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实习朋友
在柜台结了帐，叶涵羽到门口的货物获取处，将手腕往认真处一搭，过了几秒后，金属的翻盖平滑地移开，叶涵羽将升起来的平台上，已经装好袋的食材拎了起来。
两人份的猫菇，猪肉以及卷心菜，只不过才花了不到两个信用点。
叶涵羽看了下表，发现已经快到5点半了，不过因为在超市的结帐点打过了卡，所以叶涵羽倒是不怎么急着回去。
因为光顾着聊天的原因，莫芷歌买的东西虽然比叶涵羽还少些，但是因为临时想起来还有没买的东西，所以却比叶涵羽的动作还要慢一点。
才结完账，看着她轻松地拎起属于她的那个包装袋，叶涵羽从用网络召唤过来的悬浮公共座椅上站起身来。
“走吧。”莫芷歌率先开头，对叶涵羽说道。
“嗯”叶涵羽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走出了超市。
是因为一开始给人的印象太过深刻的原因吗？
叶涵羽总以为莫芷歌应该是那种距离感比起现在而言，更为疏远，不易交往的那种人。
但是实际上，莫芷歌给叶涵羽的感觉，却更加的温婉而平易近人。
即使对待异xìng，也保持着很好的距离感。没有娇惯出来的蛮横，即使偶尔生气，往往也不会发作，而且事后就忘。
跟在莫芷歌的身后，看着她那束已经扎了起来的乌濡长发随着她的走动，微微地招摇着，叶涵羽觉得——
像是这种xìng格虽然不出彩，但是却极好相处的女生，身上究竟有什么样的隐情，可以让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而且还弄到一副几乎被所有人欺负的境地上呢？
莫芷歌原本是在叶涵羽前面几步的地方走着的，但是走了一段路，莫芷歌明显地放缓了脚步，于是就和叶涵羽平齐了——虽然她可以在两人间保持出了大约一米五的距离。
叶涵羽一开始还以为她又有什么问题想说，但是过了好大一会，叶涵羽都没听到她张口，于是这才有些疑惑地偏头看去。
却发现莫芷歌低着个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原本在超市里还有些开心的神sè，已经黯淡下去了。
叶涵羽不禁有些担心地开口询问了下：“怎么？哪里难受吗？”
莫芷歌愣了下，抬头看着比她大概高大半个头的叶涵羽，摇了摇头：“没事……”
虽然有些疑惑，不过既然对方自己说没事了，跟莫芷歌只能说才刚刚认识的叶涵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了：“没事就好。”
然而就在叶涵羽以为会就此沉默下去的时候，却不想，莫芷歌突然开口将两人都故意避讳着没有挑明的那个问题提了出来。
“叶同学你……下午的时候听到了那些话了吧……”
叶涵羽心头一跳，下意识地确认道：“哪些话？”
莫芷歌咬了咬嘴唇——自己已经不知羞耻地挑明到这里了，这个人怎么还反问自己“哪些话”？真的太差劲了……
虽然是这样想着，不过在莫芷歌的心中哀伤更多过愤怒。
想着心事，沉浸在自己莫名的沮丧情绪中，莫芷歌一时间倒也忘了回答叶涵羽。
弄得叶涵羽不禁就有些尴尬。
轻轻咳嗽了两声，叶涵羽回过味来，亡羊补牢的说道：“哦……你是说shè击场那些污蔑你的话啊……”
冷不丁地，莫芷歌盯着脚前的地面，突然有些空洞说道：“如果不是污蔑呢……”
“我是说……”醒悟过来自己下意识地都说了些什么，莫芷歌突然慌张了起来，她猛地抬起头，看着叶涵羽，手足无措了：“我是说，如果，是真的话……”
却没想到，入目的并不是已经看惯了的，鄙视与反胃的神情。
叶涵羽目光温和地看着眼前这个被流言与未知的隐情所纠缠着，伤害着的少女，微微有些伤感地说道：“即使是真的也没什么。”
不顾愣住了的莫芷歌，叶涵羽将视线从女孩的身上移开。
“……谢谢。”少女的声音有些颤抖。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成为你的朋友。”叶涵羽在肚子里咀嚼了半天，想说点什么，但是到了最后，只挤出来这么一句。
然而，即使是这样，莫芷歌却已经很满足了，她擦了擦眼泪，看着叶涵羽，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已经展颜轻轻地舒出了口气：“不用了……如果成为朋友的话，你也会被人攻击的……”
叶涵羽将手中拎着的袋子提了起来，抱在怀里，摇了摇头，并不认可莫芷歌的回答：“没关系的。我是个孤儿，不用在意将家人的看法，而且在学校里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朋友，唯一一个朋友的风评也同样差得厉害，所以没关系的……”
叶涵羽没有扭头，只是通过声音，发现身边的轻缓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他最后总结道——
“对我而言，这没有什么影响，而我也不在意。”
叶涵羽转过身来，看着用手捂住了面颊的女孩，缓慢而坚定地说道：“所以，没有关系。”
莫芷歌抽泣着，她用力地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扬起脸，抽了下红通通的鼻头，努力用视线模糊的眼睛看着叶涵羽，想要看起他脸上模糊的表情。
