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银月斜挂天边,白色的月光撒满地面。慕容家的大小姐就像小贼一样,在自家的院子里,蹑手蹑脚的走着,终于到了自己的房门前,看见房内丝毫未有烛光的样子,她才松了口气。大大方方,推门而入。
就在此时,房内忽地亮起了一点火光,慕容秋荻吓得几乎要脱口叫出来。当看清眼前桌旁坐着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如玉时,慕容秋荻停顿的心跳才开始继续。随即,慕容秋荻忍不住嗔道:“你这小丫头,坐在这儿,专程为了吓我啊?”

如玉扫了慕容秋荻一眼,啐道:“吓你?到底是你吓我,还是我吓你啊?正午时分走的人,到子时才回来,你自己说,到底是谁吓谁啊?亏你还口口声声说,‘会记得早点回来!’”

慕容秋荻顿时记起自己离开时讲的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撒娇道:“好玉儿,对不起了,我……”

“不用道歉!”如玉伸手阻了慕容秋荻的话头,“你只要记住,下次谈情说爱少讲几句,那我也高兴,你也开心拉!”

慕容秋荻闻言正要顿首应和,忽然觉得如玉的用词好生有问题,“你在说什么呀?什么谈情说爱啊,我怎么会那个……什么谈情说爱啊?”如玉一声闷哼,道:“去见个谢晓峰而已,我又不是庄主,你还怕我吃了你啊?”

慕容秋荻一下子听出了如玉言语中的端倪,“你说我去见谢晓峰?你怎么会知道,我……我今天去见晓峰啦?你,你跟踪我!”

如玉顿时心中大骂自己笨,明明没有跟她去,又怎么会知道她去和谢晓峰见面那?

“恩……恩……”如玉支支吾吾着,“我……我这还不是担心你吗,呵呵。”

“担心我啊……”这下轮到慕容秋荻一声闷哼,冷眼看如玉了。

如玉看着自己的借口慕容秋荻不怎么接受,急忙转口道:“大小姐,难道你就不奇怪为什么我什么都知道,还要专程在这儿等你,堵你,吓你啊?”

慕容秋荻被如玉一个提醒,才想起自己还没有问过她的来意那,虽然还很想计较一下她跟着自己的事,但左右一衡量,决定先放过如玉一马。

她说道:“今天算你运气好,我不计较你跟踪我的事了。还不快讲你堵在这儿做什么那!”

如玉知道慕容秋荻有些急着知道自己的目的,故意慢条斯理的说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嘱咐你啊,下次玩乐之前,要记得帮我留下秘笈的口诀……”

慕容秋荻毫不客气的打断道:“知道了,早猜到你什么心思拉,我会记得的!”

“谢晓峰好象不是很喜欢性急的女孩子哦!”如玉“突”的冒出一句,慕容秋荻一时塞语,半晌,哼道:“他喜欢什么女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啊!”瞧着慕容秋荻还是死不愿和自己说,她今天去见了谢晓峰,如玉觉得内里的肚肠都快要笑断了。

如玉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咳咳,我今天专程在这儿等你啊,就是想说一句,玩归玩,但要记得在天黑前回来,不然,我不好向慕容庄主交代,你也很难天天看见谢晓峰!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慕容庄主有多么讨厌神剑山庄的人,更何况是三少爷了。”

慕容秋荻的神色一下子僵在那里,心中的担忧一下子全部翻了上来,轻声道:“恩!”看着慕容秋荻没有精神的样子,如玉故意用轻巧的语气说着:“哎,只希望你啊,不要想紫玉姐说的那样就好了……”人一边已经向门外走去。

慕容秋荻的注意力果然被如玉引了过去,脱口问道:“哪样啊?”

如玉顾视慕容秋荻,道:“就是心里啦,眼里啦,口里啦,除了情人,什么人也容不下了喽……”慕容秋荻顿时大窘,嗔道:“小鬼头,竟胡扯!你那个什么什么紫玉姐啊,怎么和你讲这种东西啊,也不怕教坏小孩子……”

“闭嘴!”如玉突然一声怒喝,眼里冒着火光。慕容秋荻呆立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如玉这么生气的话。如玉盯住慕容秋荻的眼睛,一字字道:“我,不允许任何人,包括你在内,对紫玉姐的做法,批评一字!听到了吗?一个字都不可以!”

