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一凡和柳文文兴冲冲地往洪州赶,却没想到谢聆根本不在洪州,而是在开封。那谢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还是得从柳文文口中所说的谢聆被独自提出审问说起。
谢聆这一次穴道被点,手镣脚铐锁住,也无人相救,想如上次那般是不可能的了。

谢聆被押在一间小房子里,木天隆和楚上风都在。唯独不见那个李大人。“有此人在,我便是穴道没点,手脚未锁,想逃走也是难如登天。”谢聆眼珠乱转,心中寻思道。

木天隆说道:“谢聆,如今的形势你可看的清楚?”

谢聆淡然一笑,道:“清楚又能如何?不清楚又如何?”

木天隆说道:“你知道吗?我还真舍不得杀你。毕竟……有一个人是不愿你死的。不过,你要是不死,我睡觉都不会安稳。”

谢聆听了这话,只当是他怕自己为父亲报仇,才会说睡觉都不安稳,木天隆似乎看穿了谢聆的心思,笑道:“你当我怕你报仇?一个小丫头何足畏惧,我身边高手如云,还有两支jīng兵队。你还不够资格让我睡不着觉。”

谢聆道:“那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嗯?爹爹让你害了,还受到各路武林人士的唾弃。我现在又在你手上,你怕什么呢?”

木天隆叹了口气,竟有无尽的伤感,谢聆惊讶的望着他,只听他说道:“有些事你不知道,我倒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一直到死。她也是……”

谢聆奇道:“谁?你说的是谁?”

木天隆显然不愿多说,不答只是说道:“听说解坤一你也认识。他跟谢冠天的关系不错吧?”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谢聆没好气道。

“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要把你弄到这个房间来?”木天隆冷道。

谢聆目光突然一个呆滞,说道:“你要杀我?”

木天隆带些赞许,说道:“你很聪明。说吧,你有什么遗言?看在你娘的份上,我尽量满足你。”

谢聆万念俱灰,心道:“爹爹死了,我也不想活了。罢了,就这样被他杀了,一了百了。”

木天隆见她不说话,又问了一遍,谢聆回过神来,说道:“死之前,我只想你能说说我娘的事。”

听了这话,木天隆想了想,示意楚上风退下,因为有了司马鹤的前车之鉴,楚上风特地检查了一下谢聆的穴道以及手镣脚铐,一切无恙,这才出去。

木天隆等楚上风关上了门,才说道:“既然你要死了,说给你听也是无妨,你母亲叫水绣儿,家住洪州……”

谢聆大脑一阵嗡嗡作响,思道:“洪州,水绣儿,水府水锦儿,锦绣,锦绣,我怎么这么笨?她是我小姨啊。难怪我觉得她眉目之间,跟我有几分相似了。对了,她说过她有一个姐姐。我当时怎么不问清楚?”不免极其懊恼。

只听木天隆继续说道:“我认识你娘的时候,她跟谢冠天已然结婚。哎,可惜可惜。”

谢聆怒道:“我知道了,你是嫉妒我爹爹……”

木天隆挥手止住谢聆的话头,说道:“你不是要听关于你娘的事吗?那就老老实实的听我说完。不然我不说了,你死不瞑目,可不能怪我。”

谢聆只好不再说话,听他言道:“谢冠天那臭小子,能给绣儿什么?一个江湖草莽,怎配的上绣儿大家闺秀的身份?不过是仗着武功高强,救过她的xìng命吗?有什么了不起?嗯?你说是不是?”

木天隆说到这里,貌似带着一丝颠滞,后来几乎都是吼出来的。谢聆不敢多说,生怕他真的不说下去。

木天隆喘着粗气,说道:“后来,绣儿生了你。谢聆,我想你是不知道。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谢聆再也忍不住问道:“我娘和我爹恩爱吗?”

木天隆冷哼一声,道:“恩爱?什么叫恩爱?表面倒是恩爱的很呐。实际呢?谢冠天能给绣儿什么?他知道绣儿喜欢什么吗?他了解绣儿的内心想法吗?他能给绣儿发自内心的快乐吗?”

“那后来呢?”谢聆问道。

木天隆道:“后来?他们终于分开了,你知道吗?绣儿离开谢冠天的那一刻,我是多么的高兴。那种高兴无法言表的。你永远也不明白。”

谢聆气急,道:“原来我娘离开,是你从中破坏!”

