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杨珊推了吴小刚一把,拽着何必就朝马路对面走去,“咱们走别理他。”
“站住,”瘦弱的吴小刚一时不察被杨珊的小拳头擂倒在地,引起一片嘘声,这下可把丢了大面子啦,再不顾劳什子的形象不形象的,总之他就是要得到这多水灵的花朵,一骨碌爬起来,冲到刚才打眼色的几个人那里,把手上的一码钞票塞进其中最高大的那位手上,低声道:“先帮忙,事后请兄弟们去“大富豪”全套。”

只见那人满意的轻轻额首,随手将手上的钱递给同伴,“给哥几个分了。”

“谢谢道哥,”拿到钱的五六人均高兴的出声致谢。

那名被众人称作“道哥”的高大学生,笑了笑手一挥,“干活!”

“不愧是好兄弟,等我把那杨珊弄上手,兄弟再摆酒致谢,”吴小刚笑着拍了拍刁横道满口承诺着。

“小刚,犯得着这么费力气吗?早就跟你说了,咱们按老办法,哪至于像现在这样丢份儿,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儿了,这么多人耍猴呀?这小妞儿就是被你们这种贱骨头惯的,要不是你早早跟我打招呼,说不定哥们儿都玩腻味扔去赚钱了,”刁横道忍不住数落了几句。

“还不是你老数落我,说俺是牲口,每次办事都不讲究情调逮谁上谁,不知爱情的是啥滋味儿,这不好不容易碰见个动心的竟然出师不利。嘿!还真别说,我就喜欢她的个性,温柔起来能把人化咯,彪悍起来又够辣,总给人新鲜感,不像其他那些烂货,只要老子买几件化妆品就自动送上门,你看俺家杨珊就不一样,人家都不稀罕这些,啧啧……”

“小刚,再不动手,你家的杨珊就跟别人跑啦,”刁横道敲了敲仅有自己下巴高的兄弟提醒道。

“让兄弟们赶紧给我拦住他,”吴小刚一点都不介意被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敲脑门,反而望向另一个高大的背影咬牙切齿。

“你们想干什么,”见五六个人围了过来,何必惊慌的把杨珊拉到身后,从怀里掏出一把弹弓装上小石头来回瞄准道。

“哈哈……杨大美女,你瞧瞧这小子的怂样,这么大人了还玩弹弓,”叼横道搭着吴小刚的肩头施施然的走了过来,走过去伸出食指往身高与己相仿的何必脑门上弹了一下,“瞧他傻愣愣的样儿,哪里配得上咱们经贸大的校花?小子,赶紧回家找个村姑过日子吧,别再出来丢人显眼了,这个世界很危险,不适合你,呵呵……”

“你!你打我?咻……咄……”脑门受到攻击的何必,气急败坏的将拉满皮筋的弹弓,往大笑的刁横道面门射去,非常准确的击中了对方的门牙。

“给我揍他,”吴小刚见兄弟受伤,非常凶狠的叫嚣着。

“等等,”见围在一旁的学生抽调手上的报纸,露出一根根铁棒槌,何必一着急大喝道:“那个吴刚的儿子,你刚才不是说只要俺拿出五万块钱给大家瞧瞧,你就自动消失吗?”

准备动手的几名学生,见吴小刚点头回应了对方,遂暂缓攻势。

“说话算数,”何必见他答应,假装心虚的硬撑道。

压根就不相信眼前这个全身上下穿戴加一起不到一百块的乡巴佬能够拿出这么多钱,而且就算有一般人出门也不会带在身上,就连吴小刚自己身上平常也不过带个三俩千零花,想到这儿遂非常肯定答道:“算数!”