慕容秋荻勉强压住心头的恐惧,点了点头。如玉收起自己像要嗜血的眼神,淡淡说了句:“时候也不早了,你先睡吧。”撩下这句话,随即转身而去,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静谧而深沉的夜色里。

眼睁睁看着如玉走出门去,慕容秋荻仍是一个字也没有讲出来,只是一直盯着她的背硬,眼里有害怕、恐惧,有惊诧、讶异,还有深深的疑惑和好奇。

次日,辰时。

太阳早早的升起,毫不吝啬的发散着自己的光辉,驱散了夜留下的寒冷和黑暗。

前几日的这个时候,是如玉最开心的时刻啦,因为她可以去慕容秋荻房里看她被自己叫醒时那可爱的样子,但今天,如玉很犹豫,确切的讲,时害怕,害怕慕容秋荻会在生自己的气。

如玉很清楚,昨晚在“闭嘴”一声暴喝后,千不该万不该再向慕容秋荻加压了,可她还是忍不住啊,因为她怕慕容秋荻知道的太多,会让她不得不再次去面对那份灰色而苦涩的回忆。

如玉打定注意:如果慕容秋荻没有声自己的气,那自是皆大欢喜,可要是她还再气头上,那就道歉吧,但至于原因,如玉决不会提及半字。

如玉敲了敲慕容秋荻的房门,叫道:“大小姐,我是如玉,可以进来吗?”半天,没有回应,如玉心下有些黯然,但还是再用力敲了敲,可还是没有反应。一阵委屈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如玉伸手一推,门竟然应声而开。

大小姐没有关门?如玉有些诧异。举步入内,房间里头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人在,难怪刚才敲了半天都没有反应那,想到自己竟然对着一个空房间闹了半天情绪,如玉差点“噗哧”一下笑出来。

如玉自语道:“既然慕容秋荻不在,那我还在这做什么啊?”正要离开,却看见桌上有几张白纸,上前细看,竟是慕容秋荻留给自己的书信和华山剑法的口诀、招式。

展开信笺,慕容秋荻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如玉:

我很抱歉自己昨夜的话语,也很不好意思自己对一个不甚了解的人妄下评断,让你生那么大的气,所以,我特地把今天要将给你听的口诀写了下来,让你自己看,还有,对昨晚我的失言,我再次道歉。

慕容秋荻上

如玉的手,轻轻抚上躺在桌上的,那写满口诀的白纸,一种想哭的念头在心里徘徊不去。

谢晓峰踏着愉悦的步子,走入望月亭,然后,有些惊诧——慕容秋荻居然来的比自己还早,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她竟然还趴在石桌上,好像已经等了好些时候了。

谢晓峰整整步子,踱了过去,柔声道:“秋荻,你来的可真早啊,不多睡一会儿吗?”“嗯——”慕容秋荻含含糊糊的应着,轻轻转动脑袋,继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谢晓峰微微一探头,差点笑出来,慕容秋荻那哪是趴在石桌上,根本就是睡在上面啊!念头数转,谢晓峰还是推了推睡得正香的秋荻,小声得道:“秋荻,不要在这儿睡觉,要着凉的!”

慕容秋荻“嗯嗯”的应着,可是半晌也不见有啥动静。谢晓峰轻轻理了理她的发丝,伸手脱下了自己的披风,盖在她身上,自己则去一边打坐。

慕容秋荻慢慢张开眼睛,懒懒的用手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糊的看着周围,自言自语道:“咦,我的房间怎么有这么多树啊?”“树!”慕容秋荻猛地打了一个机灵,有些失措的四下张望,心下暗叫糟糕:我明明是在等晓峰的,怎么……怎么……就睡着了呢?唉呀!

张望半天,没有看到谢晓峰在侧,慕容秋荻有些丧气:都是我的错,难道我还要晓峰等我睡醒吗?正在懊恼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带着调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怎么,终于睡醒啦?要不要再睡一下?”

