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臂粗细的一条长长的浅沟,也不过几指的深度,蜿蜿蜒蜒的不知流向何处,眼前看来则是发源于这峭壁下,蓝翎抬头一看,与刚才走过的那段长长的路不同,那段路上抬头望去,两面的峭壁笔直,如刀削般的从谷底到顶上完全可称作是一条直线,而这一处向上几十丈高的地方,则很突然的出现一处凹陷,凹陷内到底有什么,蓝翎看不见,可是至少也会与其他地方的一处湿地相连,因为眼前这连绵不断的水流就是从那凹陷处落下,长年的流水使得这面峭壁被侵蚀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一层绿色的青苔爬在上面,看起来很是有生机。
久旱逢甘露的确让蓝翎兴奋不已,那把协助他走了这么长时间的利剑被他无情的丢下,双腿向后奋力一瞪,整个人就扑了过去。“砰”,满是岩石的地面就这么硬生生的扑在上面,当然很是疼痛,不过经此一扑,他整张脸正好埋在了溪水当中,龇着牙贪婪的**着生命的水液,浑然不顾刚刚身体扑下所造成的疼痛,体会着痛苦并快乐着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一会自己喝了多少水,反正当他爽快的仰面躺在地上时,腹中的饥饿已变的很淡,稍稍的晃晃肚子竟还能听到“咕咚”的水响声,一丝丝的气力也慢慢返回自己的身体。一连打了好几个饱嗝后,摸着圆溜溜的肚皮晃晃悠悠的蹲在这小溪边上,借着这快速流动的溪水先把双手脸部好好的清洗了一番,久违了这种清爽的舒适让他不禁软软的呻吟了几声,望着这清澈的溪水先是一团污浊后又被新水冲洁,蓝翎畅快的大笑了起来,有着这一条小溪作为保障想来自己活命的机会也会多上几分,而这条小溪小则小矣,可谁能保证没有个几尾小鱼呢?毕竟这条小溪里的水也是从某处的湿地流来的啊!想到这,蓝翎将脸擦干,睁大了双眼一路沿着小溪前行,一边小心的在溪水里张望,以期在肚子饥饿之前寻出点食物。

这一路走去,他心中的压力也就渐渐减轻,有水的地方就有生命,这是一句很正确的话,眼前也渐渐出现了一些植物,鲜绿的颜色让蓝翎的眼睛很是享受,心里更是安宁——就算找不着鱼,最差的还可以寻点较嫩的杆茎枝叶吃了先顶着,其实就算找着鱼也不会比吃那些植物好多少,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早已不知掉在何处,就算有火折子,就这里也寻不出几根干木枝啊!更别说钻木取火了!

借着满肚子的溪水提供的能量,蓝翎倒提着长剑又走了数里远,双眼长时间的大睁着早已酸胀不已,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蓝翎刚刚感受到倦的时候,终于在小溪中发现的十几尾小指大小的鱼儿,十几尾鱼结着队在一处水草里钻来钻去,似是嬉闹,似是进食,不过此刻的蓝翎可没那闲工夫去欣赏,花了好一番功夫将其中一半“捉拿归案”,然后望着被自己剖肚洗净摆放整齐的**条小鱼他犯了困——难不成真要生吃不成?

鱼刺很小,肉质鲜嫩是肯定的,可是那股腥味是怎么也祛除不了的,正琢磨不定的时候,肚子已开始“嗡嗡”叫唤,自己昏迷了多久虽然不得而知,可是三两天还是肯定有的,这么长的时间没进食,尽管刚才灌了不少水,也仅能抵挡一会罢了,哪能完全的止住饥饿?由不得他再拖拖拉拉,硬着头皮将那去鳞去头的生鱼肉塞进嘴里,屏住呼吸,小小的咬了一口,预料中的浓浓腥味还是迅速涌入,忍住这恶心的感觉,蓝翎嚼白蜡般缓缓动着嘴巴——直到吃掉第一条鱼后,他得承认,这山谷小溪内的小鱼除了共性的腥味外,肉质竟非常的好,送入口中不用多咀嚼,就已化为液体流入喉中,剩下的则是一些小刺,可是蓝翎宁愿真的在嚼蜡,而吃到口中却是鸡肉味,毕竟这浓浓的腥味实在让他的胃中翻腾。

几尾小鱼下肚,要说感觉基本是没有的,毕竟本来就小指大小的小鱼,去鳞去头再去尾除掉刺之后,所剩下的可以忽略不计了,**条这样大小的鱼肉也只是个笑话,只是这样却给了蓝翎一个活下去的希望,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依赖着这甘甜的溪水跟这些小鱼,他还是很有存活的希望的,而这条小溪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断了,它的尽头应该就是出口吧!——这是一个很合理的安慰自己的理由!

