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双手被拷的何必其实很想反抗,尤其想揍那个痘痘男吴小刚,要不是顾及杨珊还在这间让他不安的派出所,经此一事,警察这一光荣神圣的职业金身在他心里烙上深深的负面伤痕。**的疼痛是可以经过时间的愈合,观念的颠覆让他非常迷茫。
在何必的心里,一直认为当官能够光宗耀祖,有个铁饭碗做保障,有面子等这些粗浅的认识。

看看吴小刚的嘴脸,何必觉得这人虽然可恶,当更加令他痛恨的却不是吴小刚,而是这些挥舞着棍子的警察,他们这是赤-裸裸的堕落。

显然这些帮凶,必定想要巴结这帮官小子的父辈手中的权利,为自己往上爬挣够印象分。

此时,何必暗暗下了个决定,以后有机会让自己掌握权利,但凡碰到这些以权谋私的家伙,一定要狠狠的教训教训一番。

不管心里是如何想的,事实上此刻他还在挨着揍,在他遭受殴打的时刻,旁边还有个打他女朋友主意的情敌,边观赏边拍手称快。

就在何必扛不住要昏过去之际,刁横道打开门朝吴小刚招了招手,转身前看到胸口到处是血的何必,吩咐道:“别把人弄死了,你也歇歇干这活儿够累的,也别等他亲口承认了,直接写份口供,给他摁手印。”

早已累的气喘如牛的施暴者,点头哈腰的丢了手上的警棍,待所长公子走了后,哆嗦着耗力过巨的手腕,啪的一声给自己点了根烟,非常惋惜的看了一眼,昏昏沉沉的何必,自言自语的喃喃道:“算你倒霉,跟这两黑心娃抢女人,老哥我也是身不由己呀。”

“出啥事儿,”吴小刚有些怪罪刁横道打断了自己“看节目”。

刁横道郁闷的狠狠吸了口烟,“咱俩最近感情运都走背字儿,音乐系的那个吴婷婷被俺弄来了,可她和你喜欢的那小妞一个德行,居然无视警察的恐吓,说重了都拍桌子了,还真是够劲儿。”

“哎,用咱们老办法呗,抽她就老实了,实在不行你先上了她也行,”吴小刚大大咧咧的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道。

“就你懂爱情,哥哥我就不能喜欢个把儿人?再说了,吴婷婷的家境你也是知道的,一个不好咱爹都有麻烦,还是先吓吓她,如果能够让她害怕事情就好办了,”刁横道有些无奈的道。

“哎,咱哥俩同时坠入爱河了,那以后咱们的生意还做吗?”

“做!为啥不做,爱情是一回事,钱还是要赚的嘛。”

……

对于何必来说,事情已经朝着越来越不利的方向发展,在他昏迷的时候,一份盗窃的犯罪供词,在别人的帮助下,按下指印。

没有多耽误,被扔进了拘留室,好在吴、刁两人办的“案子”着手执行的民警都非常有经验,知道这些人大部分是冤枉的,何必就幸运的享受了单间待遇,没有和其他的犯人关在一起,让他免遭了惯犯前辈们的“教育”。

鉴于杨珊的强烈个性,吴小刚决定先放放,让她冷静一个晚上,到明天早上再带着那个何必的“认罪书”去找她,到时再商量商量有没有“妥善”的处理方式,比如同何必分手做自己女人,也许这份笔供就会丢进垃圾桶,如果谈不拢不但何必要蹲大牢,就连杨珊也会成共犯,当然在她进去支持,吴小刚会来一次霸王硬上弓,既然得不到爱情,那就得到**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一切似乎已经成了定局,何必的命运将被人如玩偶般操控着,一步步走向黑暗。

吴、刁二人拿出一万块给参与的民警分了,剩下的一人两万各自很老练的揣书包里,然后高高兴兴的去喝酒了。

杨珊也被暂时拘留在单独的一间房子里,不过她的情况要好些,毕竟吴小刚对她有想法和**,如果能够拿何必吓唬到她,那她就是吴小刚的女人了,就算没谈拢如果将这么漂亮一个大姑娘揍成了猪头,那么吴小刚想要施暴也会很影响情绪的,所以她没造什么罪。