慕容秋荻欢然回首,惊呼道:“晓峰?你……你还没有走!”谢晓峰弯腰去拾地上那件自己刚才披在慕容秋荻肩上的披风,却没有拾起,抬头看向慕容秋荻,自我调侃道:“我衣服还被你踩着,我怎么走啊?”

慕容秋荻这才低头看到,自己的脚正踩着一件不知哪儿来的披风,猜到是刚才谢晓峰怕自己着凉,特意披在自己身上的,心里一甜,但口上忍不住故意说着:“那你现在衣服可以拿走了,人也可以走了吧。”

谢晓峰笑道:“衣服你是松脚了,可我的心还在你那儿,你不松手,我怎么走啊?”“你……”慕容秋荻又羞又喜,嗔道:“你啊!”谢晓峰笑意更浓,慕容秋荻也笑颜大展。

不多时,谢晓峰收住了笑脸,想起了刚才慕容秋荻睡在亭子的事,便温言问道:“秋荻,你今天怎么睡在望月亭啊?难道你爹他……”自己的担心,谢晓峰有些难以开口,要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害得慕容秋荻要谁在凉亭,那他恐怕是难以赎罪了。

“不是,”慕容秋荻聪明的看出了谢晓峰的害怕,及时的打断道:“我睡在这儿,只是因为我自己。”

谢晓峰奇道:“你自己?”慕容秋荻点了点头,问道:“晓峰,你有知道一个叫紫玉的人吗?”“紫玉?”谢晓峰颇是奇怪:这紫玉,听起来应该是个姑娘的名字,这秋荻怎么会问我姑娘呢?

慕容秋荻道:“嗯,就是紫玉,你有听见过,或看见过这个名字的人吗?谢晓峰道:“没有。”

慕容秋荻闻言有些丧气,道:“原来,你也不知道啊。”谢晓峰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应该知道那?”说实话,谢晓峰是真的有点难以明白慕容秋荻的用意。

慕容秋荻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是觉得,你认识玉儿比我时间来的长,那你对她的了解,应该也比我深入啊,所以才……”谢晓峰道:“玉儿?你是说那个紫玉和玉儿有关?”

慕容秋荻道:“是啊,我昨晚上就是因为这个人,还被玉儿说了两句,今天早上,我都不好意思见她了……”谢晓峰接口道:“所以你才睡在这望月亭?”

慕容秋荻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谢晓峰忍不住有些生气的道:“就算是这样,你睡在这儿,也解决不了问题,弄不好,还会生病,下次不许这样啦!”

慕容秋荻用力点点脑袋,然后禁不住再向谢晓峰确认一次:“你真的不知道紫玉?”

谢晓峰认真的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不过,你说玉儿为了她还说了你几句,我真是有点好奇她是个什么人物,可以让玉儿那么在意,毕竟像玉儿那种淡然处事的性子,实在太少生气了。”

“真的吗?”慕容秋荻顿时更加有些不舒服了,“那,我岂不是太……”

“没有关系,”谢晓峰感觉自己有点失言,宽慰道,“也不是只有你惹她生气过,我也有一次啊!”

慕容秋荻有些好奇:“你也有让玉儿生气的时候吗?”谢晓峰微微一尴尬,道:“难免有吗。”慕容秋荻道:“那你是什么事情他让玉儿生气啊?”

谢晓峰淡淡一笑,道:“我忘了。”慕容秋荻提手一阵捶打,娇声道:“你啦!”谢晓峰一阵大笑,反手将慕容秋荻搂在了怀中。相依的两个人宛如两片静静的叶子,永远靠在一起。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三月时间已经在指间流过。这日,如玉在自己的房中翻看着孔子的《论语》,一边看,一边眼皮在不停打架。“啪”一声闷响,如玉大力的把《论语》拍在桌上,自己跳了起来,在房中转了几圈,没一会儿功夫,又转了过来,继续无奈地看著书。

话说无奈,一来是因为最近她已经将慕容秋荻传授的武功秘籍看了个遍,成日无所事事,二来,如玉本非中土人士,多学点中土文化,对她来说,也是生活必须嘛。

《论语》刚拿上手,如玉便听到房门“吱”一声开了,心中微奇,探头看了看天色,低声自语道:“才未时而已,慕容秋荻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回来啊,那是谁啊?”正想着要不要出声问来着,来人已经自顾自的走了进来。却是神色憔悴的慕容秋荻。

如玉放下手里的册子,快步迎了上去,问道:“小姐,你看起来脸色不大好,怎们了?”