“嘿嘿,难得的做一次野人!”蓝翎白皙的脸庞看起来更加的无色,砸吧砸吧嘴巴,表现出一幅意犹未尽的样子,实际上他是不想让自己吐出来,他不能再被折腾一通了,将那股呕感硬压下后,他有了一种饭饱酒足的错觉,按照习惯就地盘腿坐下,按照吞吐之法引导着那股沉在丹田的真气,他盼望那股真气再给自己一次惊喜,说不得自己突然间就能一飞冲天,直接离开这个鬼地方!

与以前不同,丹田处的那股真气,经过蓝翎的引导后仅是分出一半进入经脉中循环运行,另一半则像是在丹田安了家,经蓝翎多番的引导也没有丝毫动静,无奈,也只得将其暂且丢下。

半个时辰的吞吐后,蓝翎站起身来长吁一口气,运足了精神继续向前。一路上又捉了几次鱼,皆强忍着腥味生吃而下,倒也暂时保证了体力的不衰,根据的头顶上那微弱的光线,蓝翎知道,边走边歇的已经过了两日,可是这条小路好像永远都走不完一样,一路上除了植被越来越多外,其他的都没有太多的变化,蓝翎越来越感到枯燥与单调,这还算次要,最过难熬仍属那无边的孤独,白日他尚可借赶路而忘却一切,可是到了夜深人静时,面对这漆黑的夜,心中的苦闷哀伤也就只能独自吞下。夜,带来的不仅是静谧与神秘,更多的还是孤独与寂寞,十五岁的孩子,独自一人,这真是他以前从未想过的生活!在这未知的山谷内过了两日后,已到了癫狂的边缘。

“这种日子我再也过不下去了!嘴里,鼻子里,脸上,手上,全身都满是腥味!”蓝翎喘着粗气对着一块小石头出气,一脚接着一脚的向前踢着,低着头双眼直瞪着那乱滚的石头,一手被在身后,另一手拖着那柄长剑——本来是用来护身的,现在可好都成了杀鱼专用了,不过一想到自己用这么一把长剑去杀手指大小的鱼,就有点好笑,可念及到天色已晚,又得面对那黑暗与孤独,就又笑不起来,嘟着个嘴巴继续朝那块石头出气,口中念着,“我两天前把你从那一路给踢过来,长了这么多的见识,再给我踢踢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正自言自语,面前的草堆内突地传来“嘶嘶”的声音,蓝翎心中一惊,握紧了长剑横在胸前,后退了几步后,警惕的望着那发出声音的地方,头皮有些发麻,脑中不由闪现出鬼怪的形象,心中更是惊骇,结着舌头唬道:“谁?出来!出……出来!”声音刚落,蓝翎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锁定,心中立即变得不安起来,牙齿也忍不住打起颤,像极了被毒蛇紧紧盯住的青蛙。蓝翎硬着头皮,不管那不断涌出的汗珠,像是给自己鼓气一般叫道,“什么人,出来!别鬼鬼祟祟的!”

等了好一会儿,前方却又没了动静,那股被毒蛇盯着的感觉也消失不见,蓝翎心弦微松之下,两腿差点支持不住,本来现在最保全的做法应该是尽快的离开这里,可是人一旦好奇起来,却能暂时忘却一切恐惧,蓝翎不退反进,横着的长剑有些发抖,谁知还没走上几步,暗处忽然出现两盏幽蓝的明灯,并又慢慢的向蓝翎靠近的趋势,蓝翎立即感到全身的毛孔都站了起来,随着那两盏明灯的靠近,自己的心脏也似乎停止了跳动,双脚更是像灌了铅似的半步也迈不动。

“嘶嘶!”

“嗯?”蓝翎的脑子猛的有些糊涂。

“嘶嘶!”

“妈呀!蛇!蛇!”蓝翎怪叫一声,竟一下子向后蹦了一丈远,然后迅速转身,只是仓促之下一把跌在地上,然后四肢齐动,没命的向后爬了几步才站起身来,快步跑起,尽管蓝翎认为这是他自打出娘胎起最快的速度,可是“嘶嘶”的声音却一直不绝于耳,知道那条蛇就紧跟在身后,心中更是发毛,再想起那金眼蛇妖的可怕之处,又是大叫一声,狠狠的将手中的利剑砸向身后,发出“当”的声音,没了长剑的拖累后,蓝翎跑的更欢,丹田处那团原本怎么也不肯动的真气此时也急速的运行起来。

蓝翎的背后追着的是一条通身碧绿的数丈大蛇,梭形的光滑脑袋很是悠闲的左摇右摆,长长的尾巴也随着脑袋摆动,时不时的吐几下红红的杏子,整体看上去很是轻松写意,好像吃饱喝足后的散步一般悠闲自在,并没有一丝饥饿觅食的样子。

这一通没命的疾奔,很快就将蓝翎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体力消耗个七七八八,心知若是再这样跑下去,这几天的路白走是小,到自己竭力之时岂不只能束手就死?想到这,猝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尽量让自己的面色平静的等待青蛇的到来,口中连咽几口唾沫,急切叫道:“别,别过来!我不好吃!”

