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儿,啊?!院子怎这番杂乱?!啊!药材啊?!”一背着药篓的老叟惊愕地看着院中散落满地的药材。
何用看向院门,高兴大呼道:“爷爷,我有师父啦!”何用冲向他爷爷,拉着他的双手,“爷爷,这位就是我师父,尊号是……”

“我管他叫甚,就是刘虹屻来了,也不敢把握我的药材弄得乱七八糟!还不快去把药材收拾起来,整理好!”何用的爷爷瞪了何用一眼,何用只得沮丧地去整理药材。

吴天听到老者话语,暗地里觉得甚是惊异,就算吴天本人,也不敢如此直呼剑神名讳。“敢问老哥名号?”吴天收起“寸玄”,双手抱拳施礼问到。

“山野村夫,没甚名号,只有姓氏,姓何名天柱,过世糟糠姓陈名婷。”何天柱缓缓的走过吴天身旁,放下身后药篓,一行一举平淡无奇,可口中说出的“姓何名天柱”,令吴天全身一震。

吴天后退三步,凝视何天柱,仍是抱拳施礼,道:“未曾晓得阁下就是麻衣刀……”

“我不想让小孙知道,那些只是陈年旧事,我现在只是一个山野村夫,你只管传用儿武艺便是,”何天柱转身盯着吴天,“还有,把院子打扫干净。”

月光如绸,秋虫鸣叫。

何用在院内摆了一把木椅和一张小桌,跑到吴天身旁,问道:“师父,这算是正式拜师了吧?这拜师以后,您就能传我武艺了?!”

吴天捋了捋胡子,轻微点头,坐好之后,道:“你这小子,还以为坠入梦里?还不快快正式拜师,拜师后我好传你武艺,拜师时的说词唱令就罢了,你只管向我敬茶便是。”

何用跪在吴天面前,以头顿地,“我何用,今拜吴天老前辈为师,黄天厚土,rì月可鉴,若欺师叛祖,必遭五雷轰顶,万箭穿心!”言毕,捧起小桌上的茶杯,献给吴天。

吴天大笑,十分欣喜,喝了何用献的茶,道:“徒儿,受《吞天》一册!”遂从衣襟里抽出一本牛皮裹着的古书,书面写古篆“吞天”二字。

何用接过古书,单看书面《吞天》二字,就觉得气血翻涌。

黎州。

黎州之地,多沼泽大林,深壑幽谷,内多毒虫奇兽,种类奇多,皆为毒类,rì出时阳光一照,谷壑之内毒虫攒动,升起五彩毒瘴,寻常之人不得入内。

却说黎州有一地,于群山环绕之中,周边山如莲花,地如花蕊也如莲蓬,古时此地为大泽,泽退现人,喉部皆有一枚红鳞,有人误入此地,问土著此地地名,土著答:“勾棱。”

昔天有九重,地亦有九重,这地之九重,即为“勾棱”,意为地之起源。

勾棱外的山涧之内,有一洞穴,洞口上刻“地易洞府”,乃“地易”教总坛。“地易”教乃是勾棱人所创,教内多为勾棱人。这地易总坛内,屋楼祭坛皆以岩壁刻成,屋楼之中,有一楼最高,楼门大匾书气势浑厚的两个大字“九地”。楼内灯火通明,内置一图,尤为奇怪,此图形似太极,却有三条yīn阳鱼,一条为白sè,一条为黑sè,一条为灰sè,更为奇怪的是闭眼盘腿坐于图前的中年男子,他身着黑白灰三sè布袍,发sè胡须黑中杂白,给人一种灰蒙蒙的感觉,整个容貌越是极目力去看,越是看不清,他双眼一睁,双瞳竟是灰sè,“既然来了,何不进屋一叙。”他声音平淡,像是毫无功力之人。

“先生不请,在下自然不敢进去。”楼外传来一个儒雅的声音。

“师兄,理这农天罡作甚,我们只管进去,报了师父的口谕走了便是。”另一个声音大声说到。

“既然合欢妙人的遣人来,就请二位进来吧。”说罢,农天罡衣袖一挥,楼外两人不由自主的飞进楼内。却是欢喜宗的大弟子花水镜和三弟子花迎风。

“拜见农教主!”儒雅的男子跪拜在农天罡面前,“迎风,怎如此放肆,还不快快跪拜农教主!”

“师兄,师弟我只跪父母,师父和天地,其他人,就算是李隆基亲自到我面前,我也一概不跪!”花迎风双手后背,大声说道。

农天罡心中暗自点头,“有骨气,可惜功夫差了点!咦?你练的确是《欢喜双修集》?”

“农教主慧眼,我这师弟练的不是《欢喜双修集》,他练的乃是《镜花水月》神功。”

“嗯,你们师傅派你们来,要说何事?”

花水镜上前一步,道:“我师父前几月遣骷髅双煞劫吴天,yù夺《卸甲洗剑图》,怎料吴天杀了骷髅双煞,行踪不明,前些rì子,我欢喜宗眼线发现吴天现踪东都洛阳,现遣我和师弟前来,迎请农教主,一同前去洛阳,夺回《卸甲洗剑图》!”

农天罡淡然一笑,道:“依你这话语,《卸甲洗剑图》原是欢喜宗之物?我帮忙夺回,对我有何好处?”

花水镜再次抱拳施礼:“家师问农教主甚喜八卦之道,并专研至深,若农教主能助家师夺回《卸甲洗剑图》,必奉上《出师宝镜图》!”

农天罡灰瞳一缩,道:“你们且回去,我再思考几rì!”

花水镜拉着花迎风拜退。

农天罡转身看着身后的三鱼太极图,自语到:“哼!欢喜宗,花合欢!”

洛阳。

何用拜师次rì清早,何用闻鸡已起,想不到吴天早已站在院内,“师父。”

吴天转身看着何用,道:“用儿,你可知什么是枪?”

何用挠挠头,觉得很是疑惑,只好道:“徒儿不知。”

吴天取出“寸玄”,拧成长枪,抚摸着枪身,“枪者,矩也!矩人之兵。又有言,木者两头尖锐者谓之枪!古用枪之大将,皆为救黎明百姓于水火之中,平乱世的有义有勇之人!”

吴天又问何用,“用儿,你可知枪怎么打造的?”

何用又绕了绕头,“徒儿不知。”

吴天舞了一个枪花,“项羽霸王枪,黄金混jīng钢所铸,长一丈一尺三寸,重百斤,枪头尖锐,点到者即死,枪身极重,扫到者即忘!可这枪乃是骑兵之枪,武者之枪,长不过一丈,以上好木料为杆,枪头必使jīng钢铸造!”

“用儿,可知枪之最重者是什?”

“枪头?”

“不是,枪之最重者,是为枪杆,枪杆使枪头延伸,长则易折,制枪杆需选白蜡,枣木,而上品枪杆,需寻上好木料,置其活水中数rì,侵出木浆,晾晒数rì后置于桐油炸至焦,只留骨架,再用经过秘制的藤条竹片混合编织,绞入骨架,遂成枪杆。枪杆制成,需系绳于枪杆正中,横于悬梁,清风吹拂,若枪杆抖动,或倾斜,则为次品!”

何用绕了绕头,“枪杆怎如此复杂?”

吴天立枪道:“枪杆乃需如此,何况练枪者的人心!所以,练枪者,需先练心啊!”

何用跪拜道:“徒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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