慕容秋荻扬起一个疲惫的笑脸,道:“可能是天气不太好吧,有点不舒服。哦,晓峰有个纸条,叫我交给你。”说着,伸手忘怀中一探,拿出一张纸笺。

如玉有些诧异的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只见纸上不多不少写了两字“三红”。

无需多想,如玉已经知道谢晓峰是叫自己三更到红枫林见他,但至于要商谈什么事情,如玉一时到还有些那不准。

“玉儿,晓峰给你的字条是什么意思啊?”慕容秋荻见如玉半天没见动静,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如玉收起思绪,望了望慕容秋荻,心中暗道:虽然这是谢晓峰叫慕容秋荻带给我的,但写的这么简略,摆明是不想让她知道啊,我还是先不说的好。随即,如玉微微耸了耸肩膀,道:“我也不知道,明天要不你帮我问一下他吧。”说完,伸手将纸笺塞还给慕容秋荻。

慕容秋荻道轻轻颔首,道:“好,我知道了。嗯,没事我先回房了。”看著慕容球的在眼前离去,如玉忽然想起,她形容憔悴已经有好些日子了,但慕容秋荻有不肯说到底是怎么了,总推说身体有些不适。难道谢晓峰找我是想问秋荻的事?如玉念头转的极快,一想到,口中就跟着喊了出来:“大小姐,你先别走!”

慕容秋荻刚走到门口,听见如玉叫唤自己,便打住了脚步。回头应道:“玉儿,什么事啊?”

如玉急急从房间中走出,把慕容秋荻拉到桌边坐下,才道:“小姐,我觉得你这两天一直没有什么精神,到底怎么了?你不要推说是身体不舒服哦!”如玉在尾巴上警告了一句。

慕容秋荻眼神一个闪烁,神情顿时有些涣散,然后,头低了下去,有些闷闷的道:“我是在想我和晓峰的事啦。”

“你和谢晓峰的事?”如玉奇道,“你和谢晓峰能有什么事啊?”

慕容秋荻轻叹道:“慕容山转恶化神剑山庄上代的恩仇,是我第一个担心的事,而我爹似乎有意让我嫁给大师兄,就是我第二件忧心的事了。”

如玉不以为意的挥挥手,说道:“这还不容易,你只要叫谢晓峰带你私奔,去闯荡江湖,那不就什么都结了?”

慕容秋荻为难的道:“这怎么可以呢?如果我这么做,我爹怎么办?就算是我不顾及爹的感受,可我不会武功,有怎么闯荡江湖啊?”如玉眼睛骨碌碌一转,冒出个好主意来:“那,要不你们两个来个先斩后奏?”

“小鬼,”慕容秋荻大羞,嗔道,“胡扯!”

如玉听着慕容秋荻是这也有问题,那也行不通,一急,叫道:“统统都不行,难道你希望一辈子偷偷摸摸吗?”如玉的话,就如同根尖刺,直直扎进慕容秋荻心里,毫无保留的说出了她心里最害怕的可能,顿时,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就要落下。

“唉呀,你不用担心了,嗯——总会有办法的,你不用着急!”如玉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自己太直白了,眼看慕容秋荻这个样子,更加想要责备自己,急忙转移话题道:“嗯,那个,你有和谢晓峰说过这件事吗?”

慕容球的含着下唇,忍住眼泪,用力摇了摇头,道:“还没有,我怕晓峰担心。不过,我想,即使我没有说什么,晓峰应该也感觉到了。”

如玉无声的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让慕容秋荻宽心的话,但事到如今,她却是真的没有什么面面完美的法子了。看来,今晚,应该是一个难挨的夜晚啊。想到三更的枫林约会,如玉忍不住叹出长长一口气。

二更的红枫林安静的有些吓人,但圆盘大小,放着银光的月儿,却在那深蓝色的天空里显得格外好看。可惜,月亮之下却没有赏月的人。

谢晓峰立在神剑山庄和慕容山庄的交界,安静的等待着三更的来到。但紧锁的剑眉却渲泄着他此刻焦急的心态。

一个带着三分戏虐的声音打破了夜的沉寂:“不是说三更吗?怎么二更才刚过,你就竖在这儿了那?”闻言,谢晓峰的眉宇微见舒展,心道:终于来了。但都口中却不冷不热的回言道:“你不是也来的这般早吗?”

