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龙骨峡里,相瑜和远山解救了果然兽,他们也被中科院的科考队解救出来,带到了渝州城。
在往渝州最好的医院去的汽车里,相瑜无聊便捧起胸前的一个骨质的号角吹气,声音一起让相瑜也被吓了一跳,一个非常奇特的声音!

浑厚得苍凉、激越到悲伤的号角之音,是所有的人从来没有听闻过的,虽然是短暂的吹响,却直扣人的心弦。

樊徕骐专家脸sè惊诧地探过头来:“相瑜,你用什么在吹奏?”

“就是它!”相瑜亮出骨质号角。这是在天坑里,蛇巴族的老梯玛在确认自己是蛇巴王后,从身上取下来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当时就觉得看上去那么简单的一根骨头,真有必要戴在脖子上吗?老梯玛的神情庄重,实在不好违背他的意思,任由他给自己挂上。后来情形紧急,一直没留意这个骨质号角。现在无意间吹响,却吸引了樊专家的兴趣。

樊徕骐在下车后,悄悄来到相瑜身前,他看清楚了相瑜身上的骨质号角,手指颤抖着指着:“这…这…这是你的吗?”

“现在,它是我的饰品。”

“你的?”

“归我所有!”

“你知道手中的号角的来历吗?”

“我还不太清楚!”

“那么——王,你是王,蛇巴王!失敬了!”樊徕骐在她面前苍惶地低下花白的头。

“你怎么知道,我是…蛇巴王?”

“看来,真的不错。蛇巴新王,复兴在即!”

“知道了,你会怎样?”

“好!如果有空,我们再谈一谈。”

“你会告诉其它的专家吗?”

“暂时不会!”

“好!我等着听你的指教!”

“王,你可别这么说!”

相瑜来到医院,人类基因组的专家小组组织下迅速地采集相瑜的生物标本,包括静脉血液、头发、排泄物以及一小块表层皮肤,并做了详细的身体测试和运用最先进的β-μshè线机对身体内部进行了全面的扫描。

应该说科学家们对相瑜的态度非常友好,但是想到作为标本一般让人反复研究,总有些隐隐地抗拒,但这么多科学家费这么大的劲终其一身在追索的事物,真掩藏在自己的身体里,现在他们要分析自己,尽管心里不爽快也不便拒绝。

晚上,樊徕骐前来拜访。进来后就在开玩笑:“我该对新王行什么礼节好呢?”

“免礼吧!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是蛇巴王的呢?”

“号角!”

“这只号角?很普通的号角嘛?”

“普通吗?你知道它来自于哪里?”

“愿听其详。”

“哦,他们肯定还没有时间仔细地讲出它的出处。”

“你就直截了当地说吧!”

“它来自龙蛇之角!”

“龙蛇?”

“对,龙蛇!是一种远古的生物!”

“是龙还是蛇?”

“龙蛇。首先说龙,中国龙是一种图腾或者是幻想物,是多种生物在想像中组装起来的生物,世界上并没有中国龙这种生物的物种。龙蛇应该归属于蛇类吧!大约在几百年前在雪宝山还能见到。龙蛇有自己的特xìng。”

“龙蛇的特xìng?”

“对!它会在天空飞翔!”

“在有些地方,比如热带丛林,有一些蛇也能飞翔吗?”

樊徕骐摇头,“是的,在东南亚的热带丛林内有会飞翔的天堂金花蛇,这种蛇实际上是跳跃的蛇。它把身体弯曲如弓从树枝上弹跳起来,在空中张开肋骨让身体的宽度加倍,滑翔出去后在空中划出扭曲的弧线,落在另一棵的树枝上,天堂金花蛇依靠弹跳和滑翔来飞行的。龙蛇完全不需要弹跳和滑翔,因为它有羽毛与翅翼。”

“一种长有羽毛的蛇?龙蛇!”

