想家，呵呵，对了，不要钱的。”
厨子放下碗，转身去忙了，林笑棠看着面前的小碗，珍珠似的汤圆融在晶莹的汤水中，还漂浮着几颗如同玛瑙一般的红豆，林笑棠尝了一口，厨子没说大话，的确是家乡的味道，但，这味道让他更想家了。
林笑棠结完帐，向厨子告辞，厨子对他说：“林先生，听口音，您是南京人吧，这样，您如果想吃家乡风味，就来我这儿，我还会几样淮扬菜的家常菜和几道南京的小吃，只要您不嫌弃我的手艺，有时间就来坐坐。”
林笑棠笑着向厨子道谢。
厨子看着林笑棠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他摇了摇头，回身走进店里。
店里还有一位客人，也是点了两道小菜，在自斟自饮，厨子在他的旁边坐下。“没想到他今天会来，缘分呐！”
客人给厨子倒了杯酒，“别想那么多了。”
客人忽然笑了“我今天是第一次看见他，像，真像，尤其是看报纸那神情，和林教官一模一样。”
“是时候了，有些事应该告诉他了。”厨子看了一眼楼上“白教官会告诉他的。”
林笑棠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走进自己的小屋，右手在墙上摸索着，想要找到开关的绳子。
忽然书桌上的台灯亮了，林笑棠大吃一惊，仔细一看，书桌前坐着一个人，带着鸭舌帽。
林笑棠慌忙蹲下身，一个声音传过来，“不用找了，你的家伙在我这儿。”
那人将一把手枪和两个弹夹扔在桌子上，“怎么藏得家伙，亏你还是训练班出来的，竟然把枪藏在老鼠洞里，幸亏没人再来搜查你的家，要不然，哼哼。”
“你，你是谁？”林笑棠的脑子转的飞快，甚至做好了夺门而逃的准备。
“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那人从黑影里站起身来，身形消瘦，年纪大概三十七八岁，脸上挂着邪气十足的笑容，两撇漂亮的八字胡随着嘴角的扬起一翘一翘的。“我说过，我会来找你的。”;
阿祥没jīng打采的回答：“我的陈哥，人家既然敢在宪兵司令部狙杀要犯，那来头大的，肯定不是咱们这样的人能想得到的呀！”
老陈和阿祥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昨天晚上宪兵司令部遇袭的事。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宪兵司令部遇袭的事情一夜间便传遍了整个行政公署，rì本人在自己的老窝里吃了这么大的亏，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川上老鬼子现在是什么心情。
林笑棠往阿祥身边凑了凑，用胳膊捅捅他，“祥少爷，还有烟没？”
阿祥白了林笑棠一眼，“小七，你不至于混成这样了吧？连烟也蹭？”
林笑棠冲他眨眨眼，“别介，祥少爷，我的抽完了，来一根儿。”
阿祥递给他一根烟，林笑棠作势要点上。
老陈连头都没抬，“两位，你们不是不知道，我有哮喘，外边抽成吗?”
林笑棠和阿祥来到院子里，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阿祥拿出他的打火机，帮林笑棠把烟点上。“小七，你可真行，昨天那事可够惊险的，你最近玩得是哪出啊，怎么哪儿都少不了你？”
林笑棠吐出个烟圈，苦笑着说：“你以为我想啊，是倒霉事找我，可不是我上赶着找它。”
阿祥笑了：“这可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还能高升呢？”
林笑棠看看他，“祥少爷，有什么内幕消息，就别掖着了。”
阿祥嘿嘿一笑“情报科你知道吗？”
林笑棠漫不经心的回答：“不早就有吗？”
“屁，现在咱们处里那情报科纯粹是个摆设，就那俩小子，毛还没长齐，干什么情报啊，也就是撑个门面？”阿祥有些不屑一顾。
“别拐弯抹角，直接说。”
“你别急啊，听我慢慢给你说，咱们处里行动队、电讯科、后勤部人员基本上都配齐了，唯独情报科，现在就俩小毛孩儿守着牌子，不是没人来，是来的人都被老庄轰跑了，老庄的意思是情报科是军情处的重中之重，乱七八糟的人一个都不要。这不，前些rì子，老庄亲自向南京要人，上边总算给派了一批专业的，老庄也同意了，估计过几天就会到。”
林笑棠有些不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你”阿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好好，我直接说，老庄一直很欣赏你，这你总感觉得到吧，等情报科正式成立，新的情报科科长一上任，估计就会把你调到那儿，你想啊，来了个新人占着一重要位置，甭管他的背景怎么样，后台是谁，老庄不得往情报科里安排信得过的人，掺点沙子吗。”
阿祥边说边打量林笑棠“我感觉你就是最合适的沙子。”
林笑棠把烟头踩灭，“阿祥，我这人是块什么料，你应该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轻轻松松的混rì子，至于去什么情报科，我一个跑腿的，在省城一没钱二没人，上边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在哪还不是混饭吃？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赚钱，我找你出来的原因就是这个，怎么样，货什么时间到？”
谈到这个话题，阿祥也难得严肃起来，“今天晚上就到，我已经安排好了，到了之后，就放在我家的一个小仓库里，离这儿不远，方便你做事。”
“有多少，都是些什么？”
“总共二十箱，十箱药品、十箱常用的医疗器械。”
“好，后天就有一批物资会运往各个防区，货物夹在里边就好，你记得将货包装好，箱子一定要用军用的，我一会就把账和货物明细单填好，防止路上检查，这样就万无一失了，你通知唐县邱大哥那边收货。”
和阿祥谈妥了运货的事，林笑棠的心情也忽然间轻松起来，想到即将到手的一笔横财，这无疑是使心情格外愉悦的原因。
下午下班后，林笑棠还哼着小曲到老蔡的店里去转了一圈，虽然，他也明白，老蔡看到自己未必会有什么好心情。
