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这是天牢,关押钦犯的地方,未经允许,不得靠近。”带刀兵士冲耶律寿运喝道,右手按在刀柄上,盯着耶律寿运。
耶律寿运右手食指冲兵士一勾,道:“过来,我告诉你我是谁。”

兵士对他的嚣张很是看不惯,但又惹不起他,只得靠了过去。耶律寿运出手似电,一把抓住兵士的衣领,左右开弓就是两个重重的耳光打在兵士脸上,喝道:“瞎了狗眼的东西!”

这两下打得很重,兵士嘴角流出血来,沙哑着喝道:“打人了,打人了!”其他兵士呼啦围了上来,喝道:“你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天牢打人。”

耶律寿运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屑地道:“没长眼睛的东西,不好好看看我是谁。我耶律寿运要打你就打你,不服气,去找皇上告状去。”手一挥,一班家将过来,不由分说缴了兵士的械。

“给我看好了!”耶律寿运吩咐一声,大步而入,进了天牢。

一个牢头正好迎面而来,耶律寿运走上去什么话也不说,抬手就是两个耳光,打得牢头不辨东西南北,迟疑着问道:“你为什么打人?”

“你是人吗?你是狗,摇尾巴的狗!”耶律寿运一把抓住牢头的胸,喝道:“说,你对耶律喜隐大人做了什么手脚?你是不是想毒死他?”

耶律喜隐是耶律李胡的儿子,耶律李胡很得述律皇后的喜爱,给耶律德光立为皇太弟,本有资格继承皇位,只是因为和辽世宗争位失败失去了当皇帝的资格。耶律李胡不甘臣服,准备造反,事发之后给关进天牢,绝食而死。他死后,耶律喜隐也暗蓄不臣之志,准备谋反,事发被关进天牢,到现在还关在天牢里。

赵普说的一心想当皇帝,却无论如何当不上皇帝的人就是耶律喜隐。耶律璟之所以没有杀掉耶律喜隐是因为耶律德光在处理诸弟作乱时开了一个先例,耶律德光只把那些造反的兄弟身边的人杀了,并没有杀他的兄弟。耶律璟作为耶律德光的儿子,只有遵循这一先例了,是以耶律喜隐可以一反再反,反了又反。

牢头忙道:“大人冤枉啊,冤枉啊!小的哪有那胆。”

耶律寿运冷笑道:“当真?带我去看看。你们这种狗奴才,给块骨头就摇尾巴,做的亏心事不知道有多少,我不亲眼见到,我放心不下。”

牢头气夺,只得道:“请大人跟小的来。”在前面带路,来到一间牢房前,道:“大人,这就是王爷。”

“打开!”耶律寿运不容置疑地道。

牢头忙道:“大人,没有上谕,小的不敢开门,还请大人见谅。”

耶律寿运话都懒得说,手一挥,家将上来把牢头掀动翻在地,一阵拳打脚踢,牢头给揍成了猪头,一迭连声地求饶,耶律寿运问道:“开不开?”

牢头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忙道:“开开开。”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耶律寿运走了进去,看着披头散发,身上发着臭味的耶律喜隐哈哈大笑道:“耶律喜隐,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痛快,痛快!”

耶律喜隐除了学到他父亲不甘人下的本事外,还把他父亲骜傲不逊的本事学了个十足十,闻言冷哼一声,双眼一翻,喝道:“耶律寿运,你敢笑我?我打死你。”猛地站起身来,身上的铁链发出咣咣的响声。

退后一步,双手乱摇,耶律寿运笑道:“别别别,和你开个玩笑,干嘛那么较真。把东西拿进来,你们都退下。”

家将把食盒拿进来,退了出去。

耶律寿运把盖子揭开,一阵香气溢出,耶律喜隐鼻子不住抽动,口水都流了出来。耶律寿运拿起一只鹿腿,在鼻端一嗅,赞道:“好香好香!烤鹿腿就是不错!想不想吃啊?我知道你最喜欢吃这鹿腿了……”耶律喜隐一把夺过鹿腿,张嘴大嚼起来,嘀咕道:“你明知道我喜欢吃烤鹿腿,还问个屁呀。”

“不问问,又哪里知道我这马屁是不是拍在马屁上呢!”耶律寿运慢条斯理地道。

啃了几口鹿腿,耶律喜隐这才馋虫稍却,问道:“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耶律寿运大拇指一竖,赞道:“高啊,王爷!看来,你这牢没白坐,你是越坐越明白,要我不服气都不行。”

“呸!”耶律喜隐没好气地道:“老子用半拉屁股想都知道你到这里来肯定是有事情。天牢里有的是臭气,蚊虫跳蚤,你没事到这里来整个俅。”

耶律寿运赞道:“高明高明!看来,人还是要坐牢的好,越坐越聪明!我今儿来是给你透一个信息,一个天下的信息。”

“瞧你那模样,有狗屁的信息。”耶律喜隐根本就不信,只顾着啃鹿腿。

耶律寿运嘿嘿一笑,道:“那也不一定,我要是说出来,你可别吓晕倒了。我给你说,耶律璟失踪了。”

“皇上失踪了?你吹牛吧。”耶律喜隐根本就不信,道:“他喜欢打猎,说不定猫在什么地方去了。”

耶律寿运笑道:“这次不是他打猎,他是给南朝当作猎物打了,藏在西山之上,南朝又放了一把火,到现在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接着把赵匡胤血洗皇宫的事情说了。

耶律喜隐一听完,猛地站起来,哈哈大笑道:“耶律璟呀耶律璟,你也有今天,痛快,痛快!拿酒来,我要一醉方休!”

耶律寿运重重一下敲在耶律喜隐额头,数落道:“你真是没出息,就知道喝酒,喝死你算了。”

给他一敲,耶律喜隐也算明白过来了,问道:“那你要我做什么?”

耶律寿运笑道:“太宗皇上立你父亲为皇太弟,这皇位本应是你的,你不趁这机会夺回你的皇位?”

耶律喜隐想了一下道:“这倒是个好机会,可惜我身隐囹圄有力没处使。”

“别装傻了!”耶律寿运揭穿他道:“我今天来这里就是要放你出去。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得答应我。”

耶律喜隐想也没想道:“你说吧,什么条件?”

耶律寿运说出条件:“你当了皇上,我不谋求官职,但我要丹东之地,我要做丹东王。”丹东就是辽东,耶律保就曾为丹东王,拥有丹东相当于拥有三分之一辽国,提出这个条件,耶律喜隐虽然心疼,倒也不会怀疑他的用心。

“没问题!”耶律喜隐点头道:“你快放我出去。”

耶律寿运笑道:“如此就好!你力大无穷,弓马娴熟,不在耶律璟之下,你出去之后,应该去西山寻找耶律璟,要是他没死的话,你何不帮他一下呢?”

耶律喜隐哈哈大笑道:“我正有此意!我手边还有一些力士,正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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