虽然这有些徒劳，但是莫芷歌却知道自己已经无需再确认了，也等不及再确认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莫芷歌看着叶涵羽，想要尽可能镇定地说出那句话——
“真的可以吗？”
叶涵羽耸了耸肩，看着眼前这个或许独自一人已经忍受多时了的女孩，神情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如果你愿意的话。”
莫芷歌轻轻地咬着她薄薄的粉sè嘴唇，将手背到身后，轻轻地弯下了腰，然后仰起头以及身体。
看着那紫霞与橙红涂抹成的绮丽天空，深深地吸了口气——好长好长的时间以来，最轻松的一口气。
低下头，微微地前倾着身体，莫芷歌看着面前7、8步开外，一脸好笑地看着自己做着奇怪的动作的那个男生，说道——
“那么这样的话，就先从实习朋友做起吧。”
叶涵羽看着提着食材，快步跟上来的莫芷歌，有些好笑地询问道：“实习朋友？”
叶涵羽一边说，一边随着莫芷歌的动作，转动着身体，自然而然地和她恢复成一开始的并肩而行的形式继续前行。
“没错。”莫芷歌点了点头，“实习期的朋友。”
“虽然不知道你认识我几天了，不过我才认识你一天啊，所以不可能你说要成为朋友，就一下子真的和你成为朋友了啊。”
莫芷歌歪了歪脑袋，长发飘飘。
“这倒是没错啦……”叶涵羽苦笑着，却感觉自己似乎真的做了个不错的决定。
莫芷歌这个女生，或许真的是一个非常适合与之成为朋友的人呢。
“叶涵羽，你住在哪里？”或许是确定了关系的原因，莫芷歌的态度一下对叶涵羽放开了好多，名字也毫不客气地直接称呼开了。
“A4院7栋1227室。”第一次通过室内商业街层回家的叶涵羽，看了看空中楼廊前的路标，注意到大概再过了不远处的一个立交层，大概就快到A4福利公寓区了。
“A47!”莫芷歌面sè古怪地看着叶涵羽，有些惊讶地说道。
“唔？”叶涵羽有些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我住你楼下，1127……”莫芷歌继续面sè古怪地看着叶涵羽。
“……”
叶涵羽纠结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跟陌生的异xìng同学在几个小时内成为朋友他就已经觉得有够超展开了，却没想到，堪称狗血的超展开居然还在后面……
不过因为莫芷歌突然就高兴起来了，念叨着“这样的话，以后一起上学就很方便了”“这样的话，搭伙吃饭就很容易了呢，反正一个人的饭是做，两个人的饭也是做，又剩时间又剩钱”什么的，完全忘了刚才是她亲自说过的“只是实习朋友”之类的话语。
所以叶涵羽的心情又开始向“非正式的朋友之间真的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吗？！而且还是异xìng的！”的方向纠结了——叶涵羽因为很早以前，从孤儿院开始，就是一人居住，所以对于私人生活空间什么的，实际上还是相当重视的，突然被被人侵入进来的话，确实是感到了不少的别扭。
不过看着虽然神sè平静，但是絮絮叨叨的话语与亮晶晶的乌瞳里却显现出来浓浓兴致的莫芷歌，叶涵羽叹了口气，记起屋子里已经有个人将自己的维生舱霸住了，顿时也就觉得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这种事情，相比之下，实际上也不算一个事了。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公寓楼不像是商业楼面那样可以直接进入楼梯里面，两人很快就从公寓区的立交层走到了7栋公寓楼的低下。
赶在叶涵羽前面，莫芷歌快步走了几步，将公寓楼的大门打开了。
莫芷歌心情好的时候，行动力与先攻权真的很高，等到叶涵羽紧走几步，在自动门关上之前转了进去的时候，莫芷歌已经站到电梯门口了。
一边为莫芷歌这跟她一点都不搭调的行动力感到有些诡异与好笑，叶涵羽有些不经意地回过头，看到3个一直跟在两人后面的裹着薄围巾的与防风镜的男人跟在自己身后，赶在自动门关闭之前，按住了门框，走了进来。
唔……今天外面风有那么大啊……
叶涵羽回想起自己今天，几乎完完全全是待在室内的一整天里，所发生的那些堪称可以让他毕生难忘的经历，原本的故作轻松，与后来跟莫芷歌在一起，由衷产生的真正轻松都不由得消退了下去。
今天，是叶涵羽第一次杀人。
虽然在放逐区里曾经见过很多人死去，但是今天是叶涵羽第一次，真正地对活人下了杀手。
虽然没有非常熟悉的同学死去，但是像是罗伊那种可以说叫得上名字的校友突然就死掉了，再回想起，自己说不准一个不小心就跟罗伊一样永远地死掉了，从沉重的身体上，那种死掉了一样的坠落感，似乎真的一下子就升腾了起来。
一名穿着休闲服的男子擦身走过叶涵羽向莫芷歌走去，叶涵羽皱了皱眉头。
是想要搭讪吗？
然而叶涵羽发现自己猜错了，他像擦身走过自己一样，擦身走到莫芷歌的右手边，站在楼梯口，转过了身来。
因为在室内，他已经脱下了围巾与帽子。
他转过身来，不知为何，叶涵羽觉得他有些眼熟。
他并没有看向莫芷歌，而是在楼道陈旧灯具的微弱灯光中，看向叶涵羽。
那张白得有些惨然的面孔，让叶涵羽不由得总是忘那些放逐者身上联想。
男人很壮，很高大，典型的肌肉男体型，去做保镖的话，一定很抢手。
就在叶涵羽这样下着结论的时候，男人看着叶涵羽，突然笑了。
