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智勇(下)
有钱不仅能使鬼推磨,有钱还能使唤磨追鬼,不得不说,钱,真他妈是个好东西。

当萧佩喜将千两金票掖在苏凤梧怀中的时候,苏凤梧首先想到的是:老子要去凤州最大的jì院,点花魁,点两只,cāo一只,摸一只!

可是,现实总是不尽人意,随后的一幕,苏凤梧终于知道,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犹如老天爷拉的一泡屎,让人接到以后,立刻便要承受紧跟而来的恶心。

眼见萧佩喜伸手便要索取吊坠,苏凤梧哪肯叫他得逞,骤然退后一步,萧佩喜抓了个空。

萧佩喜那抓空的嫩指停在了空中,细眉一挑,心道:这小不死的真是狡猾。

苏凤梧辗转向一旁走了一步,作势要向厅外而去:“萧公公莫要再费心机,到了路上,贤侄自会给公公一个交代。”

“哎呀,你个小不死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竟敢戏弄咱家。”

萧佩喜瞪眼同时,嫩手骤然化如鹰爪般,向苏凤梧的脖颈追抓而去,看这势头,他的武力值并不弱。

“你个老杂毛,还想硬抢?”

苏凤梧早已做好御敌准备,虚手一变同样化为爪形,向萧佩喜的内腕寸击而去,yù将其手爪的力道彻底打散。

“砰——”

萧佩喜的手腕竟如钢板,苏凤梧指爪击在上面同时,感到生疼,他暗暗心惊:怎么会这样!

寸击同时,苏凤梧只感觉自身内劲如溪过羊肠,忽然断止一般。

只见萧佩喜钳子一般的鹰爪yù要掐住苏凤梧的脖颈,他虚步一闪,闪到离萧佩喜两丈余外,落脚时,双腿忽然发软,差些摔倒在地。

萧佩喜运力于手臂,整条手臂变的如钢铁一般,可是,他却暗暗心惊苏凤梧这生猛的力道,这厮在中毒的情况下竟叫自己的内腕感到一阵裂痛。

萧佩喜并未紧追而去,反而一改公公颜sè,笑眯眯盯着苏凤梧,心道:你有蛇珠护体是不错,不过咱家却有把握,三个时辰之内,你决计别想恢复全盛体息。

苏凤梧若是恢复全盛体力,萧佩喜在他面前,绝不会走过百招便会败下阵来。

常理而言,除了苏凤梧,跟苏家其他男人过招,萧佩喜从未走过三招以上,尤其是跟苏松麟那个变态过招,早年,萧佩喜在其手下连一招也走不过。

今天,萧佩喜倒也痛快,终于能在他儿子面前耍耍威风了。

忽如其来的变故,让苏凤梧犹如被踩过尾巴的猫,jǐng惕十足。

苏凤梧知道自己中毒,却不知自己是在何时中毒。

早闻萧佩喜善于用毒,不想今rì第一次见面便栽在他手里,思来想去,唯一可疑的地方便是萧佩喜道破自己给他下chūn药,那时,他朝自己晃了一下丝帕。

莫不是此毒被他洒在了丝帕上?

苏凤梧心有不甘,奈何之前是有觉察,自己却未在意,现在只感觉连以前的一成劲力都使不出来,甚至,连站着都是强撑而已。

萧佩喜单手负在腰后,掐着兰花指点了点苏凤梧,惋惜道:“贤侄,三息软筋散的滋味如何?哎…,真不知该说你什么才好,中了毒便该心平气和,如何能动这般锐利的元气。”

三息软筋散?

苏凤梧一愣,这种毒,真没听说过。

倒是听说过十香软筋散,可那是在前世电视剧里看到的……

萧佩喜站在原地纹丝未动,手中多出一颗红药丸:“贤侄,人一旦嗅到三息软筋散,三个时辰内若不服下解药,怕是神仙下凡都束手无策。”

萧佩喜仔细端看着手中的红药丸:“喏,这便是唯一一颗解药了。”

苏凤梧闻言,神情显出希望。

可是…

萧佩喜随手将解药丢在嘴里,吃花生米般吃着,叹道:“贤侄,你可不知道中毒者会变成什么样子,见过七窍流血的死人吗?啧啧,和那差不多。”

“我知道你站在那里为何不动。”苏凤梧放下吃人的眼神,沉静道:“放心,你给我解药,一千两你拿走,我不会叫人。”

萧佩喜闻言一怔,他猜的倒也不错,这里毕竟是苏家。

接着,萧佩喜开颜一笑,掐着兰花指道:“贤侄这是说哪里话,区区一千两,贤侄留着rì后孝敬阎王也好,咱家只要珠子便可。”

苏凤梧感到疲软,底气不足,若在这样下去,怕是连说话的力气都会消失。

苏凤梧沉默片刻,心平气和道:“珠子来拿,解药给我。”

萧佩喜脸上笑开了花,向苏凤梧娓娓走来,手中多出半颗红sè药丸,边走边道:“贤侄,半颗药丸可助你恢复一成气力,可延续贤侄十rìxìng命,贤侄放心,剩下那半颗解药,原有七十三种药粉配成,七十三种药粉都在咱家身上,贤侄可提醒着咱家些,若是咱家配药时,不留神配错顺序便搓成丸子,那可是解药变毒药,同样七窍冒血。”

