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孙天南和许海泽的调动,在场的众人都热切了起来,纷纷要作诗作词,一番品赏。
看到这种局面,孙天南和许海泽对视了一眼,笑了,同时眼中很是得意,并且还瞄了瞄后方坐着的柯振丰,并且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似有所谋。

有所谋?的确有所谋!

他们俩虽然是柯振丰的弟子,但这个弟子并不是那种三跪九叩所拜的弟子,他们俩的身份和柯振丰只是普通的学生和院长的关系,和其他学院弟子一样的身份。他们俩之所以称柯振丰为“恩师”,只不过是因为和柯振丰走得比较近,经常向柯振丰请教学问,所以才尊称“恩师”,再加上其他人谄媚赞美,加以误传,故而才传言说他两人已经被柯振丰收为亲传弟子。其实真相不然。

柯振丰真正的亲传弟子只有八人,据说这八个人现在都身兼要职,乃是朝廷中的重职命官。每年来他们都要来安宁城给柯振丰拜年,那场面,不可谓不壮观啊。故而只要能做柯振丰的亲传弟子,那可就发达了。以后就算柯振丰不帮忙,那些师兄们搭把手,也够在仕途中混得风起云涌了。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孙天南和许海泽才会不惜路途从文远郡来此,进入育人学院这样不起眼的学院学习。

今天他两人举办聚会,表面上是和学子之间相互交流,为以后仕途打下关系,其实暗里地,还是想着一展过人才华,从而让柯振丰赞许并收为亲传弟子。文学大家都有爱才之心,更何况是柯振丰这样的文豪?

故而聚会刚开始,他两人便借题要作诗作词,从而宣扬自己的才学如何如何了得。

其他人自然不清楚他两人的小心思,只当是普通的作诗作词,所以乐得参加。

看到众人踊跃,孙天南笑道:“既然诸位都没有意见,那我们便请王夫子支持,如何?”

“好啊!就王夫子支持,在好不过了!”

“没错没错!”

其他人连连点头,应道。

随即,王盛令起了身,捋着胡子呵呵笑着走到zhōng yāng,随即道:“既然天南如此推举老夫,那老夫便不推辞了。此时良辰美景,正是作诗作词以颂之的好时候,诸位,莫要藏拙,将心中所酿诗词念出来,让诸位评点一番,共同欣赏,何乐而不为呢?不知谁愿意先来啊?”

此话一出,众人便议论纷纷,相互举荐的,相互邀请的,络绎不绝,那一个个人的模样,样态百出了。有些人明明想着先出头,但碍于面子,相互推辞。有些人明明没本事,抓耳挠腮,但却装成很会的样子,和身旁人议论着。

不一会功夫,便有人按耐不住了,先站了出来。

站出来的人是个青年,长得很敦厚,他咳嗽了一声,并对着王盛令和柯振丰拱了拱手,随即笑道:“王夫子,学生柳叶,自不量力才疏学浅,愿意先来一首诗,为今rì聚会开个头?”

王盛令捋着胡子笑道:“原来是柳叶啊,素来都听说你善七言绝句,在学院内是一等一的作诗高手,呵呵,如今看来,果真是如此。既然你已有诗句,何不念出来?”

柳叶拱了拱手,笑道:“那学生便不客气了。我这诗名叫《昏愁》,还请诸位赐教:山外黄昏yù望休,山梯横绝月为钩。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秋风各自愁。”

念完,柳叶鞠了一躬,说道:“献丑了!”便满脸笑容的回到了座位。

而同时,其他人也议论纷纷。

王盛令呵呵笑着道:“这首《昏愁》很不错,意境深远,给人展开了一副愁绪之景,颇有韵味。”

“是啊,这诗做得不错!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秋风各自愁,嗯,有味道。就感觉如相爱的人不得见,彼此思念的愁情!柳叶不愧为柳七言啊!”

“没错,这诗很有味道,柳七言就是柳七言,厉害!”

……

众人议论纷纷,纷纷竖起大拇指赞道。就连那柯振丰也暗暗点了点头,颇有欣赏之情。

而王盛令也忙道:“柳叶已经开了个好头,诸位,还有没有人有好诗好词的?快点拿出来吧!”