眼见这边动了家伙有冲突升级趋势的围观众虽然跑了不少,但仍然有为了热闹不怕死的八卦党站在不远处,何必听这小子答应,随即高声将两人之间的约定高声重复了一遍,临了不忘叮嘱道:“你们都听到了,都作个见证免得他耍赖,”

在众人回应声中,杨珊着急的目光注视下,何必弯腰再次提起脚边的蛇皮袋,倒腾许久扯出一根绿油油的藤蔓,引来一片嘘声。

吴小刚见他倒腾,忐忑中,生怕这小子真的能拿出这笔钱,那就为难了。好在自己的判断是对了,见对方故意拖延时间,不但不生气反而信心更足了些,要是他拿不出这笔钱,这样自己就有了借口了。

随着何必抽出一条树根,吴小刚已经布满了笑容,脑海瞬间想到了好几种羞辱他的方法。

“慢着!凭什么要他拿五万块钱给你看,你是我什么人呀?多管闲事,小必咱们走,”杨珊害怕情郎被整,急忙出声打断这种无聊地赌约。

“珊珊,大家都是为了你好,”一听杨珊的声音,吴小刚骨头渣都酥了,讨好的陪着笑脸解释着,“何况刚才这小子自己也答应了,现在是我和他之间的约定与你无关,如果他真的爱你,这点付出算的了什么。”

“吴刚的儿子,你总算说对了一句人话,”何必出乎预料的赞同吴小刚的观点,“为了俺滴小珊珊,别说五万块啦,她要啥俺就给她弄啥,嘿嘿……”

“小逼孩子,都啥时候了还玩?”

“哎哟,哎哟,别揪别揪,俺没玩儿呀,”被揪住耳朵的何必立马哈着腰,让女友能够揪得更方便些,手上加快了速度,哧溜一声蛇皮袋里的树藤终于抽了出来,映入众人眼睑的是一捆小砖块般大小的百元大钞,正被藤条捆成了一把,吊在空中一晃一晃的,让不少靠伸手问家里要钱的天之骄子们狠狠的吞了吞口水。

“珊珊,俺这次来,就是给你送生活费滴,嘿嘿……”

杨珊白了他一眼,用力扯了下耳朵,让脑袋离自己的嘴唇近了些,悄悄地问道:“你取了卡里的钱?”

何必摇头。

“你把老家的房子卖了?”

何必再次摇头。

“那这钱哪儿来的?”

何必笑嘻嘻的凑了过来,贴着杨珊的脸蛋儿得意的献宝道:“俺喝酒赚的,本来有十万块的,分了乡长五万,这里刚好够数同他打赌。”

“刚才为啥不拿出来?”

“你不是总教导俺,钱不露白么,俺不想让人知道呀。”

“那现在又拿出来?”

“这不是被逼的么,他们这么多人,俺可打不过,只有拿这个赌约堵住他的嘴,让他找不到借口。”

吴小刚见两人又在自己面前咬耳朵,那股酸劲儿从心里直冲脑门,想都没想就撕毁了适才的约定,“这小子是个小偷,大家给我抓住他,带他去派出所。”

本来随口的一句借口,刚出声自己一琢磨,越想越有道理,“大家想想,一个农村人,谁出门带这么多钱,即使有这么多钱,也会存在银行到了地点再取出来。这还不止,这些人参也是偷得,眼下来不及出手的贼赃。”

被吴小刚这么振振有词的一番推理,不少人心里都犯了嘀咕,都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纷纷拿怀疑的目光在何必身上打量。

刚缓过劲儿来的刁横道本来想立刻动手修理何必,被吴小刚一提醒随即老实的站在一旁,也不提报仇了,反而紧抓何必是小偷,要扭送到附近的派出所。

纷纷扰扰间,任何必如何解释,吴小刚带领一伙儿人却是不信,硬要他到派出所对质,如果他没干坏事,警察自然会放了他,一副正义的化身般说得理直气壮。

何必想想觉得也没什么可怕,心里又没鬼无所谓去一趟派出所,而且心想见了警察你们就不能仗着人多动手了吧,这样反而更安全。

杨珊也有同感,随即二人稍稍一商量,被刁横道一帮人裹挟至就近的莲塘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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