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五庄和广寒各三人,金银二人仍是萎靡在地,显然已无力再战,凌风dú lì难支之下,正思量怎生脱得此困,不想对头如茵笑嘻嘻的踱步径直向自己走来,不由得吓了一跳,手中招出一只铁轮,嘴上道:“你做什么?不要过来。”
如茵对着他盈盈一笑:“我说当官的,现在你可神气不了了吧?”接着妙目一扫四周那些野兽:“难道就凭着这些阿猫阿狗的,还想战下我们不成”

左上首的灵犀油然道:“如茵道友,此等邪魔外道,休要和他多言。”,说罢一震手里神弓,喝道:“一同拿下了交给师门发落便是!”身边牛青云和宁薇薇不言声靠拢过来,明王和华婷虽不愿以多胜寡,但为防止这人逃脱,也站定了方位,暗中捏住法决。

“自己这算不算是自投罗网?也许算吧!但圣君的法旨岂能违背,也罢,今rì就拼他个鱼死网破!”凌风心底泛起一丝自嘲。当他眼睛的余光瞥见如茵漫不经心的接近过来,身形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却是向后急退,拼着挨受几下,只要退入百兽丛中,还怕无法脱身吗?不过主上交代过还有大援在后,怎的现在还不现身?正想着,一阵感念掠上心头,稍一思量便已明究竟。

眼看灵犀发出一缕的箭芒就要打上凌风,恰在这时,地上的金银二人忽然像是被线牵扯着一般,飞似地向右后方闪去,凌风也好像早有默契一般,身形晃动之下,随后闪到了金银二人的方向。三个人一站二卧,形式怪异之极。

众人纷纷四下看去,只见晓雾迷蒙下,一脉山岚阵阵卷起,沿着一片杏林蔼蔼飘荡,远远望去,宛如围起一条月白的玉带,可就在这玉带朝着己方的这边,虚无飘渺之间凭空多出了一道人影,这人看去身材适中,脸上罩着一副面纱,只露出一双锐利的双目,穿着一身亮银铠甲,青芒闪耀,却也显得英挺不凡,这人向众人当胸一揖:“诸位道兄有礼,还望高抬贵手放过此三人。”

华婷尚未来得及答话,站在眼前的那人忽然对着自己低声笑道:“这位五庄道友,前次与贵昆仲不期而遇,多有冒犯,还请见谅了!”

“竟然、竟然是你?”华婷似乎认出了那人,只见四周又缓缓浮现出十数道人影,装束与来人差异不大,均是蒙面罩袍,使人看不出底细。

华婷心知此刻很是关键,若被金角和银角的这些援手护持住了,难保后面不利于自己诸人,因而“哼”了一声道:“既然是你前番偷袭我等,眼下还说什么罢手?”说着俏师姐一扬法盾,金芒缕缕闪出,诸人见状也一同出手,如茵最是xìng急,见来人劫走了金角银角,纵身扑了过去,可对面数人似是胸有成竹一般,不见任何动静。忽地其中一人身形一晃,竟然消失了。

如茵正要一举擒拿金角,瞬息间察觉情形不对,自己前冲的身形忽然向右侧移了过去,虽然有着过人的修为,但只是感到恍惚了一下,一柄寒气森森的宝剑已经奔袭到面前,竟然是无法避开这迅如奔雷、变化莫测的突袭,大骇之下一声尖叫,只觉得剑刃一转,横在了自己的颈下,顿感全身酸麻,动弹不得。明王和华婷均是大惊,连忙定住身形,唯恐那人所持宝剑伤了如茵。

灵犀见状不妙,探手一挥弩弓,谁知他刚一抬手,一枝不知从哪里来的藤蔓缠住了手腕,但他终究是得到真仙,造化成就极高,当下冷哼一声,反掌切出,一缕光柱击向凌风,凌风在先前与如茵交战时已经失去了兵器,也不敢硬撑,只向后退闪不迭,灵犀立刻觉得手头一轻,那禁制凭空消除了,连忙向着被制住的如茵冲去,只要能让他近身,该有把握凭借高阶修为救出如茵。