如玉一声冷哼,道:“既然三少爷嫌我来得早,好啊,我就等三更再来!”说完,居然真的调头就走。

谢晓峰急忙冲上一步,道:“没有没有,你来的不早也不晚,你来的刚刚好!”

“噗哧”如玉禁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半天才道:“嗯,这才差不多,不过,你在这儿也好,免得我跑一趟神剑山庄了。说吧,你有什么是找我啊?”谢晓峰有些迟疑,似乎有点不知如何开口。如玉试探道:“是和慕容秋荻有关吧?”

谢晓峰一呆,道:“你知道?”如玉笑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虽然是通过慕容秋荻告诉我约会的时间和地点,但你写的那么隐晦,摆明就是不要让她知道嘛,这是第一点;什么事可以让你三少爷整整提早一个时辰在这儿等我?这是第二点;这几天,慕容秋荻日日愁眉不展,瞎子都可以感觉到她的不对,你有可能不知道吗?这是第三点。综上三点,你说,我有不知道的可能吗?”

听着如玉头头是道的分析,谢晓峰有些无奈的点点头,说道:“是啊,你的确没有可能不知道。这几天来,我明知道秋荻有心事,但无论我怎么问,她就是不说……”

“所以,你就想到了我?”如玉接口道,然后看见谢晓峰又是点点头。“你找上我总不是什么好事。”如玉小小声的抱怨了一下,“老是要我帮你了解慕容秋荻……”谢晓峰的神色有点奇怪。

一个感觉在如玉心中划过,她脱口而出:“你……你不是不知道慕容秋荻为什么烦心,对不对!”

“我怎么可能会毫无察觉呢?”谢晓峰淡笑道:“随着我和她感情的加深,家族恩怨的问题,在我们心里的压力越来越大,秋荻就是在为这事烦心吧?”

如玉心下了然,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今天找我来做什么?要我陪你想想解决问题的法子?”

谢晓峰道:“找你,一来是为了确定我的想法,二来,是真的希望你帮我出谋划策一下,毕竟,我是当局者,看事情,你这个旁观者应该比我清楚一点吧?”

如玉道:“我刚才已经帮慕容秋荻出过了,但全部被否决。我估计你也不会答应的。”“是吗?”谢晓峰道:“那你不妨先说来听听。”

如玉道:“第一个办法,你带着她私奔!”谢晓峰“呵”一声笑了出来,道:“果然是让人不会答应的法子啊,我已经没有听第二个的yu望了。”

“好了好了,我也不想说了。”如玉挥挥手,道:“说实话啦,我是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让你们两个的婚事得到两家的同意。因为,无论是谢庄主,还是慕容正,都不愿意放弃‘天下第一庄’的牌匾,而且,就算有一家肯放弃,那也是不情不愿的,而要让你们两个成就好事,就得双双心甘情愿。还有,就我对慕容正的了解,要他,心甘情愿放弃,那可不是有点难啊。”

谢晓峰听出如玉的意思是要自己在父亲那儿做文章,可为了自己的幸福,要父亲做这样的牺牲,谢晓峰如何开的了口啊?

如玉道:“你有把你和慕容秋荻的事同谢庄主讲过吗?”谢晓峰冲口道:“怎么可能?要是爹极力反对我和秋荻的事,那不等于就是断了我和她唯一见面的机会吗?”

如玉叹气道:“那,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谢晓峰忽然狠狠一拳打在身旁的树干上,道:“还有一个。”

如玉道:“什么办法?”谢晓峰道:“我尽快向慕容庄主提亲。”“不可能!”如玉一口否决,“慕容正那种脾气,怎么可能答应你的提亲呢?”

谢晓峰道:“现在也管不了这许多了,因为……反正摊牌的时候到了。”如玉听出了谢晓峰的决心,不再多劝,只是道:“那你指的尽快,是什么时候啊?”谢晓峰顾视如玉,道:“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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