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傍晚,天sè渐暗,微风呼呼,我们仍是被绑着,没有人过来搭理,早已口干舌燥,腹中饥肠辘辘。
只见几个汉子冷笑着走过来:“怎么样两位,口渴了吧!”

“是啊,有点渴,还劳驾兄弟给我们找点水喝。”

“好咧,等一下下,水这就来。”

那汉子说罢,拿了个竹筒和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去了木屋后面,不一会儿就端着过来:“水来啦!”

看他们的脸sè,我感觉情况不太对。

果然,竹筒举到我嘴边时,我闻到了一股尿味,这帮天杀的,太不像话了!看我以后不剥了你们的皮。

“郭总统,喝吧,闭着嘴干什么?”

我死死的咬着牙齿,怒目而视,这辈子也没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郭总统,这就是你不对了吧,我们好心好意给你们倒水喝,你非旦不领情,还瞪着眼睛干什么?”

我扭过头,咬着牙说:“几位,我们是来谈判的,叫你们首领来见我,或者是带我们去找巴占木首领也行,我们之间无怨无仇,犯不着用这等手段来侮辱我们。”

我刚说完,“啪!”的一耳光打在我脸上,“叫你不识抬举,你们既然落在了我们手里,横竖都得听我们的,由不得你,今天这东西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我的脸上吃痛,火辣辣的疼。

肖大柱在旁边大叫:“你们怎么打人?有什么事冲我来,爷我不怕你们。”

“哟喝,差点忘了旁边还有个汉人英雄哩!”几个人说完冷笑着端着尿液走了过去。

“不要,不要为难他!”我在旁边大叫,知道肖大柱是为了让我免受屈辱,故意引几个人过去。

只见一人扳着肖大柱的嘴,另一人端起竹筒倒了下去。

“混蛋!”我握紧拳头,用力挣扎着,额上青筋暴露,要是被我挣脱开这绳子,我一手一个捏死你们。无奈这绳子太粗,手腕上磨出血来,也动弹不得,气得我只得在原地狠狠跺脚,地上被踩出一个土坑来。

“好不好喝?”一竹筒尿液全部倒下去后,一人笑嘻嘻的问道。

“好喝,太好喝了,没有比这更好喝的东西了,哈哈哈……”,肖大柱仰天长笑。

“他说好喝,傻子,哈哈哈……”,几人听了后放肆的大笑,“那要不要再来一点,我们还多的是,哈哈哈……”。

这帮畜生,你们一个一个的面孔我都记住了,以后要是落在我的手里,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心里暗暗发狠,脸上却并未表露出来。

“好啦,你们先在这儿呆着吧,爷过会儿再来陪你们玩。”几人扔掉竹筒,有说有笑的离开,进了营房里关上门。

待他们走后,我小声说:“大柱,你怎么样,要挺住。”

“没事,这点侮辱我还顶得住,不过你得答应我,如果我们还能回去,这事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不然我可没脸见人了!”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这几个小畜生,找机会一定好好收拾他们。”

“还是先想想怎么脱身吧,我们现在这样被绑着,能不能活着还说不定。”

“放心,他们无非就是想在谈判之前给我们点颜sè看看,不会杀了我们。”

“就是不知道这帮家伙还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不会找几个美女来侮辱我们吧,哈哈……”,肖大柱苦中作乐,我还真佩服他,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想到那种事上去。

我们靠在树上又是几个小时,手脚都被绑得发麻,只能有一答没一答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以此来支撑对方的jīng神。

谁知从营房里冲出来几个守卫,手里拿着草绳拧成的鞭子,对我们怒呵道:“你们jīng力这么好,吵得我们睡不着知不知道?”

说完就“啪!”的一鞭子抽在我身上,衣服都被打得带了起来,钻心的痛,如果没猜错的话,身上应该已经出现了一道血印。

“对不起,我们……”,我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鞭子打过来,接着左右开弓,一连在我身上打了十几鞭子,直到那人自己都打累了,喘着气说:“吵了我们睡觉,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我们不睡,你们也别想睡。”

说完,他又将鞭子递给另一个人,那人拿着鞭子又在肖大柱身上故伎重演,痛得肖大柱睁着圆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硬是没哼出一声。

我感觉自己痛得快要晕过去了,眼睛睁起来都费力,脑袋不知不觉的垂了下去,满脑子都想着,扎西娜,郭强强,琳娜,我想在闭眼之前,再见你们一面,只见一面就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凉水浇在我头上,浑身湿透,凉水浸在伤口上,痛得像针在皮肤上扎。我醒过来了,一睁眼又看见几个守卫站在面前,对我怒目而视。

“想喝水吧,喝吧,水多的是。”说完一个守卫端起一竹筒水从我嘴里淋下来。

我要活下去,求生的本能促使我忘记疼痛,不自觉的张开了嘴,贪婪的吞噬着每一滴流向嘴边的水珠。

“身上痛吗?”一个守卫笑着问,掀开了我的衣服,用力按在鞭子印上,痛得我咬牙切齿,却仍是固执的摇了摇头。

“不愧是西可派的总统,倒不是个孬种。”那人收起了笑容,正sè道:“你们就先委屈一下吧,已经有人去通知首领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营房。

这时我看到肖大柱仍是低垂着脑袋,纹丝不动,以为他已经死了,连忙惊叫:“大柱,肖大柱,你醒醒。”

喊了好一会儿,肖大柱终于慢慢抬起了头,有气无力的说:“排长,我还活着,死不了,我命硬着呢!我妈小时候找人给我算过命,说我能活九十岁,现在还差得远呢。”

“你这小子,刚才差点吓死我了!”

“刚才我是睡着了吧,迷迷糊糊听到你在叫我,以为是做梦呢,原来你还真的在叫我。”

“振着一点,不要睡过去了,这些苦头都吃过了,怎么着也得熬下去,还记得我们汉朝的孟子吗?他告子下说: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xìng,曾益其所不能……”。

开始是我一个人在念,念着念着,肖大柱也跟着一起小声念,整个晚上,每当快要睡着的时候,人又突然惊醒过来,念两句孟子的话,如此反复,熬到天明。

营房里的守卫换了两拔,应该是附近几个哨点的人都在这里住,值哨的人在外面值哨,休息时就回这营房里休息。

天亮后,鸟声齐鸣,空气清新,尽管浑身仍是疼痛,但好歹jīng力恢复一些了,头也有些气力抬起来四处转动,寻找脱身之策。

这期间再无人来搭理我们,直到快到中午时,只听见一群密集的脚步声走来,凭直觉,应该是有大人物要来了。

我转过头看了看,可不正是,一大群人簇拥着巴占木长老正在朝这里悠然自得的走过来。

巴占木啊巴占木,不愧是老jiān巨滑,谈判之前,先故意让人给我们来个下马威,让我们锐气尽失,再来充当和事佬,让我们感激涕零,高啊,真的是高。

“大柱,巴占木来了,低头,闭眼。”我小声说,自己先低着头,假装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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