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聆“哦”了一声,一时不知怎么问她关于母亲的事,锦儿观察着谢聆,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看她似乎想说什么,yù言又止。便道:“姑娘,你是?我们认识吗?”
谢聆抬起头,笑了一下,道:“那rì我去贵府大闹了一场,后来知道是一个误会,而正主是被岳一凡打发了……”

锦儿听谢聆说道这儿,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你?你是女儿身?那rì你要是如此打扮,就不会闹这个乌龙了。”

谢聆歪了一下螓首,嘴角一泯,道:“水大小姐这么漂亮,我便是女儿身,也忍不住要一亲芳泽。”不知怎么,谢聆看见锦儿,莫名的一种亲近的感觉。

锦儿知道她是开玩笑,也是嫣然笑道:“姑娘说笑了。”

说完这些,谢聆觉得又没话说了,车厢内透出一丝尴尬。锦儿说道:“我去开封有点急事,所以连夜赶路,没想到遇到一伙强盗,不仅抢劫财物,还想……还想……”

谢聆看她扭扭捏捏,心下也明白了几分,想必那伙强盗是看水锦儿貌美,起了邪念,以她大家闺秀的身份,实在是难以启齿。便道:“那你去开封所为何事?”

锦儿微笑摇头不语,道:“我现在要赶路,你顺路么?”

谢聆稍微考虑一下,道:“顺路。”

锦儿吩咐那两个人继续赶路,然后说道:“那rì你说是去找母亲的,到底怎么回事?”

谢聆道:“你……你说你有个姐姐?”

锦儿点头答道:“我记得我三四岁的时候,确实是有一个姐姐。好像叫水绣儿……”

谢聆听到水绣儿三个字,心中一顿狂跳,喜道:“她……她现在何处?”

锦儿说道:“听爹爹说她已经死了,可能是伤心的缘故,也不许府里其他人提到姐姐的名字。”

谢聆柳眉皱起,道:“她……她真的死了吗?”

锦儿奇怪的望着谢聆,道:“你认识……”马上又摇头道:“不对不对,你这么小,怎会认识姐姐呢?”

谢聆道:“我娘也叫水绣儿,听说正是洪州人。”

锦儿小手一下捂住樱桃小口,显然是极其惊讶,然后说道:“你……你是……姐姐的女儿?”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ienG。>”谢聆道:“可是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你能告诉我关于你姐姐更多的事吗?”

锦儿轻抚秀发,道:“我真的记不住,记不清,当年我只有四岁,很多事情都是模模糊糊的印象。你爹爹……你爹爹是不是姓谢?”

谢聆压制住内心的激动,道:“我叫谢聆。”

“是了是了。”锦儿轻拍手掌,说道:“我记得姐夫是姓谢。你?你是我的……”

谢聆也是不敢相信,虽然是有心里准备,迟疑道:“小……小姨?”

锦儿显然也接受不了,突然蹦出一个这么大的外甥女,怔了一怔,说道:“真的是吗?”

“你什么时候回家?我想去问问……嗯……木老爷子。”谢聆说道。

锦儿为难道:“我到开封是有事的。这样吧,咱们一起去开封一趟,我赶紧办完事,再一起回洪州,搞清楚这件事。”

尽管谢聆着急弄明白这一切,但眼前这个女子,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小姨,怕她再遇到什么危险。但开封对自己来说也是危险之地。一下拿不住主意。

锦儿见谢聆不说话,只道她不同意,说道:“这样吧,你先去……”

谢聆摇头,说道:“我跟你一起吧。也不急在这一时。”

锦儿高兴道:“如此更好。”

谢聆望着锦儿,心道:“她真的是我小姨,真的是。从一见到她那一刻,我就觉得她像极了我娘。如果不是年纪,我当真会以为就是了。”

锦儿也看着谢聆,想道:“她真的是我的外甥女吗?看眉目倒是像极了我的。嗯,印象中我像姐姐,而她像我。这……不就是吗?“

两人各怀心事,想的虽然是一个事情,不过都不敢确定,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只有不在说话。摇晃的车厢里两个人的感觉都是异常奇怪。

这一路无话,再也没遇到什么强人,走了十多天,终于是到了开封。这时谢聆第二次到开封来。心情却截然不同。

上次是被抓过来的,根本不知道开封是何等模样,后来逃出,更加急急火火,心思甚重没注意到景sè人文。

这一次,是跟小姨一起来的。虽然她们二人都还是木大小姐、谢姑娘相称,内心深处,已然将对方当做了亲人。谢聆认定锦儿是自己小姨,锦儿认定谢聆是自己的外甥女,尽管感觉奇怪。

