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老师跟我说,我弟和刘梦在一起后,学习成绩直线下滑,我对这个女孩子一直很有偏见。
小天说的这么严重,我也有些心惊:“究竟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姐,你别问了行吗?你只要先借给我五千,我保证,最后五千,今后我再也不管你要钱。”小天冲我发誓,说的很决然。

昨天我刚给了他五千的生活费,再也不管我要钱,这句话比跟我要钱还让我难过,小天是想从此和我划清界限了吧,只是在有需求的时候才会想到我这个做姐姐的。

我真的怕,怕他走上歪路,怕刘品岩说的是真的,如果小天与那些贩违禁物的人员有牵扯,他这辈子就完了。

我本来想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可他不依,手劲更比我大。

“姐,你不借给我钱,我就不起来。”他很倔强。

“小天,你若还当我是你姐,你就把事情说清楚,钱我该给一定会给的。”我看着跪在地上的他,回道。

“姐,你就帮帮忙好吗?从今以后,我真的一定不会再来借钱了,姐,求你了。”说完,我弟还在地上对我磕了几个响头。

我当时除了失望,更多的是心寒吧,为了一个女人,向我下跪,向我磕头,向我说出这种话。

我很疲惫,我说:“没商量,除非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姐,你别逼我了。”小天似乎在隐忍,他低着头,手攥的很紧。

在这个原则的事情上,我不会做退让,甚至我都想过,他如果真的贩违禁物,或者有牵连,我也可以接受,毕竟人不是圣人,都会犯错。

“小天,我知道你喜欢刘梦,我也经历过你这个年龄,喜欢过别人,我知道是什么感觉。但是,如果是原则上的问题,我绝对不会任由你们胡来的!”我紧盯着他,就差把刘品岩说的全部抖搂出来。

然而小天还在骗我:“姐,我保证,不是坏事。”

“那你说。”

后来我弟还是跟我讲了,但是与刘品岩告诉我的却完全不一样。

“姐,刘梦……刘梦怀孕了。”小天不敢看我,低着头,脸都涨红了。

我猛的走上前,拽着他,“你说什么?谁的孩子?你……你的?”

看到我弟点头后,我真的感觉整个头顶一片黑,他才是个高中生,甚至是准高三,正是要拼命学习的阶段,现在告诉我他与刘梦有了孩子,我当时是完全接受不了。

我脱口而出:“你确定是你的么?”

并不是我怀疑刘梦,实在是他们这个年龄,意气风发,一时冲动,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我可能又触发到我弟的底线了吧,刚才我怎么拽他起来,他都不肯起身,因为我这句话,他居然红着眼冲上来对我喊:“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刘梦!她不是你心中那样的女孩!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出去卖么!”

“王天!”我们俩的矛盾,当时直接白热化。

他怒瞪着我,我同样恨不得上前去打醒他!这就是我辛辛苦苦赚钱为的弟弟,说出的话字字钻心!

“对不起,我刚才激动了。”许久后,他终于服软,我知道他为什么服软,钱还没拿到手。

“姐,刘梦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个好女孩。”小天说的很真诚。

我已经没有力气与他争辩,我直接道:“无论如何,我不会同意你们俩的事情的,你走吧。”

我也是犹豫了好久,才说出这番话来,我也很难过。

小天却仍未离开,他缓缓说:“姐,爸妈走后,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难道希望我回去去求小叔么?”

我还是心软了,他一说起小叔,我就想起那一幕,那恶心,肮脏的一幕!也是我对不起小天。

小天拿过我给的钱,便匆匆离开了,甚至连声谢谢都没有。我心里真的很复杂,他还不知道,我为了这笔钱付出了多少。不过能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这也不算什么了。

直到最后我都没有再去问这笔钱用途,我认为得是他应该会带着刘梦去打胎吧,毕竟他们年纪还小,不可能生下来的,他们没有经济来源。

刘品岩借给我的一万块,如今只剩下四千,而小天下个学期的学费要八千多,我一时窘迫,只能硬着头皮敲响了刘品岩的房门。

但我还没说话,他却直接道:“你弟弟是来找过你么?”

我很惊讶,他解释着:“抱歉,隔音效果太差,我都听到了。”

我张了张口,突然不知道话该如何说出来,我道:“他来找我借钱,他说刘梦怀孕了,应该是要打胎吧。”

刘品岩却反问我:“如果你怀孕了,你会选择打掉自己的孩子?”

