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赵山满脸笑容面不改sè道:“再探!”然后对朗声说道:“只要有心好学,在哪里都可以学习。子兴万不可小瞧草莽英豪!陈公子还请继续。”
杨子兴面sè一红,不在说话。

陈落此时已经有心,不敢继续显露,生怕露出了马脚,转而疑问道:“场主且慢,此时马贼来袭,不知场主为何毫不担心,反而一脸轻松?”

那赵山哈哈大笑,周围之人也都满脸笑意,只听得赵青凤笑道:“这马贼原本是白瑜娑的旧部,最多不过五百人,且不说装备粮饷不足,光我们南山牧场的儿郎们便有两千人,更有五百铁骑,那些马贼以前也经常过来sāo扰,不过都是屡战屡败。”说罢四下放声大笑。

他心中暗道:“原来是胸有成竹,所以在得知马贼要来的情况下还能大摆宴席,那分明是不把马贼放在眼里。不过他们来的正好,我也就少了一番口舌去为自己的谎话辩解了。”

陈落微微一笑,说道:“一个城约有多少兵力?”此话一出,大家都不解其意。

赵幽月疑惑道道:“这样的问题只怕牧场十岁的儿童都会知道,不过那要看多大的城池了。”

陈落脸sè一红,干咳了一声,接着说道:“比如朔方。”

“大概有六千守兵吧。”

“要是城守将军自己在征召军队呢?”

陈落这话并不是虚言,隋朝之时都为府兵制,青年男子农忙时在家务农,战时择充军入伍。也就是说守兵有固定的人数,但是军队却可以扩大到整个府郡管辖的壮年男子的人数。

“整个府郡也就几十万人口,要是征召起来,也能有大约两万的军队吧。”

他闻言哈哈大笑,对赵山说道:“场主可有把握用两千五的兵力战胜超过自己十倍的兵力?”

赵山大惊,四下一片安静。薛仁果问道:“陈兄的意思是梁师都会出兵和马贼一起前来攻打牧场?这不太可能吧?”

杨子兴也冷笑道:“天下虽然动荡不堪,但还是大隋的江山,我们南山牧场更是和朝廷的关系不浅,光是容许我们蓄养私兵便可以略见一斑。那梁师都为城守将军,怎敢如此明目张胆派大军前来?只怕陈兄是危言耸听吧?”

赵青凤也是点点头,赵幽月更是满脸的怀疑。

陈落笑道:“我也只是猜测,这世上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马贼倾巢而来也不过五百人,既然知道必然失败,怎么还会这样毫无顾忌?”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虽然还不敢肯定那梁师都会不会出兵,但是马贼这样做法其中必有古怪。

就在此时又跑进来一个护卫,还未到的大厅便叫道:“报场主!牧场东边发现约有一千的马贼!”

这个数字早已超出了马贼的所有兵力,赵山大惊,赵三水喝道:“再探!”,此时大家不由的相信了陈落几分。他也是暗自捏了一把汗,凭着自己知道梁师都最后会起兵造反,缺乏的正是战马,是故方有了才的分析,不然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便会联想到梁师都的身上。

只见赵山脸sè一沉,恨恨的说道:“要真如陈公子所说那样,难道这梁师都要造反吗?上次他问我要一千匹战马,我没给,想必他定是怀恨在心,此时勾结马贼倒也大有可能!”

外面又有护卫来报:“牧场西边方向发现约有一千的马贼!”

众人纷纷看向赵山,只见他一咬牙,喝道:“儿郎们,都给我动起来!”

这南山牧场在洛水以北,黄河以西,属于朔方的管辖之地。南面是平原和丘陵,直达京师dì dū,西面则是沙漠和草原,连接金城。总体来说尽是平原,地势对战局不利。

方才的众人此时早已站在内围栅栏之上,俱都换上了盔甲,那赵幽月一身戎装更是别样的风致。只有陈落不是牧场中人,没有找到合身的战衣,只能穿着平常护卫的盔甲。不过他本就身材高大,此时也显的威武不凡。

北面的二百马贼已经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只是相隔了一段距离之后却停住不再前进。

忽听赵三水说道:“以前马贼来袭都是一股作战,此时他们兵力大增,竟然从三面围攻,我们牧场大营范围较广,两千五百的兵力无法全部防守。”

赵山面带难sè,又见一人来报:“南面发现敌兵约有两千,其中有一千的骑兵!”

这时众人无不大惊失sè,那往南便是京师dì dū,即使牧场战败,还可以从此处逃生,现在竟然被马贼截断。也就是说他们想把牧场给牢牢困死。

赵山稳住心情,问道:“可曾发现有朝廷服sè的军队?”

“他们身着杂乱,但是阵型不乱,像是训练有素,虽然看不出是不是正规军,但是也绝非一般的马贼!”

“好,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张力!”

“回去记你一功,赏钱一千文!”

“多谢场主大人!”

陈落心里也是暗自赞叹,这赵山调教手下到真有一套。

忽听赵山喝道:“派出五百儿郎,先行出击北面的马贼,再着五百驯马家丁,看管战马,若北面一破,迅速赶着战马跟上去,先将战马转移!其余两千兵马随我原地待命,不可擅自离开,即使牧场被破,没有我的命令,也不可主动出击,违者斩!”

这赵山果真是个人物,怪不得李家都要和他弄好关系。面对着强敌,竟仍然有条不紊,调兵之法更是厉害。这牧场本身过大,没有城墙抵挡,到处都是木质栅栏,要是全面守卫根本不可能,他索xìng把所有兵力集中一起,以防被各个击破。

忽听陈落叫道:“慢着,我认为此法不妥!”

众人满是疑惑,赵山更是笑着向他看来,说道:“那陈兄有何高见呢?”

他笑道:“若是梁师都派兵装扮成马贼,我们是怎样都无法抓住他的把柄。他想要的无非就是南山牧场的战马。此时三面都布置重兵,为何单单北面只有区区两百人马?再往北可就是梁师都的大本营了。”

赵山一惊,“你的意思是说梁师都故意在北面布置了少量的贼兵,想让我们赶着战马从那里突围,然后埋伏我们,一举消灭我们?”

陈落微微一笑,“否则他率大军前来直接攻击不是更好?为什么还要在四面都布置兵力,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赵幽月沉吟道:“莫不是故意留出破绽,让我们钻进圈套?”

陈落向她伸出了大拇指,表情甚是暧mei。赵幽月俏脸一红,低下头去。

薛仁果疑惑道:“那我们岂不是被堵死了?没有生路了?”

只见他长叹一声,“这就要看命运了,实在不行只有赌一把了。”

却听杨子兴冷哼道:“难道我们不能集中所有兵力从东面或者西面突围?那两面仅有一千人马,我们却有两千五的jīng兵!”

赵山眼睛一亮,旋即又黯淡下去,叹道:“如果真是梁师都勾结马贼,那东西两面的一千兵力必是他的正规军的jīng兵!即使我们突围出去,差不多也会死伤大半,要是他再有埋伏,我们也是毫无生还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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