萧佩喜说完,半颗解药已被他喂入苏凤梧嘴巴里,苏凤梧怀中金票竟被他收了回去。

萧佩喜说的不错,半颗解药确实能够恢复苏凤梧一成气力。

不过,若在没有蛇珠化解的情况下,四十九天之后,苏凤梧的气力才能恢复全盛。

当然,若是苏凤梧一直带着蛇珠,又吃了这半颗解药,这便意味着折中了中毒后却无解药的三个时辰,一个时辰余些后,苏凤梧便能恢复全部气力。

萧佩喜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苏凤梧,他早就怀疑苏凤梧不知道蛇珠能将三息软筋散化解,现在眼见苏凤梧如此,萧佩喜心中更为踏实。

苏凤梧吃过解药后,调息片刻,气力果真恢复了一成,只见萧佩喜绕到自己身后试图解下吊坠,可是,已经过去十息有余,他还是没解下来。

苏凤梧只因还未探出萧佩喜的真正实力,所以过于谨慎,压着心中怒气道:“坠绳是天蚕丝织的,我都解不下来。”

只有苏凤梧知道,其实能解,怎么织上去的,怎么解下来便是。

苏凤梧身后。

萧佩喜闻言便如吃了黄连拌闷屁一般,彻底傻愣住了。

萧佩喜感觉计策进行很顺利,心中还暗暗窃喜,却不想到了最后一步竟出现这种百年难遇的状况。

萧佩喜心思百转道:“这小不死的不将蛇珠摘下,谎言还不是迟早穿帮,方才那般没有波澜的暗斗岂不是白叫他对自己生出防备。”

萧佩喜生怕此事会影响到苏凤梧与沈若筠的婚事,索xìng,他尽全力压住怒意。

虽然萧佩喜yù要保持冷静,可是,他却恨不得将眼前这个脚底流脓的坏胚子掐死。

苏凤梧倒是信以为真,毕竟萧佩喜言下的中毒现象是真的。

至少…,在一个时辰之内是真的。

苏凤梧虽然淡淡看着萧佩喜,心中却同样愤然:“这个没鸟的逼崽子,竟敢给爷下药,看爷以后翻身做了土地主,让你戴枷锁,给你挂铅球……“

时下,萧佩喜的脸sèyīn沉不定,诡计yù穿,他到底是该如何才好。

沉默片刻后,好在他是驰骋商场多年的老狐狸,计上心头!

萧佩喜立刻换了一副嘴脸,满目祥和道:“来rì方长,不如这般,贤侄随咱家先去南陵,到了南陵,咱家自会找些能工巧匠将贤侄脖颈上的吊坠摘下,然后,咱家变出巧计放贤侄出走,这还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苏凤梧诧异的看了萧佩喜一眼,心道:这老玻璃竟对蛇珠还不死心。

想到此处,苏凤梧接着想起方才萧佩喜收回金票时的那副嘴脸,真是恼人,奈何自己偏偏中了他的三息软筋散。

多年苦修,苏凤梧实在不甘心自己的气力只剩下现在的一成,时下,正要想出计策,却见萧佩喜竟然重新拿出金票,而且还有半颗解药。

在苏凤梧异样的目光下,萧佩喜笑道:“贤侄,咱家这回可是真心实意。”

萧佩喜在明白不过,与其一个时辰后穿帮,不如把先苏凤梧当成顺毛驴。

俗话讲,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雷雨转晴?

苏凤梧半信半疑道:“这解药不是还没配好吗。”

萧佩喜惭愧道:“贤侄还是莫把咱家方才之言放在心上。”

苏凤梧看在金票与解药的面子上,大度的点头道:“萧叔叔心情,贤侄了然。”

苏凤梧将信将疑的接过解药,接着,他嗅到解药味道不变,这才放心入口,心中暗怀鬼胎:这老玻璃所言不错,反正nǎinǎi那关迟早要过,倒不如跟他去南陵,大不了南陵路上见真章,老子手持千两黄金,还怕在外饿死?

苏凤梧体力恢复充足,继续道:“贤侄看萧叔叔为人真诚,不如就依萧叔叔所言,到南陵后,贤侄的吊坠请得能工巧匠摘下来便是。”

萧佩喜一脸笑意道:“甚好,甚好。”

萧佩喜怎能不对苏凤梧起疑心,只不过,萧佩喜心中yīn想,“咱家能毒你第一次,便能毒你第二次第三次,路上走着瞧,你便是有心逃走,咱家也誓要把你捆回沈家完婚。”

苏凤梧下意识又摸了摸怀中的金票,心中乐开了花儿:妈辣个逼的,没想到老子这么容易就成了千金富翁,打发完此事后,老子一定周游全国jì院。

虽然心中再次呈现又一个伟大目标,但苏凤梧的神情依旧谦卑,对萧佩喜客气道:“既然如此,想来nǎinǎi已在后院备完薄礼,不如我们早些启程吧。”

萧佩喜闻言后,自然是万般同意。

二人去了后院,高翠娥果真准备好了一切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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