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绿衣女子坐在一起张桌子上那位男子,也是眉清目秀,只是低着头吃饭,很少看别人的动静。
看起来这一男一女不是兄妹,就是情侣。

司马长风在上楼的时候就已经看清了楼中众人的样子,此时见何一鸣总是在这一对男女身上巡视,心中说:“难道这何老兄竟然是想要横刀夺爱?看上人家那位漂亮的女子了?”

正在司马长风胡思乱想的时候,楼下又上来了一个人。司马长风一见这人,眼光就难以移开了。

上楼的是一个身穿黄色裘衣的女子,这女子容貌自然不消细说,全是很是有一种高洁的气质,很是随意的,但是却让人有一种不可亵玩的距离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一种感觉,让司马长风看的却是目眩神迷,心里道:“我的那个贼老天!原来这个世上真有长的像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般的女子啊!”

“仙人个板板!板板个仙人!这趟涉州城真的是没有白来!”

但见那黄衣女子上了楼,径直的朝着红衣女子的位置走了过去。红衣女子早就站起身来,嗔目叫道:“姐姐怎么才来,叫妹妹一番好等。”

这黄衣女子说话的声音也是极其轻柔的,司马长风听她说道:“本该是早来的,临时有些事情耽搁了,妹妹莫怪。”

等到那黄衣女子坐下,她二人说话的声音却小了许多,司马长风竖着耳朵再也听不清了,才扭回头看着桌子上的牛肉,狠狠的抓起一把填到口中,心里说:“老子这一辈子一定娶一个像是这个黄衣女子一样的老婆!”

心里发了宏愿,等到抬起头一看,却见何一鸣也冲着那个黄衣女子的方向看着,司马长风一惊:“大事不好!难道一鸣兄也对着黄衣女子一见钟情不成?”

“这该怎么办?论长相,我和他半斤八两,但是论才学,我确实不如何一鸣,就连引以自豪的个头,他也比我高,那我还怎么跟他挣?不过,这何老兄变得也太快了些,刚才还总是注意那位绿衣姑娘,转瞬间就对这位黄衣女子情有独钟了。”

“唉,看来喜欢漂亮女子不是我司马长风一个人独有的特点呐。”

司马长风在那里胡思乱想,却听何一鸣幽幽的长叹一声,吟道:“甚矣吾衰矣。怅平生、交游零落,只今馀几。白发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问何物、能令公喜。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略相似……”

司马长风一听何一鸣口中所说,心里更是纳罕:“完了!这读书多的人心眼就是小,怎么还没有搭上话,就开始多愁善感了?”

“这玩的是什么勾引手法?”

“唉,我就将这个黄衣姑娘忍痛割爱的让给你就是了,何须如此忧伤呢?”

想到这里,司马长风手里猛地一拍桌子,但听的“啪”的一声,司马长风大声唱道:“得月楼,得月楼,得月楼上小爷不愁,牛肉馒头要吃饱,汤水均匀乐悠悠,乐悠悠……乐悠悠,别人看我干瞪眼,我笑他人管的宽!天地苍茫宇宙洪荒,都不如今宵吃饱赶紧睡大觉……”

那些食客终于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司马长风嘴里胡言乱语的,也不知道都在唱什么,那个红衣姑娘皱皱眉,和穿黄衣的女子却是站起来要走的样子。

司马长风见到红衣女临走时看着自己像是又要皱眉,猛地张开胳膊,伸了一个懒腰,哈哈一笑说:“好吃不过肉夹馍馍,好事莫过嘴对嘴嘴……”

楼上吃饭的人听到司马长风这句话,不由的浮想联翩,俱都呵呵的又笑了一声。

司马长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那红衣女子终于轻声的说了一句:“登徒子!小坏蛋!死和尚!”

这声音几不可闻,但是偏偏司马长风这会的耳朵非常的管用,他早就等着这个红衣女子和自己搭讪的,这会逮住了机会,更是得理不让人。

“一个女孩子家,都懂得什么?谁登徒了?我只见到登楼的。哪个蛋又是坏的?奇迹怪哉!”

“光头的就是和尚?那男人不都是你爹?”这句话司马长风倒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眼神极其的古怪,到叫何一鸣笑笑的看着他轻摇摇头。

司马长风说着,还站起来探头探脑的对着旁边的桌子看了几眼,嘴上说:“没看到有坏的蛋啊?”

“这得月楼生意做得忒不厚道,怎么能用坏掉的蛋来给人吃呢?幸好小爷明见万里,只吃了‘肉夹馍’和一碗汤水,,感情有人单单是订好了桌子,却什么都没有吃,就是未卜先知的明白这家酒楼有‘坏蛋’的原因啊!”

“啧啧,真是稀奇,太稀奇。”

那红衣女子一听司马长风的话,哪里还不知道这个小光头是有意的和自己过不去的。只是在涉州城中还没有人敢对自己横鼻子竖眼睛的,今天遇到这事,到叫她觉得很是意外。

于是红衣少女站住脚步,就要对着司马长风反辱相击,身边的黄衣姑娘轻轻的一拉她的衣袖,于是她终于忍住了没说话,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司马长风一直在看着黄衣女子和红衣女子的反应,眼看着这红衣女孩要对自己母老虎发威了,但是偏偏的被身边的黄衣女子给拦阻了下来。

司马长风心想:“奶奶的!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就是要招惹你!你能将小爷怎么滴!再从我头顶飞过去!?”

接着,那黄衣女子轻轻的朝着司马长风看了一眼,眼神深邃而又晶莹,司马长风顿时一惊,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这黄衣女子给看穿了一样,心里连说:“要死了!要死了!这个女子的眼神都这样的让人惊心动魄,要是每天都让她看着我,我还能做得了别的事情吗?南无阿弥陀佛!”

那黄衣女子在下楼的时候,还看了司马长风背后的何一鸣一眼,然后就拉红衣女子飘然而去。

司马长风呆坐在那里,背靠着桌子,面对着刚才黄衣女子坐过的桌子发愣。

他原想着红衣女子要和自己抖几句嘴,然后自己趁机多看黄衣女子几眼的,但是竟然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人家根本没理他。

这就好像用尽全身力量打出的一拳,杵进了棉花堆里,说不出的难受。

停了一会,司马长风就想站起来到窗边去,看看她们二人的背影的。

但是他站起来,却觉得自己很是无聊,于是又坐了下来,看着何一鸣。

何一鸣正对着司马长风古怪的脸色发笑,惹得司马长风脸上一红,咳嗽一声说:“那个,咳咳,何大哥,这个酒,哦,我却从来没有饮过。”

这句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司马长风说完,心中更是尴尬,索性抓了一把牛肉放到嘴里咀嚼了起来。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何一鸣没有让司马长风难堪,自己却莫名其妙的忽然又叹了一口气,张口问道:“司马兄弟远道而来,晚上可有歇脚之处?”

(第二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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