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有些捉摸不透宋文豪的话语,他至今以为,这话,不过是宋文豪随便说说而已。
“怎么?莫非你还真的是不乐意?”宋文豪依然是淡淡一笑,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一丝不快。

宁采臣一愣,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想想人家可是什么身份?一州知府!居然是舍得放下自己的身段,从而要来招揽他。

他若是矫情的话,便是落得个里里外外不是人了。

可是,这个拜师,又该是个如何拜法?对此,宁采臣可是疑惑不解。依照市面上的风俗,一般师傅要收徒弟,必定是三拜五叩行大礼。

学生像老师下跪,表示为尊师重教,一rì为师,终生为父。

当下,宁采臣不在犹豫,啪嗒的一声,他规规矩矩的给宋文豪行了一个大礼,可是要双膝跪地的,碰碰的又是叩首了三个响头:“学生见过老师。”

“哈哈!好好!老师也没有什么好的礼物给你,你若是不嫌弃,我身上这玉佩,你暂时拿着。”

宋文豪满脸笑意,立刻将宁采臣搀扶了起来,他解下了腰带中的玉佩,立刻递给了宁采臣。

宁采臣知道,这礼物,他是不能拒绝的。因此,他从容的接过了玉佩,入手而来,竟然是一股微微冰凉。

宁采臣不由得是心中一惊!果然是块好玉,澄莹透亮,触摸光滑。

“这玉,叫玉玲珑,风一吹,能发出特别的响声。”

宋文豪悠悠撇了一眼宁采臣,继续说道:“对了,采臣,你可有表字?”

叫着“采臣”虽然是亲切,可是宋文豪忽然觉得,少了某种的亲切感,为此,他才是问道。

“学生还未到双十年龄,所以尚未表字。”宁采臣解释说道。

宋文豪捻着短短的胡须,目光深幽的一闪,对着宁采臣说道:“我看你再过两三年,也是到了礼冠的年纪,不如老师给你表个字如何?”

“那么学生就多谢老师了。”老师都发话了,他做学生的,还能有什么意见?宁采臣只能是依照了宋文豪的意思了。

此时,在大堂中,只是剩下了宋文豪与宁采臣两人。因此,他们两人不说话时,大堂中的气氛,异常的安静。

宋文豪往前踱步了几步,随后,他说道:“好吧,看你仪表堂堂,温尔雅般,不如你以后表字清逸如何?”

“宁采臣,宁清逸?”宁采臣默默一念,此表字倒是也朗朗上口,他甚是满意,“如此学生就多谢老实的费心了。”

“哎呀。”

宋文豪,轻轻的拍了一下额头,“只顾着和你高兴说话,倒是把一个重要的人给忘记了!来清逸,咱走,为师可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宋文豪亲切的揽上了宁采臣的肩膀,两人步行离开了大堂。在他们两人远去后,从一间侧房中,徐徐的走出了一道人影,那人,看着他们离去,一双眼睛,蓦然shè出了一股yīn郁的目光。

他的出现,悄无声息,像是鬼魅。

什么?拓跋流云要见他?那个名满燕京的大文豪?

在归去的半道上,宁采臣从宋文豪的话语中,终于知道了怎么回事。

宁采臣之前有个疑惑,他被两个官差押去衙门的时候,宋文豪怎么会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的?依照逻辑推断,必定是有人在第一时间之内,将此消息通告了他知道了。

可是,那人,他又是谁?

随后,宁采臣便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宋文豪立刻怪异的撇了他一眼,也是疑惑问道:“咦?清逸,这事情你怎么反过来问我了?那人不是你的朋友吗?就是他将消息状告给为师知道的,为师在听了你的事情后,在加上文昌,哦,文昌便是流云,他也是替着你担心,所以我便匆匆的赶去了公堂,幸好,时间还来得及,要不然啊,呵呵,想清逸也不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了。”

他?会是谁?

这下子,宁采臣也是有些糊涂起来。

不过,他心中,忽然是想起了聂小倩,又是或者那判官,这事情,兴许是他们其中一个乔装打扮,然后以他朋友的身份转告了宋文豪。

事情,一定是这样的。

宁采臣思忖了一下,立刻将事情给想明白了,对已此事,他也不在追问。

不到半刻钟,他们已经到了宋家地府。

早早候在院外中的拓跋流云,他一眼就发现,一个清俊的后生,跟随在宋文豪的右侧,眉目清朗,尔雅谦谦君子。

不由得,他眼睛为之一亮,立刻疾步过去,盯着宁采臣一直端看着。

忽然窜出了一个半徐老头,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上下的扫视着,宁采臣心中不觉得是大感惊讶,这半徐老头,莫非就是那拓跋流云了?

“文昌兄,有你这么看人的吗?要是一般的姑娘家啊,早被你这摸样给吓跑了去。”宋文豪有种要爆笑的冲动。

想他身为一个大文豪,天下间的事物,有他什么没有见识过的?他这……未免是大惊小怪了些。

“啧啧!温文尔雅,仪表堂堂,果真是一俊俏公子哥!我要是个姑娘家啊,可是非你不嫁了哟。”

拓跋流云眼睛微微的眯成了一直线,一副欢喜模样。

“额……”宁采臣满目黑线,这话,又是从何处说起?

“文昌,你老是没大没小的,这些话你可不能乱说,会吓坏我的学生的。”宋文豪嘴角一扯动,继续说道,“清逸,这便是那拓跋老头儿,为师的好友,自从他那天到达时候,总是三天两头嚷嚷,要去见上你一面,这不,今天就把你给带来了。”

“学生见过拓老先生。”宁采臣对着拓跋流云微微居首。

拓跋流云目光一闪,挠了一下脑袋,“额…..你就是那个宁采臣?清逸?这表字不错,只是,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在叫拓某为老先生?我果真有那么老么?嘿嘿,其实,和你们年轻人比较起来的话,我就是有点显老,只是不那么明显而已啦。”

噗嗤!

一旁的宋文豪,他终于是忍不住了,一声大笑而出,他憋得是在是太难受了。

“管伯老弟,你这是作甚?”拓跋流云眨眨眼睛,一副誓要问到底的模样。

宋文豪立刻止住了笑意,对着宁采臣说道:“清逸,你也不要在意他说的话,这老儿历来都是这样,明明都是可以做人家爷爷的年纪了,还有一颗孩童之心。我们进去吧,喝口茶,压压惊!”

“什么做爷爷的年纪了?我说管伯老弟,你不能这样重伤老哥哥的心哟!”

跟随在后面的拓跋流云,嘟嚷的说了一句。

进了大堂,宋文豪立刻挥手叫了一侍童,吩咐了一番之后,彼此是落座。

只是宁采臣有些心神不宁,他心中,一直惦记着家中的娘亲,他去了衙门之后,昏厥中的娘亲,不知道她是否苏醒了过来呢?

“呀,小子,真的是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厉害?手笔文字功底不错,看了你的字迹,我拓总算是明白了,天外有天,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当侍童端了茶水上来后,拓跋流云端起了茶杯,抿下了一口,对着宁采臣悠悠说道。

“拙字献丑,让先生见笑了。”

宁采臣只好逢迎了一句,只是,他此刻似乎言不由衷。

心系一事,又是怎么能够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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