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胡二人暗自防备,却没料到他说到做到,两人不愿久留,手一拱,转身就走。头领发话了,众山贼也不敢加以阻拦,自动让开一条路。
“小兄弟”那头领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两人。

“怎么?你要反悔么?”胡冰兰怒气勃发,呼的拔出腰间的匕首,因为她的青钢剑被沈少阳砸断了,这时候用的是沈少阳从万兽门长老身上夺来的青蟒匕首。

“不是,两位别误会,你知道我们这么多兄弟在此,是干什么买卖么?”

“不知,众位好汉做的买卖我们也不会多嘴,请大王放心就是”沈少阳知道对方干一桩机密的买卖,要告诫他们不要多嘴。

“不是我不放心兄弟,而是我想请兄弟帮我这一桩买卖,你且放心,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我二人羁绊颇多,恕我们无法从命,!”沈少阳没料到对方居然想拉他入伙,心里非常反感。

“我并非想拉兄弟入伙,此次买卖,却不是抢劫财物,而是劫一个人。”

“哦?什么人这么重要,需要这么多兄弟埋伏在这,难道你想劫杀皇帝?”两人都好奇了。

“哈哈,小兄弟说笑了,说来惭愧,这次劫的是个女人,那头领看上了沈少阳的功夫,索xìng将原原本本的将事情说了出来,原来头领叫作李云溪,与那黄家女子从小青梅竹马,本来两家门当户对,十分般配,长辈们也很是满意,是一对好姻缘,可是不料李家突遭变故,家道从此中落,那黄家再也不肯将女儿嫁与李云溪,他私下和黄小姐私奔,不料却被黄家人发现,黄小姐被夺回,李云溪也被围殴重伤,一怒之下,靠着以前家族的关系,拜了一位剑术名家为师,苦练三年后,本待回家振兴家族,却不料家中父母均已过世,下人早散的不知所踪,前去黄家打探,被黄家众人围攻,打伤几人后突围而走,一怒之下落草为寇,今rì,黄家将黄小姐嫁给本地一富商,他探得消息,会经过此地,黄家势力庞大,家丁之中高手甚多,寨中众兄弟武艺平平,都是啸聚之徒,人数虽众,以他一人却是有些吃力,他见沈少阳那迷药甚是厉害,如果能相助,此事定然能成,所以出言相邀。

二人听了,心下都觉得这二当家甚是可怜,本是一个情种,沈少阳征询了一下胡冰兰的意见,见她点头,便道:”好吧,不过我二人却不露面,以免rì后麻烦。”

那李云溪喜道:”这个自然!”手一挥,一个山贼递上两块黑布,两人顺手接过了。

众贼得了个有力的帮手,上下对沈胡二人都极为客气,刚才目睹二当家和沈少阳的比武,虽然没有看明白,但是他闭着眼睛一击断剑,当真是闻所未闻,对他的武功也是交口称赞。

众人休息了半rì,有个放哨的喽啰进来报告,说送亲的队伍已到了五里处,众人连忙在李云溪的带领下,从地道鱼贯进入,因为那小石岗光秃秃的,无法藏住这许多人,他们只好挖了地道埋伏在此。

沈少阳用黑布蒙了脸,将小乌交给了胡冰兰,单独一人埋伏在城隍庙后。

过了片刻,一行人吹吹打打果然过来了,沈少阳将所有的迷药集中到一处,打开纸包,见队伍已经走到山岗下,拔出铁锏,手轻轻震动,一个一个的风卷将药粉卷起,无声无息的将整个队伍笼罩了起来,众人走了不到两步,先后软倒,唢呐大鼓滚了一地,一个穿的花花绿绿的胖子,肥头大耳,看来样子是新郎官,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砸的地上尘土四溅。

沈少阳向地道里面的李云溪打了个手势,众人大喜,用湿布捂住口鼻,从地道鱼贯而出,见不费吹灰之力就放倒了所有人,胡冰兰上前狠狠的踹了那新郎官一脚,李云溪亲自下去掀开轿子,见那黄小姐身着吉服凤冠,被绑在轿子中,口中塞了毛巾,已然昏睡过去了。

李云溪将黄小姐背了出来,回到山岗,向沈少阳躬身行了一礼,哽咽道:”兄弟大恩,容rì后重报!”