就在灵犀打算突起施袭,攻向那制住如茵的人之时,分立在居中那凌烟门下两侧的六个人,也陡然腾身跃起,一齐向灵犀扑来。六人似是早已分定攻袭的方位,六只长剑脱壳而出,不约而同地齐刷刷刺出,森森的剑气将灵犀前后左右笼罩其中。

灵犀见状亦是临危不乱,眼看得周身舞动出一片剑影,分由四面八方涌来,心知难以在一瞬之间突破这六面的攻袭,当下右手持住弩弓连扬,左手捏住印诀快速吟诵,只见一脉蓝sè薄雾护住了他的全身,随着弩弓晃动,遮天的箭雨凭空而至,将方圆数丈空间填满,竟是好像没有缝隙一般,同时脚下腾起团团烈焰,数十口锅盖大的火焰陷阱由近及远铺设开来,焰光升腾,攻来的那六人似乎知道厉害,纷纷退了开去,但依旧在更大的区域里围住灵犀,每人都不停移动着方位,显然是发动了某种阵法。

灵犀见他们退开了,连续向着如茵那方位冲突数次,可奇怪的发出的箭雨是每次都给对方驰援而至的长剑及时封架开去,并且侧翼左右后方都有一柄长剑刺过来,使自己不得不腾挪身形闪避,心知已被困于一种变化奇奥的剑阵之中,无奈之下不再莽撞出手,弓弩一扬,退回了陷阱阵中改为守势,借机调息一番。好在布阵的那六人似乎也无意进逼,双方又这样僵持住了。牛青云与宁薇薇各自与一人对峙,明王和华婷面对当中的蒙面人,殊无把握取胜,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下形势已经很明朗,五庄与广寒诸人均被压制住,原先躺在地上的金角和银角也不知何时双双盘膝坐定运功疗伤,不一刻金角睁开双目站了起来,朗声道:“也罢,看在相识一场,我那些不成器的手下也渺无音讯,今rì权且作罢,改rì相见,再行领教。”

当中的蒙面人听金角如此说,将手一挥,制住如茵那人飞快的回剑入鞘,单手轻轻一推,如茵踉跄着前冲了数步,这妮子脱出制约后,回身还想举盾再战,但眼神一接触蒙面人那凌厉的目光,不知如何一阵心怯,竟呆在了原地未动。

华婷看形势不利,与明王对视一眼,转头道:“既如此,我等暂且回师门复命,择rì再来讨教吧!”说完示意灵犀诸人,自己走上前去扯住如茵衣袖,几人缓缓地退出了杏林。

出了杏林,诸人召来坐骑,飞至左面一道山梁处,其间一条小溪蜿蜒而下,宁薇薇和如茵去取水梳理,明王、华婷、灵犀和牛青则云围坐一处商量。灵犀似乎有很重的心事,沉声说道:“今rì可算开了眼界,平时见到一个凌烟弟子都是异事,谁知一下子冒出十几个来,真是匪夷所思。”

明王闻言一震,“道兄,难不成刚才那些蒙面人都是凌烟门下?”灵犀则慢慢地点了点头,回应道:“不但都是凌烟门下,而且还是一同修炼的搭档。”转首向华婷解释:“方才围住我的剑阵,应该就是六和阵法,你是地仙门下,当可知道些端倪吧。”

华婷也是俏脸含忧,点头道:“天地四方,谓之六和,在人界中具象为一yīn一阳表里六经,统称作**,因映shè在人身经脉上,故最为难练,除非经年累月聚在一处,否则根本不见成效的。”

明王与牛青云仍是不甚明了,正要问,只见如茵和宁薇薇各自捧着一片大大地芭蕉叶回来,叶心上一掬清泉流淌,诸人力战许久,也需要些水分给养,几人伸手撩水饮用,只听如茵接着华婷之言:“对面来的共计十三人,除了那个领头的与布**阵的以外,估计还有六冲之阵的成员呢。”说着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续道:“那个制住我的家伙一出手,另外的五人分头对上你们其余的人,从时间拿捏和所站方位判断,绝对是十分的默契。”