“什么意思?”我不解的望着他。

“你弟弟在撒谎。”刘品岩这句话说的很肯定,他接着又说:“不过你就这样把这么多钱给了他,你放心?”

我以为他又要说我弟贩违禁物的事,我当时很不想听到那个字眼,语气可能也有些不好,刘品岩淡淡道:“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拿那么多钱不一定只是打胎。”

我还是信了刘品岩,说实在的,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很不安。

四川的夏天多潮湿,路边比平常寂静了许多,大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我与刘品岩匆忙出了酒店,也多亏了这场雨,小天还站在路边等出租,这个小城市交通很不发达,尤其是一到下雨天,出租车几乎成了宝贝,出租的起步价也是坐地起价,根本不打表。

相继来了两辆出租,小天坐上出租走后,我也和刘品岩上了后面的一辆。

“师傅,麻烦跟紧前面的那辆出租车。”我说道。

司机有些怀疑我的目的,我笑着解释:“前面出租里是我弟弟,他是准高三生,却天天和朋友厮混,我是想看看他到底去做什么,毕竟学习最重要。”

司机倒也是健谈,听我这么一说,他也跟我聊起了孩子。

他说他也有个像我弟这么大的孩子,也是成日里翻墙爬出去上网,怎么拦都拦不住,他操碎了心。

随后司机更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们说着话,还透过后视镜里打量刘品岩。

司机对我说:“这是你老公吧,一看就是个能干大买卖的人。”

我尴尬的笑,刘品岩却没有反驳,而是对着透视镜里,跟司机点了下头,算是打照面吧,还好他没有生气。

我偷瞄他,这个男人我真的捉摸不透。

还好这司机的技术不错,小天的出租在这街道拐了很多弯。前面的路更加难走,一直颠簸不已,司机也皱着眉头:“太太啊,前面可是个废旧的工厂,好多年前就倒闭了,你弟弟怎么会来这里?”

我心里也更加不放心了,尴尬的笑着:“可能小男孩调皮吧。”

车在疾驰,我的心也跳个不停,生怕小天会出什么事。刘品岩好像感觉到了我的不安,于是也安慰了几句,让我不要担心。虽说他真的很冷,很不健谈,但他握住我手的瞬间,我还是暖了一下,最起码在这种时候,还有人陪在我身边的。

后来小天的出租车在一片废弃的工厂大门前停了下来,小天慌慌张张地向里面走去,我们也急忙跟着下车。

那座工厂看来废弃很久了,刚进去一股霉味儿就扑面而来。对于平日里在夜场闻惯了各种香水的我,确实有些难以接受。而且小天似乎很着急,走得特别快,我们怕被发现不敢跟得太紧,刘品岩当时拉着我的胳膊,示意我躲在那个很大的油漆桶后面。

小天进到了一个门里面,从我这个角度看,实在是看不太清,里面太黑了,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几个人在说话。

我对刘品岩小声说:“我们走近一些吧,这里太远了。”

他答应了,让我一切小心,就像做贼一样,我俩弯着腰,生怕被发现,一步步向大门处靠近。

我从小也最怕耗子,而这里不仅阴冷潮湿,虫子、老鼠更是特别多,我脚底下当时就钻过一阵,我强忍着惧意向刘品岩身边凑,他这时候抓住了我的手。

“跟着我。”第一次觉得刘品岩这么重要。

在我们来到那道门门口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刘梦……

我更从门缝中看到刘梦瘫坐在地上,脸色异常的苍白,浑身发着抖,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一般,与早上所见到的她,完全不同。

小天蹲在刘梦身旁,抱着她,我听到刘梦一声声的喊着小天,她一直在抽搐。

那个时候我基本已经知道了,刘梦真的是吸毒,她这副样子跟上次高昊发作时简直一模一样!

我紧抓着刘品岩的手,后来小天把我给他的那笔钱给了旁边站着的几个地痞,其中一个人才掏出一根针管来,对着刘梦的胳膊上注射。

我没敢继续往下看,恐怕上次小天找我借的五千块也是为了给刘梦买违禁物,包括那天晚上我在楼下的夜市看到小天与几个人厮混,应该也是这些人。

我身子那时候一直在颤抖,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注射违禁物的场景,相反之下,刘品岩似乎对此见怪不怪了。

我本来想与刘品岩先行离开,回去在做打算,也怪我,当时真的是太害怕了,旁边的一块铁皮绊了我,发生很大的动静来,刘品岩直接拉着我就开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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