沈少阳拱手还礼,他心中一动,拉着李云溪走到一旁,轻声道:”李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我看李兄不是庸碌之辈,应尽早脱离山寨,和黄小姐谋个职业,”

“我也有这打算,长久厮混在山寨,也不是长久之计,谢兄弟关心,这就告辞了!”二人和众人拱手作别,沈少阳和胡冰兰做了件好事,心下都很高兴,两人回到客栈,回想起今rì的经历,都是兴奋不已,胡冰兰虽然也很高兴,但是那李云溪没有请她帮忙,感觉稍微有些不爽。

两人等了三rì,前去渡口打探,见洪水已经稍退,但目前还未能行舟,不过看情形,再有三五rì,就可以渡江了,两人无奈,只好回客栈再等待几rì。

这几rì两人不是逛街就是睡觉,那镇子就区区一条街,几家店面,早就无聊透顶了,见还得等待,胡冰兰早气鼓鼓的对着艄公发脾气,那船家见是个美貌的小姑娘,倒也很大度,没有和她计较,沈少阳好说歹说,将她拉回了客栈。

二人进了大堂,正要叫些饭菜吃饭,门口匆匆进来一人,两人一看,是一个矮个子的小伙子,黑脸厚嘴唇,下巴上长了一个大黑痣。

那小伙见到沈胡二人,抱拳行了个礼,轻声道:”胡爷,我家头领在客栈外,想请二位移步一叙。”

二人吃了一惊,知道此人是李云溪他们一伙的山贼,却不知道此时来找他们是何意,李云溪忒也胆大,这光天化rì的就敢来市镇,万一被官府看见了,不免会连累二人跟着倒霉,沈少阳一时犹豫是不是要前去。

想了一下,既然敢冒着被官府发现的风险来找他们,必有要事,看他差了喽啰来通报,必是想的周全了,且去看看何事再做定夺。

沈少阳手一挥,那喽啰前面带路,二人出了客栈,四周看了一下,并未发现有可疑之人,那小伙带领二人拐进一个胡同,胡同口有两人靠着墙根闲聊,想来是放哨之人,见三人来了,转过头看了三人一眼,带路那小伙就当没看见,也不打招呼,径直推开一扇木门,里面是个小天井,李云溪就站在院子里,见到二人到来,急忙上前一把抱住沈少阳,泪水扑簌簌的直掉。

沈少阳吃了一惊,看那李云溪,浑身是伤,脸上也青肿了,不知发生了何事,搞的如此狼狈,叫这八尺男儿眼泪也掉下来了,忙追问何事,李云溪苦笑一声道:”本来不想来麻烦二位恩人。但是这次却是闯了天大的祸事,在下来通报两位,让两位小心。”

原来李云溪带着黄小姐,顺便把她的嫁妆也捎回山寨,两人在大当家的主持下,高高兴兴的成了亲,却不料那迎亲的队伍,远远的尾随了两个家丁,因离的远,大家都没有发现,动手时大家都没发现他们俩,见李云溪他们人多,不敢前来动手,只远远的跟随,探明了方位后回到黄家报信,黄家纠集了官府上千人马,当晚将山寨团团围住,突然攻山,一番混战后,三百多弟兄,就逃出来眼前的这十几个人,其余全被杀死,被俘的十几个人,今早也在县衙门口被斩首了,山寨大当家的当场死于乱箭,黄小姐乱中滚下山坡,生死不知,他带人冲出包围,在山下寻了几rì,也没见到黄小姐,因此前来报信。

沈胡二人没想到因为一点疏忽,本来是件好事,却惹出这么大的事端来。

“李兄你怎样打算?”

“兄弟打算前去黄家,杀死黄老爷,为众兄弟报仇。”

胡冰兰道:”单凭你们这十几个人,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啊,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李云溪心下悲愤,叹道:”我也知道希望渺茫,但是这么多兄弟因我而死,我一味怯战,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兄弟们。我力战而死,也就安心了。”

沈少阳皱了皱眉头道:”你就是战死了,也于事无补,不如你今夜先去黄家探听一下消息,黄小姐是生是死,如果已被黄家救回,我们再从长计议。今晚我陪你去,也好有个照应。”

李云溪忙道:”已经给两位恩公带来麻烦,如果我再拖两位下水,李某还算人么,这次前来,是告知两位速速离开,切莫惹祸上身。”

沈少阳心知他所说不错,但是要他就这样离开,总觉得于心不忍,征询了一下胡冰兰的意见,她倒是干脆,”杀光他们!我们俩也去帮忙,如果实在不行,那就退回来,再做打算。”先前这黄家嫌贫爱富悔婚,以经给胡大小姐留下了恶劣的印象,这次本是桩好事,一眨眼就变成了祸事,如何不叫这睚眦必报的胡大小姐恼羞成怒。

李云溪本不肯牵扯他二位进来,但是沈胡二人执意要去,也拗不过他们,只好答应先去黄家探查情况,再行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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