森然而恐怖。
他一把抓住了身前不远处，毫无防备的莫芷歌。
“该死的臭小子，总算让我找到你了。”
叶涵羽愣住了，他下意识地松开手，装满着食材的袋子掉落到地上，配合着男人那还有印象的声音，他终于想起来，眼前看着眼熟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人了。
“昨天晚上你把那只小妞从我手上抢走，让我们那么多兄弟白白地死在了你们学校。”
叶涵羽想起来一同进来的人里还有两个，然而还未等他将脑中的判断转为实际的动作，隐藏在男人话语中的，狠狠挥起的铁棒在莫芷歌尖叫的提醒中，重重地砸向叶涵羽的后脑勺。
“虽然根本就没有可比xìng，不过作为代价，还请你与你的小女朋友到我们那里做做客。”
因为太过疲惫，叶涵羽反应有些迟钝，只来得及前进一步，让钢棍砸到了自己的背上。
眼前一黑，瘀痛夹着昏厥感袭上叶涵羽的脑袋，脚下一空，已经被砸倒在地。
“直到我二哥被巡逻官放出来以前，就只好请你迟迟苦头了……”
叶涵羽强忍着背上的疼痛，跺开背后两人的踢击，架住一人的重跺，翻身而起，将一人掀倒在地，转身爬起——然后就僵在了原地。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么那么就让这个小丫头来替你偿还你欠我们的东西吧。”
银sè的刀刃在莫芷歌煞白的脖颈上轻轻地滑动着。
脑后风声再一次传来。
这一次，叶涵羽一动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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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修改，大概明天下午可以抽出点时间，大概有4章没有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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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涵羽看着提着食材，快步跟上来的莫芷歌，有些好笑地询问道：“实习朋友？”
叶涵羽一边说，一边随着莫芷歌的动作，转动着身体，自然而然地和她恢复成一开始的并肩而行的形式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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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涵羽，你住在哪里？”或许是确定了关系的原因，莫芷歌的态度一下对叶涵羽放开了好多，名字也毫不客气地直接称呼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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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47!”莫芷歌面sè古怪地看着叶涵羽，有些惊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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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白得有些惨然的面孔，让叶涵羽不由得总是忘那些放逐者身上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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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臭小子，总算让我找到你了。”
叶涵羽愣住了，他下意识地松开手，装满着食材的袋子掉落到地上，配合着男人那还有印象的声音，他终于想起来，眼前看着眼熟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人了。
“昨天晚上你把那只小妞从我手上抢走，让我们那么多兄弟白白地死在了你们学校。”
叶涵羽想起来一同进来的人里还有两个，然而还未等他将脑中的判断转为实际的动作，隐藏在男人话语中的，狠狠挥起的铁棒在莫芷歌尖叫的提醒中，重重地砸向叶涵羽的后脑勺。
“虽然根本就没有可比xìng，不过作为代价，还请你与你的小女朋友到我们那里做做客。”
因为太过疲惫，叶涵羽反应有些迟钝，只来得及前进一步，让钢棍砸到了自己的背上。
眼前一黑，瘀痛夹着昏厥感袭上叶涵羽的脑袋，脚下一空，已经被砸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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