有了第一个人起头,其他人便不做作了,随即纷纷起身,将心中所创诗词诵出来。

不过后来人所创诗词,便很平常了,都是无病呻吟的,没有柳叶的诗有味道。让张宇和柯振丰听得连连摇头。不过其他人却是热闹的评点和互相吹捧,甚至是互相炫耀自己的诗词,那局面,完全没有作诗以论景的韵味,反倒是乱作成粥。让人看了就翻白眼。

张宇听了几人的诗词后,便闷着头吃起糕点来。而欧阳克这厮也不懂装懂地抬着头,望着那些讨论的人,满面的崇拜,似乎那些人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这样张宇颇是无语。

就在张宇连连叹息时,身后坐着的柯振丰看向了张宇,似乎很好奇,问道:“小兄弟,你怎么唉声叹气的?”

张宇一愣,没想到柯振丰主动找自己说话。刚刚这老家伙可是一直喝着酒,一副我很冷,别打扰的表情。

张宇愣了一下,随即便恢复了正常,然后笑道:“有一群苍蝇在你耳边嗡嗡响,你烦不烦啊?”

柯振丰一愣,随即捋着胡子笑道:“烦啊,为什么不烦!小兄弟倒是说话直白啊,不做作。”

若是其他人听到柯振丰如此赞许,估计都激动地说不出来,然后拍着胸口,连连发誓,自己是真的不做作。但张宇却不在乎,而是撇了撇嘴,道:“老先生,你这话就错了,小子我也是做作的人。这个世道,能找出两个不做作的人,太难了。而且就是找出来两个,也是一个白痴,一个傻子,呵呵…”

“嗯?”柯振丰一楞,随即望向了张宇,似乎他也没料到张宇会如此说。

随即柯振丰道:“小兄弟,这话就片面了吧,当今社会,还是有很多人正直不做作,正义不伪善的。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rì星,于人则浩然!小兄弟,你太悲观了!”

张宇一听,随即笑道:“天地存正气,人间有浩然,这话是没错,但老先生,若真有浩然正气,那为什么还有眼前的这些人呢?这聚会办得蹊跷啊,你老心思透明,应该看得出来。若真是娱乐,那也就罢了,我就怀疑有些人,不怀着什么好心思啊。在我眼前,这些人的额头上都刻着两个字!”

“嗯?哪两个字?”柯振丰有些好奇,笑着问道。

“名利!”张宇扯开嘴呵呵笑道:“都刻在脑门上了。”

柯振丰点了点头,随即捋着胡子问道:“这么说,老夫也是做作的俗人啊,额头上也刻着名利的庸俗啊。”

张宇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在我看来老先生的确是身怀浩然之气,不做作之人!”

柯振丰的眉毛一皱,面容有些冷意,他摇了摇头,不想再和张宇说些什么,似乎,他也把张宇当成了谄媚之人。不然怎么专门称赞自己?

看到柯振丰的表情,张宇知道他误会了。

误会就误会吧!反正自己又不参加科举!张宇心中暗暗想着,但随后,张宇皱了皱眉。虽然自己不求柯振丰,不需要巴结他,但自己被人误想,也是憋屈的事情。虽然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那都是自欺欺人的话。

想到这儿,张宇随口说道:“老先生前五十年身居官场,就算是清官,也无法做到无愧于心吧,因为有些事,逼得你无法正义而为,就算心中怀着浩然正气,但却有气无力,就算做了很多功绩善事,但却参杂了权势,而变得恶俗了。如今,你全身而退,致力于学,求本身,立天命,胸存浩然正气,才算是做到了不做作,敢畅所yù言了。”

说着,张宇转过头去,不在理会错愕的柯振丰。

柯振丰望着张宇不羁的背影,随即捋着胡子呵呵笑了,他没想到,张宇竟然敢损他,说他大半辈子白活了。这若是让那些老伙计听到,还不取笑自己啊!

“有意思,这小子有意思,呵呵…和老三很像!”柯振丰暗暗想着。

而就在张宇和柯振丰交谈的时候,前面的孙天南便注意了。

看到张宇和柯振丰交谈甚好,孙天南的脸sè就臭了起来。他和许海泽计划已久,目的就是为了获取柯振丰的赞许,从而能拜其门下。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还没露脸,张宇就超前插了一脚。这不是拆自己的台吗?

想到这里孙天南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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