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秦川不住的磕头拜谢,方子岳搀了又搀,最后只好佯作一瞪眼,这才让老人家恢复平静,既然应承下来要为秦川讨回镖银,方子岳扭过身对闻一鸣也阎烟儿歉意的一笑,“好像连累你们了!”
闻一鸣走上前来拍了拍方子岳的肩膀道,“方兄,你我兄弟之间何必这么客气,纵然红梅寨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上一闯!”反观阎烟儿依旧是无所谓的样子,方子岳倒是希望她能知难而退不再跟着自己,不过显然方子岳的算盘要打空了。

几人商讨好了,将秦川安排在一处安全的密林中以作掩护,几个人摩拳擦掌告别秦川迈步向梅山方向走去。

没走出来多久,就被隐藏在暗处的喽啰发现,喽啰们早已得到了命令,赶忙回山禀告暂且不提,几个人沿着宽阔的山路向梅山走去,沿途发现道路上依稀还能发现一些血迹,显然在这条路上不知道枉死了多少无辜的人,看到此处方子岳更加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贼人虽然杀不尽,可是既然被自己遇到了如果不管上一管的话不说别人,就连他自己心里都过不去这道坎。

几个人正这么走着,沿着山路突然迎头走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只见这男子面若冠玉,剑眉虎目,身高八尺有余,一身白袍,腰间扎着玉带,在手中拿着一条银光闪闪的丈八点钢枪。

见到此人沿着山路走下,几个人只觉得一股压力凭空而至,不由得暗地里多了几分戒备。

原本平安无事,可是就在几个人和这男子一错身这么个功夫,只见那男子猛的停住身子,手中丈八点钢枪哧溜一下横在三人面前,早就已经暗下戒备的几人蹭的一下向后跳了一步,拉开架势死死的盯着这个男子,方子岳冷声道,“兄台!不知道拦住我等是何用意?”

那男子收回长枪看着几人轻轻一笑道,“几位,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前方是龙潭虎穴,在下不忍几位丢了xìng命,所以还是绕路而行吧!”

方子岳眉头一皱,这时闻一鸣忍不住道,“且不说我们不知道你是何人,何况我等八尺男儿就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没想到听了闻一鸣的话惹来那男子一阵大笑道,“当真是出生牛犊不怕虎,你们知道那梅山四圣都是些什么人?慢说是你们,就是那些早已经成了名的剑客侠客,也不敢对他们掉以轻心,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吧!”

“兄台,未免太小看人了吧!”方子岳心中隐隐有些不悦,心道,就算他们成名许久,可是我们也不是白给的。

“小看你们?”那男子拢着肩一阵冷笑,片刻突然剑眉一竖,双手握住yīn阳把,这把丈八点钢枪嘭的一声在空中就是三十六点枪花,那男子冷声道,“说我小看你们,那接我一枪试一试!”

说罢双脚一蹬地,手中点钢枪如同一条迎面扑来的蛟龙直奔方子岳的咽喉刺来。

“啊!”

方子岳暗道不好,上步闪身手中纸伞向外就是一挑,没想到那男子见状冷哼一声,双臂一震,长枪贴着方子岳手中的纸伞就猛的那么一抖。

“呀!”

方子岳只觉得一股巨力从长枪上传来,惊叫一声,身子不由自主的向旁蹬蹬蹬的跄了两步。

闻一鸣在旁一看不好,也不说话,手中长剑划过一道电光就刺向这个男子,剑光仿佛奔雷眨眼间就刺到这名男子身前,男子丝毫不见慌乱,侧步闪身,躲过闻一鸣的长剑,紧接着长枪往怀里一带,在身旁挽了个枪花就抡了起来。

“着!”

男子力劈华山向下就砸,别看闻一鸣被称作奔雷剑,可是眼前这位动起手来比奔雷还快,闻一鸣暗道不妙,赶忙丹田提气,手中长剑迎着砸下来的长枪大喊一声,“开!”

喊的声音挺大,可是兵器相接的声音更大,随着嘡啷一声巨响,闻一鸣只觉得虎口发麻,提气的内力一瞬间被传来的巨力击溃,这是男子手下的看着留情只是破去闻一鸣的内力,便收回长枪抱着肩头一脸轻笑三人。

阎烟儿没上,不是说她不想上,她连闻一鸣都打不过上去也是白给,这个时候方子岳也缓过身子,和闻一鸣站立一排一脸凝重的盯着眼前这个男子,一时间不知道这个男子是敌是友。

“怎么样?现在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吧!”男子笑着看着三人。

脸sè涨的通红,方子岳和闻一鸣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还是回去吧,这梅山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男子笑呵呵的说道。

方子岳和闻一鸣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同时叹了口气,这就要转身,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只听得半山腰嘡啷一声锣响,紧接着传来一阵阵呐喊声,“杀啊!”