“很奇特吧?在三峡博物馆真有一具不完整的龙蛇的骨殖,显明地表示出它有翅翼,它是目前地球上唯一的长有翅翼的蛇化石。”

“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所有的蛇会飞翔?想一想,如果所有的蛇都会飞翔的话,想来都觉得有些恐怖!”

“不,只有龙蛇会飞翔。而且龙蛇已经绝迹。三峡博物馆里龙蛇角已经石化。”

“是这个龙蛇的角吗?”相瑜举起挂在胸前的号角。

“没错,就是它!你的龙蛇角还保持角质状,不简单!”

“它有什么作用?”

“号令众兽——龙蛇之角放号令,山川百兽齐听命!”

“为什么龙蛇之角能号令雪宝山上数不清的野兽呢?”

“自古巴渝大地在几百年前都是沼泽与山林密集的地带。据资料记载就在百年之前,渝州的管辖范围内沼泽与水塘密布,水面占地面的七成有余,余下的就是山林,人类的活动地不足一成;而现在大约水面只有一成,基本上没有沼泽地带了。在远古的沼泽与山林之间谁能畅行无阻?蛇!巴字含义就是大蛇,是龙蛇!巴山渝水多少世纪以来都是龙蛇统领的世界。龙蛇的角音吹响,仍然能震慑众兽。蛇巴人是这块地原著民,敬重蛇、也尊崇蛇,与蛇与自然和睦相处。”

“但是蛇巴族最后是彻底的衰亡,几近灭绝!”

“这也是历史的演变进程,不可逆转哟!始作俑者是大禹。就是古代有名的治水的英雄,人谓他是英雄,我说他逆天而行,罪莫大焉!”讲到这里,樊徕骐有些愤慨,“所谓的治水就是疏通沼泽,放水归长江,长江之水流向大海。沼泽水塘都变成坡地,便于农耕。大禹治水便是人开始扭曲自然的初始。从此以后人相信人定胜天,不停地排空沼泽、填平水塘用来开垦种植的土地,贪婪地摄取所能得到的资源。采取自然生存方式的蛇巴人当然没有退路了。龙蛇绝迹、蛇巴族衰亡已成定局!”

“这样发展下去,会有怎样的情况呢?”

“龙蛇绝迹、蛇巴衰亡,然后野生动物逐次灭绝、水源萎缩,当人类耗尽最后的水源后,人类也无法自保!”

“你说的可能太遥远吧?”

“不会太遥远,人类自恃文明的进步,无所不能地侵犯自然,已经走在自绝的道路上了!”

“也许我们以阻止人类的自绝之路。”

“怎么阻止?他们还陶醉在人定胜天的观念里。”樊徕骐绝望的神情。

“告诉他们,有蛇巴这样的民族,有蛇巴人充满辛酸的历程,以此为鉴。也许人们会幡然醒悟。”

“好哇!果然没有选错蛇巴王!也许能给世人敲响一些jǐng钟!”樊徕骐击节惊叹!

“蛇巴王?我可不愿意当这个蛇巴王,谁愿当去当吧?”

“这也是苍天的规定。听你的话,如此晓明大义是该你来当蛇巴王!”

“嗨,我只是觉得蛇巴人的命运很悲惨才答应的当这个王。”

“好了,你终于承认有一个蛇巴族或者部落了,你是首领,是王!”

相瑜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而且无法更改,“是的,有一个蛇巴族或者部落。我就是部落的王!”

“这正是我毕其一生要探索和掌握的内容。介绍你的蛇巴族吧?带我去见他们!我是对大自然顶礼膜拜的人,对蛇巴的传说一直感兴趣,追踪了大半辈子,今rì得到了实证。为什么蛇巴人要逃避社会呢?”

相瑜给樊徕骐讲了度家寨在八十年前屠杀蛇巴人的事件。听得樊徕骐呜呼哀哉!不停地试泪。“我们过去是对蛇巴人犯了罪,害得他们终rì在深山里度rì,是应该到还债的时候了。”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此时有谁会来呢?他们听到相瑜与樊徕骐的对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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