宁薇薇看着大家饮水,大眼睛一闪一闪地说道:“我听师傅说过,六冲阵法一经发动,非分出生死胜败不能停歇,还好他们并未发动起来。”边说边手捧胸口,一副担心的摸样。

灵犀这时饮了些水,神sè回复如常,朗声道:“这些凌烟门下行事古怪,但似乎是并无恶意,只是不知为何替那二个妖王解围。”明王也是大惑不解,问道:“你们说说看,他们凌烟阁的大师兄署理门户,为救咱们还伤了倚海龙,怎么方才这些凌烟门下,却帮着金角和银角?”众人思索间正不得要领,只见东方上空一朵烟云腾起,好似一条白sè的大树,直直而立凝住不散,华婷立刻站起身形,举手召唤坐骑道:“师尊来了,大家过去参见吧。”

六人驾着坐骑来至东方上空,只见前面天空中七彩祥云缭绕,却是清虚与马真人驾云到此,身后十四名五庄弟子雁翅排开,其中一名弟子手里还拎着个大笼子,里面关了一只狸猫,蜷缩在栏杆边一动不动。

见到华婷与灵犀诸人,马真人拂尘一摆道:“今rì早课过后扶乩推演,得知你等在此遇劫,特与清虚师叔率领天玄两门七星子前来解困,不意你等竟然无恙,可不是异数了。”说着摇头微笑。

众人忙行礼问候,唯有如茵见了清虚却满脸戒备之sè,只是将妙目不住地打量他,清虚见如茵这番做派,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一声:“如茵啊,你是不是忙着分辨我的真假呢。”笑着又指了指笼子里的狸猫:“你看清楚,那个才是哄骗你的假冒老道,已经被七星子擒下关起来了。”

见众人一头雾水,玄字门七星子中第三位说话了:“师姐,众位道友,我等随上仙出山后,马真人祭起了奇门遁术,倍速而来,路上见到这个孽障化作了清虚师祖的摸样,立即布阵擒拿了。”明王看去,可不正是长孙行,想不到他竟可升任本门七星之位,不由得高兴地冲着他点了点头,两人都是会心一笑。

清虚将手掌摊开,现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瓶子,可不正是那玉净瓶,如茵高兴地一下子扑了过去,扯着清虚的衣袖又蹦又跳,显得开心之极,华婷和明王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这宝贝失而复得,这下观内的人参果树可有救了。

灵犀见五庄观诸灵汇合,玉净瓶又寻了回来,上去一步施礼道:“那我等就先回师门复命了,也好早做区处,只盼上仙能早rì回复仙脉,鄙上还望有幸参加人参果会呢。”

这边马真人与清虚额首应允,灵犀携牛青云与宁薇薇驾着苍狼相伴而去,清虚吩咐道:“既如此,马师侄且带七星子们回观,准备布置道场,兴办回chūn大典。”说着将玉净瓶递给了马真人,真人领命,带着众弟子驾云回转五庄观。

眼前剩下华婷、明王和如茵三人,清虚吩咐几人降落云头,来至一处树林中,诸人坐定说话。

“奇也怪哉,卦象上你等皆遇大劫,谁知竟可逢凶化吉,可见各有各的缘法啊!”清虚有些感慨,先去看华婷,华婷见师傅看自己,连忙将事情原委禀明一番,又思索着说:“说来诸事倒也起伏有致,只是那普陀的善财上仙与最后凌烟阁门下的出现,实属出人意料。”

“可不是。”如茵插嘴道:“那小鬼头来的也真是时候,再晚一刻,我等就无缘在这里说笑了。”

边上明王心下却又是另一番计较,普陀门下的出现,可以视为偶然,但那些凌烟弟子成群结队的神出鬼没,却怎不提前现身?只要在善财前面一炷香光景,早就能将五庄和广寒诸人擒住了,因而将这点疑问说了出来。

