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忽听有人来报:“马贼白瑜娑已带一千兵力从南面杀了过来!”
赵山猛的叫道:“三水,你带兵一千前去迎敌,务必获胜!要是败了,你就不要来见我了!”赵三水静静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大哥,你放心吧!”说罢转身便走。

却见赵山眼中泪光点点,低声道:“水弟,保重!”

忽听杨子兴说道:“不如和解吧,咱们还有生还的希望。”

此言一出,四下俱是鄙视的目光,连赵幽月也是眉头紧皱,赵山脸sè一沉,对他说道:“我念你是杨素公的孙子,杨玄感的儿子,这次便罢,要是再有扰乱军心的言语,别怪我无情!”那杨子兴面sè惶恐,不再说话。陈落此时才知道他竟是杨玄感的儿子,杨玄感起兵反隋被杀,没想到他儿子却藏在了南山牧场。只不过父亲如此英雄,儿子却是个胆小鬼的脓包!

牧场南面已是杀声一片,众人皆随赵山前去观战。只听赵山叹道:“世龙,志达,你二人领兵五百等候接应。”赵世龙和他的姐夫郭志达领命去了。

那牧场的兵将也是勇猛,想来定是平时训练有素。但是马贼更是嚣张,一个个都是拼命的打法,其中更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厉害无比,手下几乎没有一合之将,那柄长剑犹如毒蛇一般刺中每一个接近他的牧场卫兵。

只听赵幽月恨恨的说道:“那个穿白衣的男子就是白瑜娑!”陈落虽然身具无常真气,但是几乎不懂什么招式,更不曾与高手过招。见白瑜娑如此厉害,心里也是吃惊。

却见赵三水突然从旁边杀出,手持大刀和白瑜娑混战在一起。那白瑜娑似是稍胜一筹,只打的赵三水没有还手之力。

双方的战斗都异常激烈,渐渐进入白热化。忽然远处鼓声一响,竟然又杀出了一只队伍,原来是敌兵的新生力。牧场吃紧,本就是殊死拼搏,现在敌方又加入了约有一千的兵力,便再也承受不住,只见他们节节败退,几乎要退守到牧场栅栏。

赵三水见敌方兵力大增,心里一惊,略一疏忽,竟被白瑜娑一剑刺中心窝,从马上翻了下来。赵山泪花一闪,吼道:“鸣锣收兵!”

只听牧场锣声一响,郭志达和赵世龙齐齐杀出,接应了剩余的兵力。那白瑜娑也不追赶,策马来到木栅门前,狂笑道:“赵山老儿!你把牧场让与我,再把你的女儿嫁给我做妾,我可以考虑饶你们不死!”

赵山怒道:“你这小贼,人人得而诛之,若是落到老夫手上,定让你凌迟处死!”那赵幽月更是恼怒,顺手从旁边的一个护卫拿起一把弓箭,拉成满月,呼啸一声便朝白瑜娑shè去。那白瑜娑也不躲闪,只用剑猛地一挡,竟把羽箭给磕飞了。

只见他又yín笑道:“小娘们的手上的功夫不错啊?只不知床上的功夫怎样呢?”

众人大怒,赵幽月两眼冒火,只想杀了此人方才后快。薛仁果更是大吼一声,想要下去单挑白瑜娑,却被陈落一把拉住,对他说道:“你此番下去必然中计,他大军一把你包围,只怕你凶多吉少。”

赵幽月满是怒意,眼睛却是泪光闪烁,叫道:“此贼如此羞辱我,不杀了他,我也难消心头之恨!”

旁边赵青凤,护卫执事赵有为,还有其余两个执事也都满是怒火。突见赵世龙满是血迹的上来,悲愤道:“刚才一战,水叔战死,兵士伤三百,死二百!”

赵山长叹一声,说道:“只南面一侧便让我们死伤这么多,要是三面夹击,我们岂不是全军覆没吗?这些战死的儿郎,无一不是家中有老有小,我赵山愧对他们啊!”