像是听懂了蓝翎的话,青蛇在离他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快速将身子蜷成一团,大大的脑袋耷拉的缩在一边,细小的蛇目内的眸子闪烁着光芒,竟表现出一幅很是无辜的表情,当然在这天色将沉的时谷内,朦胧中在蓝翎看来反而有些狰狞,更是心惧。青蛇似乎对于蓝翎害怕的样子很是感兴趣,龇着尖利的碎牙朝着蓝翎吐了几下杏子,又调皮的眨了了下眼睛。这一举动更是让蓝翎还没平静的内心又蠢蠢欲动起来,内心被抑制的恐惧像潮水爆发一样,潮水的水位慢慢渐次升高,向着临界点不断的上涌,然后胸膛里的这股情绪很是堵得慌,像是要撕开胸膛,钻破出来——尽管他一再提醒自己此蛇非彼蛇,可是对于这种条形的光滑动物,他还是有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蓝翎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青蛇,慢慢的弯腰,然后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捞起一块石头,高举过顶,作威吓状。谁知这青蛇只是像马儿一般打了一个响鼻后眯上眼睛,一点也没将蓝翎放在眼里的意思,那条吐在外面的红色杏子更是显得耀眼的异常。

这是挑衅!

蓝翎看出来了,虽然一条蛇能摆出一副挑衅的模样,让蓝翎惊讶非常,可是他还没惊讶到昏了脑子去以身试蛇,看到青蛇将睡欲睡的样子,蓝翎微不可见的朝后挪了挪步子,心中诅咒这条蛇最好一觉不醒。尝试着移动了几步后,蓝翎的胆子也稍稍大了起来,将身体拱起,提脚落脚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还不忘不断悱恻这条青蛇:最好是吃饱了撑着了,原地消化一段时间。

青蛇好似真的将蓝翎遗忘,连挑衅的模样也不再摆出,只是懒懒的盘在那里,这就方便蓝翎的动作越来越大,最后再次甩开脚步飞奔,他临时决定走另一个方向,别的什么水源,食物,琴声之类的事情早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只盼着那条青蛇可别再追上来。

或许是他的祈祷灵验,或许是那条青蛇真的吃饱了撑着了,反正没有再追上来,蓝翎的脚步也就越来越慢,心弦松开的同时,那不顾身体虚弱而竭力狂奔的后遗症出现,四肢再次出现了那种疲软,不想再跌个狗啃屎,蓝翎很干脆的向前一扑,半空中转过了身子,“砰”的一声,躺在地上,还向前滑了一段距离,后背的衣服也宣布损毁,坑坑洼洼的地面更是在光滑的后背留下了一道道划痕,顿时蓝翎痛叫了起来,几次摔倒或者以拳击地或者以头抢地都安然无恙的经历让他忘了自己根本就是一个什么都不回的**凡胎,没有练习什么金刚不坏之身。

此时他得感谢当时全身骨头碎裂时已好好的给他的感觉神经锻炼了一把,否则以他在蓝府的娇嫩劲儿,还不早哭爹喊娘了。可是这背后撕裂般的疼痛还是让他痛的缩成了虾米状,都忍不住淌了几点眼泪,他立即暗骂:这眼泪可不受我控制!随即又庆幸,受点皮肉伤,总比的被吞入腹中要好多了吧!接着神经质的坐起身来,生怕那条青蛇突然出现在眼前,还好除了那底部布满睡到青苔而发绿的溪水外,没有再看到其他绿色的条形的物体,不由轻轻拍拍胸口,如释重负。

“嘶嘶!”

一口气还没吁到底,耳边竟又传来让他毛骨悚然的声响,时间似乎在一刹那凝固,像是被施了迟缓的法术,蓝翎极其缓慢的把头转向身后,一边还不断的大咽唾沫。第一眼看到到的是一个圆形的黑洞,上下两排惨白,看起来很是锋利,再抬头向上是一对幽蓝色的灯笼,又像两颗蓝宝石焕发出魅力十足的光彩。

蓝翎不知道怎么样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人为刀咀我为鱼肉尚不足以,看着悬在自己头上正张大嘴巴的青绿色脑袋,他的嘴唇一阵的颤抖,经过一番思考后,他又吞了一口口水,才讷讷从口中蹦出几个字:“你的牙齿真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夸奖起了作用,青蛇等着眼睛朝着他上下左右的看了一会,竟闭上了嘴巴,游动着身体朝后挪到距离蓝翎一丈远的地方,再次慢慢盘起身子,对着一脸迷茫的蓝翎扯扯嘴角,然后很是奇怪的将整个脑袋钻进盘起的身体里,并不断发出“嘶嘶”声。

