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满堂满足地从马彩凤的身上滚了下来,一滩烂泥一样躺在旁边喘着粗气,男人做这种事的时候就像狗一样,找女人的时候像猎狗,追女人的时候像哈巴狗,睡女人的时候像疯狗,结束以后像死狗。金满堂此刻就像一条地地道道的死狗,就算踢他一脚也不想挪动一下。马彩凤转了转死鱼一般的眼睛,抽了一下鼻子,扶着几乎断掉的腰肢转过身,可怜兮兮地问道:“金……金公子……什么时候……才能把丁盛放出来?”
金满堂根本就没打算瞒着马彩凤,用鼻子哼了一声:“小妞,我看你就跟着本公子算了,丁盛的事情想都不要想了,不仅我没办法,就连我爹都没办法,他得罪了上面的人,现在不仅苍鹭先生要收拾他,文渊书院的耿继东也想置他于死地,没人愿意放他出来胡说八道,所以就算是丁盛能活着出来,也是个口不能言的废物,弄不好打成傻子扔出来,你想照顾他一辈子?床都没上过,哪来那么深的感情?要是你识时务,跟着本公子,就算不能娶你当老婆,至少也能当一房小妾,住进金家的大宅子,你们马家都跟着沾光,何乐不为啊!”

“你……”马彩凤气得浑身发抖:“你……你骗我!”

“本公子哪里骗你了?看在你昨晚尽心尽力伺候我的情分上,本公子真想帮你一把,昨晚那么辛苦,今天还起个大早去大牢里提人,哪成想这个丁盛得罪了那么多人,苍鹭先生和耿继东,哪个是好惹的?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救人,我没那本事,你要是愿意跟着本少爷,以后就是一房妾侍,你要是非得执迷不悟,你愿意求谁就去求谁,不过别说我事先没提醒你,这世道人心险恶,你一个妇道人家在外面走动,小心遇到骗子,到时候人财两失可就惨了,还不如跟了本公子,吃香的喝辣的……”

“你……无耻!”马彩凤愤恨地指着金满堂:“你这个骗子!我……我要去告你!”

“告我?”金满堂不禁笑出声来:“姓马的,人都说胸大无脑,你这胸也不大,怎么也不长脑子?你好好想想,我爹是金玉辉,正阳县的县太爷,你居然想告我?你怎么告,昨晚的事情我强迫你了吗?你乖乖跟着我来客栈,官府的衙役们都看到了,你乖乖跟我上楼,客栈从老板到店小二也都看到了,昨天晚上咱俩可没轻折腾,你叫的声音那个大,都快把房盖顶起来了,客栈里的客人就算没看见,总该听见了吧?你自己想想,你告我,能告得赢吗?到时候我再反咬你一口,说你勾引官宦子弟,判你个罪名轻而易举,把你剥光了游街示众,从正阳县一直游到你的老家,让你的亲戚朋友都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货sè!到那时你身败名裂,父母家人都跟着你蒙羞,即便是丁盛有一天被放出来,他还会看你一眼吗?去吧,尽管去告我好了!”

金满堂此刻也是心中打鼓,倘若马彩凤真的去告自己,即便是父亲能想办法替自己脱罪,但一顿痛打是免不了的,恐怕还要被禁足,那就难受了。

马彩凤听了金满堂的话,无力蹲在地上,小声啜泣着。

金满堂心神大定,又走到马彩凤的身边动手动脚,马彩凤愤怒地推开了这个魔鬼,胡乱穿上衣服,就要离开。

“等等!”金满堂突然喝止了她,从褡裢里掏出几锭银子扔了过去:“本公子piáo了你,总得给你几两银子,否则你到处宣扬本公子赖账,会坏了本公子的名声。”

金满堂赖账的事情不是没干过,但自从被百劫师太剁掉了一条手臂,就收敛了许多,今天他给马彩凤银子,主要是担心马彩凤身无分文铤而走险,一旦犯了什么事儿,就会把自己招出来。金满堂现在是三分顾忌金玉辉,七分顾忌萧九歌,如果犯了事儿被金玉辉知道,最多是痛打一顿,禁足几天,如果惹萧九歌不高兴,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马彩凤本不想拿这肮脏的银子,但想到自己身无分文,如果没有盘缠,连老家都回不成,更别提营救丁盛的事情了,于是恨恨地把银两揣进怀里,转身走出房间。

见马彩凤收下了银子,金满堂更是放下心来,只要她收了钱,昨晚的事情就是买卖关系,连骗sè都谈不上了。想到这里金满堂更是得意,真是赚到了,如果去醉花楼买一个像模像样的清倌儿,远远不止这个价钱,想到这里金满堂得意洋洋地把那幅脏兮兮的床单收了起来,跟狐朋狗友们有多了一项谈资。