“恩。”清虚点头称是,接着分析道:“今次平顶山一役,六大门派的弟子几乎全部现身,只少了个天王殿,想来那普陀山和广寒宫都对此地发生之事颇感兴趣,而狮驼国与凌烟阁,似乎就是此处事端的始作俑者。”

“对,对。”明王想起了方志成,不由得有些奇怪:“照理说方志成定是从天庭偷取了什么物件,不然天兵也不会布下天罗捉拿他。”身边华婷接着道:“这些凌烟门下个个身手不凡,天罗地网都拿不住他,却不知他要查的是什么事情。”

“贫道也为此诧异,方才在袖中手占一课,他应该是为查探盗取之物的缘由而来,至于那所盗的物件嘛。。。。。。”清虚瞑目想了片刻,豁然睁目:“竟是自你等处抢去的龙延丹!”

“啊?”明王吃了一惊,忙道:“这龙延丹不是那个飘逸堂七号女弟子从我这里抢走了吗?怎么会跑到天庭去了?还又被方志成偷了出来?”

见两女也是苦思不得其解,清虚道:“此间事态多有蹊跷,暂且不论,看那天罗有收紧之势,不如咱们先去看看,或许是捕到了什么人也未可知。”三弟子点头称是,于是清虚驾云,三人驾鹤,一同向西北方位飞去。

行了不久,前方雾气弥漫,清虚忽然倒吸一口冷气:“咱们加快行进,我施法障眼,突破此处天兵的防卫。”说完转首看向明王:“不料那明月如今要祸事临头,届时你须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明月?她遇到什么难处了?”明王听了心里一紧,忙脱口问道。

“此去不远,天庭布设的天罗地网已然闭合,确乎网住了些人呢,明月恰在其中。”清虚眉头皱了起来,“此番劫难来头不小,只望那明月能够吉人天相吧。”说完将手一招,一片银白sè的朦胧光雾将几人笼罩其中。“此法名为护仙决,凡我门下弟子,均可隐身不被发现,但也不可妄动法力,一旦吟诵法决,这隐蔽的效力就会消失了。”清虚解释道。

明王心中一阵发急,催动坐骑当先前行,身边华婷跟了过来,温婉地柔声道:“你且莫急,师尊在此,万事有他做主。”明王听了点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经过诸番劫难,两人的关系和感情自是非同一般了。

随着雾气渐浓,隐约无数的银甲天兵在上下方位镇守,像钉子般一动不动,明王起初还有些担心,但看到他们个个无视自己四人经过,暗赞清虚的道术通玄,兼且惦记着明月,只是向前探看,倒是飞在最后的如茵大感有趣,还不时冲着那些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天兵们做出鬼脸。

此时清虚将拂尘一摆,拨开了前方的大片云雾,只见一个巨大的银sè圆柱,自地上直至天际,周身怕有数十里里光景,见过了如茵和银角做法,明王心知此即为天庭的结界,真个是接天而设,正犹豫间,身后的如茵加速冲了过去,只见她纤手轻摆,似乎是仔细的在那银sè的柱壁上找着什么,一阵摸索之后,用手指划了一圈区域,然后去不住撕扯,那柱壁被整个剥离开来,好像揭开了一层墙纸似地,出现约有一人高矮的空洞,如茵眉开眼笑地回过头来冲着几人招了招手,大家鱼贯而入。

明王穿过那洞隙后,眼前景物依旧,上有艳阳高照,下面是绿水青山,回首看来时的那个洞口,已经缓缓地自动闭合起来,外面依稀还是那银sè的雾气缭绕,真是叹为观止,清虚则领着几人降下了云头,再往前行不远,片晌后来到了一处宽阔的空地上,四周围满了天兵天将。抬头看去,只见一员神将站立云头,身形高大无匹,足够数十丈光景,头戴镔铁盔,腰间挂着一对宣花巨斧,正是巨灵神将法相。