那位叫吴婷婷的女孩,就关在杨珊隔壁,但是两个有着同样遭遇的女孩都不知道有对方的存在。

吴婷婷是经贸大的另类,凭她的成绩和各方面条件要到专业的艺术院校学习一点儿难度都没有,令人跌破眼镜的是这个从小就古灵精怪的女孩,竟然跑到经贸大学习音乐,而且还是舍近求远的到N市上学。

不熟悉她的人,第一次见到吴婷婷都会觉得,这小妞很腼腆很害羞很纯洁,但是熟悉之后就会发现,在她柔柔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不安分的心。

只要不受刺激,吴婷婷潜藏的特质还是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总是没说两句话就害羞的脸红,碰到的每个人,她都会送上一个甜甜地微笑,让人如沐春风心生好感。

此时,吴婷婷就满脸惊慌柔弱的在拘留室内走来走去,水汪汪的眼睛里那浅浅的晶莹随时都有可能夺眶而出,让人见了有种要保护她的冲动。

如果有人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铁定会掉一地下巴。

今晚,她被一个同系的姐妹怂恿下,吃过晚饭就跑到和学校隔了三条街的“蓝云梦”舞厅,结果刚坐下没多久,就遇到了警察临检,只是令她意外的是,她和同学两人竟然被要求,到所里做个笔录,原因是在她的包里搜出了“摇-头丸”。

得知这个结果,吴婷婷仅仅慌乱了一下就恢复镇定,并狐疑的用隐藏在镜片下的妙目定定的审视同伴片刻,就乖乖的来到了这间派出所。

刚到这里,那位同学就被警察以隔离审讯为由带走了,让她心里的犹疑更甚,直到那位纠缠了她好长一段时间的刁横道闯进了审讯室,用非常恼火的口气教训那位做笔录的民警,然后摆出一副关心的模样,对她嘘寒问暖,拍着胸脯说一定帮助她周璇,让她早日恢复自由。

一见到刁横道,心里隐隐约约的阴谋味儿越来越浓,再看到他与民警极力掩饰的眼色交流,就猜到了这些是这个男生搞得鬼,不过她不但不惊慌,反而有些兴奋,一边露出惊吓过度的样子,心里却冷笑着想看看这帮人玩什么花样。

直到做笔录的民警,假装好奇的问她与小道是啥关系,并开玩笑说他俩很配,吴婷婷才不再装可怜,而是一脸的淡然。

接着就不停换人过来做笔录,但是这些人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曾有意无意的提到她和刁横道很合适。

几次三番下来,见她一副冷漠淡然无动于衷的样子,终于失去了耐心,开始给她构陷罪名,一会儿问她是不是到舞厅卖-淫,一会儿问她卖了多少摇-头丸,甚至告诉她那个同学已经供出来,说她是贩-毒团伙的大姐头,反正给她罗列了一大堆罪名和头衔。

吴婷婷被这么无休无止的追问着那莫须有的犯罪经过,终于爆发了,当时心头一怒,趁人不备抢过那本厚厚的笔录,狠狠的撕了个粉碎,尤不解恨的拍着桌子质问着昧了良心警察大妈,“麻烦你在诬陷之前,至少给我伪造点证据,好不好?虽然你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有时干缺德事连一点掩饰都没有,不过作为当事人,我觉得你们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也不知道是社会的悲哀还是……摆脱你们就算知法犯法也得给个经得住推敲的借口做掩饰,真是笨死了。”

那位负责审讯的大妈,被她一番歪理弄得目瞪口呆,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不管是真正的罪犯还是被牺牲的嫌疑人,从来没有那个明知道自己被人这么赤-裸裸诬陷,还教训别人要陷害自己也得弄点像样些的证据和理由。

深夜1点,昏迷了几个小时的何必终于苏醒了过来,稍稍恢复些体力,他就爬了起来,坐在地上冷静的回忆此前发生的所有事,这是他生平第二次感觉到恐惧,除了父母离去那次外,他就再也没有这种无力感。

事情非常简单,何必稍稍一思量就捋顺了整件事情的脉络,同时心里产生了一种跟吴婷婷类似的想法,他觉得吴小刚这事情做得没有技术含量。

无非就是借助父辈手中的权力,伙同一帮堕落的帮凶,给他构陷罪名,然后将他扔进班房,这样就没人可以同吴小刚争了。

何必觉得,如果是自己,绝对不干这么让人一眼就看透的蠢事,这种做法有个最直接的负面后果,那就是受害人都知道是他吴小刚搞的鬼,如果有机会翻身了,那还有他的好?不报复才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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