且说那突然出现的男子,闻得锣声暗道不好,看着山林中闪现而出的一个有一个的喽啰,黯然叹了口气,长枪夹在腋间,转过身和方子岳他们一样面对群寇。

这时只听一阵犹如破锣声音一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直刺众人耳膜,“四弟,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三人在那男子身后,一脸惊惧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只见此人一头赤红sè的长发直达脚裸,就这么披在脑后,远远看去就像是披了一件赤红sè的披风,往脸上看,犹如枯鬼一般,脸上看不到一点肉,干巴巴的脸皮贴着骨头,一张大嘴,说话间露出参差不齐的黑牙,让人啼笑皆非的是这人头上憋着梅花样式的发簪,身披绣满红梅的长袍,要不是看衣着样式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女子。

这时那男子苦笑一声道,“二姐,小弟也是为了红梅寨,没有不透风的墙啊,难道你忍心看着红梅寨毁于一旦?”

来人是谁?正是红梅寨的二当家赤发梅婆厉秋波,这个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四当家一点寒芒赛孟尝。

赛孟尝怎么来的?这一切都不是偶然,赛孟尝本名赛元方,从小投的名师,一杆丈八点钢枪威震江湖,赛元方家世不错,而且此人极为仗义,颇有孟尝之举,于是江湖人提到他都叫他赛孟尝,可是无风三尺浪,要是一直相安无事赛孟尝也不会来到红梅寨。

都说红颜祸水,赛孟尝就遇到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正巧有媒婆上门提亲,对方是当地的一家姓严的大户,也算是门当户对,赛孟尝也就答应了,彩礼送过,择良辰吉rì就娶了严氏过门。

这严氏也不错,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可是这一rì赛孟尝接到书信要前往外地办事,告别妻子严氏,严氏百般不舍,最后还是垂泪收拾好了包裹。

赛孟尝没想到他这一次外出家里出了事情了,赛孟尝家在当地也是大户,不说家财万贯也差不多,财不外露,可是赛孟尝太仗义,不管人不认识,只要你有难,他一定慷慨解囊,有一次就被一伙贼盗盯上了,赛孟尝在家不好动手,赶巧赛孟尝外出不在,这伙贼人是血洗赛府,府寨上下四十八口无一幸免,赛孟尝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也巧,和赛孟尝一起回来的正是金角老龙王路苍,路苍一看,就把失魂落魄的赛孟尝接回红梅寨,广布喽啰几番打听之下终于找到了那伙贼人,赛孟尝一怒之下血洗贼人数百,也就这样留在了红梅寨,可是呢,这红梅寨他是贼窝,赛孟尝老早就看不惯了,只是碍于当rì之恩勉强留在红梅寨,心想我不能让红梅寨这么下去,早晚得自食其果,所以他是能补救就补救,前些rì在混乱中打晕老秦川的也是他,当然镖银他没办法还给他了。

这回呢,赛孟尝知道路苍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了那三个人,正不知道怎么办呢,正巧遇到了上山回禀的喽啰,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几个人已经来到了山脚下,一咬牙打晕喽啰,先一步想要劝几个人离开,没想到还是被堵了个正着。

厉秋波盯着赛孟尝一阵冷笑,咧着大嘴道,“四弟啊,我红梅寨对你可不薄啊,没想到你忘恩负义反倒帮着外人!”

“二姐,收手吧,这样对我们没什么好处,难道其他几个山寨不是一个好例子么!”赛孟尝苦口婆心的劝着,的确,三十六寨其中的一些因为太过放肆早已经被朝廷或者其他江湖势力剿灭。

“哈哈哈!”厉秋波仰头一阵冷笑,“四弟,只要这次成功了,江湖中就会更加混乱,我红梅寨就能浑水摸鱼,难道你要和我作对?”

“这几个人绝对不能杀!”赛孟尝一拉长枪,将几个人护在身后。

方子岳这才明白,原来这个男子是红梅寨的四当家,只是没想到还没等自己去红梅寨要镖银人家已经来要自己的命了。

上前一步站在赛孟尝身旁盯着厉秋波厉声道,“老贼,将劫去的镖银还来!”

厉秋波闻言哈哈一阵冷笑,盯着方子岳森然道,“小兔崽子,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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