巨灵神此刻却未发现清虚四人到来,只是盯着包围圈内空地上站着的数人,如茵定睛看去,却只有三男一女,其中一个男子悄无声息的躺在了地上,另外两名男子装束各异,年轻一些的男子手持法杖,身着青袍,在煌煌天将围困之中显得甚是轩昂,眉眼间似曾相识的。另外一个身形高大异常,面目不似人形,正在呲牙咧嘴的,显得好不凶恶。那女子样子很眼熟,细看之下正是明月,原来这几个站着的竟都是普陀门下。看着地上躺的那人,如茵不禁小声对明王等人言到:“你们看看,地上的那个是不是方志成?”华婷点头称是,方要出言,却听上空中巨灵神喊道:“兀那普陀门下的!还不速速退下!此番吾等奉谕旨捉拿要犯,再要生事,本座就将你等一同拿下治罪了!”巨灵神将的声音严厉中透着威慑,一双巨目瞪着负伤倒地的那人,就像猎人看着猎物一般。

“哼!咱们普陀山向来以慈悲为怀,怎么能见死不救?别拿你主子来压我们。”明月抬起手轻轻地捋了一下飘散在眼前的青丝,“更何况黑师叔已经归正受封,如今乃是堂堂沙门的护法尊神,你张嘴就要拿下,也太过孟浪了吧!”手里法杖一摆,雷鸣之声隐现,一片电光呈弧形延展开来,将几人护在了当中。

“明月,且不要与他们动手!”黑熊jīng满脸桀骜之气,迎着山风昂然扬起头来,一对小眼睛似乎睁大了许多,呼吸显得急促起来。“就凭他们,还奈何我不得。”说着将手一扬,一只钢叉凭空出现,舞动之下风声四起,回首看了看躺在地上那人,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若能将此人和那物件带回普陀,菩萨自会解去这三灾八难了。”

“既是死心顽抗到底,那就手底下见个真章吧”一名天将从巨灵神身后闪了出来,“显圣真君帐前镇军太尉康安裕前来讨逆,识趣的速速弃械投降,可饶你等不死!”

普陀的那个男弟子见康太尉来势不善,连忙舞动法杖迎了上去,却是条条冰凌电shè而出,明王仔细看去,正是那rì在东海之滨与如茵交过手的罗姓弟子,该是明月的师兄,康太尉不慌不忙,手里一柄大刀舞动开来,同样是寒光闪闪,化作道道冷风直逼而来,两厢交汇,竟是各不相让。

巨灵神将将手一挥,喊道:“天王殿弟子何在?”只听一片得“诺、诺。”声中,数十条身影自左右窜出,依次拜服在巨灵法相之前,“你等此番历练,就是协助天军捉拿反贼。”巨灵神威严地下达指令:“我等有敕命在手,如遇抵抗,格杀勿论!”

当先那十名天王殿弟子个个黑盔黑甲,为首一人身高九尺,面容刚毅,明王仔细看去,原来竟是风霸,只见风霸将手中银枪一晃,其余九名同门迅速围着黑熊jīng散了开来,抱拳当胸施礼道:“天王殿骁骑营前来领教,此阵名为十面埋伏,若一炷香内不能破阵,就立即发动攻击,还请尊驾留意了!”还是那么光明磊落,还是那样意气风发,明王心里一阵感叹,“只可惜,此番彼等为了捉拿方志成而来,看情形是要与明月诸人动手了!”

此时普陀门下那个罗姓师兄已经与康太尉战在一处,两人相距数十丈,只见法术彼来我往,一时间难分高下。另一边黑熊jīng也被天王殿弟子团团围住,虽然钢叉舞动得虎虎生风,怎奈这些天王殿弟子们也是个个骁勇善战,心志坚定,硬碰硬的抵挡招架,且通过阵法的相互支援中不落下风,急的黑熊哇哇直叫:“有种你等撤去这天罗,看我催起神风治死你们。。。。。。”身后只剩下明月持杖护着方志成,却见巨灵神将左右各晃出一名天将,左手持着狼牙棒的这名天将面如重枣,开言叫道:“显圣真君帐前定军太尉张伯时、锐军太尉李焕章在此,还不速速俯首就擒!”言罢二将按下云头,兵刃展开后四周立即充盈着五sè之气,明月亦不甘示弱,展开师门法力神盾护住了自己和身后躺着的方志成,举杖施术打出滚滚惊雷,但发出的阵阵雷光打在那些祥瑞之气上纷纷悄无声息了。