再说马彩凤心神不定地走在街上,那几锭银子勉强够回乡的盘缠,但回家以后又能怎样呢?这次逃出来已经得罪了家人,回去可怎么交代?更何况昨晚的事情该怎么说?嫁人以后要是没有落红,这辈子岂不是完了?马彩凤走投无路,只觉得天下之大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茫茫然再次来到大牢,突然不想活了,只想去见丁盛最后一面,然后找个干净的地方一死了之。

牢头还是老一套言辞,丁盛是知县大人特别强调的重犯,不能探视。马彩凤把心一横,心想反正是一死,昨晚又已经被金满堂所辱,破罐子破摔又有何妨,于是说道:“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知县大人说过不准探视,但现在知县大人在衙门里,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你让我进去看一眼说几句话就出来,绝不给你添麻烦,如果牢头大人帮了小女子这个忙,小女子什么条件都肯答应。”

牢头心中一动,上下打量马彩凤一番,sè迷迷地说道:“真的什么条件都行吗?”

马彩凤冷笑着说道:“你们男人的那点心思我明白,我马彩凤今天能来跟你谈,就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只要能让我见见丁盛,任你摆布就是。”

牢头一咬牙:“好,够爽快!”说完把马彩凤拉到一间静室,反锁了房门,搓了搓手说道:“这里的环境是差了一点,不过还算暖和,你脱吧。”

马彩凤心中一酸,但现在又能怎么样呢,只得长叹一声,慢慢褪下衣裙。那牢头今年五十尚不足,四十颇有余,老婆在几年前就死了,旺盛jīng力只能去秦楼楚馆里释放,以他的收入自然不奢望头牌,只能找一些年老sè衰的老jì,而且不能度夜,速战速决了事。即便这样,一个月也只能去两三次,其余的时候便幻想着某个窑姐自娱自乐。马彩凤这样的妙龄女子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他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了,顿时热血贲张,怪叫一声扑了上去。

这一场折磨比金满堂尤甚,金满堂这些年花天酒地早已被酒sè掏空了身子,而牢头别看年纪偏大,却jīng力旺盛,加之他明白这种好事百年不遇,每次冲撞都肯浪费,动作大开大合,根本不管马彩凤的死活。

一个时辰以后,马彩凤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来到关押丁盛的牢房,双腿打颤几乎走不动了。丁盛再次见到马彩凤,挣扎着扑了过来,却被铁链拴住了,就像看门狗,不管如何努力,也逃不出链子的束缚。

马彩凤心中一疼,隔着木笼伸出手,奋力向前伸,却仍然差了一尺多,两只手拉不到一起。

“盛哥……”马彩凤想起这几天的遭遇,泪如雨下。

疯疯癫癫多rì的丁盛见到马彩凤,突然冷静下来,挣扎着说道:“彩凤妹妹,你出去以后帮我办件事,我这次能不能逢凶化吉,全靠你了。”

马彩凤心中一凛,莫非丁盛还有妙计?

丁盛此刻竟然清醒了几分,知道自己是重犯,马彩凤不会停留太久,于是急切地说道:“现在苍鹭先生想置我于死地,这些天我鬼迷心窍,说了一些有辱恩师的话,所以恩师才不肯救我,恩师桃李满天下,门徒遍布大龙国,只要恩师肯施以援手,事情就会有转机,烦劳彩凤妹妹跑一趟文渊书院,见到恩师耿继东先生,就说不孝弟子丁盛知错了,求他老人家念在师徒一场的情分上,不要与弟子计较,拉弟子一把,弟子出狱以后一定视先生为父,生尽孝道,病侍床前,死打灵幡。”

马彩凤过去曾经听丁盛说起,耿继东的结发妻子不能生养,又很刁悍,不准夫君纳妾,所以耿继东无儿无女,这才潜心向学,竟然成了一代大儒,耿继东对丁盛宠爱有加,真的像父子待儿子一般,如果这次不是丁盛犯了失心病,胡说八道惹恼了耿继东,耿继东一定会上下奔走营救自己的得意门生。

马彩凤见丁盛活命有望,自然不能再寻短见,于是洒泪辞别丁盛,去文渊书院求人。马彩凤刚刚离开牢房,却被牢头再次拉进小屋。刚才马彩凤从了那牢头,一方面是有求于他,另一方面也是自暴自弃,但现在一心去营救丁盛,哪里肯再任由牢头摆布,所以抵死不从。

牢头求欢不成,重重地打了马彩凤一巴掌:“小娘皮,你最好还是不要反抗,刚才你与那丁盛说话,我躲在一旁听得真切,你要去文渊书院找人求情,文渊书院到这里路程不近,三五天可回不来,你就不怕我做一些手脚,在你回来之前把那丁盛活活饿死?就算不饿死他,只要我说了咱俩做过什么,看他还要不要你!”

马彩凤听了这话心思一乱,抓紧衣襟的双手慢慢松开了……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