忽听兵士中有人大喊一声:“赵家儿郎!宁死不降!”接着周围便有人一起喊了起来。最后那两千余人俱都大叫开来,整个牧场一片沸腾。不多时,原本牧场生活作息的牧民和百姓全部都赶了过来。这牧场虽属赵家,但是也有别处的牧民在这里驻扎。

渐渐的那“赵家儿郎,宁死不降!”的口号响遍了整个牧场,其实他们也都知道,这白瑜娑心狠手辣,若是牧场落入他的手中,只怕生不如死。

赵山满目的泪水,仰天大叫道:“我赵山何德何能,让诸位这般待我!只怕有失先祖颜面,没能好好保护大家,羞愧难当啊!”

就见一个脸上有一道刀伤的战士过来说道:“场主不必自责,反正都是一死,不如跟他们拼了,这些马贼,要是牧场落入他们手上,这里的牧民只怕会生不如死!”那战士脸上的刀伤还在往下滴血,甚是恐怖。

赵山长叹一声,苦道:“只怕祖先的基业要毁在我的手上了。”

忽然一个身影闪了过来,沉声道:“或许我有办法能击退敌兵,让大家脱离困境!”赵山抬头一看,却正是陈落!

他此言一出,四下之人全都向他看来。那胖胖的王玄恕更是捧着肚子,眯着眼睛从人群后面挤过来满面异sè的说道:“牧场可战之兵只有两千,其中步兵一千五,骑兵五百,马贼东西两面各有一千jīng兵,南面有两千,其中还有一千骑兵。恰恰是我们的两倍,后面埋伏的贼兵不知道还有多少,你有把握可以打胜这场仗?”

忽听赵幽月轻轻的说道:“我相信他!”

陈落心中一动,随即朝她微微一笑。赵山疑道:“还请陈公子细讲退兵之法!”众人都竖着耳朵,想听听他到底如何破敌退兵。

只见他肃道:“敌兵四面布阵,唯有北面兵力最少,很有可能是贼人的圈套。因为往北便是梁师都的大营。若是我们往北突围,无疑是狼入虎口,被人赶鸭子上圈。东西两面各有一千jīng兵,不用看也知道必是梁师都的正规军,战斗力绝对超过我们。即使我们突围出去,只怕也会死伤大半,况且西面尽是草原和大漠,且不说会遇到突厥人,单说此时梁师都派兵追袭,我们人马匮乏,无可战之力,最后只能束手就擒。”

杨子兴冷哼道:“照你说来,我们该从南面突围?往南可直达京师dì dū,想法固然是好,只不过怎样能从两千敌兵中突出去?即使牧场全部兵力都上,也不敢保证可以冲出去。况且要是牧场的兵力都去突围了,谁还来保卫这里?这成千上万的战马岂不是拱手送人了?”

赵山也是点点头,“这南山牧场是我赵家的祖业,且不说战马牛羊最后的处置,光是这里的牧民还有好几千,要是落到马贼手里,只怕他们会生不如死。”

陈落一皱眉头,正想说话,忽听又有人来报:“牧场东、西、南三面敌兵齐齐向牧场攻来,半柱香的时间里大军便会杀到!”

赵山忽的沉声对他说道:“若是你有良策抵挡贼兵半天的时间,我们就会有救了!到时候牧场定当大礼相待!”

他微微一笑,“不知场主说的‘有救’是什么意思?还望直说,不然我纵然有法抵住贼兵半rì,只怕士气萎靡,最后落得功败垂成。”

赵山低声道:“信鸽早已放飞,援兵半rì内便可到达!”

“不知场主找的是哪里的救兵?”

“我的亲家,也就是志达的父亲,榆林长史将军郭子和!”

陈落闻言眼中一亮,这郭子和驻守榆林,617年起兵反隋,实力倒也不可小觑。

“只不过榆林离此地甚远,中间又要冲过梁师都的大营,半rì怎么可以到达?”

“只要你能抵住半rì,我们的援军便可以到来,其余的你不用cāo心。”

只见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突地挺直了身躯,对赵山笑道:“只要给我五百jīng骑兵,五百步兵,一千头公牛,还要一个赶牛技术最厉害的人,我便有把握抵住贼人半rì。这样还可以留下一半的兵力守住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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