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留步,我有话对你说!”běi jīng西站广场上,一个身着老旧蓝布中山装的老大爷从后面拍了拍原畅的肩膀。
原畅扭头看向他,“我?有话对我说?干什么?什么事儿?”还没回过神来的原畅受到惊吓一样语无伦次的向老头儿问道。

老头儿眯着眼睛又点点头,神秘的说道,“我给你算一卦!”

“给我算卦?”原畅微微地左右晃动脑袋,打量着这个奇怪的老头儿,他留着较长的白胡须,jīng神矍铄、红光满面,左手还拄着一根拐杖,猛地一看跟太上老君似的,但穿着打扮却像极了电视上卖阳痿早泄前列腺假药的神农架祖传老中医,想到这里原畅不禁感叹,“你好歹披一件袈裟道袍八卦衣,我都会心里舒服一些……”他边想边凑过去,反正没什么事做,算算也无妨,“你会算卦?算什么卦?”

老头儿望了眼天空,瞥了原畅一眼,一副难道我学过如来神掌也要说给你听吗的神情:“算一卦二十块钱!”

“啥?”原畅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你又不是瞎子,如果你瞎了,至少让我觉得你比较专业!十块最多!”

“好!”老头儿眼角一弯,笑盈盈的说。

“好???你竟然说好?!”原畅愤怒地在心底嘀咕了一番。

běi jīng西站广场的木头长凳上,老头儿盘腿而坐,“伸出手来,我给你看一下手相。”

原畅双手叉腰,故作严肃地问,“哪只手?”

老头儿伸出左手在原畅面前晃了晃,“男左女右。”

“好!”原畅伸出左手,只见老头儿一手攥着他的手指,另一手指着他的手纹。当时原畅是多么担心老头儿看完他的手纹后,突然瞪大眼睛,手指颤抖,口型变成一个“O”,满脸惊恐之sè吓得已经瘫软在地上,之后慌忙收摊儿,消失在人群中,不留下一片云彩,只留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原畅。或者,他沉吟半晌后,严肃的说,“年轻人,不得了啊不得了,你有道灵光从天灵盖喷出来,你知道吗,年纪轻轻的就有一身灵光,简直百年一见的奇才啊,如果有一天让你打通任督二脉,你还不飞龙上天,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然而,老头儿指着原畅的手纹划了半天,然后抬起头,“小伙子,有些事儿不能说出来,这样吧,你把钱给我,我给你一张纸条,你向西方走五百步,切记,五百步,一步不能多,一步不能少,走完了再拿出来看!”

“你骗谁呢?”原畅站起身,一本正经地言道,“我走了五百步,你不见了,火车也开走了,是吧?你就是个骗子!”说完原畅转身就要走。但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他多么希望,老头儿的脸上一瞬间写满诧异和惊恐,并深情地喊住他,“这位后生,请留步!”并诚恳的对他说,“你眉宇不凡,天庭饱满,虽暂时龙困浅滩,但面带天子气,rì后必成大器!”可最终,那死老头儿都只是望了原畅一眼,接着毫无表情的移开视线寻找下一个目标,靠,有点职业jīng神好不好?会做生意不?

此刻,天空雪白雪白的,白得刺眼。běi jīng城的街上依旧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原畅点上一支烟,右手轻轻放在嘴边,沉思着,不时下意识的弹弹烟灰,他望着西站外的马路,这趟běi jīng之行,是一次浅尝辄止的初探,对这里的文化还没真正的触及,但这更引发他对běi jīng的好奇,他希望尽快回到这里探寻这个城市。

“我走了!”原畅呆立在进站口,但没有人在意他是否将与这里分别。检票时,他再回头一眼——

“běi jīng,再见,如果我成功了,我马上会回来的。”

“běi jīng,再见,如果我失败了,我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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