“难道现在的蛇都喜欢被人夸奖牙齿?”蓝翎如是想,望着像是一个肉团一样的青蛇,他迟疑了半会,再次做出原路返回的决定,这次他表现出大义凛然的模样,一步一个脚印的远离青蛇,直到再也听不到那“嘶嘶”声后,才猛地加起速度,这次他不敢再跑的太快,后背火辣辣的疼痛还在提醒着他。远远的的一团黑影映入眼帘,他的瞳孔不由的急速扩大,随着渐渐靠近才终于得到了确认,后背的火辣辣瞬间变成了凉飕飕,这究竟还是不是一条蛇?想到这,心里微微发咻。

“自己吓自己做什么?”蓝翎咳嗽一声“只不过速度快了点,甚至是两条一模一样的!”后一种安慰根本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这种死皮赖脸解释法子一点都说不通,无奈,远远的蓝翎双手合十朝青蛇拜了拜,然后很是潇洒的转身。

……

蓝翎汲拉着身体在这漆黑的小路上前行,要不是他允诺了不会随意哭泣的话,恐怕早就哭成了泪人,他很想提着那天青蛇的领子问它到底想干什么,就这样每每堵自己的路好玩么?只是这也只是想想,不说蛇到底有没有领子,就是有又怎么提得住,就是提得住他却又没了胆子去提。闷着头,沿着白天的小溪方向前进着,不远处很快就又出现了那条青蛇的身影,黑夜中的两盏灯笼,在忽烁忽烁的闪个不停。蓝翎没有停下步子,而是很自然的就与其擦身而过,并且相当有礼貌的点点头。

黑幕中的青蛇显得有些气馁,还有些许不甘,恨恨的的望了望蓝翎的背影,柔滑的身体“咻”的一声没入黑幕。蓝翎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已到了熟视无睹的地步,再次朝青蛇点头问好后,太过疲累的他就直接在青蛇不远的地方找了块地儿,往壁一靠就准备入睡,偶尔的几个寒战让他知道自己可能得了破伤风,只是此时的自己无论是经历还是体力皆已到了枯竭的地步,明知可能一睡不醒,却也控制不了沉重的眼皮,很快就睡了过去。

被饿醒的蓝翎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至少他没有一睡不醒。长时间的闭眼让他能够轻易的适应周围的黑暗,两面黑森森的峭壁一直顶天,抬头向上,星星月亮是不要奢望了,就算白天也只是一条明线罢了,意料之中的满眼漆黑。此情此景,蓝翎不知哪根筋搭错,突然诗兴大发,闷着头思索了好一会,结果硬是没闷出个屁来,反是肚子大唱起空城计,心中不由大为光火,良久才吭出声:“秋风萧瑟,红叶片片落,清风入梦寒,听霜林唱晚歌,云轻烟弱,银河明灭夜色里,寒夜枫落寂然留清寞。”

念完几句后,蓝翎沉默了下来,虽然这几句与眼前的景物不甚符合,甚至连季节都不对头,可是一样的显出了他心中的寂寞,他突然又有点想念那条青蛇,其实他也看出来那条蛇并没有的危害自己的心,甚至只是像极了一个淘气的孩子。他又想到了几天前跟姐姐说过的话——人,有时候的确很贱!

“咕噜噜”

肚皮一再大唱空城,蓝翎情不自禁的用手揉了起来,这时候他不可能再去犯贱了,自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可全是拜其所赐,不知明早自己是否还有力气去抓那些可怜的鱼子鱼孙果腹了。正揉着肚皮皱着眉头嘟囔的蓝翎突然立定在当场,他感觉自己好像身处一个异样的地方,两手朝着左右摸了摸,映入手心的是一片光滑与清凉,再尝试去移动自己的下身,却是被什么束缚住了。

“唉,何必呢?”惨兮兮的叹了一口气,“你这玩的是哪出啊?大热天的各睡各的不是很好么?何必凑这么近?我知道,碎石坑洼的地面的确很硌人,可是你也不用牺牲自己的身体为我作铺啊,你说是不是?像你这样是很显然的扰人清梦,还好我这次是后知后觉,不然非给你吓死。我舍身陪你玩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也应该念点情是吧!……”

蓝翎喋喋不休的一番啰嗦很快就将青蛇吵醒,它不知从哪将脑袋拔了出来,晃悠悠的探到他面前,蛇杏吞吐间偶尔还扫在他的脸上,一双眼睛还是那样的又大又明亮,至少蓝翎看在眼里很是晃眼,甚至一下将他晃的一下失去了知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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