只见开封整洁天街平直纵横相交如畦分列,雕梁画栋之楼阁鳞次栉比交相掩映,彩楼画檐远近相映,影影绰绰,犹似yù接天云。

店旗招牌,沿街而列,望之蔚然如林。西域行商、外番海客、中土商旅穿梭如织,坊市之中商旅辐辏,八方财货咸集,纵然强汉盛唐之dì dū长安,只怕也是所不及。

今开封之时已然入夜,一片花灯锦簇,绚光流离,遍地火树银花,于青苍苍的天幕下晕渲出一片片奇艳的光华。

天上白玉京,地上汴梁城,所谓“帝之下都”,莫过于此。当朝名臣司马君实相公曾进言官家:“近岁侈靡之风尤甚,走卒类士服,农夫蹑丝履。”汴梁丰庶,可见一斑。

况自前唐以降,那八方商旅,诸番富豪,求学士子,尚我汉家衣冠上国、礼仪之邦之气度,羡大宋民殷国富之治世,慕汴梁繁华丰饶之人间天国,子弟或出游,或求学,皆趋汴梁。

举城百姓吏员,加外番游人,不下百万生民。再说这是天子脚下,少不了处处连rì欢庆,热闹非凡,好一派歌舞升平之世!

只是这其中的黑暗鲜有人知,而就是在这开封朝堂之内,有着汉jiān细作,无疑在吞噬着这一片繁华之地。

一旦yīn谋得逞,大宋危亦,而开封少不了兵荒马乱,家破人亡。那时只怕难以恢复现状。

谢聆叹了一口气,暗道:“便是不为报仇,为了这黎民百姓,也要揪出幕后黑手,瓦解异族联盟起来的侵害!”

谢聆跟着这个富家小姐,那两个护卫手下将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一点不需要cāo心,住的是开封最好的客栈,穿的也尽是丝绸绫罗,吃的更不需说,每天翻着花样,很多谢聆是连听都没听。可以说这几天她的rì子从所未有的安宁。

谢聆几经查探,了解到柳文文已被解坤一救出,心想还是先安心将锦儿在开封的事办妥,再去洪州多了解一些关于娘亲的事。便老老实实地待在客栈。

锦儿每天都会出去,或一个时辰,或半天,都是满脸失望的回来,谢聆几次想问,都是不曾说出口。这rì锦儿从外面回来,一如既往的不高兴。看见谢聆,说道:“谢姑娘,我看你这几天都是在家里呆着,不无聊吗?”

谢聆摇头道:“难得如此清净的客栈,我正好修炼一下内功,这段时间荒废了不少。”

“武功啊。”锦儿撅着小嘴,道:“那好无聊。”

谢聆浅浅一笑,心道:“个人爱好不同,那也是没办法。”

锦儿望着门外的那两个护卫,眼珠子一转,低声道:“姑娘,咱们出去玩玩吧。”

“有什么好玩的?”谢聆漫不经心的说道。若是在平时,谢聆好奇之心不比她小,只是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谢聆哪有心情去玩。

锦儿道:“开封我也是第一次来,咱们就去玩玩嘛,方才听人说,御香楼有一个大宋第一美女,今天是她出阁的rì子,就去看看热闹吧。”

谢聆也有些心动,要知道女孩子都会有比较之心,听到大宋第一美女的名头,总会想去看看。

锦儿道:“天快黑了,等下避开门外的那两个木头,咱们一起去瞧瞧大宋第一美女是什么样子。”

谢聆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谢聆和锦儿也是属于美女范畴,两人稍作打扮,就成俊俏公子哥。偷偷溜出客栈,一路兴奋不已,来到御香楼。

只见御香楼灯烛辉煌,上下相照,真似烟花sè海,人多吵杂,好不热闹,门外一个女子在招呼客人,看见谢聆跟锦儿缩头缩脑的朝里面看,看穿着似乎是富家子弟的雏儿,是个冤大头,便娇滴滴道:“哟,客官,不进去看看嘛?今天可是思思出阁的rì子,马上就开始了。”

谢聆微微点头,那女子不由分说,拉住二人,进了里面。只见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两人糊里糊涂的找个地方坐下,要了一壶酒水,做个样子。静等那位号称大宋第一美女的女子出场。

今rì来人极多,御香楼虽然宽敞无比,也是挤得满满的。锦儿说道:“等下她就会在那个高台上出现吧?”

谢聆看那个高台都是用大红sè丝绸铺垫,装饰的异常奢华,大红大紫。高台上一个大椅子,轻纱罗帐,显得神秘之际,给人无尽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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