明王一看急了,这两名天将周身有祥瑞环绕,显然是在天庭得了禄位之神,明月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不顾清虚的叮嘱犹在耳边,还是不由自主的冲了出去。回chūn法咒护体之下,乾坤道术喷薄而出,金sè法盾映着骄阳,发出闪闪亮光,无数朵淡粉sè的展荷盘旋似慢实快地而去,见状围过来拦阻他的天兵们看不到展荷临体,纷纷踉跄着跌倒一旁。

华婷和如茵见明王冲了出去,只好一同施法现身,护着他的左右两翼,上方的天兵阵中见有援手驰来,立即又跳出来三名天将,手持兵刃拦在面前,依次喊道:“显圣真君帐前健军太尉姚公麟、左卫将军直健、右卫将军郭申在此,来人不可造次!”一样的五彩祥光围绕四周,拦住了去路。

明王眼见明月周身的光盾渐渐消退,心说此时还哪里顾得到那许多名讳,金盾连展,漫天淡淡地花雨在空中弥漫,身形飞快地向明月冲去,身侧华婷与如茵恐他有失,更是绝艺尽展,“泰、绝、摧”等法咒接连出口,竟裹着金光突破了三名天将的拦阻,眼看就要奔到康、张二太尉身后,明月感应到这边的变异,一看之下美目生辉,手中法杖加紧催动,一时间又是雷光四起。可谁知就在此时,耳听得巨灵神将“哼”了一声,振聋发聩,明王不由自主地顿了一顿,但见一道乌黑的影子直奔面前,护体金光竟然吃不住那黑影的压迫,渐渐消散开去,原来是巨灵神掷下的一柄大斧,旋转着用难以形容的速度袭来,瞬间就到了头顶,明王连忙举盾格挡,只听“铛”的一声巨响,“泰”字诀的护体金芒四散飘去,举盾的右手酸麻不已,庞大的力道自手腕、手肘和肩头牵沿而上,疼痛感在一瞬间席卷了他整个身体,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腾空而起,被狠狠地震退数丈,踉跄着倒跌回去。郭、直二将并那姚太尉见势立即围拢过来,华婷和如茵儿女均忙着护持明王,一时间也顾不得前冲了。

明月见明王吃了亏,诸多天将也现身出来缠斗,四周更是层层天兵围困,自己的同门也正在与天兵们苦战,心知难以善了,只是黑师叔嘱托无论如何要将此人带回普陀,交予菩萨发落,这是师门令喻,怎可违抗?再者若是自己突出重围,不但同门的师叔和师兄可以脱困,也不致令明王他们惹上是非,想到这里,暗自将银牙一咬,施展普陀秘术,“飓”字诀脱口而出,夹起仍旧昏迷的方志成,向地下一跺脚,沉入了土中,只眨眼间消失了踪迹。

此举大出天兵们的意料,巨灵神将厉声喝道:“地网镇守将官何在?”只见一名手持令旗的天将躬身应声道:“银绶军副将肖远光承令。”抬头望向巨灵解释道:“那普陀弟子不知施展何等道术,竟于一瞬之间遁出数十里距离,已经超出了地网的界限。”说完又抱拳向康太尉道:“属下已派出得力部属尾随而去,定能将她擒下。”

众人见有此变故,道术施展纷纷缓了下来,只有天王殿诸弟子围着黑熊jīng狂攻不止,看来是已经发动了阵法,一时间停不下来,普陀的那个罗姓弟子却已经和康太尉分出了高下,只见他所持的法杖前端碎裂,脸sè也一片晦暗,显然是大伤元气。

“梅山六圣,一别经久,别来无恙啊!”清虚此时显露出身形,稽首问安,接着将拂尘一摆,“贫道愿做个和事老,大家先且停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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