林笑棠趁着看东西的时候，将昨晚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向老蔡讲述了一遍，当然着重说的是关于“介错”的情况，至于“介错”的任务，林笑棠明白无误的告诉老蔡，这是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请他向上司汇报，目前按照自身的实际情况和能力，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从老蔡的店里出来，已经是华灯初上，街边的摊贩们都在卖力的叫卖着，林笑棠走走停停，一路逛着，买了份报纸，在自家楼下一个常来的小吃店里坐下，要了杯茶，仔仔细细的将报纸读完，感觉已经好多天没有这么轻松了。
忽然间，林笑棠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一招手将老板叫了过来，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人，他的店林笑棠光顾过很多次，熟客们都称呼他“厨子”，他的店里只有他和一个伙计，他是身兼老板和掌勺大师傅，时间一长，林笑棠也开始这样称呼他。
“厨子哥，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呀？”
老板厨子一脸堆笑：“林先生，您可是好久没来光顾了，这段时间很忙啊？”
“哪里是忙啊，不过是混口饭吃，不如你这店啊，顾客盈门，都知道你的饭菜味道好，我听说，有住在城西的客人都来你这边吃饭啊。”林笑棠边说边将报纸折起来，招呼他坐下。
“那是托各位的福，我这小本买卖，不值一提，还得靠您这些熟客来捧场不是。”厨子听林笑棠夸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怎么样，林先生，今天想吃点什么？”
“就来个熘鱼片、一个小份砂锅，一壶加饭酒，晚一点再来一小碗饭就行。”
“好嘞，您稍等，马上就来。”
林笑棠独自一人坐在小饭店里的一张桌子边自斟自饮，身旁的客人来了又走，谁也不会在意谁，身处乱世，也许此时的生活就是每个人梦想得到的吧。
林笑棠忽然想起自己的两位亲人，那是他在这世上仅有的两位亲人，一位是自己的大哥，一位是大嫂。林笑棠突然想起在南京时，每天放学，大嫂都会为兄弟俩准备好饭菜，然后安安静静的看着两兄弟狼吞虎咽的吃饭，三个人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院子。南京陷落前，大嫂已经怀孕了，林笑棠整天问大嫂“嫂子，你什么时候生啊？我什么时候能抱上小侄子啊？”大嫂总是笑着用手指弹他的额头，然后就jīng心整理那些小衣服、小鞋子，大哥也总是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两人。
但，rì本人的到来粉碎了自己拥有的一切美好。林笑棠还清清楚楚的记着那一天，rì本人的飞机从人们的头顶呼啸而过，校舍被炸毁了，整rì相处在一起的老师和同学被炸的血肉模糊，林笑棠发疯似的往家的方向跑，但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熟悉的家，到处都是一片废墟。林笑棠大声喊着大哥大嫂的名字，但耳边除了飞机的轰鸣声和炸弹的爆炸声，什么也听不到。最后，幸存的老师和同学无奈将林笑棠打晕，才背着他逃出了南京城，那座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转眼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不知不觉，林笑棠的眼角湿润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安静时刻忽然激起了内心深埋的对亲人的回忆和思念。
“怎么，想家了？”
林笑棠抬头一看，厨子端着个小碗，站在自己面前，眼神亮亮的。
“厨子哥，不好意思，你做的菜实在太好吃了，我忍不住想起了家里人做菜的味道，才······”。
厨子笑了“大家都是出门在外，谁能不想家呀，要怪就怪这个世道，来，林先生，尝尝我做的甜品——酒酿汤圆，吃了保管不想家，呵呵，对了，不要钱的。”
厨子放下碗，转身去忙了，林笑棠看着面前的小碗，珍珠似的汤圆融在晶莹的汤水中，还漂浮着几颗如同玛瑙一般的红豆，林笑棠尝了一口，厨子没说大话，的确是家乡的味道，但，这味道让他更想家了。
林笑棠结完帐，向厨子告辞，厨子对他说：“林先生，听口音，您是南京人吧，这样，您如果想吃家乡风味，就来我这儿，我还会几样淮扬菜的家常菜和几道南京的小吃，只要您不嫌弃我的手艺，有时间就来坐坐。”
林笑棠笑着向厨子道谢。
厨子看着林笑棠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他摇了摇头，回身走进店里。
店里还有一位客人，也是点了两道小菜，在自斟自饮，厨子在他的旁边坐下。“没想到他今天会来，缘分呐！”
客人给厨子倒了杯酒，“别想那么多了。”
客人忽然笑了“我今天是第一次看见他，像，真像，尤其是看报纸那神情，和林教官一模一样。”
“是时候了，有些事应该告诉他了。”厨子看了一眼楼上“白教官会告诉他的。”
林笑棠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走进自己的小屋，右手在墙上摸索着，想要找到开关的绳子。
忽然书桌上的台灯亮了，林笑棠大吃一惊，仔细一看，书桌前坐着一个人，带着鸭舌帽。
林笑棠慌忙蹲下身，一个声音传过来，“不用找了，你的家伙在我这儿。”
那人将一把手枪和两个弹夹扔在桌子上，“怎么藏得家伙，亏你还是训练班出来的，竟然把枪藏在老鼠洞里，幸亏没人再来搜查你的家，要不然，哼哼。”
“你，你是谁？”林笑棠的脑子转的飞快，甚至做好了夺门而逃的准备。
“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那人从黑影里站起身来，身形消瘦，年纪大概三十七八岁，脸上挂着邪气十足的笑容，两撇漂亮的八字胡随着嘴角的扬起一翘一翘的。“我说过，我会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