木天隆摇头慢悠悠道:“不,不,不,他们分离是必不可免的事情,不是说我从中破坏造成的。”

谢聆问道:“那……那我娘现在在哪里?”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现在,你受死吧!”不愿亲自动手,正要叫楚上风进来解决她,只听一个丫鬟急冲冲的喊道:“老爷老爷。”

木天隆皱眉道:“叫什么叫?”打开了房门,只见一个丫鬟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外,楚上风已然不见人影。木天隆稍感奇怪,却也不曾去细想。

那丫鬟说道:“是……是夫人……”

木天隆紧张起来,急忙问道:“夫人怎么了?”

“她……她突然晕了过去……”丫鬟话没说完,木天隆粗暴的呵斥道:“怎么不早说!”匆匆关上房门,也顾不上恐吓谢聆。直接走了。

谢聆心中想道:“看来这个大学士夫人身体不好,这是逃脱的大好机会,只可惜我现在动弹不得,哎……举目无助,难道我真要死在这里?”

听闻一响开门的声音,外面rì光强烈,一道强光shè了进来,刺得她睁不开眼,谢聆还没看清进来的人,感到手镣脚铐一松,已然解开了束缚。

谢聆眯眼望去,只见是一个作丫鬟打扮的女子。谢聆惊讶不已,也不敢高声言语,轻轻说道:“你是?”

那丫鬟嘘了一声,不让谢聆说话,接着伸手解开谢聆身上的穴道,四周张望,一脸紧张之sè。

谢聆感到全身一阵轻松,正待还要相问,那丫鬟一把拉住谢聆的手腕,低声说道:“你什么都不要问,跟我走便是。”

那丫鬟手劲极大,谢聆被拉得一个踉跄。几乎摔倒。两人来到房间屏风后面,那丫鬟打开了后门,指着那后山说道:“你赶紧走吧,那上面有一个密道。直接通往学士府外面那个山峰。有多远走多远,别再回来了。”

“是……是谁救我?”谢聆急忙间问道。

“还问这些干什么?”那丫鬟着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赶紧走吧。被人发现了可不得了。你别害我!”

谢聆听了这话,只好作罢。抱拳道:“姐姐救命之恩。此生难忘!rì后定当报答!”

那丫鬟道:“你要报答便报答夫人。”

谢聆见远处过来一队jīng兵,说了声“告辞”,凭借大树、假山、凉亭等物作为屏障,几个起落,便到了那后山脚下。

谢聆这次逃脱的匪夷所思,根本无法想象,是以一刻也不愿耽误,上山进密道。无人发现,正在暗喜,听闻脑后一阵劲风吹来,夹杂金属破空之声。当下听声辩位,身子前倾,向前一窜。纵出三丈开外,由于洞里过于黑暗,几乎便要撞在洞壁之上。

幸好谢聆反应敏捷,双足在璧上一蹬,借力斜shè而出,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全身戒备,却不见那人再度攻击。

谢聆很快习惯了这个黑暗,看清来人是楚上风,心中一惊,暗道:“竟然是他!”

楚上风刀法之了得,谢聆是一清二楚,便是在平时,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如今自己穴道方解,又受困囚牢十来天,更加不敌。

谢聆情急之下,说道:“你不是跟尉迟岩同门师兄弟吗?怎么你们处事态度截然不同。”

楚上风早就知道尉迟师弟数次败在此女手上,但还是不知道尉迟岩暗中相助谢聆杀了司马鹤。这等事尉迟岩也不会说。毕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

他冷冷说道:“我又没败给你,更没有三年之约。你想表达什么?”

“你不知道?”谢聆故作惊讶道:“难道你就不奇怪?我在被尉迟岩点中穴道、双手反剪的情况下能出手杀了司马鹤。其中就没有诡异之处?”

楚上风像是猫被踩了尾巴,猛地一跳,说道:“你的意思是尉迟师弟助你一臂之力,你才能杀得了司马鹤?他……他终于是先受不了了。”

谢聆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们观星门与司马家的恩怨,便道:“可以这么说,并且三年之约是在司马鹤尸体面前定下的。”

楚上风目露凶光,道:“如此说来,我更加饶你不得!”说着举刀便要动手,谢聆没想到这番话倒是起了反作用,忙道:“既然尉迟做了,你为何不能做?”

楚上风重刀一凝,道:“你什么意思?”

谢聆朗朗说道:“我不清楚你们与司马家有什么恩怨纠葛,不过你们助司马家,绝非心甘情愿。尉迟岩借刀杀人,走了第一步,你们为什么不顺着这条路走下去,而我只要还活着,一定会让他们鸡犬不宁。这对你们来说,是一个机会。”

楚上风心下一动,倒是觉得也有道理,口中却道:“你是木夫人私自放的,她向来妇人之仁、心慈手软,做这些让木大学士生气的事,到头来还是我吃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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